《点口点心》逸清寒

218、竹引

　　萧馥仙一时权衡起来，毕竟她对文公子的印象很好。

　　想了半天，萧馥仙暗道，“还是明天派人先去万花楼那里打听一下。”她随即向春肃吩咐道，“春肃，去将我青竹引拿来。”

　　“小姐，什么青竹引？”春肃有些疑惑，想了一会，才说道。

　　“就是我没做完的那个果子。”

　　“是，小姐。”春肃了然，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两枚果子，如清脆竹节，鲜活生动。这边是刚被萧馥仙取名的青竹引。

　　“看上去还不错。”萧馥仙点点头，随即屈指轻弹，第一枚青竹引从中间崩断，第二枚青竹引则发出闷闷重重的声音。

　　“诶，想做得刚柔相济，还是太难了。”萧馥仙叹气道。“刚柔得宜，难。”

　　萧馥仙将第一枚青竹引拿起半段，细细查看茬口，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所谓折也好，摧也好，也许更能显出竹的品性来吧。磨砺也不一定不好。”带着这想法，萧馥仙又孜孜不倦钻研起来。

　　过了一日，她将春肃唤来，“你将这果子包好，让管事明天送到文公子那儿去。”

　　春肃看着萧馥仙，“小姐可有什么话要带到？”

　　“没有。”萧馥仙摇摇头，不过她接着补充道，“这个果子，就叫百节摧折吧，将名字写下，一并送去。”

　　“百节摧折？”春肃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明白了，小姐。”

　　遂将盘子取走，上面是一枚类似青竹引的果子，不过一端斜削，似乎锋锐的样子。

　　芳草巷子

　　“扰人清梦。”文里起了个大早，因为有烦人的东西将他吵醒。

　　“喳喳喳，喳喳喳。”挑衅似的声音喋喋不休。

　　“本公子不跟你计较，竟然还欺负上门了。”文里觉得好笑，他来到院中，捡起一枚石子，屈指弹去。

　　噗，树枝被打中，继而折断落下。讨厌的声音骤然消失。

　　文里想回屋补一个回笼觉，忽然又听到了“喳喳喳，喳喳喳。”的喧闹。

　　扭头一看，落地的断枝上，落着一只小鸟，普普通通，灰不溜秋，只是鸣叫有些亢奋，叫几下，扑扇下小翅膀。

　　“小小麻雀，也来嚣张。”文里见到是麻雀，笑了。本想惊走了之，结果这厮蹬鼻子上脸，反而越靠越近。扑扇着小翅膀，挺着胸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走开，走开，我最近不想吃烤麻雀。”文里不耐烦地摆摆手。

　　麻雀的抗议声一叠叠的，更吵闹了，远处听来，倒感觉有一群麻雀似的。

　　声音又忽然消失。

　　文里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断枝旁，他撇撇嘴道，“道还算警觉。”

　　“喳喳喳，喳喳喳。”麻雀的声音又得意的响起。

　　“我说，你不能换一个叫声么？”文里又飞扑上去，虽然动作极快，但是响动极小，只有微微风声。

　　在腾空的瞬间，衣角贴伏在身，文里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麻雀的声音这么难听，它自己天天听，居然没有被自己烦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