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187、片羽

　　年轻人总是迫不及待要证明自己。

　　果然赵立本特意说道，“这次我做的果子肯定比上次好。”

　　沈重屏住笑意，这热情是好的，起码比文里要勤奋一些，虽然不指望做出什么好东西，但是也先不打击。

　　赵立本揭开盒子，里面是一泓清水，中间带着丝丝红晕。揭开盖子，赵立本有些面带得意地看着沈重。

　　“听说文里将流水架给了你？”沈重望着盒子里的东西说道。

　　“流水架？”赵立本一愣，“师兄只教给我一种叫滑趟的法子。”

　　“滑趟？”沈重眯起眼睛思索，“这个名字倒是有点意思。所以你便把果子放在了水里？”

　　赵立本挠挠头，“倒不是以为那个，就是我觉得，这样有趣一点。看不见，再找出来，师父你不觉得这样好玩吗？”沈重没等他解释，便已经猜到了果子在水里，赵立本觉得一下子乐趣就少了很多。

　　“拿上来吧。”

　　赵立本依言拿出一个调羹，将果子打捞起来，一个透明的果子，羽毛模样，上面流淌丝丝红彩，若是跟第一次的相比，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做的。

　　“师父，这个果子很软。”赵立本抖动调羹，示意这个果子不会像上次的老树皮一样，让食客嘴上划出口子。

　　“不忙，我带你到前面去看一下吧。”沈重见他举动，苦笑一下。

　　沈重难得从后院来到铺子，因为太过难得，以致伙计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相互间用眼神询问。瑞福见了，忙上前施了一礼，沈重只是摆摆手，示意不需要管他，他自看看就好，携着赵立本看看转转。

　　瑞福暗自松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位可是真正的东家呢。若是第一次没有摸好脾性，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是件好事。

　　“掌柜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还没等瑞福放松，便有人来搅扰他了。

　　“这位婶子，怎么了？”瑞福不卑不亢地问道，万花楼卖的果子比一开始便宜了不少，不过格调是不会降下了，因此也不会对客人太过卑躬屈膝。

　　“怎么了？我们家小姐被怠慢了。”随小姐而来的仆妇开始絮絮叨叨，大概是说怎么吃个果子等了那么久，而且这分量也太少了。

　　瑞福看着仆妇水桶般的腰身，倒也理解她对于分量的抱怨。瞧见那边，只见一位小姐气鼓鼓地坐在那，果子也推在一边。

　　果子色作微微润的黄，形如剖开的梨子，正是之前文里所作的移云接玉。放在白色的碗中，还有些些雾气飘散开，仿若明月。一旁配了金色调羹，黑色细柄，羹匙圆润，呼应果子的形态。白色瓷碗光洁亮丽，倒映出小姐生气的脸庞，映照出的镜像也是个扭曲浑圆的怒脸。

　　沈重也不管瑞福是怎么处理的，只是走向一旁，对赵立本说道，“这看来似乎是我的不是了，以前我跟文里说过，果子呈上的时候，要有一个过程。让人以为是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