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145、闲暇

　　桃红完全沉浸于讲述这坊间消息的快感之中，“你道这人是谁？正是她面纱落下罩着的人，你们说巧也不巧。这人的痴据说也是有名的，很多公子哥儿都笑话他。说之前他在芳草巷子见了那舞女之后便倾心伊人，还画了好多她的画像，更是说要重金买那晚掉落的面纱，被家里人很是一顿打呢。”说着桃红自己开心地捂起嘴，也不知道是笑他的痴，还是在笑他的傻。

　　“那这次的面纱他可拿到了。”碧玉揶揄道。
　　“他还回去了，他可不敢唐突了佳人。”桃红笑得更灿烂了。

　　“这面纱要是一次次掉，然后恩客留下重金，倒是可以做成一项长久的活动呢。”赵心怡托腮说道，她的视线放到了无穷远，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诶，这公子私奔了，也许家中父母反倒后悔之前打他了，现在想打也找不到人了。据说他的娘亲天天在家埋怨老头子呢。”桃红促狭地说道。

　　“瞧你这得意的样子，看来也想去万花丛跳舞，正好她们那缺了一位，你正可补上。”碧玉说道。

　　“我看是你想去。”桃红斜了一眼碧玉。

　　碧玉呵呵一笑，说道，“小姐，我去再倒些茶，茶壶已经空了。”

　　赵心怡点点头，之前她们聊着聊着，一壶茶水不知不觉就没有了，赵心怡发现她们主仆三人很久没有这样子似乎随意地聊天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沉着脸吩咐些什么，之后又是忙于铺子的事务，说的谈的也都是生意。而今天说的这些有关风月无关风月的事情，往常她也没有那么长时间来听这些，更不要说再开几个玩笑了。

　　也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赵心怡忽然冒起这个想法，随后她不自觉地拿起杯子，却发现杯中已经点滴皆无，她又让自己赶紧挣脱这个想法。

　　“这个碧玉，怎么拿了半天也没拿来水，这个天冷的水就行了。”桃红说着便走出门去寻碧玉。差点与匆忙赶来的碧玉撞个满怀。

　　“你怎么了？”桃红皱眉问道。

　　“小姐，严婆婆来了。”碧玉并没理睬桃红，对赵心怡说道。
　　话刚说完，便有一位老婆婆从身后站出。

　　“严婆婆。”赵心怡站了起来。

　　严婆婆上前，上下端详起来，“小姐跟小时候很像，我那时候就知道小姐是个美人胚子。”说着淡淡笑了起来。

　　“严婆婆还记得我，心怡一直感念婆婆小时候对我的照顾。不知道平时让人带去的东西婆婆收到没有？”

　　“收到了，你有心了。”严婆婆点点头。

　　“不知严婆婆来此，可是替仄儿姑娘来拿果子的。”赵心怡问道，严婆婆一直在裁云里赵府，从未履步来此，不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严婆婆随将笑容一收，说道，“我是帮老爷来带几句话的。”

　　赵心怡见她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便对碧玉桃红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姐。”碧玉领着桃红退出，她关门之际感觉小姐脸上似乎有忧色。

　　赵心怡屏退两人，见门关好了，便挤出一丝微笑，“严婆婆，你先坐，我给你倒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