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131、五化

　　萧馥仙此时脸色微变，直接用手拈起果子，第一枚尝了一口，又赶忙拈起第二枚。
　　春肃此时取了筷子来，一时犹豫是否要递上前去。

　　小姐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是《五化谱》中的参赞化育。”此时萧馥仙说道。“《五化谱》真的被你们搞丢了？”她双目光芒直射萧飒然，连春肃在一旁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呃……我还录有副本。”萧飒然虽然年纪比萧馥仙大，不过此时也就是个犯了错事的晚辈。

　　“谁准你录的副本！”萧馥仙喝问道。

　　“我……我并未让任何人参与，是我亲自誊抄的，也再没有旁人知道了，而且绝对不会有失。”萧飒然郑重说道，“为了祖宗基业，我飒然犯的错误，一人担当。”

　　萧馥仙看着萧飒然的表态，淡淡说道，“若我真怪罪了你，岂非成了墨守成规、不知变通，也不愿意为祖宗基业有所担负的人了么？”

　　“姑母严重了，飒然没有这个意思。虽然眼下的情况非我们所愿，不过我之前的担忧也是有了几分道理。”

　　萧馥仙叹了一口气，这话对也不对，于是她问道，“你可知道我萧家先祖，定下不录副本的规矩，是为了什么？”

　　“自是为了保持本家的绝对掌控，避免一盘散沙，互相掣肘，好让松斋更好地传承。”

　　“既然是为了更好的传承，为何不能使家中绝技尽量人人掌控？”

　　萧飒然顿了一会儿，说道，“如此绝技不绝矣。”

　　“既然是绝技，又焉能人人得会？为何恐泄露出去？”萧馥仙问道。

　　萧飒然的意思，是《五化谱》泄露出去，难免不被外面人听闻，这是松斋的立斋之本。萧馥仙便反问之，果是如此吗？

　　“真传一句话。”萧飒然说道，他不认同萧馥仙所说的，绝技亦有诀窍，有了诀窍自然容易了些，不然也不必著书立说了。

　　不过《五化谱》中记载的一些五化法，确实只有萧馥仙一人会了。

　　“你说得很不错。”萧馥仙点点头，不因为自己被反驳而有不悦，“既然真传一句话便能点醒人，可见人是一个关键，切记。我们松斋，立本在于人，不寄托于绝技。松柏常青，在于自己品格，非随时节，这是自我的意志。”

　　萧飒然没料到萧馥仙会如此说，但是他忽然有了一些感悟。
　　萧馥仙接着说道，“之所以如此，不录副本，也是为了人能自立，人都道松斋是根深叶茂，以为可姿凭借，若是人人如此，那么老底也要掏空。做哪一学门，唯精唯诚，做生意却反其道而行之，故于果道，必须有所控制，不录副本便是一种控制。”

　　“姑母的话言辞深刻，受教了。”萧飒然听了眉头皱了起来，有些问题他想得确实没有姑母深刻，此时他有些惭愧。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于秘技的看法，一招鲜吃遍天，秘技绝对有用，而且多多益善。所以萧馥仙的话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