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红尘——《双星记》第四部》Tracy

16、16 命运（小改）

　　我给千惠他们的地址其实不是什么别的地方，那是我曾经向眼镜会发光的学长租的小屋，原本以为离开阿薰哥哥的家我会在那里住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我竟然还能买一个自己的家。我打算先把他们两个安顿在那里，然后打了个电话和眼镜学长联系了一下让他有空替我送点吃的和生活用品去，我喜欢弹钢琴所以我在那里也买了一架钢琴，他们两个在那里应该不会无聊才对。

　　有时想想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这么做到底是害了他们还是帮了他们。

　　一个星期以后，果然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国内外有很多零散的小公司开始狙击黑羽财团的股票，股价一度出现了缓慢的升浮，并且受到涨式的冲击有越来越多的股民开始收购黑羽财团散落在市面上的股票。

　　我不是学经济的，虽然从小耳濡目染对这样的现象能有所警觉，但是如果要我做出什么决定我仍然束手无策；阿姨倒是能够应付，但是她现在正处在修养阶段，并且精神状态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这个时候我不想功亏一篑；阿薰哥哥虽然是学经济的，可是他虽然在理论上很有成就，但是一旦到了现实生活他似乎又缺少了经验，很多事情总不能如想象中如意；怎么办？我犹豫了，要诉正在纽约开会的父亲回来主持大局吗?

　　我真的很担心他回来会让局势更严峻，我也担心那个残酷冷漠的父亲会再次回来，一旦他再次变得冰冷无情以现在阿姨的状态还能唤回那个温情的男人吗？可是如果不找他我还能找谁呢？还有谁能对抗有备而来又实力不凡的古藤涧呢？

　　困扰的思绪让空气都仿佛凝结了起来，我突然开始怀念那段和阿薰哥哥朝夕相对的日子，那些日子虽然过得有些窝囊，总是躲在别人的背后，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独当一面，但是至少我过得无忧无虑，不需要为任何人任何事担责任，没有责任自然有没有苦恼。

　　我到底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责任心的女人，一个小女人，永远没有办法像阿姨那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我正犹豫苦恼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这里是黑羽千黛的家，请问你是谁？”

　　“你好，我是牧野佟，我现在在你楼下，不知道方不方便上来？”

　　牧野佟？母亲的男朋友？或者我现在应该叫他叔叔？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曾经是你小幸阿姨的金融副总裁，我想现在你应该会需要我的帮助。”

　　天上掉馅饼了？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字眼，怎么我一想到缺少经济方面的人才他就出现了呢？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平时寡言少语的母亲和她曾经并不输给阿姨的成就，如果她当时不是喜欢医学，凭她的实力和经验，如今黑羽财团的行政总裁应该是她，“是母亲让你来的？”

　　“是。”

　　“上来吧。”

　　我打开了门口的锁，很快在我的新家看到了差不多是我继父的人，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即使在阿姨的婚礼上都没有过，小幸阿姨曾经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和可爱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我看着他，这个脸上已经浮现出淡淡的细纹却丝毫改变不了他俊朗的面容，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很英俊的，一定都不会输给我的父亲，“您好，请进。”

　　我给他炮了母亲最喜欢的茉莉花茶，母亲喜欢的一切他都喜欢，那么母亲喜欢的茶他应该也会喜欢，“请喝水。”

　　他幽雅地喝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时间仿佛停摆了一样，“你也喜欢茉莉花吗？”

　　“是的，我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你母亲也很喜欢。”

　　“我知道。”

　　他看着我微笑着，仿佛春天般温暖，“其实你的母亲一直都很爱你和你的姐姐，只是她……或许说出来你不相信，对于感情她一直都是一个很被动的人，或许她可以面对对手滔滔不绝，但是她不懂得要如何表达她对女儿的爱。”

　　呵呵，这个男人算是对我的母亲已经中毒了，原来已经优美得无法言语的神情，在提到我的母亲的时候竟然能温暖得让我感觉不到烦恼，“今天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打算？”

　　既然我的母亲和阿姨都是那么不懂得如何表达的人，那我也是一样的，看到别人在我面前含情脉脉的样子，不论他的对象是谁我都感觉接受不了，还是快点打断他好了。

　　“小美最近发觉小幸并没有去公司开会，而外界的人也对公司的股票有了狙击的现象，阿薰开始在公司忙碌，而千惠不知所踪，她猜想现在的你一定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你懂得如何化解外界对股市的狙击吗？”

　　“我曾经是黑羽财团的金融副总裁，而且在离开黑羽财团的这几年也有丰富的投资证券和股票的经历，成绩算不上杰出可是也能算卓越，我想此刻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该相信他的能力和他的话吗？可是除了相信他我还有选择吗？

　　或许我该相信小幸阿姨和我母亲当年的眼光，这个男人不仅仅有一张俊俏的脸蛋而已。

　　“古藤涧是一个操纵股市的高手！”

　　微笑，仿佛散落的樱花，“再如何的高手他如今也只是一个孩子，经验是他的致命伤。”

　　“你似乎觉得除了你我不会选择别人？”

　　“你不能向别人公开现在的处境，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小幸无法正常工作，小美退出商界已经多年，小玢根本不懂经济，而你也无法求助你的父亲，不能让你的爷爷知道，不能让作为另一个财团主席的叔叔插手，你本人也不懂股票，你的助手黑羽熏和你一样还是一个门外汉，我是你如今这个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分析的丝丝入扣，条理清楚，也很清楚他手里的筹码，这个人应该可以帮助我胜利，但是，“那么既然这是一宗生意，开出你的价码！”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现在是我的继父，小幸阿姨也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但是我也明白他不可能白白帮助我。

　　在商言商，欠钱总比欠情好。

　　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怎么，没有准备好你想要的东西吗？

　　“……如果我做到了，希望你和你的姐姐每个月至少到我们家吃一次饭，可以吗？”

　　仅仅就是这样？“你可考虑清楚了，以你现在的筹码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不要浪费自己的机会，即使你开得到十亿我黑羽千黛也给得起这个价码。”

　　他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钱到了一定的数量只不过也就是一个数字的游戏，它是不可能给我快乐的，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小美快乐我就会快乐，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什么的话，就请让我的妻子能和她的女儿经常能快乐地在一起就好。”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该说什么，感叹他对我母亲的用情之深，深到那么难以置信，“那好吧，千惠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做到的，明天就到公司去上班顺便我们把雇佣合同签了……”

　　我正在滔滔不绝我的“专业”知识的时候他竟然突然打断了我，“既然在商言商，我就必须为自己争取到平等的利益和合作条件，如果要签合同必须包括你们两个人，而不是仅仅只有你一个，如果没有合同，你不可能在公司看到我！”

　　讨厌！我愤怒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像清风一样柔美的叔叔，但是从他自信的眼光里我看到了我别无选择，“好吧，我会负责说服千惠，所以我也希望你的能力值得我做如此的牺牲！”

　　和自己的姐姐沟通，然后带她一起去看望自己的母亲，这也能算很大的牺牲，我们这样的家庭拥有的悲哀又岂是普通人可以了解的。

　　他微笑，自信散布在了风中，“放心，你一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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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要说服千惠需要费一番功夫，可是谁想到她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我一把目的说出来她竟然欣然答应了，我把合同给她她看也没看就签了。

　　面对我惊讶的眼神，她笑容反而显得比较灿烂，“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都不问我原因吗？”

　　“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你帮了我，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人情当然是要还的，就当我还你的情好了。”

　　呵呵，说得还真直接，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我好多麻烦，我最不能做到的就是以情感人，太硬朗就是我的缺点。

　　为了缓解情绪，重新开了一个话题，“你和大石最近怎么样了？”

　　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脸突然红得和什么一样，“我们还不是那样！”

　　还是那样，那就是说明好得不得了。虽然我不赞同要为了爱情而放弃事业，但是既然你现在那么开心，那一切的牺牲就都是值得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那就好。”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办，我赶紧收拾文件离开，离开前想再逗逗那个已经蜕变了的姐姐，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我突然放声大叫着，“千惠姐姐，大石姐夫，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结果不用想都知道，他们的脸红得可以煎荷包蛋了，看着天边的夕阳，那印红了半边天的红晕，倒是不会让我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明天还会是一个大晴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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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牧野佟签了合同之后我竟然特别的放心，不知道是因为他是一个深深爱着我母亲的人还是因为别的，我总是觉得在他身上除了值得我信任的实力之外我还能看到温和的阿薰哥哥的影子，他们是同一类人吧，要么就不答应你，如果答应了就要做到最好！

　　“很久不见了，要约会吗？”正在街上游荡，竟然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我一下，我回头竟然看到了古藤涧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

　　“我为什么要和你约会？”怎么不见面就累得我天天想该怎么化解掉你的仇恨，天天想到底是谁教你来找麻烦，一见面就问了我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还在说本来应该那么柔情的话的时候还冷着一张脸。

　　“因为你说不麻烦，所以就和我约会。”

　　被他一张冷脸和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我一头雾水，不错，上次为了开解她我的确好象说过不麻烦之类的话，可是那只是为了开解他放弃找阿姨麻烦的客气话，他不会当真了吧，“那……你……想怎么样？”

　　“和我约会。”大冰山突然死死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约会？”我使劲甩不开，只能放任他拉着我满大街走。

　　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一打电影票，“我买了这个月所有早场、午场、晚场和午夜场的电影票各两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看电影。”

　　一个月的电影票？你很有钱吗？哦，对了，最近你真的赚了很多钱，而且这里面有很多还是我的钱，唉，可是也不该这么花吧，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那开电影院的人就发财了，“可是我最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和你约会了。”是啊，我很忙，真的很忙的，谁知道哪天你又有什么新的花招，我这么笨当然得回家早做准备咯。

　　可是他竟然好象听不懂我的话，“我当然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买了整个月的电影票，就等你有空。”他再次挥舞了手里的票子，我无奈，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他，竟然能让他想出这样的绝招来对付我。

　　突然好象想到了什么，“如果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那我今天就和你约会。”如果你答得好我今天一天都不用再工作就能有一样的效果。

　　“说。”

　　“听我哥哥说过你曾经有一个在每年圣诞节都会去德国看你的叔叔，如果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或者你和他的关系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去约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的眼神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漠，让我不禁缩了缩身子。

　　“因为我想知道，因为你要和我约会，因为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会很长时间没有时间和你约会，你考虑一下好了，不用马上回答我！”我倒不相信如果我不愿意你还能用强迫的方法绑我进电影院。

　　他沉默了很久，“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只是负责每年来看我一次给我寄生活费。”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冰冷的脸，可是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谎言的光芒，这么说他说的是真的咯？如果连古藤涧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那岂不是更无从查起？“那能不能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我从身后像他变电影票一样地变出了几张被我怀疑的人的照片，“你有见过照片上的人吗？”

　　“没有。”

　　“看仔细点！”

　　“没有就是没有！”

　　怎么，难道去看他的人是这些人之中某一个的手下而不是本人？“那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回国主持你父亲的帮派和建立投资公司来狙击黑羽财团是不是他的主意？”

　　“你都猜到了？”他的眼中闪烁出了对我突然间有刮目相看的光芒，我也是很厉害的，不要小看我！我可使你这一次的主要对手，我立刻以眼还眼。

　　果然！“那好，再见！”既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当然快点溜咯，可是谁知道我还没离开他一米就被他拉住，反映那么快干吗？

　　“说完了，要看电影了，我们可以看午场。”看我一脸苦像，他竟然还来了一句，“你答应我的！”

　　是呀是呀，我答应的，但是可不可以答应了不算数啊？

　　我哭闹着被他拉进了电影院，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欠你的？天哪！我们不应该是敌人的吗？为什么还要一起看电影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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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电影院里出来，一脸苦水的我和一脸冰霜的他让所有周围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人退避三舍，其实我们的组合还能算是帅哥和美女的绝配，可是就是我们身上的气势和心里不同的思量让我们怎么看都很便拗。

　　“喂！看完电影了，我是不是……”

　　“去吃饭吧。”

　　“不是说看电影就可以了吗，为什么我还要陪你吃饭？”我又不是三陪小姐！

　　“因为我们在约会。”

　　“那什么时候才能约完啊？”

　　“不知道。”

　　“我想回去了。”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想回去。”

　　我无语，突然我有一种很想笑的冲动，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真的很有意思，明明应该是仇人，可是却一起出现在这里还拉着手看电影，明明我应该有能力不理他甩头就走，可是我却突然有些不忍心丢下他，明明像他这样的条件应该有很多女孩子排队的，可是却偏偏看上了我，我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似乎一切从今天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小幸阿姨，命运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阳光照在阿姨红润美丽的脸庞上，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命中注定的爱情就是一种明明不可能可是却放不下的感情，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能操纵你的喜怒哀乐，没有人可以操纵你的命运，除了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让你放弃他的时候心痛到宁可去死！

　　古藤涧，这个人已经开始操纵我的喜怒哀乐，也开始改变我的命运，但是我会因为要放弃他而觉得心痛到宁可去死吗？我不想去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