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纪椿椿

42、第 42 章

　　邢鹿余光瞥见两人消失在拐角，便准备起身，四处看看。
　　“哎，您好，怎么一个人，董建呢？”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坐到了她的旁边。
　　邢鹿微楞，这个人不就是下午表彰会上，销售第二，也是去年销售女王冯絮，她来干什么？

　　“哦，我是公司销售部的同事，怎么没见过你？”女人双手交叠在大腿上，动了动算是打了招呼。

　　邢鹿微笑简单做个自我介绍，“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女人也站了起来。
　　“……好。”

　　洗手间就在董建离开的那个拐角的尽头，拐过去往前是一长排的包房，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看起来像是在大酒店。

　　邢鹿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是故意跟着她，“你很厉害，还得过销售女王。”
　　冯絮笑得坦然，“过奖，去年的事情了，不过，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你知道，女人做销售有多难！”

　　邢鹿没做过销售，但是在酒吧兼职的那几天，没少阻拦咸猪手，她只是抿唇笑了笑。

　　去上洗手间，出洗手间，邢鹿到甲板上转一圈，冯絮像只尾巴一直跟着，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个普通，销售？

　　看样子是没什么可以去探究的地方了。
　　转念一想，冯絮不就是个突破口吗？

　　于是，邢鹿主动回应冯絮的没一句没头没脑的闲聊，然后再偶尔带上自己的问题。

　　第二天傍晚，陆弘接到邢鹿的电话，发现冯絮确实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陆弘将晚餐放在萧霓的面前，“看样子，下周又要忙起来了。”
　　萧霓夹了一块凉拌菜，“说得你好像这周很闲一样。”

　　陆弘笑了，“这不是还有闲情给你做晚餐。”
　　“高手这能这样忙里偷闲的，这叫效率！是吧，陆警官？”萧霓冲对方眨了眨眼。
　　陆弘靠回椅背，又在嘲笑他上次的床笫失误，“过分了啊~你行不信我现在把你拖上床！”

　　“说说！”萧霓眼神暧昧，陆弘起身就要拖人。
　　她边笑边躲闪，“哎呦，想什么呢，我是说邢鹿说的事情啊。”

　　“听邢鹿说，这个冯絮因为销售业绩下滑，被新人夺去多年的销售女王的称号，一时情绪颇多。

　　这次他们公司活动上，钱老板还对新人特别热情，将这个多年的销售女王冷落一边。今年的大奖全部被新人拿走了。

　　原本，这个冯絮还想靠着今年的奖金买独门独院的宅子，原本定金都付了，这回估计是要泡汤了。”

　　“那看样子，原本冯絮是认为自己稳拿销售冠军的？”
　　“但是，在最后两个月被新人超了。

　　说也奇怪，他们的客户其实都比较稳定，平时主要就是维护国内外的大客户，可偏偏去年底，新人忽然就接到了一笔大的国外订单。冯絮说她没有接，就被新人抢了风头。”

　　萧霓用筷子搅了搅面前菜碟里的凉拌菜，“这个冯絮做销售，应该很了解他们内部的销售方式，有其他线索吗？”

　　“今天喻队会带人去一趟芯达科技，以有人举报企业可能涉及洗钱为由进行调查。”

　　“我找个机会再和董建谈谈，他给我打电话说，昨天他们在船上喝酒，喝得烂醉。最后晕晕乎乎被邢鹿扶回去。

　　中间似乎被人下药了，他不确定马原有没有问题，因为这些人聚众嗑/药也是常有的事情，并没有涉/毒，和刘羽吸食的不是一个东西。”

　　“这就是一个开始！当初刘羽也是从找刺激开始的。这个马原一定有问题！”

　　两人吃了晚饭，洗涮干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窗外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霓虹点亮了城市，装点了单调的夜色。室内两人便是一个世界。

　　萧霓的演艺工作继续稳健推进，虽然，萧氏的亏损，一定程度影响了她再上一个台阶。但是，陆氏的支持，让她在选择剧本和综艺上又找回了点话语权。

　　特别是现在，父亲也在帮忙稳定萧氏的项目，或者说，基本可以接手萧氏的几个核心项目。只是海外的亏损具体怎么弥补，还要进一步调查情况。

　　亏在哪里，为什么亏，当初新闻报道毕竟不够详尽。萧林启在摸底。
　　而萧霓放下了这个重担以后，她准备用自己多年的积蓄推进核心项目。

　　在外人开来，这也算是对萧氏的一种回馈。让那些不知真相的人都闭上嘴。

　　但是，第二天，喻队去芯达科技调查并不顺利。甚至没能见到钱老板。倒是见到了马原，被马原推说去拜见客户就给拒绝了。

　　下午，他们又去了一趟，钱老板依旧不在。
　　如果，明天他们去，还是见不到人，喻队准备采取强制手段。

　　“这么消极对抗，胆儿够肥。”陆弘和喻队并肩站在二楼的走廊里。
　　“原本想好好沟通，了解一下，看样子他们是自己先乱了阵脚！明天一早再过去，强制执行！”喻队拍了拍栏杆。

　　快到午饭时间，两人聊了两句便一起去了食堂。

　　回来后的一下午，两人都在调查与芯达关联的周边企业情况，交易量不少，交易额也不小，但具体数据还要看看企业账目上的真实情况。

　　正当他们将所有问题记录备案，准备第二天详细调查的时候，宋队叫两人去办公室。
　　关上房门，宋队沉默着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陆弘和喻队坐在对面，等待发话。

　　“芯达这家公司，暂时不要调查了！”宋队直接丢过来一句话。
　　“为什么！”陆弘和喻队异口同声。

　　宋队提高声调，“让你们别查就别查！”
　　陆弘坚持，“我们已经找到线索，这家公司绝对有问题！”

　　“……你别掺和，说不定这家公司和你们陆氏也有关系！”
　　“……”
　　陆弘愣住。
　　“没有，我就这么一说。”宋队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还好继续查下去！”陆弘说完，喻队跟着点头。
　　宋队敲了敲桌面，“不是不让查，是暂时别查！”

　　“到什么时候？万一嫌疑犯跑了呢？刘羽的案子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

　　宋队又上火的提高了语调，“档案里好几年没有破的案子少了吗？我们又不是电视里的神探，有案必破！”

　　“可是这不一样，我们已经有线索了！”陆弘坚持。

　　“你想跟就跟，去找其他线索，芯达这块先暂时放着！放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们再接着查！我给你们开收查令，一查到底！！！”

　　为什么要一个月，这一个月到底意味着什么？

　　陆弘和喻队颓然地走出了宋队的办公室，虽然明面上他们不能直接搜查，但是，宋队也管不了他们暗地里调查。

　　这一个月他们怎么也不能停下来。

　　邢鹿因为陪冯絮吐槽，再加上不是公司的员工，得到了冯絮的信任。邢鹿偶尔约冯絮逛街购物，冯絮竟然也答应了。

　　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算得上半个熟人，邢鹿按照陆弘的安排一步步深入冯絮的销售团队。

　　原来，冯絮在国内有一些客户都是公司之前介绍的，后来通过这些老客户又认识了一些新的客户，这些主要也是冯絮会做人，自己开拓出来。

　　国外的业务，冯絮只是在维护，新开拓的业务都被公司交给了一个新人姜辰。这个小姑娘外语特别溜，还懂一些小语种。

　　最近，钱老板出国总喜欢带着她。

　　慢慢的，姜辰不仅国外的业务来越多，国内的业务钱老板也有意将一些老客户转交到她的手里。

　　冯絮感觉自己慢慢被架空，不过，她自己也留了心眼，毕竟，她来公司之前也听说过，她的前任也是这样一步步被架空换上了她的。

　　冯絮觉得，老板主要还是怕客户被销售人员带走了，所以，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新的负责人。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一起的销售王最短也呆了五年，可是她才三年就换了。

　　原本做好的计划全部都乱了。

　　冯絮眼下最大的难题是她预订的宅院。不买，近百万的定金打水漂，买，近千万付的现金一时付不起。而且她已经广而告之了，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每次冯絮见了邢鹿都会吐槽。
　　邢鹿只能赔笑，自己倒是什么都没有了，说这些，冯絮也只是尴尬一笑。

　　陆弘站在窗前，举着电话，听邢鹿一点点慢慢道来。

　　只是几天以后，邢鹿又传来不一样的消息。

　　这次邢鹿见了冯絮，对方明显状态大变，原本颓然压抑的状态完全没有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再也没有吐槽宅院的事情。

　　邢鹿故意提起，她也只是莞尔一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小问题。然后就不再细聊。

　　“去查查她买的那套宅院的销售情况！” 陆弘交待完，又沟通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人逢喜事精神爽，肯定没错！”萧霓端了一辈牛奶，递到陆弘手里。
　　“谢谢媳妇~”
　　“我主要也是为了自己~”萧霓暧昧地眨眨眼睛。
　　“……走！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看某人精神力有点过剩！”陆弘咕噜噜喝完牛奶，拉着萧霓往屋里走。

　　“哎哎哎……碗还没洗呢，感觉去把家务做了。”
　　陆弘一把将人抱过肩膀，“不着急，先把这件家务事做了！”

　　叮……
　　陆弘的电话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