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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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平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
回到木叶村的第一件事，清流便直扑火影办公室抱着纲手，在对方又喜又怒的表情下直接大哭。
早就从卡卡西的忍犬口中知道缘由的纲手勉强绷起来的脸因为她的哭声早就垮下来了，她一边拍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的背，一边对跟在她身后，此时格外不知所措的几个人挥了挥手。
漩涡鸣人拽住了想扑过去的宇智波佐助，和旗木卡卡西两人架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纲手默不作声地一遍遍擦去她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一遍一遍，她看着这张脸，仿佛又回忆起自己知道慕蘅死去时的心情。她伸出手，把女孩抱在自己怀里：“都过去了，不要怕。”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阿澄。”
清流扬起哭到通红的脸，抽噎着抱住了纲手的脖子：“纲手姐姐，大蛇丸说，妈妈生下我后，一直很开心幸福，这是真的吗？”
“……啊，那家伙说得没错。”纲手微笑着闭眼，平日里一副火暴脾气的女人此时像极了一位母亲，“阿澄，你的诞生对于阿蘅来说，是最大的奇迹和幸福。”
这句话仿佛给予了清流前所未有的勇气和信念，她睁大眼，将脸庞埋在纲手的肩膀上：“嗯，抱歉。”
纲手失笑，抬起手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用一种奇怪的节奏敲了几下。
‘……这是？’
清流似有察觉，抬起头，纲手瞥了眼办公室的门口：“有人来接你，去吧。”
‘是止水……’
清流的心情不知为何变得异常酸涩，她慢慢推开门，看到了戴着暗部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外，默默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清流慢慢走到她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又湿漉漉的，带着点薄汗，清流的眼眶又有点湿了——不知道为什么，倾洒了母亲的骨灰回村后，她好像突然有了之前所以没有流出的眼泪。
“……唉。”
男人弯下腰，宽大的手掌好像能直接盖住她的脸，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像是在摸了摸她下着雨的眼睛：“受委屈了吗？”
清流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抽了抽鼻子靠在他身边：“想吃你亲手做的菜。”
“那你在这里等我哦？”他这句话像是在哄什么几岁的小孩子，“我去交付任务，马上就出来。”
进门前，止水还不忘抬手再揉了揉她的头顶，这才依依不舍般走入办公室。
清流抬起手，擦去眼睛一点泪，沉默看向窗外，心神不宁的女孩没有留心到，在拐角处，有几个人探着脑袋小心翼翼观察她。
“哭了哭了！”
鸣人险些直接冲出去，还是佐助一把拽住了这个愣头愣脑的同伴。可就算这样，鸣人也焦虑到无法自控的地步：“我和清流相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我也，我也从来没有让她流过眼泪！”
佐助斜眼看了下好像要着火的鸣人，一抹莫名的阴翳笼罩在他俊秀端丽的面容上：“我当时就说了，应该杀掉那个家伙，你们偏偏都拦着我。”
“唉，佐助，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口中的那个家伙，严格来说是阿澄的父亲。”
卡卡西这句话换来了队伍里另外两名小男子汉无语的目光。
“那个，那个，我说啊卡卡西老师，难道你觉得那家伙的存在对清流来讲是好事吗？”
“……哼，冠冕堂皇，这种血缘上的亲人，不要也罢。”
卡卡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一声。
‘这两个小鬼，你们的杀心也太明显了！’
佐助皱着眉，虽然隐约的头疼还在折磨着他，但在见到清流的那一瞬间，原本在他耳边一直重复的低语突然停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
也许佐助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丝杀气：“还是说，卡卡西，在你看来，清流的幸福还没有那些无关人的评价重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死死盯着对方，而卡卡西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眼神一瞬间变了，他回望着佐助：“我当然知道，阿澄的幸福最重要。”
“那不就够了？”佐助一边说，一边不忘看向清流所在的方向，“所以我当时才说……唉？”
目光触及之处，已是空无一人。
“说什么？”
佐助感觉到隐隐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他几近僵硬地扭头，便看见她的面容——那尚且残留泪痕的面容就在他的眼前，她正眨着眼睛，又是疑惑又是好奇的样子。
“清，清流……”
佐助结巴了一下，一边冷冷横了眼旁边的鸣人和卡卡西，发现这两个人一个被清流的手掌捂住嘴，另一个正尬笑着与那个戴着暗部面具的男人对视。
顿有孤军奋战之感的佐助嘴角抽搐一下，他极为无辜地回答：“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真的吗？”清流明显不信，但在宇智波佐助那一如往常的冷淡表情下，她放弃了继续追问，而是微笑道谢，“佐助，谢谢你愿意去找我，抱歉，我添麻烦了。”
明明眼泪的痕迹还残存在这幅美丽稚嫩的面容上，但那些痛苦的，让人觉得不堪悔恨的东西，仿佛在轻描淡写间被掩盖下去。
佐助深深看着她，在这一刻他终于恍然，发现了过去岁月里他一直在找寻的某种答案。
他的心在跳动，为她的眼泪而痛苦，他张口欲言：“清流——”
“我们该回家了，阿澄。”
这时，一道有些失真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佐助的眉毛瞬间扭到一起去，看着那个戴着暗部面具的男人按住了清流的肩膀说了点什么，明显是成年男人的身高，和按在清流肩膀那修长有力的手掌，都让佐助和鸣人躁动不安。
——她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被哄骗？
大概同样身为男性，虽然现在只能被称为少年，但也对男人的劣性根一清二楚的两个男孩子几乎立刻统一了战线。最想发难的自然是最有资格质疑的鸣人：“阿澄，这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好浓的酸气啊。
止水隐藏在面具下的嘴，无声咧了咧，刚想回答的青年在电光石火间想起了自己与大蛇丸的一番对话，回忆起当时说了什么的青年沉默了。
而一旁的清流在一瞬间眼皮狂跳，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这个男人慢慢说：“硬要定义我和阿澄的关系的话……应该说，我是应该被她豢养的狗吧。”
唉。
……唉？
唉？？？？？？！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