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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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逼你。你也不必躲我。”
“一言为定。”
江微郁有了主意，这几日风平浪静的，莫轻尘每天早上上班，生意越来越好。正是算计能赚多少钱的时候，小丁上来传了一句忠叔的口讯，“左相来了。”
“什么？说我不在。”莫轻尘催小丁下去，立刻开启房间里的暗道，匆匆离去。
江微郁听了手下报告，若有所思，跟自己料得一样，这么有趣的女子。真不想放手，无奈，多留的几日已经接到了父亲不少警告了，得回去过年了。
听了江微郁的告别，莫轻尘送了口气。
这么开心他离开？江微郁心中不悦，面上没露半分，“我有礼物送你。”
“正好我也有礼物送你。”莫轻尘双手呈上布袋，里面除了菜谱，还有第二遍的《孙子兵法》。商场如战场，他应该会喜欢。
“来南宫的时候记得去找我。”不找也没关系，她进了南宫，江微郁相信自己的人会告诉他的。
“我会的。”才怪。
坐上马车的江微郁打开盒子，意外地发现，除了菜谱之外，还有一幅卷轴，越看笑意越深，心里想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这样的奇女子，他志在必得。
莫轻尘打开包装，没想到，是一幅详细的地图，心想：江微郁吗？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相府
左相得知南宫方面，倪闰允婚之后，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却有了新的疑惑，倪闰为什么会答应？莫非是有所图？如果真的是有所图的话，他图的是什么？第二个问题又来了。
左岚婷对此倒没有太多担忧，“这证明了，南宫昊天不是真心要娶我。我们给了他这样一个理由，他就顺水推舟了。”
这个观点，左相基本同意，没有南宫的授意，事情不会有如此可能的发展。不管怎么样，婚旨一下，时间无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想到或许是此生最后相处的一段时光，左想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左岚婷，让她带去南宫。左岚婷几次劝阻无效，也就随他去了。看这架势，倒似她要去苦寒之地。父亲也不想想，南宫都城瑞咸身为古都，只怕繁华更胜朝卢。要把东西千里迢迢送去，还很是——
左相这几天大肆采购的消息传到了江微郁耳里，正好做一番计较，他送了一幅水云斋的字给一个相熟的朋友，那人与左相有些交情，时常一起品鉴藏品。果然左相见了字以后就识得好歹。从那府里出来就去了水云斋。早上出门的时候，江微郁早知古高天今天会去水云斋，只见左相刚一进去，她就从后门出来了。神色仓皇。正如他所料，不过有一点，江微郁想不通，如果事情真像自己所料的一样。如果真的是左相的女儿，为什么会害怕看到左相？如果没有左相的合谋，这样的偷天换日会成功吗？他很怀疑。但是他没办法直接去问左相。要问古高天，自然不能随便问了。江微郁害怕打草惊蛇，不管答案是什么。在不确定，或说，在没想好怎么问之前，他不打算问。本来倒想从长计议，无奈年关将近，得回南宫了。
莫轻尘逃出了以后，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无谓。但是还是不能冒这个险，现在水云斋既然是回不去了，索性去买茶具。去的是相熟的古董店，老板早已经认识了她这个大客户，自然是亲自招待。她看中一套茶具，正在犹豫，老板看出来了，鼓动她，“古公子好眼光，这套茶具的确不错，左相前些天刚买了一套一样的。”
左相？她有了兴趣，“噢？左相为什么买茶具？”
老板笑，“还不是为了他的宝贝女儿，左相现在忙着买东西让左小姐带去南宫。四处购置东西，只怕已经用了大笔钱了。”
也是，这么说，今天左相来店里，也是听了人推荐，想买幅画给左岚婷带去了？对了，算算日子，似乎左岚婷出阁就在这几天了。“那你觉得，新婚需要买字画吗？”需要买这些吗？
听这口气，老板开口，“左相也去过您店里了？”见她点头，接着说下去，“若说别人，可能还不至于。但是左相就不一样了，左相宠女儿是出了名的，单说这一次，在我店里买的东西就不在少数。虽说左小姐嫁给南宫家的将军，那将军出自世家，家里千金气象自不必说了。可是左相自己也说了，能有他买的东西在女儿身边，也是好的。准备的东西，早已经超出需要的范围了。我也是看古公子不是碎嘴之人，才说这些，古公子可别嫌我罗嗦。”
“怎么会罗嗦呢？该谢谢老板愿意告诉我这些，老实说，我还没想好要写什么，现在可明白了。”
买了茶具派人送去谢府，莫轻尘回家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左岚婷要出嫁，左相既然想给她买字画带走。看来是有人向他推荐过水云斋，今天他不在，左相最终也没有买。听忠叔说是没见到她，左相很是遗憾，说下次再来，定要见见写的人。
开玩笑，还有下次？
可是这样避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好自己本来就想送点东西给左岚婷，听老板讲的，她应该什么都不缺了。
估计是补偿心理吧，不过，远也是事实。
莫轻尘研好墨，提笔写了一幅字，诗经里的《桃夭》。
待墨迹干了，派人送去裱，跟老板说了，要赶快。老板果然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把字给裱了。不过饶是如此，也用了些时候。
莫轻尘派忠叔把这幅字送去相府，就说是水云斋掌柜送左小姐的新婚礼物。
左相正为去了水云斋而没见到传说中的大才子——掌柜，而有些懊恼的时候。听得手下人回报，水云斋有人来送礼。他立刻让人进来，见到在水云斋见过的寡言男子。他说这是掌柜送左小姐的礼物，话说得不卑不亢，想来是见过世面的。见其仆，可窥其主。
来人把礼物留下就走了。
左岚婷听说了这样的事，早就已经过来了。父女俩打开一看，左相沉吟，轻轻念出声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如此好诗，更难得的是，闻墨香扑鼻，竟似是新作的。自己去水云斋也不过这么点时间，想来是掌柜听说他来过之后，赶出来送过来的。文思捷敏至此，不愧好友所说大才子之名。左式衡看向左岚婷，“这礼物，你可喜欢？”
左岚婷立刻答，“女儿喜欢得紧，爹爹买的其他东西，都比不上这幅字呢！不止是这字，看这纸，这卷轴，甚至于是放卷轴的盒子，袋子，无一不是佳品啊。”
“袋子也是佳品？我可看不出来。”
“爹爹你看，这袋子上的天高云淡四个字，分明是出自于苏绣的手笔。这布的图样我从未见过，竟有人的包装精致至此。”
左相听了也骇然，随即说：“非如此，怎么对得起这诗？”
“爹爹见过掌柜吗？”
左相也奇怪，“我并没有见过他，我去了水云斋，他正好不在。却不知这掌柜如此乖觉，不过这样的心思却用来行商贾之事，未免可惜了。”汲汲于金银，还打上了他的主意。这样的行事，他可不喜欢。仿佛是一股铜臭味扑面而来，可惜了这诗，却不知是谁做的。但是到底打消了见掌柜的心思。
左岚婷出嫁的场面巍为壮观，听说随行的嫁妆挤满了一条街。
这样人多的场面，莫轻尘自然没有去。何况她也怕见熟人，只是这样多的嫁妆，不知道是不是孝敬南宫的？有多少能真正用到？虽说倪闰家是世家，她却有些耳闻，倪老夫人曾是南宫家的小姐，处世谨慎，万不会允许这样张扬的举动。持家节俭，只怕左相买的东西，要蒙尘了。
不过她可管不了着许多了，只希望，自己的字别是那样的下场就好。左相似乎是厌弃她的行为，没再来过，她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生活平淡而充实，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练武功。因为马车也不方便，闲暇时她还找了个老师，去学骑马。这个老师就是黄公子，黄公子听说她不会骑马，自愿当她的师傅。她答应了，虽然很是被嘲笑了一番。
这年头不会骑马的男子该是很少了，尤其是家境小康以上的。
再有空，她专心研究药理，想改进易容涂料。顺便也做了不少防身用的药粉，各种各样的，毒药也炼了。为自己接下去的活动做准备。
生意渐渐稳定下来，有了自己的老顾客。
一切发展得都不错。
这个年过得不错，虽然抬头看烟火的时候，还是会有寂寥的心情。父母都不在身边，明月如旧。不过，忠叔他们都在，大伙儿围在一起，吃了顿热腾腾的年夜饭。包着饺子，跟小丁打闹着。觉得这样也好。
元宵的时候硬被苏锦拉着出去逛集市，灯笼很漂亮。街上很热闹，看见有小孩子在玩线香花火，她笑起来。
苏锦在旁边提醒她，“你别笑了，你笑起来完全不像个男子。”她没说的是，眼波流转，那样的风情是绝美的诱惑。
莫轻尘听了这句，收敛了笑意。“我们去买些线香花火吧！”
“好啊。”
买了不少，回自家院子里放，忠叔看着她们的笑靥。若有所思。
日子渐渐过去，生意稳定，成本已基本回收。早先的打算全没派上用场，玉器都还在。这天忠叔严肃地问她，什么时候要娶苏锦。她哑然失笑，好象没有什么牵挂的事了。这样连累苏锦也不好。
她正式下了决定，通知了所有人，她要去云游了——
忠叔劝阻无效，也就随她去了。只是她走的那天，送行的队伍巍为壮观。
虽说她已经学会骑马了，那样漫长的路，全部骑马过去她只怕自己坚持不到最后，偏她又是个急性子，不习惯花那么多时间在路上。所以走之前莫轻尘特地定下的路线，很长的一段路是水路。顺流而下，还好她不晕船。至于船，到底怕路上不安全，要是钱财都被扫荡去了可就不好了。所以，坐的是江家的大船。江微郁虽然不在，不过派了管家来，极是细致妥帖。一路风景秀丽，看得莫轻尘心旷神怡。
可是完全没有污染过的风景，青山绿水。也见不到寻常旅游区可见的塑料垃圾，顿时觉得美得很。看得厌的时候，她就在船舱里写游记。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或是想些新奇的吃食，定好菜单让船上的厨子去做。
终于到了她想到的地方附近，她下了船，谢绝了管家随行的好意。让她带去了些她在船上写的字去给江微郁。没办法，他无论如何不肯收船费。
只是莫轻尘不知道的是，管家虽然没有随行，一个属于江微郁的影侍却跟在了她身后。说到底，江微郁不放心她一个女子四处游玩。而且她全没有什么出外的经验，被人陷害了可怎生是好？不过，处于某某心理，那影侍是个女子。
莫轻尘第一个去的是，青芙山，闻名已久。说是一座山，她到了才发现。原来方圆几公里之内，都是青芙山的范围。所有的山都叫青芙山，敢情是座群山。说起来不是她的备课工作做的不足，实在是没什么资料可供参考。所以她提醒自己，该记下点东西，以供后人参考。
在船上已经吃了早饭，又带了不少好吃的。到了山下的客栈，听了不少人的话。这山大得紧，又买了不少吃的东西，还买了一双草鞋，另买了一把伞。脚上的鞋子显然不适合爬山，虽然她事先为了怕声张，已经换了不醒目的衣服和鞋子，不过也是不够的。到底不认识路，她找了个导游。她一说名字，店里的人都认识。有人去叫了他来，是个看上去忠厚的男子。本来她是不知道的，正好江微郁来过青芙山，说过这个名字，叫她来青芙山玩的话只管找他。莫轻尘把名字记下来，这可是有用的信息。想来这人是安全的，至少是江少介绍的。
影侍在后面看她怪怪的造型，觉得好笑。
拿着一把纸伞，穿着一双草鞋，本来还应该背着个重重的包裹，主人介绍的男子出现，立刻接过了她的包裹。莫轻尘怎么解释都没用，也就随他去了，只想着下山的时候付钱付得多一点。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山间小道。开始主人说她跟踪的对象是个女子，她还不太相信的，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这么兴师动众，哪怕那人不承他的情，也要保护她。现在看来，的确是个女子了，看她脚上的皮肤细滑白嫩，还好山间并没有什么人，而这男子，是江家的人，看他反应，似乎主人在古高天来之前已经通知过她了。看她换鞋也毫不惊讶。这青芙山虽然有名，到底地处偏僻，现在正是晚冬，不当时令，天还有些寒气，又大，少有人迹。她只是不明白了，这样的皮肤，显然脚也没有走过多少路。这样的家世，为什么她的脚竟是天然足？不过，若非如此，她一个人也爬不了山。另外一点影侍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脚，她一点都不害羞？
或许有人会问，草鞋是可以理解的，这伞又是怎么回事？莫轻尘先前也不知道这个缘故，再爬一段就明白了，这群山上去，一路上瀑布很多，有时候会溅到身上。还有一个原因在于，山下的人说的，山上的天气时常变化，有的时候会突然下起雨来。不过她怀疑，下的可能不是雨，而是雪。
她一路不敢停，导游说了，停了就会泄力。直直上去，步子不紧不慢。越上，温度越低。上来的时候，路上经过瀑布，美得令人惊叹。她想拍照片，可惜没有照相机。导游似乎是看惯了，对她的赞叹有些无法理解。让莫轻尘觉得有点可惜，如此美景，却无人可以分享。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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