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尘》叶慈

16、15

　　离王后过来还有点时间，王后大概觉得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好好整治莫轻尘，现在十分安分，完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莫继续在晒太阳，感觉像最后的奢侈。
　　阳光抚在身上暖暖的，小莫在绣榻上斜躺着，半眯着眼睛，唇边若有若无的笑，像一只吃饱的小猫。
　　长高略嫌尖细的声音响起，有些突兀。“莫小姐，我带个人来见您。”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较之长期的沉默，现在长高简直可以说是开朗了，而且经常在不预知的情况下，让她见她以前并没有见过的人。似乎，那些人，是他的朋友。长高也有朋友，说起来，小莫还有点奇怪，不过，长高也是人，虽然是个太监，有朋友毕竟不是奇怪的事情。倒是自己，来了这里以后，一个朋友也没有。虽然在现代的时候，朋友也不是特别多。但是少量的几个，却一直缠绕了很多年。她们个性都和自己相似，热爱自由。为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会突然离开，十天半个月，再出现还是一样交心。不会一天打N个电话，不会时常一起逛街。可是遇到困难的时候，绝对站在她一边，绝对相信她，尽力帮助她。
　　看到一个紫衣男子闲闲站在长高身侧，表情与之前看到她的李飞恒别无二致，看来，她跟楚水漾真的很像呢！莫轻尘苦笑着想。
　　长高在旁边介绍：“莫小姐，这位是我露茉之相，左式衡。”
　　眼前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不苟言笑的样子，小莫想着：他明明是个爱笑的人，怎么现在不笑了呢？这样想着，就开了口，“左相那么爱笑的人，怎的今天那么严肃？”
　　左式衡听到“左相”这个称呼的时候，心里些微失落，虽说自己先前并不太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因为亲眼看到她在那里一动不动，确信无误她已经去世，不像小光和飞恒，他们两个都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才会那么说。但是听到小光一句“她回来了。”终究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找了个机会跟王说要看看未来的国母，这本也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何况他也知道之前的渊源。只当他是想见水漾的女儿，就很顺利地答应了。今天就由小光引着，进来了。
　　其实小光未出声之前，左式衡已经先看到了莫轻尘，阳光下，一个白衣女子躺在绣榻上，美貌出尘。这个不雅的动作，她做起来却非常自然，看上去反而有种落拓的优雅。很像，那神情，是真的像。那种眉梢挥之不去的淡淡娇媚，也是一样。左式衡几乎要以为是“她”了，可是身边小光叫了一声，她顺着声音慢慢看过来，眼神空茫，似乎在想什么东西。似乎忆起往昔的一些人。脸上有些许怅惘，但是淡淡愁色，也是一样啊。她终于看到他，却不是熟悉的眼神。叫出的是“左相”二字，但是听到后面的字，左式衡眼前一亮，“莫小姐怎么知道在下是个爱笑之人？”
　　莫轻尘奇怪，她明明这样觉得，难道不是真的？“难道不是众所周知？”
　　长高接口，“莫小姐说笑了，朝官们都知道，左相实在是个不苟言笑之人。”
　　“是朝官们都知道，却未必是事实，对吧，阿衡？”小莫很自然地问。这才发现他已经呆住了，她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到底哪里不妥？小莫一回想，不必仔细，马上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为什么她会那么自然地叫左相，“阿衡”？
　　左式衡已经完全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惊喜，哀叹，惊讶……到了这一刻，他才完全相信了小光的说法，“她”回来了。只是看到对面女子一瞬间后惊讶莫名的表情，看来，她还没有完全注意到。但是希望的曙光已然出现，对这一点的喜悦已经胜过其他。
　　“为什么？”莫轻尘冒出这样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她也不知道问的是谁，甚至连自己都不是很明白问的是什么。
　　“水漾，就是你。”长高这样说，语气肯定。
　　“怎样可能？我是莫轻尘有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我以前根本没见过你们又不认识你们，我第一次到这个鬼地方来，我怎么可能是楚水漾？”莫轻尘大叫起来，声音之大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声音大到连自己都感到心虚。但是叫完了以后也没有消去内心的恐惧，难道以前所过的生活只是一场梦？一场漫长的梦？在这里住得越久，她就越怀疑起以往的生活。它们渐渐遥远，无法触摸。身边那么多人每天在提醒她，她是莫轻尘，是定国公莫靖图和绝世美女楚水漾唯一的女儿。是完颜统未过门的妻子，是露茉未来的国母。他们甚至还告诉她，她以前和父母住在谁也到不了的地方，在世外桃源幸福生活了十六年之后，终于出山。再这样说下去，被所有人反复催眠，若她本人稍微有点默认的意思，只怕她自己也想这样相信了。她没有朋友，在宫里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她以前的事情，再这样下去。都要忘记了吧！现在又跳出来这么一帮中年人，看见她就说她是楚水漾，她是真的害怕，不想了。
　　长高还是不轻不重的声音，不疾不缓，“如果你不是楚水漾，你怎么会叫我‘小光’？怎么会在没人提示的情况下，直接叫李掌柜‘飞恒’？刚才又为什么会叫左相‘阿衡’？”
　　“李掌柜的名字不是已经写在店名上了吗？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想和他亲近一点，叫得亲热了些。至于左相，你刚才已经告诉了我他的名字，我们的世界跟你们的世界不同，你又不是不知道，男尊女卑不像你们这样明显，甚至尊卑观念本身也没有那么强烈与深刻了，叫长辈或者上司的名字并不是太过奇怪的事情，我急着反驳，一时叫得顺口而已。至于叫你‘小光’，既然我已经叫了李掌柜‘飞恒’，再叫你‘长高’不是太见外了吗？”莫轻尘不必细想，随口就来。
　　左式衡听了这一段长篇大论，倒有点欣赏了，这女子确然有独特的方面，只这么点时间，就能够想出这么一段听上去合情合理的话，还能够有条不紊在他和小光面前用合适的语调和速度把话讲清楚，而且表现出十足的自信，若不是之前她的大喊大叫泄露了心慌，可能会以为她对自己并不是水漾确信无疑呢！的确和平常见惯的大家闺秀相距甚远，和婷儿倒有可能相见欢。如果站在面前的是水漾，她大概会说不出话，涨红脸，但是委屈的眼神看过来，任谁也不忍心再问。
　　长高却没有左式衡那么多的心思，他当时就问：“我比你还大，加个‘小’字，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轻尘觉得，长高如果生在现代，大概会是个好辩手，他没参加过辩论，却很自然地使用了辩论技巧，将对手说的有利的长段避而不谈，只挑一个细微的瑕疵以问止问，“可是我和她性格不像，比我更像她的人也不是没有，难道你们能够凭我一次说漏嘴就抹杀我个人的存在吗？”
　　“比你长得更像她的人不是没有？你见过？”长高的语速稍微快了一点。
　　小莫失望，她说的那么激昂有道理的话他都没有听见，只听到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我是没见过，但是这话是我父亲说的。”差点想说是战神说的，还好，马上注意到了，立刻在心里改过来。注意到环境的问题。她现在连睡觉的时候都很小心，生怕说梦话会透露些什么，所以总也睡不好。
　　“他说的？”长高和左式衡相视一眼，点了下头，看样子，阿图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注意到他们别有深意的眼光，小莫急起来，“又怎么了？”
　　“事实上，我和阿衡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像水漾的人，那个人就是你。你和她长得很像，虽然性格的确不太像，但是眼神动作是骗不了人的。我言尽于此，还有点事情要做，和阿衡先走了，你继续晒太阳吧！”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莫轻尘苦笑，怎么这些人都这样啊，扔下一句让人迷惑不解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个性还真像啊！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晒太阳啊。真是冷幽默啊。不过，那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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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今天买到《何以笙萧默》了，重新看了一遍，再一次泪流满面。怎么我的眼泪碰到漫漫大大的文字，就特别不值钱了呢？
　　很受刺激，在看到那篇序之后。
　　我想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也没有那么完美主义。
　　所以，今天努力，多打了些。没办法，没实力啊。只有靠努力了。

　　莫轻尘
　　索性到处转转，平时莫轻尘喜欢窝在自己住的清烟馆，因为出去容易碰到王后的人，报告了王后她的行踪，然后出现一下，找她茬，小莫倒不是怕她，只是懒。再说她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为了王后弄得自己心情不好，但是今天不一样，她自己心情不好，急需发泄，倒真想遇到王后啊，就算是斗斗嘴也好。
　　莫轻尘怀着这样的心情在王后经常出没的御花园乱转，都没有看到那女人嚣张的身影，没有闻到她浓重的脂粉味。也没有看到她艳丽的衣裙，还真是奇怪了。
　　小莫拎起裙角，急冲冲跑着继续找。后面的侍女们还来不及跟上。
　　后面突然传来好奇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我找王后。”
　　“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说出来什么事情你就帮我找到她？”小莫好笑地问。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说吧！”少女这样答道。
　　小莫停下急冲冲的脚步，回头看是哪个女人这样强悍能够说这句话，结果看到一个娇怯怯的少女站在王后最爱的亭子里，好象风一吹就倒，小莫第一反应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可是等一下，少女眼中有戏谑的光，应该不似她外表那么柔弱，小莫就说：“我想找她斗嘴，你能够告诉我她在哪里了吗？”
　　“你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莫轻尘了吧！”少女答非所问。
　　“大名鼎鼎？”小莫奇了。
　　“是啊，外面的人都说，未来的王子妃美若天仙呢！”少女一脸羡慕，“果然很漂亮呢！”
　　“别装了，这个表情不适合你。”小莫毫不留情地说，实在是，表情是很完美，如果眼神里不要加点信息进去的话就好了。
　　少女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姐姐果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看穿我了呢！我跟父亲不一样，我比较喜欢聪明人。”
　　又开始鸡同鸭讲了，小莫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这个诡异的少女翻脸比翻书还快，今天还真是倒霉啊，碰到两个这样的人，这丫头说话，怎么跟天兵一样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左岚婷，姐姐以后可以叫我婷儿。”
　　这名字很耳熟，不过，先不管这个了，“左小姐”，她叫。
　　“婷儿。”少女认真地纠正，仿佛叫对她名字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好吧！婷儿。”莫轻尘不打算跟这个“天兵”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王后呢？”
　　左岚婷指指莫轻尘后面，“姑姑叫我在这里等她，她现在正在你后面。”
　　莫轻尘发誓，在回头的瞬间她看见了左岚婷幸灾乐祸的眼神。一闪而逝。王后已经站在她后面了，脸上的微笑显然不是对着她的。这点莫轻尘有自知之明。“王后金安。”
　　“哦，你也在啊。”王后显然是才看到她。依她的个性，本来不会那么轻易放她一马的。但是王后还有别的要注意的人，“婷儿，难得你有机会过来，回宫帮你拿了点亲手做的糕点来。”
　　莫轻尘这才注意到，王后手上还拿着东西，王后还能够如此正常，甚至和蔼地说话？小莫今天才算开了眼界。
　　左岚婷在小莫一转身间又恢复了她“无比娇弱”的造型，“还要麻烦姑姑走一遭，婷儿觉得很惭愧。”
　　“哪里，你身体不好，走这么长的路还不累垮了？婷儿，可别自责了，伤身啊！”
　　“不过，在姑姑还没有来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呢？”
　　“谁？”
　　“就是正在这里的莫姐姐呀！”婷儿一派“天真”。
　　莫轻尘还没从鸡皮疙瘩中恢复过来，怎么提到她了？又听到左岚婷接着说：“莫姐姐还和我说了不少话呢？”莫轻尘瞪她，后者小声地说：“你要答应做我朋友。”
　　“她说什么？”王后一脸紧张。
　　小莫无奈，轻微地点了头，算她恶人没胆好了。看得出王后很宠左岚婷，要是知道她在“娇弱”的左岚婷面前说这些话，还不把她剥了？是她笨，怎么就没想到呢？“左”可不是常见的姓氏，她认识的姓“左”的人，一共才两个：露相左式衡和露后左秋紫。想左岚婷能在御花园随便站着，她还能是谁？不过，她和她父亲还真是像啊。外表和内里极不符合的典范，这种时候，还会趁机要挟。
　　看到莫轻尘的点头，左岚婷接着说：“她说姑姑您温柔贤淑，外表冷艳心地善良……”（以下省略200字。）
　　莫轻尘的第一反应：好强啊！原来传说中的大家闺秀拍马屁是如此专业啊！把这么肉麻的话说得那么自然。王后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置疑了一下“她会那么说？”后来就忙着陶醉了，怪不得王后那么宠左岚婷是王后的亲侄女。她莫轻尘却是要从王后那里抢主母玉镯的人，待遇当然不同。不过这招以后倒是可以试试。
　　王后在那边做白鸟丽子状，“呵呵，我哪有她说的那么好啊！”
　　“怎么会没有呢？像姑姑这样的大美人，当然心地善良了。”
　　莫轻尘听了，心想：王后如果不穿那么艳丽的衣服，不抹味道那么重的香料，卸掉脸上的浓妆。大概是个美女，因为她并没有看过王后素面朝天的样子，不过从左岚婷和左式衡的长相判断，该不会差不到哪里去。还有一点，心地善良跟长得美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这么毫无逻辑的话。不过显然王后并不那么认为。
　　“婷儿也觉得姑姑美吗？姑姑都老了，不像你，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
　　“怎么会呢？姑姑的风韵气度，可是别的年轻美女所没有的。”
　　“真的吗？那王怎么都不来呢？”
　　“姑丈只是太忙了，晚了以后又怕吵醒您啊。”
　　“这我倒没想到。真是太不体贴人了。”
　　她们俩在说着这样的话，莫轻尘觉得自己似乎是多余的人，呆在这里不合适，就想走了，才跨出一步，就听到左岚婷的声音：“姑姑，我能和莫姐姐做朋友吗？”
　　怎么又说到她了？莫轻尘无奈地停下脚步，这人实在是太贼了，明明看到她要走了，还说这样的话，就是不让她成功逃走。
　　“这个——”王后犹豫，终于想出一个理由，“你身体不好，总来皇宫，我担心你安全，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莫轻尘在一边想：虽然反应稍微慢了一点，但是理由听上去还算合理。王后，这次我绝对支持你。
　　“我不能来皇宫，莫姐姐却可以来看我呀！”左岚婷反应极快。
　　“你莫姐姐快大婚了，那么多事情，怎么跑得开？”
　　“可是婷儿身体不好，只能够呆在府里，爹爹又忙，一直很孤单，很寂寞，好不容易找到个愿意陪我，我又喜欢的人，都不行啊！婷儿还着是命苦。”配合她泫然欲泣的表情，真是唱作俱佳。
　　“说的也是。”王后开始犹豫。
　　小莫在心里喊：不能犹豫啊，王后，绝对要顶住。
　　“而且姑姑也说了，莫姐姐才貌双全，让她多陪陪我，婷儿也能够有点长进，好日后嫁个良人。”
　　厉害，竟然把王后敷衍着表扬她的话都抬出来顶她的话。王后说话的实力和左岚婷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样——”王后转头问莫轻尘，“你觉得可以吗？”在左岚婷看不见的角度，莫轻尘觉得把这个表情翻译成文字就是：你敢不答应你试试看。废话，还能怎么样呢？本来就已经答应了左岚婷了。“左小姐要是不嫌我烦的话，我当然不反对了。”
　　王后回头看左岚婷时已经迅速换上了温柔的表情，对于这样的速度，莫轻尘都快习惯了。他们左家人是怎么回事情，表里不一，变脸极快，都是遗传的吗？王后用她最柔和的语调说：“婷儿，你看，你莫姐姐答应了。”似乎还怕吓坏了侄女。
　　“真的吗？莫姐姐太好了。”左岚婷露出灿烂的笑容，一派烂漫之景。
　　莫轻尘不由觉得，王后会那么宠左岚婷，也不止因为她是她侄女的缘故，左岚婷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看了让人心情愉悦。十分澄澈。而且柔弱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怜惜呵护，当真是说话都不敢大声。只是恶劣的性格，跟外表真的差太多了。
　　“姑姑，您还有事您就先忙吧，今天父亲也进宫了，说是要见您呢！”
　　王后立刻神色紧张，“你爹要见我？那我还真得赶快过去了。可是你一个人怎么办呢？”
　　“我来了皇宫那么多次，还没有去过清烟馆呢！正好今天跟莫姐姐去见识见识，在她那儿玩一会儿，再跟爹一起回去。”
　　“也好，真是乖孩子。”然后转身对莫轻尘说：“轻尘，小心别让婷儿累着了，要是婷儿有一点损伤，我可唯你是问。”
　　“我会小心的。”莫轻尘在心里补充：我会小心不让她整到的。
　　“婷儿，那姑姑先走了。”王后匆匆告辞。
　　看见她的背影不见，左岚婷立刻蹦跳着拉住莫轻尘的手，“莫姐姐，我们也走吧！”
　　莫轻尘无奈，就不能把这个柔弱的造型多摆一会儿，让她多感受一会儿吗？“婷儿，你真的那么无聊，要寻我开心吗？”
　　左岚婷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我是真的很无聊啊，不然也不会求我爹把我带进皇宫了。”
　　“那你不能去找别的公主玩吗？”
　　谁知这丫头一脸鄙夷，“我才不想去和她们讨论哪家的公子比较英俊这样的话题。而且我说过，我比较喜欢聪明的人，姐姐你那么快就忘了吗？”
　　“不敢忘，谢谢大小姐称赞我聪明，现在就请小姐随在下前进。”莫轻尘模仿古装电视剧里书生搭讪的桥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姐姐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呢！”左岚婷笑着跟小莫走去清烟馆，正在走着的时候，小莫发现左岚婷又恢复了“林妹妹”的造型，一回头，原来众宫女们已经跟上了。小莫轻声问：“你们左家的人，变脸都是那么快的吗？”外人看来，倒像是莫轻尘怕吓坏了左岚婷而轻声慢语。
　　“不知道，好象我的堂姐堂哥们不是这样的。”
　　“你有堂姐堂哥还找我干嘛？”
　　“莫姐姐又嫌弃我了吗？婷儿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姐姐嫌弃我，也是应该的。”左岚婷放大了点分贝，眼神极似《怪物史莱克》里那只猫的经典眼神。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也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莫轻尘，好象她是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