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Buddy Dude B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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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还挺严重的，其实并不是。
“你个‘哔——’的家伙，可算是出来了！”
“‘哔——’，可不是嘛兄弟！”
“哥们儿你这胡子怎么留的像塞缪尔·杰克逊似的？”
“Jules朱尔斯么？是那个Pulp①里的？”
“对，就那个Pulp，你也看了？”
“啊，对对，那导演肯定是个怪咖，拍的真是“哔——””
……
兄弟见面，两人先是笑的像个憨憨，随后就是惯例一般的互捶几拳来个勾肩搭背的拥抱之外再去喝个痛快啦！
即使这对黄+黑的组合在别处看上去有些怪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这可是在米国，又是90年代。
这会儿子连同性恋群体都大大方方的站出来了，一个黑人小哥儿和东方面孔走在一起喝酒扯淡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谈谈天，说说地，扯一扯过去，幻想下未来，再探讨下现状。
基本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就能喝上个几家店了。
喝着小酒就着两口花生米，哦，不好意思，他们那儿不兴这套。
“……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那种家伙？嗯？哥们儿？那种怪胎？我是说，他真的到现在为止演出时头上都是带着那个，那个桶么？那个炸鸡的桶？”
“不！不，不是怪胎（freak）！好吧，他的确看上去很怪，但……但你知道他的吉他，那种、”
Vince的手掌张开震抖了两下，仿佛要挣脱什么似的续道：“那种，激昂的情绪，那种……”他说着说着又泄了气，喝了一口酒后叹道：“好吧，他就是个freak。”
“啊哈！你承认啊啦！”Ben拍了一下Vince，嗤笑道：“那种打扮的像恐怖电影②里一样的家伙，真是，他头上带的那个桶，真是……”
Ben嘟嘟囔囔的，似乎还在为Buckethead永不离头的肯德基炸鸡桶而无语。
“桶什么的……”Vince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怪的是，他的专辑为什么明明可以在这里发行，却一定要去日本？嗯？这也太费事了，我听个他的歌，明明是美国人的歌，我还得拜托朋友从日本带过来，这！”
Vince一脸纠结，忿忿的灌下一杯。
“哈！怪胎！果然，头上带着那种，真是……”
Ben边说着鼻子边喷了两下，又抬头叫了两杯酒。
“但是你知道么？这个奇怪的家伙这次出的专辑又在日本！我又要等他们回日本时帮我带了！他就不能在美国也发行么？”Vince愤愤不平道。
“……”Ben一脸不忍直视，他实在懒得说自己这哥们儿真麻烦，自己回去不也一样么？话说他都几年没回老家了？
Ben揉揉鼻尖，看Vince还想说什么，并未做声。
“这次的专辑也是，这次的主题，和横山光辉有关好么？这简直！真是，又是他出的音乐，我怎么能不听？”
“横山光辉（Yokoyama Mitsuteru）？这个名字……”Ben断断续续的念着这个名字，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有印象。
Vince见状解释道：“他写的很多作品都被改成动画漫画了，像《六神合体》、《铁人28号》……”
见Ben还是一脸不明状，Vince直接说了个名字：“当时的翻译名叫做《Johnny Sokko and His Flying Robot》的？”
Ben恍然大悟道：“啊！那个啊！我爸以前给我买过的！说是他从前没法子看什么的，讲的机器人的对吧？嗯？Yokoyama Mitsuteru？”Ben不明道，“啊，日本人姓氏在前面来着？我记得我看的时候片头放的都是Mitsuteru Yokoyama。”
“对对，就那个动画，这次Buckethead的唱片就叫《Giant Robot》，就是那部动画（铁甲人）原来的日语名，你说这么值得去收藏的专辑，美国居然不发行？！”
“那家伙果然很怪。”Ben依旧对“桶”有意见似的，简单下了个结论。
“对。”
两人兴致很好，趁着劲儿出了酒吧准备继续下一家。
“所以，怎么说呢，虽然大家现在的环境真的很糟，但和我爸那时候比对吧？”
沿着道路，Ben继续着吵闹。
“大家只是想要过的更好而已。”Vince盯着远处的霓虹，淡淡道。
“对，对，你说得对，但有些东西实在是、”Ben又一次停顿了下来，他看着街边随处可见的快餐店，喃喃道：“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想吃炸鸡的。”
Vince莫名的看看他。
肉类在热油中烹炸，随着蒸汽和溅出的油点，还有香料和调料激发出的令人垂涎的气味，酥脆的外皮咬下去会有“kali kali”的声音，以及瞬间爆发在口腔内的鲜嫩又油水汁鲜的感觉。
他好像咽了下口水。
“我其实很想吃的，我有很多朋友、邻居、亲戚也在吃，但也有像我家这样绝对不许碰的……”
Ben说着说着就哽住了，Vince拍拍他不多说什么，两人在炸鸡店前停顿了一下，又进了另一家店。
再点上两杯，又开始胡扯。
“……你之前不是说有部电影么？就是你说的那个你很喜欢的那个女鬼角色的演员，这次怎么样？”
“别提了，”Vince一脸的惨不忍睹，他想想就心塞的不行，“诶，哥们儿你说邪不邪门？朱莉·德尔佩今年有好几部电影是吧？我也很喜欢她啊，她就有好几部电影上映，我之前去看了《Killing Zoe亡命之徒》，虽然那部电影有点那什么，但！她在里面真的是太、太……”
Vince右掌微微的收拢，在台面上敲打了两下，又道：“gorgeous”，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更可爱的词来形容心中的女神了。
“哦哦哦，那等出DVD后我也去看看？”
“真的，还有几个挺小众的，像《Clerks疯狂店员》，啊，那个真是，啧啧啧……”
Vince咂了几下舌，他忍不住感叹道：“今年的好电影真的好多啊，不仅仅只是电影啊，用到的配乐也是，我前几个月看的《Natural Born Killers天生杀人狂》，Nine Inch Nails（九寸钉乐队）的Reznor啊，居然给这部电影做了原声辑，诶，you know（你知道么）？那真是太~~~太~~~惊人了！今年这种！”他的手势剧烈的动了动，“这些创意！这些突破感！”
Ben边应和着他笑笑，边灌下一杯酒，有些酒水不慎沾到了他的胡须，他捻了捻忽而想起什么问道：“所以你说的那个你喜欢的中国演员呢？你不也说了今年中国的电影很棒么？”
“压根就没她出演的电影，今年。”
Vince的声音闷闷的。
“啥？她不是很有名么？你去年还是什么时候不是说了她有在拍一部电影么？还没上映？”
“是很有名……那部电影也上映了，但没有她。”
声音依旧很闷。
“哈？搞什么鬼？”
“谁知道呢，明明一直有说她出演了，难道被导演全剪掉了？③不过……”Vince停顿了几个瞬息，缓缓道：“那部电影真好啊，真的很好，Wendell（温德尔）会喜欢看的。”
听闻此言Ben沉默了。
“真的很美，非常，极其……”Vince陷入回忆一般，淡淡道：“如同被打开的一幅幅的油画一样绚丽又迷幻。”
Ben艰难地开口道：“他的确会喜欢那种。”
气氛突然很僵，两人匆匆喝完眼前的酒水，交换了个眼神准备换下家店。
“……所以我是说，她真的！真的！”
Ben停顿了一下，复又迷蒙着叹道：“太迷人了！玛丽莎·托梅，她的笑容简直可以沁到我的心里。”
Vince点了这家店大推荐的酒后一转头就看到一张上映没几个月的《Only You》（我心属于你）的海报，得，这家店估计也有像Ben一样的玛丽莎·托梅的粉，Vince坐下后就只听着他喋喋不休的一阵吹，加上说话的韵律和节奏，仿佛在听现场版的说唱。
“就像你说的，就那个词，gorgeous，我说真的，她之前拍的电影也是，电视剧也是，eh？我说，真的，她在《A Different World》时我就注意到她了！她真的看上去太棒了！Eh？虽然一开始我是为了Dawnn Lewis才看的。”
“《A Different World》？去年停了的那个剧？”
“对，还有什么《Parker Kane》，和那个我看的有点迷糊的《Chaplin》（卓别林），真的，她太可爱了！虽然和她搭戏的那几个、哼！”
Ben重重的喷了下气。
Vince失笑道：“今年的《Only You》（我心属于你）她也是和小罗伯特·唐尼④搭戏的吧？不是有消息说，他俩、”
Vince比了个“搞在一起”的手势。
“所以我才说啊，那家伙真是，看上去就很、哼，带着爸爸王冠的家伙，真是。”
Vince笑的更厉害了，“你这不也挺偏见么？之前还有谁来着，R. Kelly？你好像也说过他吧？你不是挺喜欢R&B的么？”
“不不不，哥们儿我跟你讲，这不是一回事，我告诉你，真的，我有这种感觉的，有的人，我只要看到他觉得不舒服的话，那个人真的就有隐藏着不能说的烂事，真的就像我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一样。你别笑啊，eh？要不我也不会觉得你看起来很舒服啊！”
Vince放声大笑，连连拍着大腿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不过好歹顾忌着给对方留点面子还是努力的收了收。
“真的，你知道么？有的人真的就是你别看他什么事做的特别好的样子，如果背地里干了什么烂事会给人这种感觉的，你知道么？就整个脸都能透出来的那种感觉，你知道么？”
Vince边笑边连连点头，附和道：“因为现在R. Kelly和那个女生，就是A、A，Aaliyah？两人有已经结了婚的绯闻？的确，她才15岁吧，的确太小了。”
“不是这么简单，我跟你说，哥们儿真的，有的人真的看上去隐藏的好，实际上脸上的肌肉纹路都透着不对头，eh？虽然我没办法说清，但我就是知道。”
“那你上次那件事？”
“……那不一直只听到声音，没见过人面么，我听他声音挺没劲的，就以为他还算是个老实人了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Vince笑的更大声了。
大概男人们谈到喜欢的女孩子话题总会特别带感，结果两人不知不觉就灌下了好几杯。
“……然后你知道么？她就问我了，为什么迪士尼里面的女孩子都是白皮肤，这、我……”
Ben的脸色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磕磕巴巴的说道：“我该怎么告诉她没有啊，就是，没有，唉。”
“没有，嗯？的确迪士尼现在还没有过有色人种的主角啊。”
“她还问我可不可以有深色的美人鱼，你知道的，Wendel真的很疼爱她，虽然他们都是我的cousin⑤，eh？但真的，我是真的把他们当sibling来看的，她说以前Wendell带她去游泳，说她就像什么，爱丽儿？就是那个动画的主角一样可爱，然后现在她这样问我，我、唉……”
“有啊，小麦色的美人鱼⑥。”
“啥？哪儿？”
“都快十年了吧，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日本女歌手，松田圣子，她，嗯、”
Vince忍了忍酒嗝意，手指继续摩挲着杯边，停滞了数秒，才继续说道。
“她以前出的一首单曲，在八几年吧，叫《小麦色的美人鱼》。”
“我以为日本人都崇尚白色皮肤来着……”
“嗯、的确，日本的女孩子很少有sun tanning（美黑）的，不过，艺人嘛，我记得圣子她84年的演唱会，也有美黑的那种造型。”
“啊啊，还有你常说的Akina（中森明菜），你说过她几年前也是深色皮肤？”
“嘛……她那是去夏威夷玩了一年晒的……”
“日本的女孩子也会美黑啊~”他的声音突然愉悦了起来“小麦色的美人鱼啊，真是，”他又顿了顿叹道：“就是这种感觉啊，如果这种普通的、日常的，常态存在也可以是‘非白色’的感觉。”
“嗐……”
Vince叹了口带着酒味的气。
“我爷爷以前一直说，他到了70年代⑦才能进餐厅吃饭，他真的，他总说那时候他一直发誓，不再让别人看到他吃炸鸡了。”Ben停顿了一会儿，黝黑的手指虬结有力，他一指戳了戳空气，两眼眨巴了几下，Vince在旁也不知是累了还是醉了，不吭声的等着他的下文。
“我和Wendell小时候从来没吃过，我到现在也，但是Wendell上大学后就去吃过了，他告诉我，要，要、”
他一拳锤在台面上，不过因为店内人声鼎沸，这一下发出的响动也未惊起周遭的波澜。
“Move on.”他轻轻地说出两个词。
“Move on，嗯，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样的？”
Vince单手撑头，另一只手伸出一指一圈一圈的抚摸着自己眼前的杯口，略有些酒意的他问道。
“我知道该这么做的，可我，我说真的，你知道么？Wendell他真的看的很、很遥远，真的，他说有很多事情，别再在一个小圈子里看了，要去承认它，要去面对它，也要让他人……”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Vince侧过头看着他粗健的黝黑臂膀之上盘布着崩起的经络，一言不发。
Vince和哥们儿Ben连喝带吹整上了三家店才近似醉意，两人一路谈天说地，扯淡中西，仿佛是要将一年来没说够的话一气说完。
“《Stargate星际之门》你看了？”
“嗯呐~”
“我还去看了《Wyatt Earp义海倾情》”
“啊啊，那个啊，我……”
两人向下一家进发，一路上不过叽歪些近来看的影视，听的音乐。
“那个我说的很好的中国的电影，叫《To Live活着》的，九月底的时候上映了，啊，用英语看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两人非常熟练的点酒坐下继续聊天。
“你之后准备怎么办？还是留在加州？”
“我啊，想去纽约。”
“因为他么？”
Vince意有所指。
“啊，嗯。以前Wendell总是说啊，有朝一日要在双子大楼上俯瞰曼哈顿。”
Vince狠狠地饮下半杯，声音含糊不清，仿佛在说“是吗？”
Ben也醉了般，突然就说不清话了，只嘟囔着几句。
“我不后悔，真的，哥们儿，我们不后悔，你知道的，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Vince拍拍他的肩，又叫了两杯酒。
他突然说道，“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在吃炸鸡么？”
“嗯。”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那么，下次我们一起去香港吧，去国外，在外面就可以了吧。”
“好。”
两个人大概真的醉了，说着说着就迷糊了，语言也不再有序。
“哥们，你懂么？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他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
“这世上啊，有可以说的话，有不可以说的话的。”
“我懂，我懂。”
Vince仿佛是醉了，也不停续道“I know”。
“那，那是，”他的言辞变得含糊不清，“有的人可以说的，有的人却不可以。”
“I know.”
“就像，只有，只有，”他肥厚的嘴唇嘟囔了几下，“只有俄罗斯人可以说他们不是很会喝酒，日本人才可以说他们很矮，中国人才可以说他们不会读书，法国人、意大利人可以说他们不懂浪漫一样，就是那种……”
他的眼睛眨动的越发的厉害了。
“I know.”
“这个世界上，你懂么？分有的人可以说自己，有的人却不可以说的。”
“I know.”
“他不该那么说的，他不可以的。”
他突然看起来伤心极了，声音都哽咽了。
“也有，你懂么？也有那种他人可以说，因为自己知道不是那样的，但是自己却不可以说啊。”
“I know.”
Vince还是这样淡淡回应道。
“我，我……”
他发出了极响的一声咳嗽，粗大的手掌覆住了眼睛。
“I know,dude.”（我懂的，哥们儿。）
“我不后悔打了那种人，无论他们怎么说我，我说真的，我真的不后悔。”
等了半响，他猛地道。
“I know.”
Vince依旧这样回应着他。
他似乎被什么打动了，哽咽声更强了。
“只有你啊，dude，只有你，只有你会这么说。”
“我不能原谅。”
“真的，我不能原谅他说的那句话。”
“我可以原谅两年前对Wendell下手的人，我知道他们是真的疯了，他们彻底无法控制，无法控制局面，也无法控制自己，他们是情绪的傀儡。”
“懂的，他懂我的意思的，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He knew”他不断说着这几个字，似乎前言不搭后语。
Vince也不多作言语，只静静的听着他不断的絮絮叨叨。
“可是唯独他那种人我不能原谅，你懂么？哥们？你懂么？有的话自己是不能说的啊”
“我懂。”
“日本人可以自己说自己矮，德国人可以自己说自己太死板，但是他们不可以说自己生来就渴望暴力的，you know？”
“我懂。”
“就像中国人可以自己说自己不是很会读书，却不能说自己体格弱小不擅长运动一样；就像俄罗斯人可以说自己酒量不够好又专||||制，却不可以说自己生性如何一样；就像……”
他的声音更加模糊了。
“我懂。”
Vince好似只会这两个词了，只不断说着这两个词。
“别人说了还可以反驳啊，可以拿事实来反驳啊，可是自己也自认自己是那种该怎么办啊？哥们，你说该怎么办啊？”
Vince不做声了。
“他怎么可以那么说呢？他说他信奉上帝，可是上帝不会这么说啊。”
Vince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最生气的，我生气的是，是，他，居然那么说了，他居然会认可那种话，他怎么可以呢？”他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噪杂的酒吧里，没有人会听到他的落泪。
“他不该那么说的。”
Vince终于说了个句子。
音乐声盖过了他响亮的抽泣。
“别人说我们笨，说我们不聪明智商不高，我们可以拿查尔斯.德鲁、丹尼尔·黑尔·威廉姆斯、伊利亚·麦考伊，eh？对吧？还有乔治·华盛顿·卡弗，我们还有伟大的卡弗来反击回去，即使是最糟糕的环境里，即使在那种看到你就关门的时代里，也有可以搏出头的人的。”
“可是他自己说自己一类人天生愚蠢……”
他说不下去了，只以手覆眼。
“他的确很蠢。”Vince的声音更冷了。
Ben的眼泪更加的汹涌了。
“还有人说我们很烦，长相令人烦躁，可是，我只是，我是生来如此啊。”
Vince接口道：“没有人能选择自己是以什么样子来出生的。”
“我的嘴唇厚，我的额头，我的……”他听到Vince的话几乎无法控制手掌的颤抖，“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生来如此。”
“我懂。”
他突然哭的更厉害了。
“你知道么，哥们儿？只有你会这么说，你知道么？他们还说我不停说‘you know’、‘you know’太烦了，可他们自己也会这样说啊。”
“他们也这样说”，Vince的眼神和声音有些冷，“现在大家说话都会加上几个you know，和颜色没有关系。”
“他们说我们说话没有条理，说我们情绪不容易控制，并不是这样，我甚至觉得，我其实不该说这种语言。”
“我们有生来就拥有的语言，那种音调。”
“不是我们自愿选择用这种语言来表达的啊！”
他看上去极愤怒的样子，似乎要砸坏什么东西似的，周围不时有几个人走过，看到他这种表情状态纷纷加快了脚步。
但Vince知道的，他知道他只是表达自我的情绪，他不会真的砸坏什么东西，就像Vince知道一直以来说的“他们”是什么，“他们”不是特指的谁，甚至没有一个限定，“他们”不过是被偏见和歧视所包裹的傲慢存在罢了。
可Vince也知道，任何人都有着自我的傲慢与偏见，人类的歧视不会那么容易消亡，“他们”总会出现，总会慢慢包拢住一些群体，总会让一些无关者也被裹挟进去。
他知道，可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拍拍哥们儿的肩膀，因为他实在无法给予他更多的帮助，因为他知道此时需要的只是被拍一下肩。
然而Vince终究是悲伤的，曾经也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拍肩膀，和他们两人一起畅所欲言。
但他留在了两年前的洛杉矶。
是不是温柔宽厚的人总会先被伤害到？
Vince不想去确定。
但至少有一点他很清楚，无论制造出多少痛苦，害人者都不会有一丝悔意。
伤害他人的人，没有失去珍贵的存在。
只有失去了“珍宝”，人们才会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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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己在天边。
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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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73章 Buddy Dude Br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