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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爷的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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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京城上空阴云密布,胤禛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将年羹尧调来,年羹尧是胤禛门人,又是心腹,本就专横,经过敲打,越发不讲情面!但凡有人哭穷,皆带人过府光顾,美其名曰:伸以援手!直闹得众官员鬼哭狼嚎,叫苦不迭,胤禛只做不知!
户部大堂,胤禛将告状文书扔在一旁,不予理会,只是点着欠款清单上的一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胤祉,康熙帝的三皇子,胤禛的三兄长,为人风流儒雅,诗画俱佳,在同辈文人中享有极高的声望。胤禛虽然与这位兄长交情不深,却也知道,胤祉并非真正的文墨之辈,昔日一柄长剑威震漠北,智退敌军,何等壮举!当今圣上按功赐爵,封为郡王,亦是当时继皇长子之后,唯二封王的皇子。如今,皇权争斗日益白热化,胤祉急流勇退,网罗了一批文人墨客,专心读书著述,倒也自在。
这日,胤禛抽了个空,来到胤祉府上。
“三哥,你借国库银子,就是为了编书?”胤禛翻着书籍,状似无意道。
“可不吗?”胤祉得意地看了胤禛一眼,“万岁常言,民之教化,国之安泰,以保我朝永昌!三哥文武不济,退而求次罢了!”
“三哥,你也知此事艰难,还请高抬贵手,莫让小弟作难,小弟到不打紧,君父这个家难当!”
“怎么?拿君父压我?”胤祉见胤禛油盐不进,胸中闷堵,语气有些不善。
“三哥莫要误会!小弟并无此意!”正待解释,门外小厮进来,对胤禛耳语片刻,侍立一旁。
胤禛暗自皱眉,却见胤祉一旁静观,只面上不显。
“三哥,莫怪小弟不通融,小弟也是奉旨行事,出了差错,小弟担当不起,届时,怕是三哥也难逃干系!”
“你!”胤祉气结,“好好好!我把书停了,把钱还你便是!”说罢,拂袖进入后堂。
“三哥!”胤禛无奈,心知此事不能善了,又记挂小厮所言之事,只得作罢,起身告辞。
“到底出了何事?”胤禛脚下生风,朝闹市行去,小厮擦着冷汗,战战兢兢,讲诉事情发生的经过。
却原来,原兵部侍郎风承运,恃宠而骄,当堂抗命!风承运追随康熙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在武将当中声望甚高!他这一闹,众官员群而起哄,一时间吵吵嚷嚷,原本大好的局面荡然无存!施全无奈之下,命年羹尧将其拿下。
年羹尧自是不会客气,径直带两百壮汉杀上门去。到了才发现,府上张灯结彩,风承运正大宴宾客!冷不防有人闯进来,慌作鸟兽散!
“风大人!厉害啊!”两百丘八两下排开,整个威风凛凛。年羹尧手握宝剑,参观着古品珍玩,“有时间大宴宾客,没时间应付钦差?”
“年羹尧,你放肆!”风承运又羞又愤,浑身直抖。
“年某奉命行事,自有担当!”说着,大手一挥,那两百丘八见风府如此阔绰,早已按捺不住,如今得了命令,更如困兽出笼,拿足了国库欠银,每人得了二百两赏例,个个精神抖擞。
“你们……你们……”眼见古宝珍玩被洗劫一空,风承运捶胸顿足,大骂强盗,年羹尧只做不知,带兵卒潇洒离去。
“啊!”风承运大吼一声,两眼一翻,向后栽倒……
风承运本就年老气衰,被这事一闹,郁结于胸,当场没了生气!其子风诺言,哭喊着到了顺天府,顺天府尹哪里敢接,索性关门落户,拒不出纳。不知听谁出了主意,唤了家丁,抬了棺木就往闹市,其他官员紧随其后,一时之间,满城风雨!
胤禛等人赶到,街上已是乱作一团,哭喊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胤禛抱着手臂,嘴角噙着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主子,奴才将他们赶走!”身边小厮气得牙根直痒,恨不得冲上去咬上几口!
“不忙!”胤禛招手示意,两小厮附耳上去,胤禛低声吩咐了一番,两小厮遵命离开。
……
“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啊!”突然,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上前吆喝,拉了行人就说,“看看,这可是大内出来的贡品,上好的翡翠玉,绝对价值连城!”
“你疯了!”那人一把甩开,“大内出来的东西,谁敢买,不要命了!”
“哎!别走啊!”家丁卖力吆喝,直至声音嘶哑、喉咙冒烟,街上人来人往,硬是无人驻足!
“你小子找死!”一名官员擒了那家丁,一把提起。
“大老爷息怒!”家丁陪笑道,“小的也是按您的吩咐办事啊!”
“你!”那官员气急,又见胤禛在场,不敢放肆,狠狠一甩,“滚!”
家丁连滚带爬跑开,转过墙角哈哈大笑起来。
……
“老爷!还卖吗?”
“还卖个屁!”官员当即甩了两个耳光过去,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滚!”
“是!是!”
……
“主子!”
“好小子,有你的!”说着,扔了一锭金锞子过去,“爷赏你的!”
“谢主子!”
……
“殿下!”一声急斥,胤禛回头,却见年羹尧滚鞍下马,“殿下不好了,一帮子老臣到畅春园请愿去了!”
“哦?”胤禛心中冷笑,“这帮人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奴才该死!奴才给主上惹祸了!”年羹尧吓得一身冷汗,俯身请罪。
“与你无关!他们是冲着爷来的!”胤禛心中冷笑更甚,这样就想迫爷就范,没门!
……
“年羹尧!纳命来!”正说着,风诺言突然持刀袭来,年羹尧下意识侧身,风诺言一个踉跄,刀锋竟朝胤禛而来……
“四爷!”
“主子!”
年羹尧急扑上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大吼一声,将风诺言摔了出去。
风诺言见伤了胤禛,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任由侍卫按翻在地,其他官员亦是张大嘴巴,忘记了动作。
“年羹尧!”胤禛手捂伤口,借着侍卫,勉强站立。
“在!”年羹尧早已双目充血。
“杀-无-赦!”
“遵命!”
手起刀落,血溅五步,风诺言立时成了刀下亡魂!
“你们,是一伙的?”胤禛回头。
“不不不!”众官员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笑话!行刺钦差,形同谋逆,谁敢认!
“哦?那你们这是……”
“我们……我们……”众官员擦着冷汗,“……那个……都发霉了,我们来……晒晒……那个……好抵还国库银两……”
“是是是!”众官员早没了主张,应声而和。
“甚好!”胤禛点头,抬手一指风诺言,提高声音,“日后,谁若再敢抗命!这,就是下场!”
胤禛巡视一圈,那帮子官员早已面如土色。
“年羹尧!示众!”
“是!”
……
畅春园,原本是康熙休息之所,却因为一群老臣的到来,打破了昔日宁静。胤禛赶到之时,刚好碰见李德全亲自将众位官员送出园门——
“诸位大人安好!”胤禛伏在马背上,看着坦露左臂的官员,似笑非笑道,“看样子,胤禛这次真是犯了众怒啊!”
“啊!”众官员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记得动作,尽都傻乎乎地站着,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请四贝勒安!”众官员这才如梦方初,“呼啦啦”跪了一地。
“不敢!”胤禛受宠若惊道,“想必,众位都拿到免死金牌了吧!”
“这……”众官员面面相觑。
“既如此,胤禛又岂敢怠慢!”说着,策马让开道路,“诸位,请!”
众官员见胤禛语气不善,谁都不敢有所动作。
“怎么?还要让爷送你们一程?”
“不敢!不敢!”众官员方才醒悟,连连摆手,准备离开,却被胤禛接下来的话吓得魂不附体。
“年羹尧!将这些官员名单记下!”胤禛突然开口道,“但凡请愿者,勿论其他,一律双份!”
“为何?”众官员一阵惊惧。
“朝廷的银子,不是让你们用来还债的!”看着蠢蠢欲动的众官员,胤禛愈发阴狠,“你们可以试试,会不会三份、四份一起还?嗯?”
“四爷,你……”
……
“放肆!”
一声怒斥,将众官员解救出来!
胤禛见是康熙,忙滚鞍下马,行礼问安。众官员亦呼啦啦跪了一地。
“平身!”康熙看向胤禛,眼神不善,转身道,“尔等暂且回去!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是!”众官员施礼退下。
“你在这儿给朕跪着!”康熙言罢,头也不回离去。
胤禛撇嘴,就知道是这样,每次唱完白脸就没好日子过!
突然,脑海中“轰”地一声,胤禛下意识看向远方,又惊又疑,那个方向……
皇十三子府邸,,一众兄弟坐在那儿,看胤祥搓着双手走来走去,既焦急又无可奈何。
“十三爷,主子有消息了!”
胤祥一把抢过家丁手上纸条,打开一看,陷入沉思……
“十三哥,四哥怎么了?”
“走!”胤祥回身,取了宝剑,大步前行,其他人紧随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