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今天直播了吗》穆穆风

19、老酒鬼的眼泪

　　塞外营地，胤禛在营帐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无聊。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康熙就以保护为名，将他软禁起来了！他心里清楚，康熙这是在怀疑他与此次事件有关，偏生紫衣人陷入沉睡，阿穆又不知去向……
　　“唉！”
　　这已经是胤禛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了，传旨钦差刚刚离开，他早已说明，自己并不认识那个莫君光，狼王之事事先也不知情，还有那个阿穆，为什么每次遇到她都没好事！
　　“老四！”一人掀帘入账——这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皮肤微黑，形容粗犷，显然是常年暴晒所致，嘴角微微翘着，不似胤祀柔滑，也不似胤俄大大咧咧，仿佛粗狂的外表下有一颗细腻的心。
　　“大哥？”胤禛一看来人，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胤禛与胤褆关系非常，胤禛初次上战场，就是胤褆手把手教他打仗！可因为那件事，胤褆渐渐疏远了胤禛……
　　“老四，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胤褆放下手中的食盒，关切道。他心里清楚，皇宫遍地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儿，胤禛因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恐怕那些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我没事！”胤禛道，“多谢大哥！”
　　“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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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干坐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对了！”胤褆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十三被皇阿玛关起来了！”
　　“什么？”胤禛吃惊地站起来，“这事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皇阿玛怎么能冤枉好人？”
　　“那就是说，跟你有关了？”胤褆悠悠问道。
　　“我……”胤禛不明白，胤褆为何突然这般询问，一时之间，找不出答话。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妄想着去保护别人吗？”胤褆一把揪住胤禛，迫使他看着自己，“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冲动！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迟早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大哥……”胤禛闭了双目，迫使自己镇静下来，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你放心，皇阿玛会查清事实真相的！”胤褆见状，就知道胤禛陷进去了，轻声安慰着，思绪却回到几年前——
　　那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紧张兴奋！却并没有想像般顺利，救援人马迟迟未到，他们面临着城毁人亡的危险！胤禛让他扮作往来客商，悄悄潜出城外，为减轻压力，胤禛居然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金枝玉叶在前，敌军自然不会顾及到他这个小小的客商！就这样，胤褆顺利与大军汇合，等到他再次找到胤禛时，遍地都是尸体，他满身伤痕，跪在尸体堆里，身上，还带着一封血红的家书……
　　自那以后，胤褆再没有让胤禛上过战场，也对康熙只字不提。可胤禛却留下了阴影！
　　“大哥在呢，别怕！”胤褆拍着胤禛的背，不住安慰着，正好被前来问询的康熙看了个正着，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御帐——
　　“但愿那个阿穆，能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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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名的山中
　　“阿嚏！”阿穆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该死的，到底是谁在咒我，要是让老娘知道了，非得……
　　“练功不专心！罚练一百遍！”老酒鬼突然开口，阿穆浑身一个激灵，暗暗叫苦！
　　自她听从系统君建议，跟这个老酒鬼学功夫之后，就没一天安生过！这老头有多大本事还不清楚，整人的功夫倒是一流！连日来，阿穆被他整的筋疲力尽，一连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这黑眼圈都快赶上竹熊了！
　　阿穆在心里将系统君骂了个遍——这破系统，别的本事没有，坑主人倒是有一套！
　　“哎呀！”
　　冷不防被老酒鬼用拐杖敲了一记脑袋，“是不是在心里编排我老头子啊？”
　　“没有，绝对没有！弟子怎么敢编排师傅啊！”阿穆连忙否认——要是被发现，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捉弄她呢！
　　“想什么呢！”老酒鬼又赏了她一个枣栗，“还不抓紧练功！”
　　“知道了！”阿穆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继续盘腿静坐……
　　“轰隆！”许久之后，一声巨响，连带整座山都颤抖了起来，“扑簌簌”直掉碎块残渣，阿穆看着效果，满意地点点头。
　　“丫头！可别把我的地方给毁了！”老酒鬼慌慌张张的从山洞里跑出来，看着面前的大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师傅！”阿穆兴奋道，“师傅，快看，我成功了！”
　　“看到了！”老酒鬼点着阿穆的额头，无奈道，“这里早晚被你炸没了！”
　　“嘻嘻！”阿穆见师傅并没有真的生气，笑嘻嘻挽着他的胳膊，“师傅，你消消气，徒儿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嗯？”一听说有好吃的，老酒鬼眼睛都亮了，“师傅要吃醉鸡、酱鸭，还有……”
　　“知道了！”阿穆笑着打断老酒鬼，“但凡师傅喜欢的，徒儿都做一份给您，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老酒鬼冷哼一声，“还不快去，你想饿死我啊！”
　　“遵命！”阿穆扮了个鬼脸，一溜烟儿跑开了。
　　看着阿穆欢快的身影，老酒鬼会心一笑。突然，一支响箭在空中炸开，拼出一个斗大的金色图文，显得诡异而又神秘。
　　“出事了？”老酒鬼看着天空，十指轻动，笑容不断扩大，“太好了！他醒了！人间有救了！”
　　突然，他顿住了，笑容就此僵在脸上——
　　“竟然是他！”老酒鬼有些不敢相信，再度占算，卦象依旧如此，“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他？”
　　等阿穆准备好一切，一出山洞，就看见老酒鬼跌坐在地上，一脸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阿穆一惊，老酒鬼虽说脾气怪了些，又爱捉弄人，可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笑嘻嘻模样，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见到！
　　“师傅，你怎么了？”
　　阿穆想将老酒鬼扶起来，却怎么都拉不动，她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师傅放心，有徒儿在，什么事情都能替您解决！”
　　“徒儿？”老酒鬼突然面露凶光，一把掐住阿穆的脖子，嘶吼道，“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
　　“师……傅……”阿穆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是……我……啊……”
　　阿穆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呼喊：“系统君，救我！凌云，快救我……”
　　一道白光闪过，老酒鬼双目的猩红渐渐退去，他松开阿穆，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居然，差点掐死自己的徒弟！
　　“咳咳！”阿穆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不容易，才将那种窒息的感觉驱除。
　　“师傅，阿穆没事，您老人家放心！阿穆不会有事的！”
　　“阿穆？”老酒鬼看着急促喘息的阿穆，怔怔说道，“我刚才差点儿杀了你，你还认我这个师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永远都是阿穆的师傅！唯一的师傅！最好的师傅！”
　　听到阿穆如此肯定的回答，老酒鬼闭上眼睛，任由冰凉的液体，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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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阿穆收拾完杂物，看着塌上的老酒鬼，老酒鬼不知道是否梦到了过去，睡梦中仍旧眉头紧皱，突然，他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叫着什么，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出。
　　这是阿穆第二次看到老酒鬼流泪，昔日老师曾言，即使再苍白的脸，也有红润的时候！当时只觉得矫情，并不能领会其中真意，如今见老酒鬼如此，却是反向证实了这句话——老酒鬼打打杀杀半生，浑浑噩噩半生，临了，却向一个外人，披露了自己的内心，兴许，这就是缘分吧！
　　“阿穆……”老酒鬼悠悠转醒，揉了揉额角，却是脑中一片混沌，一转脸，见阿穆正坐在塌上发呆。
　　“师父！”听到老酒鬼叫她，阿穆猛地坐起身来，惊喜道，“师父，你醒了！”
　　老酒鬼先是一怔，继而一拍脑门——自己先是失控，险些将这个小徒弟掐死！晚间又多饮了几杯，闹了个一塌糊涂！现在看来，自己已经被收拾妥当，整个山洞也焕然一新！
　　“累了你了！”老酒鬼心中感动，“我老头子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儿！”
　　“师父玩笑了！”阿穆笑得明媚，“明明是阿穆拜了个好师傅！”
　　“哈哈！”老酒鬼仰天大笑，坐直了身子，“你我一见如故，缘分匪浅，老头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意下如何？”
　　“师父但有所求，阿穆必定全力以赴！请师傅吩咐！”阿穆正了正神色，下拜道。
　　“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老酒鬼起身望向夜空，似有无限眷恋，无限感慨，“找到那个人，替我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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