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穿江湖》龙霆

16、我是一棵菠菜

　　“白痴花！你就那么缺钱吗！”我一声怒吼。为什么他赚了那么多钱，却还是终于走到了需要出卖身体的地步？
　　“风凌，快回去休息吧。”湖蓝妈妈桑来到我身边，淡淡说道，“做我们这行没有选择。不要难过，彼岸每天都会准时回来的。客人来了又走，可是哥哥，永远都是你哥哥。”
　　我把名字拆了，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叫做风凌。而我跟白痴花还真有兄弟相，尤其是那少见的琥珀色眼睛，一样的勾魂摄魄。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里四处都是黑色的眼睛，我这个颜色的瞳孔就显得十分特殊，如今到了这个人人都有特“色”眼睛的地方，我这瞳孔颜色居然更少见了。对，还有一样的细长条身材，一样的——没胸部。
　　“妈妈，我哥哥一晚上身价多少？”
　　“一般人都是三千两银，刚才那位出手很阔绰，也是常客，每晚至少是四千两，连打赏和贴花差不多五千两了。”
　　唰！我狠狠的把自己黑色纱笼扯了，好不容易梳理整齐的头发滑落了一肩，零落如我的痛楚，我的愤怒。三步两步站上了台子，朝着即将离场的观众们一声咆哮：“都给我回来！”
　　噼里啪啦！叮当嘭嗵！摔倒的撞人的喷茶的碎茶杯的到处都是。
　　“呵呵，呵呵……失礼了。”我故作扭捏的一笑，抱拳朝台下环视一周，“我，不是，在下是彼岸的弟弟风凌，如今世道不好，我们又家道中落，流落明月香。幸好妈妈桑和阿爹桑不弃，不是，承蒙妈妈和阿爹抬爱，哥哥能够在这里落得一碗饭吃。如今风凌长成，不愿再让哥哥一人承担家庭压力？啊，不是，是不愿在哥哥庇佑下做吃软饭的？啊，还是不对……总之就是这意思，还望大家帮帮忙！”
　　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外走。
　　“靠！什么意思！”我又一声吼。噼里啪啦！叮当嘭嗵！这回是凳倒桌倾，人仰马翻。
　　“既然风凌有意，还望大家赏个薄面。”湖蓝妈妈就是很挺我，够姐们儿！也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和晚上被彼岸抱着的时候我才能想起自己是女人了。
　　湖蓝此语一出颇有威势，多半客人都转回来了。他们都是聪明人，有钱的怕湖蓝不给他们优先安排相好的，没钱的就怕以后成了明月香的拒绝往来户。
　　“妈妈，来把琴。”三秒钟后，一把白花桐鹿角灰胎的古琴上台了。我看得眼睛发直，摸摸，弄弄，心潮澎湃啊，要是回到我那时代光靠这琴我就是超级大富翁了！咽口水，调弦，拨了几个滑音，OK！嗯嗯，彼岸，你毁掉的是我们的缘分，那我就唱《姻缘》！
　　牵你的绿色衣袖，温暖右手，这个感觉等了很久。你问此时的我，是否有点幸福，我不敢说快乐很多。我和你戴好面具，却不能摘下面具。不知道约定的自由在哪儿，我只能看你笑着哭了。我不哭我在期待，哪一种爱情长久，我的舞台只是一份礼物，来不及给你所有。风吹过红叶落雨要多久，我一只手暖一杯酒，只有我和孤独，还在相互追逐，你总是说快乐很多。看烟火亮了没有，看花朵笑了没有，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相处，我独自为你迎风飞舞。你回来为我而来，希望是天长地久。梦里有你陪我翩翩起舞，这幸福哪里还有。最初和最后的爱，这一刻时光倒流，梦里醒来我们还能相爱，这幸福哪里还有。
　　一曲结束，望向台下，一水的泪光闪烁。
　　不够！这样怎么能让人记得我？我要的就是疯狂，我要的就是彻底的释放！
　　一声狼嚎：
　　来来我是一棵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来来我是一片芒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来来我是一个竹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
　　来来我是一块菠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
　　来来我是一粒草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
　　来来我是一只香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来来我是一颗葡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
　　来来我是一个枇杷杷杷杷杷杷杷杷杷杷~~
　　来来我是一把荔枝枝枝枝枝枝枝枝枝枝~~
　　来来我是一对榴莲似花貌美容颜颜颜颜~~
　　嚎完了起身，也不鞠躬，一拍屁股闪人了。看那台下一片被雷得鼻歪眼斜外焦里嫩集体死机的模样我真是从脚爽到头，再从头爽到脚啊！至于下面怎么收场，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了吧？
　　“这孩子很是有趣。”忽然有一个青皮书生摇着扇子站出来，“我出五百两。”
　　我一愣，搔头，想不到真的会有人出来配合情绪。
　　“我出七百两！”“八百两！”“一千两！”“一千五百两！”……
　　事实证明了，人类是很感性化的，价钱是被人抬起来的，有钱的人通常是烧包的。
　　直到价钱到了三千两，我站起来清清喉咙：“还有没有人出价超过三千两？没有的话今夜风凌就属于这位……”我靠，竟然是个满脸肥肉的暴发肥婆，包得活像满城尽带黄金甲，居然还眯着一双猥琐的小眼睛对我抛媚眼！唰唰唰，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不好意思，风凌尚且年幼，明月香本想过两年才让他亮相的。今夜他提前亮相不过是调皮使气，且湖蓝与明月香早已答应只能让他做清倌。承蒙各位喜爱，若是喜欢风凌的，大可明日再来喝茶听曲。夜已深了，各位若有喜欢的姑娘少爷尽请回屋享受，若没有能看上眼的就请回吧。”湖蓝妈妈真是我的救星啊！我立刻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丫的，够义气！
　　“等等。”忽然有一位不配合情绪的仁兄站了出来：“我出五千两，包了风凌的初夜。”
　　“啥？五千两？”我一个愣神，扭头，发现一个非常爷们的大哥，勉强一笑，“我这个……那个……虽然我接受断袖，但是我我我……我自己没那个爱好啊……”
　　大哥笑得十分淳朴，加上了俩字：“黄金。”
　　我一个闪电飞身握住他的手：“大哥，人家今晚就是你的人了。”星野白银与黄金的兑换比例差不多是十比一，黄金五千两就是白银五万两！老娘我发达了！
　　“不，不……公子误会了。”那位大哥又笑了，“看上风凌公子的是我家城主。请移步吧，我家的马车就在院外。城主已经先行一步回城静候公子到来了。”
　　又是马车！我邪笑，哼哼哼，哼哼哼……我正愁没地方发泄，你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大款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风凌，不要胡闹。”湖蓝妈妈拉住我，轻轻摇头，压低了声音提醒道，“那是不夜城的马车。”
　　“不夜城？听起来就喷着一股有钱的气息啊！”我一阵感慨。扭头向那位大哥一笑：“大哥，我收拾下东西成么？”
　　“是，鄙人在门外等候。”那位大哥点点头，“小人名不夜奴，公子不需要称鄙人为大哥。”
　　“叫你一声大哥你收着就是了。”我头疼，“不称呼大哥难道还得喊你不夜？夜奴？不不？夜夜？奴奴？”
　　那位嘴角抽筋了，一个扭头，坚决的走出门外。
　　“不夜城自建立以来已经有三百年历史，经历了十六代城主，每一代城主的身份都是谜团，只是通称不夜幽皇。他们在三国之间往来经商，获利甚丰，堪称星野首富，但……”湖蓝妈妈急切的解释着。
　　“还有什么？”
　　“他们私下里似乎受着庆王的庇护，经营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生意。且在不夜城内，不夜幽皇有着与皇帝一样的权利，生杀予夺，无人敢管。”
　　“啊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回貌似惹上麻烦了。
　　“传说上代不夜幽皇患了心悸之症需要活人心肝作为药引，因此就抓去了数百十余岁的少年少女……庆王知道后非但不予责难，反而又送去了一百男女。灵药初成之日，不夜城内流淌而出的鲜血将望城之外那条清夜江都染成了地狱血河一般的艳红……”
　　嗖！我拔腿就跑。
　　嗖！一座黑色的铁塔飞到我面前。“对不起，城主吩咐一定要请公子进城。”只觉得整个人一轻，已经被不夜奴扛到肩上。
　　“我靠！”这一肩膀顶得我肚子里面翻江倒海，还没回过神就被丢进了那辆黑色的马车，真是欲哭无泪，“强抢民女，不是……强抢民男了啊！杀人了啊!政治绑架啊！”
　　“不夜奴奉命行事，请公子见谅。”不夜奴够敬业，上来就要点穴。
　　“慢着！”我一声吼，很合作的眨巴眼睛，“我睡了。”说完朝那车厢里的软垫上一倒，进入自我屏蔽状态。

　　麻烦路过的姐妹们收藏下，给个分，让某龙知道你们的存在好不好？(*^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