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庙堂不及江湖》仙人抚我顶

7、第七章

　　京城天牢
　　方煜回到京城后的第二天晚上，带着阿大来到了天牢。
　　洛马被安排在了一个周围都没有其他犯人的独立牢房中，牢房两侧有重兵把守，三班轮番，十二时辰监视。
　　方煜给守卫看了手上的令牌，领班的守卫对着方煜鞠了一躬，然后就带着其他守卫稍微走远了一些。
　　方煜推开牢房的门，走进牢房里，看到了被牢牢锁在墙上的洛马。只不过洛马此时精神状态欠佳，似乎是刚睡醒，方煜示意阿大拿了一碗盐水，泼在了洛马的身上。
　　剧烈的刺痛迫使洛马打起精神，看着眼前穿着绯袍的方煜，嗤笑道：“什么风把方太师吹过来了？没想到当朝太师还是个武功高手。”
　　“我也没想到堂堂破马刺能甘居嘉兴府的一个小小捕头。”方煜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呸，方煜，我洛马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这条皇帝的走狗！”洛马破口大骂道。
　　方煜闻言也不恼，颇为无奈的摇摇头，看向阿大说道：“看来这天牢也是不太干净，把剩下的盐水拿去给洛马大人洗洗澡。”
　　阿大听完点点头，拎起来在一旁的水桶，对着洛马从头到脚浇了下去。洛马的身上被打了一百杖的伤，在快马加鞭回京的路上根本来不及好，身上早就是皮开肉绽，一桶盐水下去，疼得洛马不断地挣扎，锁住他的链子眼看就要被他用内力挣开。
　　“哦，我说好像忘了点什么。”方煜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指尖一用力，银针没入了洛马的腹中，扎破了洛马的气海。只见洛马一下就停止了挣扎，虚弱的垂下了头，脸色惨白。
　　方煜见状啧了一声，看向阿大说道：“去叫醒他。”
　　阿大有些无语，但也只能听命于方煜，使劲掐了一下洛马的人中，这才让洛马再次醒了过来。
　　“好了，现在来说一些正事。”方煜重新坐好，看向洛马说道：“极乐楼的计划你经营多年，按理来说也应该赚了不少钱，可我查过你和钱老大的所有支出，就算你二人再怎么挥霍，几百万两银子也不可能这么快挥霍完。那么，钱去哪儿了呢？”
　　洛马抬头，看着方煜，冷笑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句话……”
　　方煜笑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护着你的主子，你才是一条好狗啊。不过你的主子想来也不会因为丢掉一条狗而太难过，毕竟没了一只再找一只新的就可以了。”
　　洛马重重地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看向方煜。
　　方煜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走向洛马，用手狠狠的扣住他的下颌，硬生生的把他的头转了过来，面向自己。看着洛马眼中的熊熊怒火，方煜笑得更开心了，说道：“你越生气，说明我说的就越接近真相。其实你也不用多说什么，自从当今登基以来，下面那些人的蠢蠢欲动我们都看在眼里，只不过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不够把你们这些杂草连根拔起。”
　　洛马怒不可遏的瞪着方煜，眼中充满了血丝，就在他想对着方煜那张脸吐一口吐沫时，只听咔哒一声，下颌骨被方煜卸了下来。
　　下颌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洛马没有心思在想些别的，下颌卸下来又没办法喊，只能默默的吞下所有的叫声。
　　方煜向后退了两步，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然后丢到了地上，走出牢房外，让阿大把领班守卫叫了过来，用刚刚能被洛马听到的声音，对领班说道：“里面的人觉得现在的牢房太舒服了，给他换到更下面的水牢去呆一呆。”说完便和阿大离开了天牢。

　　乾清宫东暖阁内
　　夜已深，年轻的皇帝还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坐在桌前，翻看着桌上的奏折。身旁的大内总管，王安，还站在一旁伺候着。
　　此时，屋外想起了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小皇帝惊喜的抬起头，又轻咳两声，试图掩盖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让王德去开门。
　　王安称了声是，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方煜。
　　王安对着方煜作了个揖说道：“方大人，这么晚了，您找万岁何事？”
　　还没等方煜开口，里面的皇帝陛下等不及了，说道：“是朕让方爱卿来的，王安，这儿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
　　王安看了眼笑眯眯的方煜，又看了眼屋内的小皇帝，说了声是，又鞠了一躬退下。
　　方煜走到暖阁内，看到小皇帝还在看奏折，皱了皱眉说道：“皇上，虽然勤奋是好事，但您身体向来不好，还是要量力而行。”
　　朱佑樘今年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听到自己老师一回来就批评自己，也是有些小脾气的，说道：“朕这么晚还不睡，还不是因为方大人？”
　　方煜听完笑道：“那是臣的不是了，臣这就出去，不打扰皇上休息。”说完就行了个大礼，转身准备出门。
　　“哎！答应我的故事呢！你说完我就去睡！”朱佑樘看方煜转身要走，着急了起来。
　　方煜也是和他开个玩笑，走到他身边，扶着他走到床榻上，让他躺好，又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则是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开始说自己这些天来碰到的趣事。
　　朱佑樘听完方煜所说，不禁感叹道：“虽然我当时央着老师教我武功，不过也多是为了强身健体。真正的江湖可真让人向往啊。江湖上的人都像陆小凤这般有趣么？”
　　方煜笑道：“有趣的人很多，但像陆小凤这般的人却很少。皇上要知道，侠以武犯禁，江湖上一些人总是仗着自己比别人多会些功夫，就想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或制造一些麻烦。殊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都是这般没有底线，国家岂不是乱了章法。陆小凤此人虽然滑头，但为人十分有底线，难能可贵。”
　　朱佑樘眨眨眼，看向方煜，“老师连讲个故事都要给我上一课，还不忘了夸赞一下陆小凤，看来老师很欣赏他。”
　　方煜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很喜欢他。皇上也不用因为我的描述，就认为陆小凤就是个这样的人。若是以后有机会皇上能亲自见他一面，大可用自己的眼睛去认识他。”
　　朱佑樘听完点点头，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师这次除了故事，可还带了些别的？”
　　方煜笑了笑，说道：“还有些民间的小玩意儿，我都让阿大拿着了，明天去找他要吧。夜深了，皇上早些休息，臣告退。”
　　朱佑樘看着方煜准备起身离开的背影，说道：“老师不打算留在这儿陪我么？说起来，从我继位后，感觉老师对我疏远了许多，也不曾再叫过我的小名。”
　　方煜身形一顿，转过身，看着坐起身，半躺在床榻上的朱佑樘，用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这么些年来，哪怕精心护养，少年的身体依旧比同龄人要单薄些。然而，少年眼中莫名的光，让他觉得有些无力，叹口气说道：“骥儿，你已经长大了。”
　　“如果长大换来的是这种局面，我宁肯永远长不大。”朱佑樘眼眶微微泛红，仍盯着方煜不放。童年的经历让他对周遭事物变得十分敏感，“老师似乎出了趟门，心境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你遇到了谁？”
　　“不管变不变，方家永远效忠于皇上，这点还请皇上放心。”方煜说道。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朱佑樘对于方煜躲避问题的态度十分不满。
　　方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缓缓走向朱佑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骥儿，你现在是大明的皇帝。于公，你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于私，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不过你我年岁只不过差了八岁，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弟弟，这是最后一次。”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朱佑樘看着方煜离开，痛苦的闭上眼睛。从十岁到十八岁，他从没掩盖过自己对方煜的各种复杂的感情，但却从没想过他会有一天疏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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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方煜：24小时监视，感动么？
洛马：不敢动不敢动
朱佑樘：约么？【眼睛亮闪闪】
方煜：我把你当做弟弟，我们不约。【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