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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西行 ...

  •   西原的法谈会没有其他地方那些花里胡哨的表演,所以除了风之夕随行,明朗带队,剩下的就是包含南昱的十名入围弟子了。
      可临行前,陵光君明却意外的加入了队伍之中,心血来潮的要跟着去领略大漠风光。
      一路上,陵光君如故地重游一般,不停的给大家介绍着沿途的风光和风土人情。
      “我跟你们说啊,十八年前,我孤身前往西原,那时候的南谷,还没这么好的条件。我一人一骑深入大漠,餐风露宿,晚上还有群狼窥视,那叫个惊心动魄... ...”明却说起自己当年顾勇事迹口若悬河,一众弟子听得两眼发光。
      “宗主,您就是那时候夺了法谈会魁首吗?”捧场弟子上线。
      “没错,就是那一次。你们不知道,西原人彪悍残忍,东岭人又阴又诈,北境的人又排外,南谷就我一个人参加,我手持长弓孤军奋战,在迷阵大战三天三夜,将那些人杀得稀里哗啦,呼天喊地,屁滚尿流... ...”
      “哇,精彩精彩!”南谷弟子连连拍手称快。
      南昱靠在树边忍住了笑,极大限度的给了自己师父面子。
      他说的这些经历也不知真假,不过拿了头名倒是众所周知,至于过程,就由着你怎么高兴怎么说吧。
      看了一眼席地而坐的风之夕,后者脸上毫无波澜。
      小憩过后,车马继续上路,明却有点意犹未尽,想继续找人攀谈,一猫身钻进了风之夕的马车。
      南昱见状蓦地一愣,自己的马车不坐,干嘛又要去跟浣溪君挤啊!
      护食的心态油然而生,哪怕这个人是明却也不例外,总之,再也见不得有人与风之夕亲近。
      “师兄去西原,还有其他的目的吧?”风之夕知道,明却不远千里跟来,绝不仅仅为了凑热闹。
      “对。”明却一改兴致盎然,皱眉道:“我还是想去找找看。”
      “若是找到呢,你打算如何与明朗说?”
      明却一愣,目光渐沉,须臾,抬头问道:“你觉得,我该不该和他说?”
      “你自行决定。”风之夕看了他一眼,轻叹道:“若是我,宁愿不知。”
      “我就害怕这个!可不说,心里又觉得不对头,隐瞒着他的身世,如果有一天我嗝屁了,他岂不是永远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你说,万一他真的还有亲人在世,正满世界找他呢!”
      风之夕沉默了。
      这个秘密,他被迫与明却一起背负了二十年。
      尽管自己比明朗只是大了两岁,可在情感上,他始终把自己当着了一个长辈,或者说是兄长,十六岁进入南谷,明朗那时候十四岁,就跟在自己身边,一晃六年了。
      陵光君的孤勇事迹并非虚言,在荒漠中遇到狼群也是真事,不仅是真事,还成为了当年的一个奇观:南谷前来参加法谈会的弟子明却,身上背着一个两岁的婴孩。
      那一年,十七岁的明却深入西原,在一个被狼群围攻的商队里,救下了一个孩子。
      回到南谷后,明却没脸没皮的宣告,这是自己在外一夜风流后,留下的种,孩子取名,明朗。
      “明朗大了,他得知道真相。之夕啊,这事一直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了,若不和你说,我要憋坏的。”明却道。
      风之夕:“我知道,你按自己的想法做吧。我相信,明朗会明白。”
      明却得到肯定,感激的看了风之夕一眼:“还是你懂我!不过,我说你也就二十出头,咋总感觉你老气横秋的呢!”
      风之夕一笑:“我自己也感觉到了。”
      以前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小时候受召一的影响,言谈举止有意无意会去模仿,明却长了自己一大截,和这些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练就了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态而不自知。
      直到这两年,才学会做一些适龄的事,可以不那么一本正经,可以玩闹和冲动,可以任由那一腔热血畅涌。
      掩藏在老气横秋后面的这些模样,是外面骑在马上的那位英俊少年教会他的,在明却面前,却丝毫没有显现。
      “还有一事,西原现在巫术盛行,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将那不入流的法术放到法谈会上,你让南昱当心着点。”明却正色道。
      “嗯,我会留意的。”风之夕点头。
      “我们此去,要经过甘宁关,据说那边形势有些紧张,西月国和天圣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两边卯起来了,宗门不染世事,能避就避开吧。”
      风之夕继续默认。
      突然一阵风吹进来,车帘从外面掀开,马上的英俊少年探头进来:“师父,你们聊什么呢?”很快看了风之夕一眼。
      “唉!你这小子,车走着呢,你跳上来多危险啊!”陵光君责怪道。
      南昱是实在忍不住了,陵光君与风之夕独处了这么久,他在前面的马上坐立不安,索性放慢速度与马车并行,一跃身上了马车,挤了进来。
      “就是犯困,想借师叔的地方打个盹。”南昱往风之夕身边爬了过去。
      “没样子!”明却笑道。
      风之夕看了南昱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往旁边移了移,给他留出了个位置。南昱坐过去靠在车壁上,离风之夕右肩一尺之隔:“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说罢将眼眯上了。
      此人突然进来,打乱了陵光君说话的节奏,一时半会想不起自己说到哪里了,愣了一回神,又掀帘子往外面喊了一声:“明朗,风大,你们看着点路。”
      缩回头来,突然道:“对了之夕,你可认识什么端庄的女子,明朗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给他张罗张罗。对了,你也该打算了。”
      南昱身子一歪,差点没靠住。
      风之夕却意外的淡定:“我觉得,明朗有自己喜欢的人。”
      “你说李陶童啊!”明却显然是知道的:“不行不行,那姑娘太野了,我怕明朗吃亏,他控不住的。”
      南昱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表情,没有笑出来,眯眼见风之夕的袖子放在自己身边,将手缓缓移了过去。
      “李陶童性格直率,我倒觉得,他俩挺般配的。”风之夕道,忽然一惊,往旁边看了一眼,此刻的南昱正闭着眼睛,而自己广袖中手指,被他握住了。
      风之夕缩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明却就在对面,自己动作太大会引起他的注意,只好任由南昱抓着手,心跳却开始加速。
      明却浑然不知,念叨着李陶童直摇头,对那个一天到晚嚷着要喝酒,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女子很不满意,自己脑补了许多画面后一哆嗦:“哎呀,不行,不般配,不般配。”
      风之夕心猿意马,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哦!”
      “你呢,之夕,你可有中意的女子?”明却问道。
      “我... ...”风之夕广袖中南昱手指已经抚上他的手掌,在他的掌心抓了一下:“我... ...没有。”
      南昱指头正一个个的分开他的指间,接着便是十指相扣,紧紧的握住,掌心传来一阵炙热。
      “我看那李陶童对你有点意思啊,不行!”明却自说自话一般:“她配不上你。”
      南昱的手指在风之夕的手背上抓了一下。
      风之夕没有说话。
      明却的鸳鸯谱点来点去,毫无章法,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和明却聊天。
      袖中的手被南昱紧紧握住,明却越说越离谱,张罗着要为风之夕择一门亲事:“南谷女修少,其他宗门的也不合适,你不常在神院,可知现在有几个神女,都生得极好,出生也好,与你般配。上回我去神院,师父就责骂我了,说你心事重重,我一细想,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必须把这事给你操办了。”
      南昱的手骤然握紧。
      风之夕余光看了他一眼,南昱右手搭在曲着的膝盖上,闭着眼的就跟睡着了一般,只是感觉他的手心越来越热。
      风之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时,他嘴唇微微的有些弧起。
      风之夕担心明却看出什么端倪,心里恶寒着,却又不能动弹,身体有些僵了。
      南昱对这种偷偷摸摸的亲近甚是享受,握着风之夕的掌心有些微微出汗,揉捏着他的紧张和不安,感觉刺激又兴奋。
      有那么一刻,他想一掀袖子,将两只紧握的手置于明却的眼前,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风之夕已经有主了,你就别操那个闲心了,这个人,今后由我负责了。
      明却哪里知道眼皮底下藏着的缠绵,从老父亲的担忧中走了出来,一撩窗帘:“到前面的小镇安置吧,明日出关后,就要进入大漠了,我得让明朗多补给些东西。之夕,你一会也去镇子里逛逛吧!看有什么需要带的,进了荒原,就不方便买了。”
      “好!”风之夕长舒一口气,趁机调整了一下坐姿,装睡的人扣得很紧,手没有拽开。
      很快车架驶入了一个叫白沙的小镇。
      比起南谷和其他地方,此地可以用荒芜来形容。举目看不见几处绿色,行人着装也甚是简朴,比起京城那些锦衣华服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灰头土脸。
      “到了。”陵光君率先迈步出了车帘,回头:“你们不下车吗?”
      风之夕起身之时,顺势将手挣脱:“下车吧!”
      南昱笑望了他一眼,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却没有站起来。
      “你不下来?”风之夕奇怪的看着他。
      “我,坐一会儿。”南昱盯着他的眼神有些炙热。
      风之夕一皱眉,没有理他,自己下了车入了下榻的客栈,擦了擦手心的汗,还是忍不住频频的往外看。
      过了许久,才见南昱从外面进来,经过风之夕身边时,突然凑近耳旁道:“我刚才,硬了... ...”
      风之夕差点一脚踩空。
      难怪南昱刚才不肯下车,还道他面色带红、呼吸不稳,是因身体不适。原来是想着那些□□之事,还起了反应,风之夕替他臊得慌。
      想着南昱长袍下掩盖住的骇人粗壮之物,心里莫名一漾。
      入夜,同住一屋的明朗看着南昱在旁边的床上翻来覆去,不断换着姿势。
      “南师弟睡不着吗?”
      废话,南昱心道,出行这十几日,他与风之夕都是分开睡的,风之夕自己一间房,陵光君一间,剩下的弟子都是三三两两的拼着睡。
      南昱此刻十分怀念在梅苑的日子,怀念可以将风之夕搂在怀里安睡的那种感觉,听着他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味,看着他的面容。
      同样辗转难眠的不止南昱,风之夕在自己的房中,睁眼望着帐顶,回想着白日里车中的场景,在明却的眼皮下面,与南昱十指相扣的感觉。
      魔怔的岂止南昱一人。
      风之夕调整气息,试图将自己体内翻涌的那股热流安抚下去,忽闻房门轻轻叩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细听了一下,是真的有人敲门,风之夕不由心里一悬,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师叔!”屋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风之夕没来由的心跳加快,此人实在胆大包天!
      掀起被子将自己捂住,我听不见。
      可下一刻又觉不对,他若这么厚脸皮的敲下去,将其他人吵醒了该如何是好!
      有时候,做贼心虚指的就是这种局面。其实哪怕是半夜,一个弟子正大光明的敲响师叔的房门,也不会让别人产生什么遐想,可这二人不会这么想。
      南昱忍耐了多日,终于无法管住自己,满脑子都是他的师叔,从床上忽地蹦起来的时候,明朗已经睡着。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南昱一边自骂,一边轻叩房门。
      门轻轻的开了,屋里漆黑一片,夜色中风之夕已经往床边返身回去。
      南昱将房门栓好,跟上去一把将他抱住。
      风之夕压低声音:“你真是... ...”
      “我就想抱抱你。”南昱轻声道:“这几天都没能单独与你说话,憋死我了。”
      风之夕任由他抱着。抱吧,抱完了赶紧滚回去睡觉!
      可抱他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世无赖,而且还充分的演示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抱完风之夕,便自己一骨碌翻到床上:“我陪你一会。”
      风之夕站着愣住,警觉的朝屋外看了看。
      南昱朝他伸手:“快上来,冷。”
      此刻,大声呵斥是不可能的,风之夕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引狼入室,无奈轻叹一声。
      上床后,立即被狼再度胁住:“好想你!”
      “不是日日见着吗!”风之夕没好气说道,却没有再推开他。
      “那不一样!”南昱在他耳边呢喃,炙热的鼻息吹得风之夕汗毛从脖子一路立到后背。
      夜色中一双委屈无辜的眼神下,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衣内,掌心的火热熨烫着风之夕的肌肤。
      “别闹!”风之夕将南昱的手擒住“隔壁有人。”
      手动不了,南昱的唇却贴了上来:“那亲一下!”
      风之夕一皱眉,很快在南昱嘴上亲了一口。
      南昱似乎很满足,嘴角弧起笑容,抱着他:“宝贝之夕。”
      风之夕对他这些肉麻的称呼已经开始慢慢适应,可还是禁不住他这般的撩拨,身体也不由开始升温,亏的是黑暗中看不清脸色,要不那一脸通红又要让南昱心神恍惚。
      抱也抱过了,亲也亲了,以为这就算安抚了血气方刚的人。可风之夕还是低估了南昱的脸皮,稍有间隙的松懈,南昱已经一翻身趴在了他身上,夜色中的少年眼波迷离,嘴角挂着温暖的笑意,散落的长发垂在风之夕的胸口。
      可风之夕却无心欣赏少年的俊朗,这个姿势让他很惆怅,猛然一惊,他不会是想... ...
      ”师叔。”南昱俯下身,轻咬住他的耳垂:“今晚,我来伺候你。”
      风之夕还没明白这“伺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南昱的嘴唇已经从耳际开始往下滑落,虽然此刻自己亦然是蓄势待发,可鉴于上一次给风之夕的体验非常不好,南昱决定慢慢来。
      顺着他扬起的脖颈延下展开,虔诚细微的亲吻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俊美的少年眸光不离被自己爱抚之人的表情,风之夕微皱的剑眉,渐红的脸颊和逐渐粗重的呼吸尽收眼底,用尽毕生的耐性给深爱之人带去细水长流的愉悦,每到一处,风之夕都为之一震。
      他从未有过这般体验,本以为那一夜已经算他人生中最疯狂的一次。
      可随着南昱不断往下的触碰,他才发现对自己还是了解太少了,如涓涓溪水在骨骼肌肤间细流,串起一路的春意盎然。直至南昱的亲吻长驱直下,涓涓细流终于汇集成河,携着他全身经络汇聚一处,惊涛骇浪被南昱握住包裹在炙热的嘴里。
      风之夕呼吸一滞,眼神涣散,头往后一仰,下巴拉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南昱跟着也有些呼吸不畅,比起自己的欲望来说,能让风之夕得到极致的愉悦更让他觉得满足。
      风之夕双目紧闭,隔墙有耳不得不咬紧牙关不出声,耐不住灼燃的喉哝发出几声闷哼,双手没着没落,紧紧的揪住床单,绷得僵硬的身体禁不住那陌生的刺激。
      风之夕的反应让南昱着迷,端庄雅致在他逐渐加剧的吞吐抚弄下溃不成军,因自己产生的意乱情迷,让南昱喜欢到发疯。
      终于,风之夕全身一绷,唤出一声:“奇无... ...”
      “我在。”南昱含糊不清的应着他,望着风之夕无措中抬起身子一把抓住腿间自己的双肩,感受到他的滚烫奔涌而出。
      脑子一片空白的风之夕倒在床上,无暇顾及南昱,眯眼见他“咕咚”一声将什么东西咽下喉咙,才大惊失色:“你... ...脏不脏?”
      南昱一脸满足,轻抹嘴角:“你的东西,怎么会脏呢?”
      风之夕闭眼无力回应。
      南昱带着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将他抱在怀里道:“舒服吗?”
      风之夕头一阵眩晕,又来了,又要讨论这个吗?他这究竟是什么恶习?愣了许久,无来头的冒出一句:“那... ...你怎么办?”
      “啊?”南昱愣了一下,亲了一下他的脸:“师叔先欠着我。”
      南昱的称呼,风之夕一直难于适应。
      可这种一会“宝贝”、一会“师叔”的称呼方式,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羞耻,又刺激。
      自己情急中也会脱口而出,唤出南昱的表字,也许只有那一刻,才是真的无所顾忌,只有那一刻,他对南昱的喜欢,才显露无遗。
      羞耻感伴随着愉悦的复杂情绪里面,还有感动。
      南昱为他所做的,其实一点都不比自己少,做到这样的程度,他若还故作姿态,就真的是在装了。
      “你别睡着了,明日他们看见不好。”风之夕见南昱闭着眼,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提醒他:“累了就早点回去睡吧。”
      “我知道。”南昱闭眼将他搂紧了一些:“我再抱一下,平复了就回去。”
      “奇无。”
      “嗯?”南昱抬起头。
      “... ...没什么。”风之夕只是想叫一下他,亲了一下南昱的额头:“回去睡吧。”
      南昱离开后,风之夕久久不能入眠,这条路南昱回不去了,而自己何尝又有退路可走。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明却就是这个时候看出来 的,明朗是真的老实,可他爹很鸡贼,看在眼里,却一直未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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