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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守护 ...

  •   离赤石镇不远的一片树林里,传来了刀剑打斗声,还伴随着利箭“嗖嗖”的破风之声。
      “哈哈,终于露面了。”是简万倾的声音:“跟了一路,辛苦吧!”
      “简宗主好身手。”一个男人的声音:“能躲过我箭的人没几个。”
      “孙索,你若把木箭交出来,本宗主今天就饶你不死!”简万倾道。
      “跟他啰嗦什么!”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两把短剑随即飞出,直奔简万倾而去。
      简万倾歪头闪过,短剑擦着耳际划过,在后面绕了一圈又飞了回来,简万倾腾空躲过,忽地一笑:“好久不见啊!宋姐姐。”
      “狗贼,谁是你姐姐!?你不配。”一双短剑回到女子手中,又再度挥了出去。
      “神木箭不是在你手上吗?装什么装。”叫孙索的黑衣男人搭弓上箭,对着简万倾便射了出去。
      简万倾虽身手矫捷,可一边躲避那极速而来的两把短剑,又要提防这夺命索的箭,身边的几个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无暇顾及:“孙索,除了会偷偷摸摸放冷箭,你还会什么?堂堂一个西原长老,沦落到给别人当工具,丢人!”简万倾冷笑着,抽剑护体,将孙索的箭劈开,又飞身躲过了两把短剑的袭击。
      修真榜排名第三的人,自然不是等闲,飞身跃一处树干上,对着远处的女子说道:“你我本是姐弟,别搞这么难看。我知道想干嘛,但是,有我在,你就别费劲了!”
      “谁跟你是姐弟!”女子怒喝道:“你根本不是轩辕血脉,二十年前,若不是你用邪咒开鬼门、引邪煞,爹爹也不会前去除邪驱魔,我东岭百名弟子也不会死于非命,莲花坡也不会尸横遍野,埋骨十里。我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我有那么大能耐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简万倾面色还带了点委屈。
      “简万倾是没有,但你百里万倾,的确有那种能耐。”女子冷笑一声:“别装了,世人不知道你的勾当,我许宋可是一清二楚。”
      简万倾神色一变,脸上再无笑容:“你即是如此不容我,那便无话可说了。”手握利剑飞身向女子而来。
      “门主小心!”孙索大喊一声,三支箭同时上弓,随之射出。
      女子歪头听着风声,简万倾的剑还未近身前,便飞身躲过,跳到一棵树上时,感觉肩上剧痛传来,用手一摸已流血,是被剑气划破。
      女子忍痛自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咬破手指画上敕令,往树上一贴:“万木听令... ...”
      简万倾神色一震:“御木令?难怪你要在林中下手,还是那么恶毒啊!”
      只听树叶窸窸窣窣,树枝哗哗作响,林中树木纷纷开始移动,朝着简万倾身边围了过来。
      “今日我还有要事,不和你们纠缠。来日再战吧,大姐。”
      “狗贼休想跑!”女子大喊一声:“围!”
      地上的落叶瞬间飞起,哗啦啦就将简万倾裹成一团。
      孙索跳了一剑刺去,却发现刺了个空,旋转飞舞的树叶散落在地时,哪里还有简万倾的影子。
      “门主,他逃了,是传送术吗?”
      “我封了林子,他如何能传送?地上是不是有个洞?”
      孙索低头一看,果然。
      “哼,地遁。净是些见不得光的伎俩。”女子冷笑道。
      “门主,还要追吗?”
      “我一个瞎老婆子,怎么追?你也别追了,他修为在你之上。”
      “门主,听他的口气,神木箭似乎不在他手上。”
      “也许在南谷,上次行刺失败,他们把箭留了下来,可为何又有风声说箭在东岭附近出现呢?”许宋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手里没有神木,要灭那阴煞毫无胜算,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康都。”
      “你受伤了,还是我同你去吧!”
      “不必,你回西原。”
      南谷,自南昱走后,南光也搬去和初阶弟子们同住了,竹海小屋便空了出来,无人居住。
      明朗时常吩咐弟子,将南昱的房间洒扫除尘,每每看见师父在此停驻,他就知道,风之夕想南昱了。
      自己去北境游学的时候,师父肯定也是非常挂念的。
      夏末秋初,南谷地势低洼,酷热难耐,可于梅苑却是凛冬将至,无人察觉的森冷之气开始从地下升起。
      每到七月初十,明朗便如临大敌,尽管他知道并没什么用,还是早早在梅苑备了火炉,因为接下来这几天,他的师父又要闭关了。
      “师父,我将炉火点好了,您记得开点窗户透气,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守在门外。”明朗恍惚间觉得这话好像年年在说。
      而他的师父也会那么回答:“好。”
      两个人都知道这些东西无济于事,不过就是在照顾彼此的感受罢了。
      风之夕不禁想到神院的召一,想起召一每次喝药的表情,师父彼时的心情,就跟此刻的我一般吧!
      抬头望着一脸焦虑的明朗:“有这些炉火,还是会暖和一些。”
      明朗脸色一喜,这么多年,师父第一次对此举作了回应。自然不知,这只是师父在让他高兴。
      无能为力的明朗,习惯了默默的守护着他的师父。
      每年这几天,静静站在门外,风之夕也从不曾唤过他。
      他也不敢推门侵扰,把风之夕的尊严留在屋内,不去看他渡劫般痛苦狼狈的模样。
      他不像南昱,对恩师风之夕,明朗一直敬重有加,从不会忤逆他任何事。
      “不必守着,你忙你的去吧。”风之夕说道。
      唯师命是从的明朗离开了梅苑,一脸的愧疚和自责。
      夜里安静的出奇,梅苑一阵阴风刮过,树枝上几片落叶坠地,在地上划出沙沙响声。
      风之夕点上灯,在桌旁拿起一本书,等待着。
      随着脚下一阵凉意串起,来了!
      久违的感觉开始侵袭,接下来的五日,都会在这越发寒彻摄骨的感觉中度过,逐年更甚。
      有些痛苦过于千篇一律,便会成为一种习惯。
      习惯了,就会练就一些自我催眠的办法:就这几天,很快就会过去!
      众生皆苦,你这点苦算什么!也许就是老天看你太顺畅了,给你的一点惩戒而已,就当是修炼了... ...
      不断的自我的暗示,在刮骨剥肤般的疼痛中时而清醒,时而恍惚。
      每年的这个时候,浣溪君会在他的梅苑里,暗无天日... ...
      再出现在人前时,仍旧是那副不染尘埃的孤傲姿态。
      脚底的凉意顺着血液往上流窜,如同将一剂寒冰注入体内,瞬间流遍全身,四肢开始冰冷麻木,灵气开始消散,唯有胸口处宛若千军万马在奔涌,心狂跳不止似乎就要夺壳而出。
      风之夕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移到柜旁,拿起药丸的手又无力垂下,杯水车薪几枚药丸掉落在地上。
      不快些躺到床上,寒意席卷全身,便动弹不了了。
      下意识卷成一团,尽管这样的姿势带不来他一丝暖意,手脚开始不受控的发抖,胸口处的剧痛越来越强烈。
      为何今年会这么早?
      往年的第一天不会有这般严重,是否是因为香囊离身的缘故?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再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于昏迷中长睡不醒?
      ... ...那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吧!
      随着身体越来越凉,风之夕觉得自己宛如置身冰底,全身僵硬无比,连动一下手指都极为艰难,胸口的剧烈突跳让他头晕目眩,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开始涣散... ...
      这是哪里?
      一个巨大的熔岩,四周皆是滚烫的岩浆,烤在他的身上,好温暖,不仅仅是温暖,还有些发烫。
      岩浆流动溅出火星,跳到风之夕的手上,烫得风之夕伸手去抹,可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
      “别动!”身后有人在说话:“听话,好好睡。”
      风之夕听到这声音,猛地一震... ...
      几番挣扎终于醒来,才发现是梦。
      温暖的感觉未消,自己好像被一个人紧紧的抱住。
      一转头,一脸坏笑的少年正挑眉盯着自己:“醒了?”
      风之夕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手伸到心口处,用力一按,剧痛传来。身上的寒意依旧真实,背后的温暖也不是假的!
      风之夕霍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 ...”
      “还冷吗?”南昱凑上来再度将他抱住,眼里满是痛楚:“你吓死我了!刚才见你嘴唇都紫了,冰块一样都凉透了。”
      风之夕本就恍恍惚惚,面对突然出现的南昱更是半天回不了神,南昱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唯一感觉真实的就是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还有身后那个滚烫的胸怀。
      “你,怎么回来了?”风之夕还是不敢相信。
      南昱看着他惊魂未定的师叔,失笑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风之夕不语,只是皱眉看着他。
      南昱将头埋在风之夕肩上,轻声道:“我说过,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之夕,对不起,我来晚了!”
      再坚硬的心,再冷傲的姿态,在这样火热包裹和耳边暖语里,早已融化。
      可风之夕未经风月,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炽热,只能一言不发。
      “之夕。”耳旁南昱一声轻唤。
      “嗯”风之夕浑身一颤,恍惚应了一声。
      “还冷吗?”南昱的声音在耳边,滚烫的手掌依旧将他的手包裹着。
      “不冷!”风之夕轻声回道。
      “之夕。”
      风之夕喉咙发紧,不出声也没有回应,他实在不习惯南昱这般叫他的名字,写在信里是一回事,可亲口叫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于是轻咳了两下,不自然的挪了挪身体。
      南昱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我好想你!”
      风之夕全身一滞,突如其来的情话,让他心跳加速,乱得毫无节奏。
      “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已经太久没看你了!”少年才不会管他的心是如何跳的,将他一搂便转了过来。
      风之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翻身过去却被南昱一把拉住,将手往他腰际一揽,人紧紧的贴在他胸前,鼻尖几乎就要触碰到他的脸。
      “松开!”风之夕终于崩出一句。
      “不松!”
      确认无疑,是那个无赖回来了。
      南昱不仅不松手,还将他楼的更紧,甚至一勾脚,将风之夕的双腿紧紧的夹住。
      风之夕想要挣扎,可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等着眼看着南昱任意妄为,思忖着怎么会被这小子拿捏到这步田地。
      “师叔... ...”南昱对于这绝对掌控感很是痴迷,尤其是看着风之夕无奈的眼神和通红的耳根,想着他的师叔真的是经不起一点的挑逗,颇感满足又不忍,心疼得厉害。
      风之夕不再躲避南昱的眼神,四目相对。
      你不是要看吗,那就看个够!
      南昱看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半年,拥在怀中的感觉如此不真实,眼眶渐湿,忽然眼前一暗... ..
      风之夕脸已贴近,随着唇畔一凉,吻在了他的嘴上。
      南昱脑子嗡的一声,顿觉心跳慢了半拍,师叔... ...
      师叔就是师叔!
      就是这般出其不意,一个动作代替千言万语,绝不废话。
      风之夕闭目将嘴唇印在南昱的唇上,许久后才松开退了回去,眼神迷糊。
      ... ...南昱举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双唇,笑道:“师叔这么急?”
      本是一句戏言,却让风之夕脸色一变,一把要将南昱推开。
      南昱赶紧抱住:“我乱说的,师叔好小气!”
      “别叫师叔... ...”风之夕也不知为何冒出一句。
      “好,不叫!”南昱再一次将风之夕拉近身前:“之夕,宝贝!”
      风之夕被叫得顿时满脸通红,南昱见之心神一荡,对着他的唇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比起风之夕的浅尝辄止,南昱的吻犹如狂风骤雨,滚烫的舌头撬开他的唇畔侵入,将风之夕的不安和顾虑席卷一空。
      风之夕顿觉五识全无,躯干无力,神志也不知所在... ...南昱排山倒海的热情通过舌头,将一阵阵的热浪传遍他的奇经八脉。
      南昱早已混乱,沉浮在浑浊的呼吸中,积累了数月的情绪蓬发而出,早已心神异位。
      此刻的场景,在梦里上演过无数次,可那都只是一个人的幻想,比不过现在的真情实感。
      他抱着他,触摸着他。
      亲吻着他,唤出魂牵梦萦的名字:“风之夕... ...”
      彼此身体里的血液奔涌磅礴,翻起千尺巨浪两人淹没。
      风之夕开始回应他,将舌头抵回了他的嘴里,这一主动的信息对南昱无异于一个强大的暗示,就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将他瞬间炸裂。
      屋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交杂着彼此心跳声。
      ————————
      有生以来的极致体验,让南昱迷恋到近乎发狂。

  • 作者有话要说:  羞羞脸,终于在一起了,我知道大家以为还会很久,没想到吧!总之,这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两个人,尤其是小师叔,绝对的行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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