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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秋选 ...

  •   南光已有时日没见着南昱了,晚上回屋时,南昱未归,清晨醒来时,早不见南昱身影。虽同住一院,可就是遇不上,他都怀疑南昱说不定宿在了梅苑,可又不敢进去探个究竟。
      只能抓着小黑鼠解闷:“小黑,你说公子到底每日在梅苑做什么啊!”
      “还能做什么,修炼呗!”小黑不以为然:“你给我带肉了没!”
      “带了带了!”南光慌忙从怀中掏出块树叶裹着的肉喂给小黑:“你为何不跟着公子去?你跟他身边,我也好知道他的行踪啊。”
      小黑嚼着肉含糊不清:“我也... ...想啊,可竹海布下了结界和阵法,我们灵兽进不去的。”
      南光一直觉得小黑把自己当个兽这件事荒唐可笑,见它煞有介事又不忍打击,再说每天有这老鼠陪着,一个人在这安静得出奇的竹林也没那么惧怕了。
      “还有什么喜欢吃的,告诉我下回给你带。”
      “这入秋了,我想吃石榴。许久没吃了。”
      石榴,你不是只吃肉吗?南光觉得这肯定不是一只正经灵兽。
      入秋之后,夏日的炎热消散了几分。
      南光的猜测没错,南昱的确是留宿在梅苑了。
      白日里超强的体力消耗,再加上晚上还得学习布阵,外加每日一本典籍要看,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累到极致的南昱,坐在桌旁睡着了。风之夕唤了几声,南昱咣当一声趴到桌上,似乎睡晕了过去。
      风之夕也就由着他,心想他休息片刻,醒来自会离去,也就没管,给南昱搭了件衣服,便自己上床睡了。
      可到了半夜,隐约感觉身边有人,起身一看,南昱竟合衣躺在自己旁边。
      “你,起来!”风之夕叫他。
      南昱眯缝着眼:“师叔。”
      “回你的竹屋去睡,别睡这里。”风之夕正色道。
      南昱卷了卷身子,往风之夕的杯子边拱了拱:“好困,不想回去!”
      “快起来,回去!”风之夕沉身道。
      回答他的是南昱的呼噜声,秋夜渐凉,卷缩在身旁的少年似乎睡得极沉,风之夕轻叹了一口气,掀开被角盖在他身上,自己却无法再入睡了。
      这不是第一次与南昱同床共枕,可那时是因为... ...
      无论什么原因,终究是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他也说不出来,按理说师徒两人挤一张床上共眠,也算寻常,可风之夕就算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和别人不会有,就算是明朗,也不会有。当然,明朗那么懂事,又怎么会像南昱这般脸皮厚。
      南昱的冒犯和无赖举止,时常令风之夕无所适从,也许就算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风之夕觉得不安,南昱的亲近,让他不安。
      于是,晚上制符的功课,风之夕便让南昱带回竹屋去完成了,及时遏制他再度睡在梅苑,以及半夜爬上床的行为。
      这天,明朗脚步匆匆步入梅苑,忽然眼前身影一晃,吓得身形还没站稳不稳,已被南昱剑指鼻尖:“明师兄,大意了啊!”
      明朗对此似乎已不奇怪,对蒙眼的南昱笑道:“南师弟还是那么顽皮,师父呢?”
      “屋里,看书呢。”南昱道。
      明朗一惊,他如何得知风之夕所在的,连举止状态都知道?望着南昱风驰电疾的剑影在院子飞舞,这般身法和内力,别说宗门十甲,问鼎法谈会都不无可能啊!
      “师父,这是今年秋选的弟子名册,父亲说给您过一下目。”
      风之夕放下书,拿过名册随意翻阅了一下,见南昱的名字已在其中,便放下了:“没什么可看的,你们循旧制便好。”
      “南师弟进步神速啊!”明朗的话语中透着一小股子酸涩,自己在南昱这个年纪的时候,师父也是这般教导的,可天资高低不同,今日南昱的修为不是当初的自己可以比拟的,也就服了气。
      “嗯,他底子不错。”
      明朗心想,除了底子不错,怕是师父也没少操心吧,珍藏的星石剑都传了,自己当初可没有这个待遇。
      虽然父亲和师父皆言,自己将来是要接任宗主之位的,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平。
      出了房门,蒙眼的南昱遮不住一脸笑意:“明师兄要走了吗?”
      明朗看着他阳光般的笑容,顿时心中怨气散得无影无踪。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这里,往日冷清得只听得见树叶掉落声的梅苑,如今竟充满生机。
      而别人不知的是,明朗的眼中的师父风之夕,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愿意说话,甚至愿意与弟子们一同在食堂用膳,那长年冷峻的脸上,竟然开始有了笑容。
      而这些,恐怕是风之夕自己都未觉察到吧。
      尤其是阴月之事,无论他用了什么方法,风之夕少受苦这一点,明朗是真心感谢南昱的。有他的存在,这梅苑,甚至整个内门,多了很多笑声,也多了很多烟火气。
      明朗走后,南昱又在院中练了一会剑,被风之夕唤进了屋。
      “再过半月便是秋选了,你准备一下。”风之夕道。
      “怎么准备?”南昱擦着汗。
      “秋选皆是按法谈会赛制模拟出来的,分文试和武试,文试比的是阵法符咒,药理和铸造也会考一些,占分不多;武试比什么你知道的。”
      “嗯,我明白了!”南昱点头:“我会勤加练习的。”
      “自明日起,你入竹海里练习吧!”风之夕将桌上几张符纸递给南昱:“我在林中模仿了法谈会阵法,布下了百邪阵,这几张符纸你放身上备用,你若能从那阵中出来,十甲无忧。”
      南昱收了符咒揣进胸口:“师叔什么意思,那要是出不来呢?”
      “那说明你无用!”
      “师叔好狠!”南昱笑看着风之夕:“可有奖励?”
      “什么?”
      “若是弟子进了十甲,师叔可有什么奖励给我?”有人的脸皮又厚了。
      “没有!”
      南昱嘟嘴皱了一下眉:“师叔真小气,那若是我不仅进了十甲,还在法谈会一举夺魁,师叔可否赏赐一物?”
      “你想要什么?”风之夕只当南昱又想讨要什么灵器法宝。
      “师叔可否,将你腰间的香囊赐给我!”
      风之夕一愣:“你要这个做什么?又不是什么法宝,你若想要,我叫人给你做一个便是。”
      是啊,干嘛非要这个?
      “我只想要师叔这个。”
      ... ...
      “好不好嘛!”死皮赖脸开始了。
      “不好!”
      南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风之夕腰间那个香囊情有独钟,就是觉得每当风之夕靠近自己时,香囊中飘来的那一股股梅香甚是让人心旷神怡。
      反正就是想要,就是喜欢那个味道。
      蒙眼修炼这些时日,他也是凭着那梅香味辨别风之夕所在,五识非凡的他只要闻到竹林小道上远远传来的幽幽梅香,便知道是他回来了。
      比起康都绣房那些用上好绸缎和丝线绣制的香囊来说,风之夕自己缝制的这个可谓材质普通,做工粗劣,更别说那香囊上的蹩脚绣花了,还不如闺阁小姐初掌女红来得细致,亏他还浑然不觉的每日挂在身上,就算里面所装之物,也不过就是些用来驱寒的干梅花瓣药材,并无特别之处。
      或许他想要的,就是那个独一无二吧。
      风之夕不肯给,或许是嫌自己的东西太粗陋拿不出手,他自然不会觉得如此普通的东西南昱会高看,也许就是好奇想拿来玩一玩而已,自己绣这个香囊也纯属无奈,他没有逛街市的习惯,去到京城也顶多添置点笔墨纸砚,甚至这些东西后来都是明朗代劳,身上所穿衣物皆是南谷宗服,也都是陵光君从不问津的过时旧款,只因穿在他身上,才给这毫无装饰款式可言的衣服增添了不一样的气质而已。
      衣物尚且如此,更别说配饰了,别人送他的倒是不少,可各有目的,无论是宗门的女修还是东岭的孟章君,风之夕定不会收,可这香囊除了放置花草药物之外,里面还放了召一的一道压制阴煞之气的符咒,不能假手于人,只好自己笨拙的做起了闺房女子的精细活,为此手上没少被针扎了血眼。
      香囊旧了或是破了,就得重新再做一个,就身上这个,风之夕都已经觉得是得意之作了。
      南昱平日里虽喜好打闹,没个正行,可重要的事还是极其认真仔细,熟读咒语心法的他,知道以风之夕的严苛,定不会在竹海布下一个容易的阵法。
      这几个月的修炼就可见一斑,他都是什么难受就让自己做什么,往死里折腾,好在自个儿耐磨经造,换一般人,早就被他整的没了半条命。
      入了竹海深处,阵法开启后,南昱还是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原来百邪阵是这个意思啊,劈头盖脸各路妖邪幻像就给南昱来了个见面礼。
      师叔你对我真是好!
      南昱挥剑与空中邪物纠缠,可那邪物就像影子一般,砍不死刺不灭,不休不止呲牙怪叫,甚是寒栗恐怖,南昱历来不信鬼神邪魔,心里自然无惧,可就是烦得紧。
      毫无章法乱砍一通后,累得毫无成就感,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任由那些妖魔鬼怪的幻影在自己头上和周围龇牙咧嘴,闭了眼,眼不见为净。
      怀中三张符纸,此刻若是用了,后面还会出现什么厉害角色尚未可知,还是先留着,潜意识里南昱觉得师叔不会轻易让自己出去,索性耗些时间再说,静观其变。
      阵法外的风之夕正端坐桌旁,看着眼前的阵影:南昱正闭目靠在一棵树旁,他在干什么?
      这阵法有三关,百邪骚扰才是第一关,此关只要心志坚定,并不难通过。
      第二关才是关键。
      突然阵影中的南昱睁开眼,朝着自己说了几句话,因阵图只能观其景,不能闻其声,风之夕自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见南昱起身对自己展颜一笑,看口型像是在叫师叔,后面的话便看不明白了。
      嬉皮笑脸!
      风之夕心里骂了一句,还是忍不住觉得这小子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布局,算他聪明。既然如此,我便不控阵了,风之夕撤去法术,那便是个死阵,只有过了最后一关打赢那阵兽,才能从他身上取得通关符文,你好自为之吧!
      入夜,明朗为风之夕送来膳食。
      “师父,南师弟还没破阵吗?这都一天一夜了。”
      “嗯!”风之夕自顾吃着,脸上毫无情绪。
      “师父布的是什么阵啊!”
      “百邪阵。”
      明朗大惊失色,师父这么下得去手啊!
      这百邪阵可是上回南谷法谈会时所用的阵法啊,当年能破阵之人也寥寥无几,虽最后第一名还是被西原夺了去,可四宗弟子无不在此阵法面前一筹莫展,甚至全军覆没。
      当年自己参加秋选试验,师父也没用这个阵法。
      明朗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抱怨他的师父对自己不够狠。
      “师父不控阵吗?南师弟第一次入阵,又是这么凶险的阵法,我担心... ...”
      “正因为是第一次,无知者无畏。能过此阵,他才有资格参加法谈会。”心大的人轻描淡写,听的人胆战心惊。
      又过了一夜。
      清晨,风之夕的房门被人咣一声推开,只见南昱气喘吁吁,抚着门框定定的看着他。
      他只花不到两日?
      风之夕暗自惊惊讶,要知道当初这个阵法,可是把数十名宗门弟子困了三天三夜!
      “师叔,给口水喝。”南昱显然已经累得没了力气。
      风之夕为他倒了水,递在他手上,南昱却不接。
      “手没力气!”南昱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仰着头:“师叔,可不可以,喂我!”
      风之夕差点没摔了杯子,见他是真的累坏了,可这撒娇劲真让人受不了,端着杯子未动:“喝不喝?”
      “喝,喝,喝!都要饿死渴死了!”南昱抱怨着伸手接了一口饮下,举起杯子:“还要!”
      风之夕拿他毫无办法,只好又倒了一杯。
      “师叔,最后那个怪物也太凶悍了吧,我原本以为是个虚影,三张符咒都用完了,谁知道一点动静都没,反而激怒了它,我上剑一刺,居然是个有血有肉的真家伙!师叔你从哪找来这么个灵兽啊,那体型足足有半山那么高,那些竹子就跟草似的被他一脚便踩断,唉,你有没有听到动静?就那叫声,怕是整个南谷的人都吵得睡不着吧!”南昱润了喉咙,开始显摆自己九死一生的遭遇。
      “听不见,睡得挺好!”风之夕道。
      南昱心想你就装吧,我知道你在控阵观察我,不是因为你看着,我才不会死撑着跟那怪兽搏命呢!
      “那是阵兽,只在阵法中出现。”风之夕淡淡说道:“外面看不到,也听不见。”
      ... ...
      南昱想了半天才明白,这阵法是风之夕设计的,想必他说得没错,找不到炫耀之处,又说道:“那师叔觉得我,如何?威风吗?”
      风之夕皱眉看着一脸谄媚邀功之相的南昱,愣了半晌才道:“过了便好,也算你没白用功。”
      风之夕,你夸我一句会死吗!
      南昱挫败的是小师叔的木讷,与那阵兽大战三百回合后,拖着满身伤痕来到梅苑,不就想让你第一时间看到我么,不就是想挨你一声赞么,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风之夕惊觉到南昱背上的血迹。
      你终于看到了!南昱闷声一句:“死不了!”
      风之夕已经取了药瓶,示意南昱坐下:“把衣服脱了!我为你上药。”
      “哦!”南昱虽不情不愿,心里刚被浇灭的热情又燃起了火花:“师叔还是心疼我的,对吧!”
      对于这样的话,风之夕永远不知道怎么接,他学不来明却那张口就来的赞誉之词,也不会像明朗一般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既然是受伤了,治疗才是第一要务,其他都是废话,还要引以为戒:“下次小心些,阵法里虚虚实实,不要鲁莽行事,这也算是个教训。”
      南昱心情矛盾,外人都当风之夕冷漠寡情,可与他朝夕相处久了,知道他面冷心热,只是不善表达。
      可现在觉得,他还不仅是不会表达的问题,甚至连人情世故都不通,或许是自己以前身边八面玲珑的人多了,光凭察言观色就能知道接什么话做什么事,可自己都明显到这个份上了,得他一句关心,为何就这么难呢?
      “这么深,恐怕要留疤了。”风之夕轻轻剥下贴在伤口上的衣服时,南昱痛得嘶了一声,风之夕手一抖顿住:“疼吗?”
      再疼也不觉得疼了,有些人就是那么容易满足,就因为一句担心的话立马就扬起了心情:“不疼,你索性一下扯了,这样慢慢的反而揪着心紧张。留疤更好,这是我第一次入阵,还斩杀阵兽,当留个纪念。往后遇到人数起这身上的伤疤来,每一道都是一个故事,甚好!”
      南昱是真心不在意,可风之夕却并不这么想,也没如南昱所说长痛不如短痛的一把扒下他后背的衣物,极尽所能的轻和慢,终于成功的将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剥离。
      南昱一动不动,风之夕自己却出了一头细汗,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他。
      看着他背上被阵兽利爪划伤的血肉翻起,心里就一紧,回身再见他胸口留下的箭伤,有些难过。
      半年不到,他便受了两次伤,皆因自己而起。
      “师叔别放心上,我真的没事!”南昱见风之夕表情沉重,安慰道。
      “以后一定要小心,切不可再受伤了,打不赢就跑,这不是你常说的吗?”风之夕手指轻抹伤药的时候,南昱后背缩了一下,也不知是痛还是凉。
      “知道了!可这是师叔给我试验的阵法啊,我要过不了,岂不是丢了你的脸,怪那阵兽阴险,居然趁我不备,偷袭我!不然不会吃他一爪的。”南昱任由风之夕为他伤药包扎,说不出来的一种享受,被人紧张的那种享受。
      风之夕心里的滋味却是自责,用百邪阵来试验他,是否太急于求成了!
      “师叔,我这水平,能进十甲吗?”南昱显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修为。
      “能!”风之夕肯定道。
      “当真?”南昱欢喜的一扭头:“那我若是拿了十甲之首,师叔可否将香囊给我?”
      怎么还惦记这个啊!你怎么就跟我的香囊杠上了。
      风之夕无语,这孩子就不求点别的好吗?看着南昱期待的眼神又不知如何解释,说那不过是个普通玩意,你到底看上它什么了,若是喜欢那样式,大不了得空我亲自给你做一个行不,可这些话都不是在他能说得出口的范畴,于是选择了惯有的说辞:“再说吧!”
      “哦!”南昱的失望全在面上。
      风之夕想找点什么话打岔,一时又想不起,他以法坦会水准的阵法试验了南昱的修为,不出所料,南昱除了行事鲁莽外,身手已没有问题,以他的水平,就算在南谷高修和宿位弟子间比较,那也是出类拔萃。
      “你在阵法里,说什么了?”风之夕这几日纠结的竟是这个。
      “什么?”南昱一懵,回想了一下,忽地一笑:“我叫你了。”
      “后面那句。”
      南昱笑而不答,走到风之夕的衣柜前,取了一件黑袍便穿上了:“先借师叔的衣服穿一下。”见风之夕还等着下文,并没留意衣服之事,不然以师叔的性情,贸然穿他的衣服,肯定又犯别扭。极少见到风之夕对他说的一句话如此在意,南昱莫名的觉得高兴,风之夕对他的在意,体现的都挺别致,嘴上说不出关切的话,做事也一板一眼,可就是这些小动作流露出的情绪,让南昱很是满足。
      这种满足他不想一下就用完,想持续下去,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他并非缺少,可风之夕的在意,显得格外不一样,他是谁,他可是浣溪君啊!他何时对人如此上心过!
      “师叔想知道?”南昱喜欢捕捉风之夕的反应,哪怕是一个微妙的情绪变幻,他都觉得很有意思,不想放过。
      南昱笑着沉默的期间,风之夕已经在心里自省了一遍,本来只是为了换个话题,让南昱不再惦记香囊之事,可南昱一脸的得意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知道吗?被南昱这么一说,好像也只是好奇而已:“能感觉到我在控阵,说明你灵力不俗,百邪阵虽不简单,你此次能过,算是侥幸,到了法谈会,就不会这般容易了。”
      南昱笑意顿消,自己想多了吗?
      他在阵中对风之夕说的那句话,他真的不想知道吗?还是无论自己说什么,对风之夕而言,都不如修炼来得重要。
      转眼秋选之日到来,不出风之夕所料,南昱凭一把夕无剑力破群雄,勇夺十甲之首,算是头角峥嵘,一鸣惊人,在宗门里顿时声名鹊起。
      除了风之夕,这个结果也在明朗的意料之中。
      可见到第一个出阵夺冠的南昱左顾右盼,一脸自我怀疑,又忍不住想笑。
      “明师兄,我是第一名吗?”
      明朗点头,见南昱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又笑了:“恭喜南师弟!”
      “明师兄我跟你说,这阵法也太小儿科了!”南昱摇头吐槽道:“比起师叔困我那百邪阵真差太远了!”
      你才知道啊!
      明朗心想,也许这以后,南昱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地方还多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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