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11点,教学区几乎没什么人。 夜风吹散了云,露出一弯弦月,撒了一地清冷的光。 东海喘着气爬上艺术学院六楼天台的时候,希望自己没说过要推起范下去。 因为起范,正坐在阳台边沿,听见脚步声,回头冲自己笑了笑,然后,纵身一跳。 “别!!!”东海魂飞魄散一声尖叫——下一秒,他无比怨恨自己叫了这一声。 那个跳楼的家伙,站在阳台外面,转过身,朝自己勾勾手,笑容是从未见过的无赖。 靠!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外面还有房檐? 大步走过去,小心的坐上阳台,抬头是起范抓着头发不知所措的笑,银白的牙齿在月光里晃得东海有些发晕。 “你没事在这儿闹什么自杀?”一边愤愤的问,一边把臀部往后挪。 “我没自杀。”那人还挺无辜。 “那你干嘛?”白他一眼。 “我,想事情。”起范坐回到身边,低声说。 “什么事非得在这儿想?”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纯正的美音,起范弯着眼睛笑。 一掌挥过去:“知道老子英文不好。翻译!” 起范笑着躲开,却不回答。 夜风在空荡荡的教室里面钻来钻去,发出些呼呼的怪声。除此之外,一片安静。 起范没有说话,东海也没有再问。 只有月亮和路灯,静静的陪伴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