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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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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雪玉门的晨钟刚刚敲响,白清晨就睁开了双眼。
眸中虽有混沌,但还是将雪烈眼中的慌乱看的清清楚楚。
想到他昨夜发疯,喝酒乱性,白清晨突然起了整他的心思。
白清晨一把抱住未来的及起身的雪烈,学着姑娘小姐的模样,娇嗔道
“哎呀,你昨夜把人家弄的好疼,你得负责。”
白清晨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昨夜雪烈抓在他手腕上的力道着实重了一些。
雪烈身子一僵,眼中神色晦不明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清晨看他连句话都说不利索,心里很解气,面上却摆出一副凄凄哀哀的表情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你这可是不想负责?”
“没有”雪烈立即否认,眼神中还有隐隐的期待。
这一刻,两幅画面渐渐在白清晨眼前重合
“蓝田,我不会伤害你的”
“真的不会”
……
同样的面孔,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认真执着。
白清晨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松开了雪烈翻身下床,他没有察觉,在他收回手的一瞬,雪烈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你看”白清晨扬了扬手腕,淤青清晰可见“你发酒疯,我遭罪。”
雪烈一愣:“你说的负责?”
“对呀,不然呢。”
看着雪烈渐渐冷下来的脸,白清晨知道自己玩大了。他可是打不过雪烈的,为了缓和气氛,道
“师兄,你是不是对哪家小姐芳心暗许了,昨夜你错将我认成了她,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堆肉麻话,你这样追姑娘是不行的,你跟我说说,我有经验,帮你出出对策,让你早日花前月下,举案齐眉。”
白清晨自觉话语没有大毛病,怎么雪烈的脸看着比刚才更黑了。
他小心道:“师兄,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没事,我这人嘴严的紧,你跟我商量,绝对是再好不过……”
白清晨看着眉毛越皱越紧的雪烈,声音越来越小。
“哦,蓝田殿下很有经验?”
声音如同后山的溪水,冻得白清晨一个趔趄。白清晨嘴角抽了两下,一腔肺腑发不出来了。
“不知这经验是在哪里练出来的,是仙界、九幽、还是这凡间。”
白清晨眼睛微眯,雪烈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连九幽的事情都知晓。那他必定来自仙界或是九幽。
见白清晨面有异色,雪烈声音又降了一个温度
“想不到太子是如此喜爱这人间,短短十五载,连这世俗的情情爱爱都学会了。”
白清晨不语,听着他来自鼻孔的冷嘲热讽,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说什么都对。
雪烈:“……”好啊,默认了。
顿时心火上来,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出了门。
白清晨:“……”他自己说话都能炸,真是有病。
命格星君趴在屋顶,看着雪烈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与蓝狐交手之后,他知道即使是这座稷山,同样也存在着危险。既然不能进屋,他便在白清晨屋顶一角搭了简易的铺盖,方便保护白清晨。
如此,也不能怪他扒了一晚墙角,把屋内二人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是掌管人间命格的神,虽不似月老一般红线常牵,但情情爱爱之事,他也通晓明达。
以雪烈的修为和性格,即便是喝醉了,也一定能感知他的存在,当然更不会将一个人认错。
所以,从雪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不难看出,他对太子动了情。
命格星君拿出命薄,翻到稷山雪烈
金色纸张上红篆体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凡间众生,包括修仙者,命格皆在命薄之上,字体为金,生时发光,死时暗淡,即便太子也有简短八字,可雪烈……
命格星君又看了看命薄
诡异的红色,诡异的修为,诡异的身份。
知仙界,知太子,知九幽。
许久,命格星君喃喃叹了一句:“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突然,一道清冽的嘲讽在他耳边响起
“看来,庸人自扰说的就是你啊。”
命格星君看着尽在咫尺的蓝狐,顿时一惊,一个不稳滚下了屋檐。
白清晨左脚刚迈出门,就见一黑影砸了下来,他迅速收回。
砰一声响
命格星君稳稳的趴在了他身前。
白清晨尽量压住嘴角,状似一板正经
道:“命格星君每次出现都是这么与众不同啊。”
命格星君头晕眼花,趴在地上翻白眼,刚白清晨麻利的闪身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那速度一点也不像肉/体/凡胎
“胆小鬼。”
清冽的声音一出,命格星君立即站稳,将白清晨护在了身后。
这时,白清晨才注意到,院内石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九尾蓝狐。看看命格星君,顿时心下了然:原来是又碰到这只狐狸了。
白清晨看的出,这只狐狸对自己没好感,准确说可能有些讨厌。因为,自始至终它都不愿赏他一个眼神。
命格星君心知,能毫不察觉的近他的身,自然修为也在他之上,但场面和气势不能丢,他道:“狐狸,雪玉仙门,岂容你放肆。”
白清晨:“……”一个真神拉修仙山门撑场面,估计也就你了。
蓝狐轻笑,优雅的纵身一跃,落地之时,已成人形
都说妖中容貌当属狐狸为佳,这话一点不佳,单是那双含情媚眼就会让人深陷。
饶是白清晨对好相貌没什么兴趣,此时也震惊的呆立当场,因为这张脸他在九幽见过。
“见笑。”白清晨脱口而出。
蓝狐脚步一顿,终于赏脸看向白清晨,微微弯起的眼睛是不同与见笑的风情。
白清晨回过神来,面前站着的不是见笑。
看着白清晨眼中的变化,蓝狐笑道:“有意思,你是第二个能这么快将我们俩分辨出来的人。”
白清晨道:“单看相貌,实在难辨,你们连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分毫不差,但纵使再相似,气质也会不同。”
似乎被挑起了兴味,蓝狐扬起眉角道:“那你倒说说,我是什么气质,他又是什么气质。”
白清晨思索了一下:“即使在笑,见笑给人的感觉也是静的,而你即便不笑,也会让人感觉你在动。”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白清晨疑惑:“?”
蓝狐道:“第一个人是这样形容我们的。”
白清晨忍住要抽的嘴角,十分心虚的赞道:“有见解,不知这第一人是哪位高人。”
“九幽大人。”
蓝狐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自豪与崇拜。
白清晨一愣:“鬼钺?”
似乎对白清晨直呼九幽大人名讳反感,蓝狐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白清晨暗道:这九幽俩皇帝,谁知道你说的是现任还是前任。这货与见笑如此相似,也不知是什么关系。
“富贵。”一声轻唤就此打断了白清晨的腹诽。
雪烈去而复返,此时已进了院内。
命格星君一见雪烈,就想起了命薄。心中突然一阵烦躁,也不顾雪烈眼中的三千冰碴子,不要命的冲雪烈嚷嚷:“喊谁呢,这里没这人。”
说完,突然想起这里还有一朵无时无刻都在绽放的烂桃花,不确定道:“你叫富贵?”
蓝狐早已跑到雪烈身边,眼带崇拜,目光炯炯。他头也不转的回:“你有意见。”
一个打不过,俩更别说,命格星君连忙摆手:“没意见,这名与你再合适不过。”
富贵没理他,视线一直停留在雪烈身上,完全一副狗腿样。
白清晨看着这一人一狐,刚要开口,就见雪烈转身带着富贵往外走,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生气’俩字。
白清晨:“……”
待二人拐出院外,命格星君立即呼出一口长气:“总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