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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她娘亲来接她?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啊?大约是不想打搅到我才这么说的吧……
      算算时间沈怀清和陵光君也走了快半个时辰了,应该快回来了吧?我脖子都酸了!
      “我们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陵光君一把推开了门,房间里的蜡烛瞬间火焰向后一倒,差点集体熄灭。
      “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把这张符纸拿下来!”我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激动道。
      陵光君却没理我,径直走了进去翻箱倒柜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从某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牌子便冲了出去。
      “我先去沐个浴!你让你家上神解决!”
      我:“……”
      沈怀清不紧不慢地坐到了我对面,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看了看茶杯,嫌弃地皱了皱眉,然后用茶水将茶杯冲了三遍,才喝下了一口茶水。
      我被迫目睹了全程,心中只觉这厮的龟毛之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沈怀清喝水极慢,一口一口地抿着,真不知他是在细细品味,还是在嫌那茶不好喝。
      僵着身子的感觉太难受了,我见那厮颇有一副要把一杯水喝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于是不得不出言制止。
      “那个,水神大老爷,麻烦你高抬贵手,把我头上那张纸拿下来呗?”
      要是我现在能做表情的话,我的嘴角一定要扯到天上了。
      沈怀清极其傲慢地看了我一眼,缓缓道:“急什么,没瞧见我在喝水吗?”
      可是你这位老大爷一杯水快喝了一刻钟了!
      “可是我已经被定了半个时辰了,水神大老爷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呃……厚德载物!就行行好帮我拿下来吧。”我绞尽脑汁地想出了几个词,楚楚可怜地看着沈怀清。
      后者闻言,一双桃花眼一弯,嘴角一扬,轻声笑了笑,如同人间四月新笋初生,柳枝抽芽,桃花始盛,冰雪消融后万物一新般的干净、耀眼。
      我怔了怔,目光有些发愣。
      待反应过来,我感觉额头一凉,再看那符纸已经辗转在沈怀清手中了,只见他收紧手掌轻轻一攥,符纸便化成了粉末。
      我尝试动了动几乎快没有知觉的肩膀,瞬间酸痛感便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我痛的哼出了声,索性趴在桌子上不敢再动。
      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我正欲抬头,却听沈怀清道:“别动,之前说要去天界为你治疗,因为时间紧迫却没来得及,今日便兑现我的承诺。”
      我“哦”了一声,乖乖地趴在桌子上,感受着一股纯净的灵力注入了我的体内。
      “上仙,你们出去这么久,抓到什么了吗?”屋子里太安静了,我便随口问了一句。
      “差一点,此物不是一般的狡猾。我同陵光君紧追了十几里,还是跟丢了。”沈怀清语气中有些惋惜。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驱散了屋内的燥气,空气突然变得潮湿起来,我安稳地枕在胳膊上,疲惫感和舒适感一齐涌来,惹得我有些困了。
      头顶温热的触感还未散去,我努力抬着就快要罢工的眼皮,最终还是被周公拉去了,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帮我盖上了被子。
      今日是七月初五,距离七月初七还有两天。
      一大早醒来,我便看见陵光君和沈怀清面色凝重的相对而坐,不禁奇怪。
      走近一看,桌子上放着一条白绫,正是苗岭人手一条的那种。
      “这白绫……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大约是因为关于这条白绫的传闻过于骇人听闻,我瞧见那东西便不自觉得有些抵触。
      沈怀清看了我一眼,悠悠道:“这是昨天从你身上取下的。”
      什么?我倏地愣住了,难道说昨晚在我背上的东西就是这条白绫?
      我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画面,夜深人静,一条诡异的白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我的后背……
      “这……这白绫有妖气吗?我前日才到苗岭,它昨晚便寻上我了?”我看着他们二人,语无伦次。
      “与其说妖气,不如说是灵气。”沈怀清纠正道。
      “这是为何?”我不解。
      陵光君用筷子戳了戳静静“躺”在桌上的白绫,顺手将其叠在一起的绸面挑了出来,“因为此物认主,白绫上有你的名字。”陵光君用手支着头,扬着下巴看向我。
      我闻言一愣,走过去低头一看,只见洁白如雪的白绫上,果真有个似是绣上去的字——缨。
      “这可是我不久前才有的名字啊……”我喃喃自语。
      陵光君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我,语气意味深长,“你叫缨?”
      “嗯,我叫阿缨。”我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沈怀清把杯子重重一放,沉声道:“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说罢看着陵光君,眼底微微变色。
      “自然自然。”陵光君轻笑一声,狡黠地眨眨眼。
      我看着这两人打哑谜,总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自我见了沈怀清就没断过,索性就不纠结了,显然眼前的事更加重要。
      “行动什么行动我们现在连对方是什么都没搞清楚。”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看看沈怀清又看看陵光君。
      沈怀清:“我方才说这白绫有灵性,意思是它可能是由神力操纵的。”
      陵光君:“我之前说苗岭的巫女是一个上神的后人。”
      我难得见两人步调一致的严肃正经脸,只觉得周围的气氛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所以……我们要去调查那个巫女?”我试探道,总觉得现在要是说错一句话就会显得我无比的白痴。
      好在陵光君点点头,继而看向我,一脸神秘,“还有一点,这白绫的材质不是普通的丝绸,而是……”
      陵光君嘴角一扬,“冰玉蚕丝。”
      我倏地睁大了眼睛,大吃一惊,“冰玉蚕丝那不是织女上神才织得出吗?”甫一说完,我便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七月初七,上神之后,白绫变红,活人火祭……这分明不是妖魔在害人作怪,分明是利用活人献祭!
      一阵透骨的凉意顺着我的脊梁骨爬了上去,苗岭八月的盛夏,空气都是燥热焦灼的味道,我却不寒而栗。
      妖魔鬼怪杀人可以按律处置,神杀了人,该如何处置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陵光君见我脸色骤变,满意道。
      “我就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沈怀清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想说,犹豫了一下,最终却只道:“走吧。”
      苗人擅蛊术,信奉巫教,若无国法束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个人对于苗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因此七年前一家人突然暴毙的时候,人们只以为他们得罪了什么人被下了蛊,直到第二年、第三年都如此的时候,人们才幡然醒悟——根本不是蛊术在害人!
      只是他们醒悟的有些晚了,第四年红绫的诅咒马上就要如约而至,人们开始害怕成为那个“被选中的人”,而就在这个时候,巫女站出来了,火祭也就是从那时成为了苗岭一年一度的传统。
      苗岭的地域虽然不甚宽广,但毕竟是个山岭,弯弯绕绕的一圈走下来也得两三天。好在我们三人是神仙,不到半个时辰便找到了巫女的住处——巫神庙。
      “苗岭看起来不甚富裕,这神庙倒是修得气派。”陵光君摸着下巴奇道。
      “从神庙的修缮情况就能看出一方民众的信仰程度了。”我有气无力地说,不由得想起我在竹溪被破坏地乱七八糟的庙,心里一阵失落。
      沈怀清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一把折扇,轻轻地扇了扇,“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肯定是不行了,既然她有神力,难免不会察觉到我们。”
      “怕什么我们两个上神在此还怕降不住她再说你的小仙童也在这儿,实在不行就让她上天搬救兵呗!”陵光君双手环胸,懒懒地倚着一棵树。
      沈怀清睨了他一眼,没接话,转头对我说:“你修为低,不易被察觉,混进去试探一下,有什么事传音告诉我。”
      其实怎样进去是好办的,主要是怎样才能不打草惊蛇。
      我闻言点点头,抬脚便欲走,却被沈怀清拉住了,我回头不解地看着他,后者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白绫。
      “披上,小心暴露。”
      “……”
      我无语地接过来,心情复杂地依言披到了肩上。这条白绫看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
      大约是因为快要到七月初七了,巫神庙里前来烧香的人络绎不绝,我混迹在人群中,倒也不算显眼。
      只不过这巫神庙外表看起来气派,哪知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的陈列大多已经很旧了,看起来有些年头。
      神庙不大,目之所及只有正对面的一间庙室,我走过去看了看,这间庙室和普通庙室并无区别,无非就是神像、香案之类的,我却总觉得这神庙哪里怪怪的,可环顾四周一览无余……
      大门两侧筑有两排围墙,将神庙围了起来,墙内分别种了两排槐树,郁郁葱葱,高大挺拔。
      我端详着那两排树,正欲过去看看,却被人拉住了袖子,我回头一看,竟是昨晚闯进我房中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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