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淑女的选择》未卜之遥

5、名利场

　　Chapter 5 艾米踏足名利场

　　沃恩公馆的占地出乎艾米的想象，毕竟英国是个岛国，伦敦市土地面积狭小，尤其是伦敦西区的位置堪称是寸土寸金。在这样一个繁华富庶的地方，沃恩家能持有这样一座精巧别致的公馆，财力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

　　在接触老沃恩先生夫妇之后，马奇姑妈和卡罗尔夫妇很高兴地发现他们都是十分可亲可敬的好人，脾气温和可亲，善良且富有同情心，对于仆人们偶尔的笨手笨脚，他们也是能够谅解的。

　　长辈们对是四个年轻人相当满意，他们交谈的气氛十分融洽，长辈们都认为他们都是“天使一样，十分的出色”。

　　沃恩太太提起他们的欧洲旅行，认为那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她看着两个姑娘问道：“那么你们都会说法语，对吗？”

　　见到马奇姑妈和卡罗尔太太面带鼓励，弗洛轻松地回答道：“是的，妈妈给我请了一个家庭教师，她的口语棒极了，我每天都和她联系。”

　　“说得不错，还是多亏了我的姑妈，她的善心和耐心帮了我很大的忙。”艾米语带感激。

　　沃恩太太点点头，在心里忖度着，她向丈夫看了一眼，在得到丈夫暗含赞同的目光之后，她对卡罗尔夫妇与马奇姑妈提议道：“我们想为你们举行一次社交聚会，请你们务必答应并且出席好吗？”

　　卡罗尔夫妇和马奇姑妈在沃恩夫妇的坚持下不得不同意了他们的邀请，在回去旅店的路上，卡罗尔先生对卡罗尔太太感叹同时又有几分骄傲：“沃恩夫妇很热情。”

　　卡罗尔太太对沃恩夫妇待客的周到表示了大加赞赏，称赞他们“很有贵族的风度”。

　　就连一向不那么喜欢舞会的马奇姑妈也决定出席。两个老太太为弗洛与艾米购置了在计划之外的衣服和鞋，她们决心要让她们的女孩子盛装出席，要让她们成为舞会上唯一的焦点。

　　马奇姑妈把裁缝叫到旅店里修改刚刚添置的舞裙，这个固执的老太太坚信“只有合身的裙子才是你们的武器，如果你们在社交舞会上穿了不合适的裙子，你们一定会出大丑，丢大脸的。”

　　手艺高超的女裁缝在弗洛与艾米的舞裙上飞针走线忙忙碌碌，而马奇姑妈与卡罗尔太太时刻注意着准备给她更好的建议。

　　女裁缝据说是伦敦城里最好的裁缝，她的手动得太快了，弗洛与艾米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可是卡罗尔太太简直是在见缝插针地说道：“那里，就是那里，再多钉一条花边。”

　　马奇姑妈推了推眼镜，她慈爱地看着两个小姑娘，称呼她们为“我亲爱的”。

　　“我亲爱的，到时候所有的小伙子都会围着你们转的，你们值得。”

　　“是的，看看她们，她们是多漂亮多棒的女孩子。我真为她们感到骄傲。”

　　卡罗尔太太接口，与马奇姑妈一起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埋头苦干的女裁缝也从舞裙之间抬起头来，恭维道：“太太，您的眼光和主意真是太棒了！看看，多完美的裙子。我打赌，全伦敦都没有比它们更好的裙子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做出比这更好的裙子了。”

　　女裁缝说着，完成了两条舞裙最后的修改，然后她的小徒弟上前，帮忙将裙子展开。

　　卡罗尔太太当然知道那是裁缝的奉承话，可是这话让她心里高兴，她也的确自得于自己的眼光，因为这两条裙子地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效果比卡罗尔太太想象得更好。

　　它们看上去既昂贵又美丽。

　　其中一条舞裙是水蓝色的，领口不像现在流行的风尚那样开得低低的，却有一种古典的风韵，腰收得很细，让人怀疑穿上这条裙子的姑娘还能不能呼吸了。

　　弗洛一看到它就尖叫起来，摇着艾米的手：看啊！多漂亮的裙子，那一定是你的，你穿上它会绝对合适！

　　另一条裙子是则是流行的款式，低领短袖，胸前开着大片大片真丝做的花边，是弗洛喜欢样子。

　　据裁缝说裙子都是用一种特殊的布料手工缝制的，弗洛与艾米对布料研究不多，可是她们一致认为裙子有着天鹅绒般华丽的触感，重量却比丝绸更轻。她们对于舞裙感到十分的满意。

　　它们都有着柔软而蓬松的裙摆，裙边用金线和银线收边，可以令人想象在灯火辉煌的舞池中，当淑女与绅士翩翩起舞时，那裙摆晃动的幅度会有多美。

　　弗洛与艾米都对卡罗尔太太的审美表示了高度的肯定与感激。

　　艾米以前还没有过这么漂亮而且价值不菲的裙子，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当姐姐们踏入社交场的时候，她还是个在学校里识字的小姑娘。

　　她有的是物美价廉的棉布做的衣服和裙子，偶尔磨损了，会有细心的母亲用充满爱意的针线把它缝补。她们偶尔会去参加一些社交聚会，那时她们会穿上朴素得体的服装，母亲的梳妆匣里有着旧式的首饰，可是母亲不会允许她们佩戴，她身体力行地教导孩子们鲜花与真诚是年轻女孩的最好的装饰。

　　对于即将到来的社交舞会，艾米的心怦怦直跳，她的心脏跳得那么快，好像就快跳出胸腔一样，她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紧张不安。

　　当艾米看到华丽舞裙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美好的精彩的生活劈头盖脸地就砸了下来。

　　那是艾米以前不曾经历过的曾经只存在梅格口述的回忆中的生活，而此时此刻，它好像对艾米打开了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只要艾米伸出手去碰一碰，就能够走进去，去感受，去经历。

　　艾米陪伴着弗洛进行欧洲旅行，今天晚上他们要一起去参加专门为欢迎他们而举办的社交舞会。

　　艾米真正有了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感觉。

　　这将是艾米第一次正式踏入社交场，上流社会的社交场。

　　艾米将跟随在马奇姑妈，而不是母亲马奇太太身边去见识名利场的灯红酒绿、繁花似锦。

　　一想到宴会中衣香鬓影出生高贵的淑女与绅士，舞池中令人炫目的烛火与灯光，还有混合着酒香与肉香微醺的空气，艾米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同时，艾米又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她荒谬地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属于那里，那里是她的舞台。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伦敦夜晚的繁华才刚刚开始，今夜天公作美，朗月疏星，正是个适合办社交舞会的好时候。

　　从六点开始，伦敦各处的马车就忙忙碌碌地要向位于伦敦西区的沃恩公馆驶去，他们将会在那里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艾米·马奇小姐的讨人喜欢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加太多的限定条件。

　　年轻的马奇小姐，马奇家最年轻的小女儿，非常年轻，非常美丽。

　　年轻的马奇小姐，遗传了她父母身上的优良基因，比她的父母和姐姐都生得尤为美丽。

　　纤细端庄，肌骨晶莹，一头黄金一样耀眼的金色长发，在素色的长裙衬托下恍若鎏金。

　　今晚，那迷人的金发，价值连城的金发，比希罗底王宝库里的黄金更稀奇的珍宝被细心的主人全数束缚在发网中，梳成精致的发髻。

　　年轻的马奇小姐，脊背自然地的挺得笔直，就连衣带飘落的角度也显得那么风雅，她看上去随意又自在，自在之中又显出十足的优雅风度来。

　　舞池中央，刷成白色的天花板上高悬着一只巨大的水晶吊灯，数不清有多少颗粒的水晶颤巍巍地闪着光，让人神晕目眩的同时害怕它会在某一刻掉落下来。

　　闪闪烁烁的眼光从四处投射出来，似有似无地落在年轻的马奇小姐身上，还有那比玫瑰花更娇艳温柔的粉红面颊上。

　　年轻的马奇小姐站在长桌一只银质烛台旁，烛火映着她一双碧蓝快活的大眼睛，在她眼睛里舞蹈跳跃，机灵如一只小鹿般生机勃勃，马奇小姐微微笑着，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掩盖住了她眼中一些不为外人所道的东西。

　　奥斯卡·王尔德说：“美是一种天赋，实际上，美超过了天赋，因为它不需要解释。”

　　那一双独一无二的蓝眼睛简直使人过目不忘。

　　毫无疑问，艾米马奇小姐是位出色美人。

　　弗雷德沃恩，这位身家不菲的富家子弟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辛辣冰凉的酒水不受控制地刺激着他的舌头、咽喉与食道，火烧火燎的灼烧感从舌尖一直延续到胃里，这强烈的刺激使弗雷德无比清醒。

　　低头整理了一下白衬衣上的钻石袖扣，弗雷德随手便将酒杯放到了侍者手中的托盘上。

　　弗雷德向马奇姑妈和艾米马奇小姐走去。

　　马奇姑妈恰到时机的松开手，放开艾米，说道：去吧，亲爱的，别管我这个老婆子了，去跳舞吧。年轻人应该懂得享受美好的时光。"

　　弗雷德今晚穿着笔挺的黑色贴身西装，私人定制的衣服把他衬托得格外英俊潇洒。

　　弗雷德弯下腰，伸出手：" Bonsoir , Mademoiselle March . Puis - je vous demander une danse "

　　" Oui , bien s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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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当时人们普遍推崇法语，并以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为荣所以最后两句是我用有道词典随便翻译的法语：
晚上好，马奇小姐，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是的，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