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停歇的脚步》陆远山

4、你想听故事吗？

　　两个人头上戴着夕阳的光回家。
　　“安娜，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是秋季，但日照很充足，也很暖和。
　　“你想说什么？”
　　“现在河水应该温度刚好，你想不想去洗个头。”
　　“麻烦。”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和伊莲去了河边，安娜跪坐在河边，伊莲用手捧着温暖的河水淋湿了那头乱糟糟的红发，又用比河水更温暖的手指揉过头皮。
　　“康娜大婶给我拿了包洗衣粉，我觉得应该也能拿来洗头……”
　　“这是什么做的……”安娜闭着眼睛，感觉有粉状的东西落到脸上，有一点木头的味道。
　　“草木灰……”伊莲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太会用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真的能把衣服洗干净吗？”安娜不知道第几次后悔把自己的头发交给这个蠢女人。
　　“一会儿我的裙子也要用这个洗。”所以别担心，如果洗不干净，那不止是你的头发，还有我的裙子。
　　“呵呵。”
　　还好伊莲足够温柔细心，把夹杂在安娜头发里的稻草，种子（？），洗衣粉都洗干净了，又拿出梳子，好吧，这种卷发用梳子不太能搞定。
　　“安娜，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头发必须剪掉一部分了。”伊莲有些沉重的梳理着如同野草一样缠在一起的头发，哪个小女孩不想像公主一样留长长的头发呢？
　　“得了吧，我不在乎那些，你以为我是和苏珊一样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吗？”（苏珊：嘿！）
　　“我说了我不在乎，你别再用这种恶心的表情看了我好吗！”伊莲揉揉她终于变得柔软顺滑蓬松的头发，换来了不满的瞪视。
　　太阳又一次落山了，安娜的家在东面，所以两个人背对着落山的太阳。安娜为了躲避伊莲的摸头，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那头红色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跑入了黑暗。
　　“真美，不是吗。”，伊莲停在原地，不知道在对谁说。
　　“喂！你在发什么呆！快过来。”伊莲如同从梦中被惊醒，。
　　“女人，帮我把门锁上。”伊莲没有问理由，只是用绳子在门内侧缠了一圈又一圈。
　　“这样可以吗？”这是在船上学的水手结。
　　“还凑合。”安娜看了一眼，放心的躺下了。
　　伊莲坐回床上，和安娜躺在一起，安娜面对着墙。
　　“安娜，你要听睡前故事吗？”
　　“……”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又可爱的小女孩，她有着如同天一样纯净的蓝眼睛，如同晨光般轻盈柔软的发，她有着被天使吻过的嗓音，如同天鹅一样优美高贵的姿态，他的父亲是教堂的神父……”伊莲的声音又轻又软。
　　“切，怎么会有那种人存在，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这不是童话故事。”
　　安娜转了过来，从木屋的缝隙中透过的月光，照亮了她绿眼睛，和从中透出的不耐烦。
　　“然后那个女孩有一个恶毒的后妈……在经过磨难后王子和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你想讲的不就是这个吗？”
　　“看来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安娜……”
　　门突然被敲响了，安娜用手捂住了伊莲的嘴。
　　“开门！快给老子把门打开。”
　　伊莲握住了安娜的手腕，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不会说话了，又用手捂住了安娜的耳朵，安娜虽然想推开她的手，但为了不发出声音还是没动。
　　“识相的最好快把门打开，老子完事了，还可以给你留两个铜币。”破旧的木门被外面的男人用力的敲打，有木屑掉下来。
　　“别怕。”伊莲开口。外面的声音停了下。
　　“我就知道你在里面，考虑的怎么样，听说你来的第一天来就被偷了钱包，一定饿坏了吧，我这里有好吃的……”
　　“你这个蠢女人。”安娜小声的在伊莲耳边说。
　　“抱歉，我让你没法睡个好觉了，或许还要赔你一扇门。”绳子虽然够结实，但门快坏了。
　　这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安娜气愤的瞪着她，想用眼神切开她的大脑看看这个蠢女人到底想了什么。
　　“门外的先生，您还没自我介绍，这可不太礼貌，要知道，主人是不会给无礼的客人开门的。”
　　“汤姆，别这么多废话快把门打开。”
　　“哦～先生，您竟然和我死去的丈夫有着相同的名字。”
　　“原来你是个寡妇，既然是这样，那就别再矜持了……”
　　“我可怜的汤姆，竟然因为梅毒就这样死去了，丢下了我一个人，呜呜……”安娜震惊的看着边对自己笑边发出哭声的伊莲。
　　“先生，你是来代替在地下的汤姆来安慰我的吗？”伊莲下了床，将门打开一个缝，让外面的男人看到自己被月光照的惨白的脸色。
　　“靠，真是倒霉，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诅咒你的尸体腐烂在阴沟里。”男人一下跑开数米，然后大叫一声，跌进了阴沟里。
　　“你真的有个因为得了梅毒而去世的丈夫？”
　　“噗，怎么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