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停歇的脚步》陆远山

15、学习

　　“早安，安娜！”伊莲在床边，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安娜的脸颊。
　　“嗯……早安。”手搭上额头，叹了口气。好累……是身体变娇贵了吗？为什么干这么点活就累了。
　　“来吃早饭，吃完我就要教你识字了。”伊莲怎么永远都是充满活力的样子？
　　“识字难吗？”安娜将最后一口面包给了沃尔夫，让它舔掉自己指尖的残渣。
　　“不难，它的每一个音节都在你的骨血里，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你既然会说，写起来也很容易的。”
　　伊莲握着安娜的手，在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符，手下那只小小的手有些不受控制……
　　“安娜，放松，按照我教你的。”
　　“在这里拐一下，不要连起来。”
　　“没关系的，我们再来一次。”
　　安娜的头脑从拿起笔开始就充斥着诡异尖锐的符号，完全听不见伊莲在说什么。
　　“好吧……你知道吗？可能是因为我的祖先在南方，毕竟那里是语言开始的地方。”这是什么？额……也许是安娜语？
　　“……”安娜趴在桌子上，脸贴着平滑的木头桌面，想给过热的脑子降温。
　　“也许……你更适合数学？”
　　“现在你有两个面包，一个面包可以分成四小块，如果你分给沃尔夫一块，分给我一块，分给苏珊一块，那么，你还剩几块？”
　　片刻后……
　　安娜的头锤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那种符号在脑子里碰撞，发出像是松鼠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没关系的安娜，我当初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是因为太难了吗？
　　“伊莲……我感觉……不太舒服？”
　　“怎么了？”揽着安娜的肩，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随着伊莲的碰触，那些字符被一个年轻女人的冷冷的念出，整理，排列成一本，像伊莲带回来的故事书。
　　“安娜？安娜？听得见我说话吗？”将安娜抱到床上让她平躺下来，手测她颈边的脉搏。
　　“不发烧，脉搏略快，没有痉挛……”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奇异的花纹。
　　“安娜！听得见吗？回答我！”沃尔夫跳上了床，舔着安娜的脸。
　　“你是谁？”安娜问脑海中的女人。
　　“你是个女巫，你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找到了被你烧死的那两个人的灵魂，以及他们身上附着的灵魂。”
　　“……你想怎么样。”他们是被我烧死的，可那又怎么样！他们伤害了那么多人，花园里到处埋着骨头，差一点，我就也躺在泥土中了……
　　“我会带走它们，这都是为了伊莲。”女人的声音不再响起了。
　　安娜睁开眼看到的是伊莲泛红的眼眶。
　　“沃尔夫，别舔了。”推开沃尔夫。
　　“安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伊莲抱在怀里。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伊莲。”你认不认识一个很冷漠的女人。
　　“嗯？怎么了？”
　　“我饿了。”算了，她还是不要知道我是女巫这件事，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她不喜欢女巫呢？故事里女巫都是邪恶的，阻拦男女主角在一起，都是要被烧死的。
　　“好，我去切面包，先吃个苹果。”伊莲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松开了怀抱。
　　在离开安娜的视野后，伊莲失去了力气，靠在墙上。
　　“布兰切，我该怎么办？”伊莲头抵在墙上，手虚握着。
　　没人回答她。
　　“安娜需要一个医生。”突然想起了那个信仰麦塞弗的牧师。
　　伊莲切完面包回来，发现安娜重新拿起笔，边读边写。
　　“怎么样，安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她身后，低头看她写的字符，虽然很稚嫩，但已经可以辩识了。
　　“我觉得不太难。”安娜放下笔，接过面包，感觉早饭还在胃里翻腾，原来吃不下是这种感觉……真好。
　　“我觉得，我又不太饿了。”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
　　“继续练习吧。”摸摸安娜的头，坐在她对面也拿了一张纸。
　　“你要写什么？”
　　“写信，写给一位值得尊敬的牧师，我想带你去拜访她。”安娜脸上的花纹像是魔法的标记，这不是医生能解决的。
　　“你的朋友？”
　　“还不是，她帮过我。”
　　信寄出去后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安娜，我们可能要有一位客人。”
　　“嗯？”
　　“那位牧师说，她被医院开除了，所以她有很多时间，可以来拜访我们。”
　　“哦……”感觉不太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