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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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宁把头发随手一挽，洗了个脸就出门了，家属院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叶挽宁爷爷奶奶辈的老人家，叶挽宁一路被各家亲切地喊着“宁宁”出了大院。
住在老城这边也有好处，出门就是公交地铁站，吃饭的小馆子也不少，路过街边的时候，有家猪蹄焖饭餐馆的老板看见叶挽宁，热情地招呼她：“小姑娘，你好久没来了，来吃猪蹄饭呢？”
叶挽宁看了眼展示牌上的红焖猪蹄，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抗拒。
前段时间在医院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她们补身子，三天的盒饭里有两天都会出现猪蹄，导致现在叶挽宁对猪蹄条件反射性排斥。
叶挽宁婉拒了老板的邀请，走到了转角的一家小炒店，等菜之余跟老板闲聊，店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就摆在门口，用了玻璃隔开，能够清楚地看到做菜的过程，
炒菜的是店里的老板娘，在知道叶挽宁是抗疫定点医院的护士后，老板娘炒菜的动作突然一顿，抬起头盯着叶挽宁。
叶挽宁说话的声音也一顿，心里有点发虚。
这样的场景她不是第一次见，在病毒开始大规模传播那段时间，曾经造成过短暂的全民恐慌，人们像惊弓之鸟，排斥一切相关的人和事。
叶挽宁和同事们也因为是定点治疗医院的医务人员，曾经遭遇过下班回家被出租车拒载的事情，虽然大部分人对她们都是友善的，但是人就有私心，为自己考虑是没有错的。
叶挽宁以为老板娘担心自己从医院回来，不想卖给她饭了，还妄图解释一下，结果下一秒，老板娘直接冲到了叶挽宁面前,吓得叶挽宁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叉出去了。
叶挽宁：战术后仰.jgp
老板娘的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一把抓住叶挽宁的手举到胸口，身体微微前倾：“害，姑娘你怎么不早点说！”
叶挽宁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大概不是自己猜的那种情况了，她问：“怎么了吗？”
“嗨。”老板娘道，“下次你想吃什么直接给我们这里打电话，我让人给你送到你家门口去。”
“这次疫情，我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响应号召呆在家里，所以我特别佩服你们这些医生护士，以后我儿子上大学，我也让他报医科。”老板娘说。
叶挽宁心里默念了一句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老板娘绕回厨房里，锅里正在做叶挽宁点的辣子鸡丁，热油被烧得滚烫，老板娘开始往里面倒切成丁的鸡肉：“姑娘，饿了吗？”
叶挽宁点点头。
老板娘猛地一拍巴掌，开始颠勺：“好姑娘，吃！使劲吃！吃这些够不够？不够？加！加大份的！！一份够了吗？够了哈！谢啥！不用谢！”
叶挽宁：“……”
她还没说话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意念交流？恐怖如斯。
叶挽宁看着小半锅辣子鸡丁，觉得自己大概未来两天都得在家吃剩菜剩饭……
叶挽宁拎着打包好的餐往回走，老板娘刚才说什么也不收她的钱，叶挽宁只好偷偷拍了一张贴在店门口的付款码，离开那条街后转了双倍的钱过去。
家属大院的门口停了一辆大卡车，有穿着搬家公司工作服的人不断从车上搬东西下来，叶挽宁从旁边走过去，觉得有点新奇。
以前来搬家公司的车，都是从大院里面搬东西出来，搬东西进去，除了叶挽宁工作后来这边的那年，她还是第一次见。
居然还有人搬进来住吗？
叶挽宁拎着沉甸甸的东西进了家属大院，院里那颗大榕树下依旧坐着一堆下棋的老人。
老毕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不紧不慢道：“我那天说什么来着？果然程司令他孙子吧，我每天用莎普爱思滴眼睛，怎么可能老眼昏花！”
“这么说，那天真的是程司令他孙子送挽宁回来的？”有人说，“程司令他大孙子从商，小孙子在特种部队，那天送挽宁回来的人穿着迷彩服，那就是小的那个了？”
“不过程司令小孙子叫什么来着？”
老毕：“叫程筵。”
“哪个筵？”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老毕喝了口茶，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叶挽宁，他放下茶杯，一脸慈爱地看着叶挽宁。
老毕：“挽宁回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还出去买饭，吃外面的多不健康，下次没饭吃直接来毕爷爷家。”
叶挽宁挨个打了招呼，转眼就看到了楼道口堆着的东西，还正好是她家那栋楼，叶挽宁有点惊讶：“毕爷爷，今天是有人搬进来吗？”
“嗯？你不知道？”老毕疑惑道，“程家的小孙子搬过来了。”
“程家的小孙子……是谁？”叶挽宁想了想，“我外公那栋楼，好像只有五楼没人住吧，可是五楼不是以前司令员的房子吗？”
老毕更疑惑了：“就是程司令啊！”
叶挽宁对老一辈的这些关系不太了解，她似懂非懂地“哦”了声，也没准备继续问了，刚想回家，背后突然传来个略带兴奋的声音：“叶挽宁！”
叶挽宁转身，就看到秦里这个二傻子正站在不远处朝她挥手。
秦里和叶挽宁不打不相识，经历了薅头发事件后，叶挽宁还以为两人以后肯定没什么交集了，结果有一天，秦里突然跑到六楼来敲她家的门。
叶挽宁打开门，就看到秦里一脸羞涩地站在门口，对叶挽宁说：“你真好看。”
叶挽宁还以为她即将收到一个小男生青涩的表白。
没等叶挽宁想好拒绝的话，秦里就补充道：“在你打拳的时候。”
叶挽宁：“……”
“我也想学，你可不可以教教我。”秦里一脸期待地看着叶挽宁，“特别是你那天打我的时候‘哈！’的那一下子！太酷了！”
秦里高中毕业就考了军校，后面又去了部队，两人倒是很久没见过了。
秦里抱起脚边大包小包的东西，跑到叶挽宁面前，秦里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叶挽宁一拳下去就他就倒的弱身板了，整个人比叶挽宁高了不少，看到叶挽宁满脸都是惊喜：“叶挽宁，你怎么在这里！”
叶挽宁差点没认出来，秦里剃了寸头，皮肤被晒得有点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刚毅的劲儿——如果他不开口的话。
叶挽宁回神，上下打量了秦里一眼，笑了：“帅哥你谁？”
“我是秦里啊！”秦里伸手在叶挽宁面前晃了晃，“你不认识我了？”
“骗人，秦里可丑了。”叶挽宁说，“你这么帅怎么能是秦里呢。”
“好好说话这个天还能继续聊下去。”秦里看着叶挽宁，“而且现在你也打不过我了。”
叶挽宁笑了两声，回答秦里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住这儿，倒是你，怎么有时间回这边来？”
“我们部队最近休假。”秦里抬了抬手里的东西，“我正好没事干，就来帮我们队长搬家了。”
叶挽宁看了眼五楼，对这个新邻居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得找个时间打招呼，于是她拍了拍秦里的肩：“行，毕竟住同一栋楼，又是你队长，那我还是回家拿点东西打个招呼吧。”
秦里跟着叶挽宁一起上了楼，五楼的门虚掩着，秦里抱着东西站在门口，叶挽宁想起自己手里提着的超大份辣子鸡丁，便朝着秦里晃了晃：“我这正好买了多的午饭，等下你上楼来吃？”
秦里一脸警惕地看着叶挽宁：“你是不是在里面下毒了？”
叶挽宁都想给秦里鼓掌了：“……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毒我自己。”
“好吧。”秦里挤开门进去，又从门缝里钻出个脑袋，朝着叶挽宁的背影道，“那我等下上来找你。”
叶挽宁摆摆手，背对着秦里做了个“赶紧滚”的手势。
秦里这才关上门，拿着东西往里面走，这间房子空了很久，里面摆设不多，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秦里把东西放在程筵脚边，直接在地上坐下，环视了一圈这间略显年代感的老房子：“队长，你真准备以后就在这儿住了啊？”
程筵“嗯”了下。
“行吧。”秦里也没反驳什么，想起答应叶挽宁去她家吃饭的事儿，便道，“对了，我有朋友叫我去吃个饭，你要一起吗？”
程筵滑开手机，点进去找到叶挽宁的微信，头也没抬：“不了。”
秦里：“你别后悔，人家就住在这栋楼，你俩以后可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秦里朝程筵炫耀：“是个姑娘，虽然我不是很想夸她，但她确实长得挺好看的，比文艺兵那边的陆嫣然还好看。”
程筵的动作一顿，倏地看向秦里。
秦里没察觉，还在小嘴吧嗒吧嗒地夸叶挽宁有多好看，夸着夸着就觉得冷飕飕的，他搓了搓手臂，喃喃道：“队长，你这房子该装个空调，怪冷的哈。”
程筵手机在手心里转了一圈：“你等下要上楼？一个人去？”
秦里：“你不去那我肯定就一个人去……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她住在楼上？你不是说你是过来追姑娘的吗？嘶——该不会？”
程筵不咸不淡地看了秦里一眼。
秦里：“卧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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