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名震三界》绚烂如花

5、第 5 章

　　蜿蜒的山道上，两个年轻人正在赶路。

　　“花大哥，”杨延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艳羡，“你姐姐做饭真好吃。”

　　花里木的唇角扬起：“我姐姐厉害着呢。”

　　“是呀。”杨延出声附和他，“她个子不高，力气却大得出奇。拎着两个人走十几里山路都不带喘的，怪不得能打跑妖怪。”

　　他话到一半，却把语调一转：“女孩子太强势了终归不好。她年纪大了，相貌也不出挑，这样很难嫁出去的。”

　　花里木听到这话立刻不高兴了：“杨延，不许说我姐姐的坏话。”

　　“我这哪里是坏话？”杨延感觉自己又被误会了，“我倒觉得你根本不关心你姐姐。你只想着自己，只想着让你姐姐陪着你。你可想过她的未来？你总归有一日要自立门户，成家立业的。那时你姐姐怎么办？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她不会孤独终老，”花里木郑重地回道，“因为我会一直陪着她。”

　　杨延看着他却只觉好笑：“你不成亲了吗？你确定你娶的媳妇愿意跟没成过亲的大姑子一起生活？哪怕你真的不想成亲，那你姐姐呢？你确定她不想嫁人？”

　　“我……”花里木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自从五年前他遇见姐姐，他人生里最重要的就是姐姐。可是如果有一天，姐姐真的想嫁人了，他该怎么办？

　　杨延看他面露纠结，自以为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肩：“花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其实也会舍不得姐姐嫁人，也会担心她遇人不淑，嫁人后过得不好。但是，毕竟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她们多攒些嫁妆，让她们能嫁个好一点的人家，少受些苦。”

　　“我不会让姐姐受苦的。”花里木低声说了句，再不开口，只闷头快步向前。

　　杨延见他心思沉重，也不再多话，跟上了他的脚步。

　　路边的草丛在他们离开不久后轻颤了颤，一条蛇尾压过道旁的小草，没一会又没进草丛里去了。

　　赶了一天的路，两个小伙子便在山里点起篝火，席地而卧。两人都是靠捕猎和采集山货维生，风餐露宿本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很快就睡了过去。

　　及至夜半，睡得正沉的花里木被腰间不寻常的震动震醒了。他警惕地将手按在别在腰间的柴刀上，不动声色地睁开了双眼。

　　身旁的篝火将熄未熄，杨延睡得正酣，然而火光之外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的稀疏声响传到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的方向蠕动。

　　花里木迅速起身，摸到杨延身旁出手将他摇醒。

　　“嘘！”看见他睁开眼睛，花里木迅速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山里行走的人都知道，夜里是许多野兽捕猎的时间。杨延反应也快，拿起身边的弓箭便与花里木站在一处，两人屏住了呼吸，警戒地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稀稀疏疏的爬行声越来越近了，一股不正常的腥臭气味朝他们袭来。

　　这样浓重的气味带着极重的威胁意味，是对方正在彰显自己的强大。两人俱是心惊，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喋喋喋……”诡异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杨延控制不住朝花里木的方向靠近了些，颤着声音说话：“花大哥……不会又是妖怪吧？”

　　正常的野兽是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他话音刚落，一双赤红的眼睛突地在眼前亮起，几乎同时，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蛇头从黑暗中冲出，张开大口便朝两人扑了过来。

　　杨延吓得急退了好几步，花里木却没退，他在蛇头冲过来的同时将身子一矮，同时挥出一刀，正中巨蛇下颚。

　　杨延看见巨蛇被花里木的柴刀定住，立刻拉满弓箭朝巨蛇射去！

　　这么近的距离，平时能轻易刺进猎物血肉的箭矢却像软木一般从巨蛇身上弹开，根本无法伤它分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延愣住了。如果说巨蛇刀枪不入的话，那为什么花里木的柴刀可以轻易刺入巨蛇的身体？

　　眼下的状况也没容他多想，那巨蛇吃痛，正疯狂地摇摆着长长的蛇尾。强大的力道让周围一阵飞沙走石，花里木也被那股强大的力道甩到了一旁。

　　杨延急忙再度将弓拉满。

　　没曾想，巨蛇一击不成，居然迅速逃走，很快便隐入黑暗，消失不见了。

　　危险暂时解除，杨延忙跑到花里木身旁，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花里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居然毫发未伤。

　　“花大哥，”杨延想起刚才那一幕只觉心有余悸，“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

　　“我也不知道。”花里木如实回他，但却明显比他镇定多了，“总之夜里很危险，我们还是轮流守夜，防着那怪物再回来。”

　　杨延自是应好。不过遭遇这一出，他一时之间实在睡不着，便提议由他守夜，让花里木休息休息。

　　花里木并无异议，抱着柴刀靠着树，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很快周围便恢复一片静谧。杨延给篝火添了些柴，火光渐渐明亮起来，照在花里木熟睡的脸上。

　　这两天的经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然而他对面的花里木却始终镇定自若。即便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他依旧能四平八稳地躺下休息。

　　杨延正钦佩于花里木的胆识过人，却听他开始迷迷糊糊地说起呓语来。

　　“姐姐……”他听见他唤。

　　“姐姐……”他低语呢喃，伸手似乎想揽住什么，却在扑了个空的同时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杨延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而后一脸茫然地从地上坐起来。

　　左右张望一阵，他似乎渐渐想起来此刻的处境。将一双眉眼丧气地垂了下来，他听见他无比哀怨地开了口：“我想我姐姐了，我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久。我们现在就出发，快去快回好不好？”

　　杨延自然也是想快去快回地，毕竟他的姐姐现在还在昏迷中，生死不明。

　　于是两人收拾了东西，拿着火把趁夜前行。

　　此后两人一直走到夜深才停，第二日天未亮便出发，生生将原本五日的路程三日走完。

　　登上白芷山，他们很快在悬崖边上发现了卜元草的踪迹。卜元草如木里花所绘一般通体鲜红，生在绝壁之上，需要攀着石壁往下爬行数里才能采到。

　　花里木目测了一下卜元草与他们的距离后，便让杨延跟他一起收集悬崖边的藤蔓编成长绳，好下去采药。

　　长绳编好，花里木将其中一头绑在涯边的树上，另一头则准备绑在自己身上。

　　他刚刚有所动作，就被杨延拦下了：“花大哥，让我下去吧。遇险的人是我的姐姐，我在这儿，怎么能让你下去犯险。”

　　花里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长绳的另一头交了出去，嘱咐道：“务必小心。我就在上面，你喊一声我立刻拉你上来。”

　　杨延郑重点头，将长绳绑在了自己身上。

　　杨延开始慢慢地往下爬，花里木则站在涯边，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将长绳往下放。眼看着杨延越来越接近卜元草，花里木突然感觉身后有异！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夜出现的巨蛇不知何时游到了绑着长绳的树旁，正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咬断绳索！

　　花里木一个激灵，朝崖底吼了声：“杨延快上来！”同时抽出腰间的柴刀朝巨蛇飞出一刀。

　　柴刀飞过，成功地挡住了巨蛇的一击。然而这一击，也让花里木失去了唯一的武器。

　　“喋喋喋……”巨蛇阴沉的笑声再度响起，下一刻，它的长尾一挑，轻易地将长绳拍断！

　　糟糕！花里木心中一惊，一手死命拽住迅速下滑的绳索，同时纵身一跃，另一只手拽住了绳索的另一端。

　　绳索下滑的趋势迅速止住，崖底传来了杨延惊恐的声音：“花大哥，出了什么事？”

　　花里木双手拽着绳子的两端动弹不得，只能咬紧牙关大喊：“快上来，否则我们都会没命！”

　　“喋喋喋……”巨蛇阴谋得逞，拖着长尾绕着他爬了一圈，用看着战利品的目光看着花里木。

　　“终于抓到了。”它口吐人言，长长的信子滑过花里木的脸，“气息如此干净的人类实在难得。吃了你我必定修为大涨，立刻就能化形。”

　　它说完也不迟疑，张开大嘴就要把花里木吞下！

　　花里木目光微敛，紧紧拽着绳子的两端的同时，看准时机飞出一腿，正踢在巨蛇前日未愈的伤口上！

　　巨蛇吃痛飞出一丈，却也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扑过来咬住了他的腿！

　　“该死的放开我！”利齿刺进血肉，花里木痛得冷汗直冒却无法反抗，他的手上还拽着杨延的性命，万万不能此时松手。

　　那巨蛇看出了他的困境，故意将脑袋一晃。只听得“嘶”地一声，花里木腿上竟被生生撕下一大块肉来！

　　“啊——”花里木控制不住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