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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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您刚迎娶的正君不是吗？而且他是凤栖君上下旨册封的二品贞贤夫君，是有画像和名册登记在案的，如果他在卫府中失踪的话，这定会对我们卫府不利的！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卫府管家高华焦急地搓着双手望着椅子上表情平静无波的卫无霜。
“华婶，自从我离开那个家你就跟着我，到现在有多久了？”卫无霜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别处淡淡地说了句偏题的话。
华婶心疼地望着凝神深远的自小她看着她长大的小姐，只好放弃先前的话题叹了口气回答道：“十多年了，老身如今已经快不能再照顾您了，都是快要入土的一把老骨头了。”
“不要这么说！自从我让你不要再叫我少主子起，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家么？”岁月蹉跎，她回首望着身旁里立着的那个被时间磨砺的身形已有些驼背的老人。
“当然记得，那日深夜，您欲带无双少爷离开，可是在后院时被主子派人围堵住。无双少爷当众说不愿意跟您走，之后，您悲愤欲绝，更是放弃继承家族的职责和我背井离乡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为什么小姐今天要提起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呢？”华婶双目疑惑地看着卫无霜。
“那以你的观察觉得，无双和正君相比，他们像么？”卫无霜没有回她的话又接口问道。
“这…除却外貌而言，他们二人都是温柔的人，但正君比之无双少爷性格似乎较为刚强开朗些，无双少爷更为柔弱无助。恕老身举个不适当的例子，谣言正君在十五岁时竟能带着个大肚子离家并独自抚养了十几年，这般之举换若成是无双少爷定是不能做到的。当然，这里老身这话并不是赞扬正君携女私逃的做法而已。”垂首仔细想了想，华婶回答道。而后她突然大惊道：“难道…难道您让他离开的原因是您从他身上看到了无双少爷的影子才不愿意看到他，甚至更不与他同枕而眠的么？”|
“越是表面柔弱的男子越是残忍，他们一面恣意地享受爱恋者的给予，而另一面却又可以冷酷无情地对待对方，随意践踏被他们享受过后残余的温情，这就是是我亲身得到的最深刻的教训。华婶你知道么？在新虞，那天我在婚礼上又看到了那样一双炙热的眼睛，与那时的我何其相似。只是不同的是她的他是父亲，而我遇到的是同母异父的哥哥而已。”卫无霜微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语气依旧。
“小姐说的是正君的女儿？天啊！难道这就是你突然让她待两日后来府中，甚至他们二人想走的话，您也不会阻拦的原因？可是您想没想过，如果到时候她来了，果真要带他走，那您要怎么办？您要如何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华婶惊呼道，想到事态的严重，这样一定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尽管如今的左府财富可敌半国，但是毕竟民不敌官。庶民的钱财累积的太过强太过迅速将势必会得到执掌者的关注，之后要么成为她们拉拢，相互斗争的棋子，要么便是欲产之而后快的巨大隐患。而今四国间极不稳定的关系注定会导致未来商者被卷入这场她们相互吞噬的危机中，所以这就是卫府一定要和朝中高层者联姻的原因，更是保证卫府不会在某一天因某个原因被抄家充公的目的。可是一旦正君离开，镇国将军要人不成就会被激怒，难保之后不会被位高权重的左致远找机会在朝上参一本，她在朝中如此得势，再加上君上也很是倚重她。此事本就蠢蠢欲动，风雨欲来摧满楼，小姐这么做简直是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提前拉上了台面，如今一旦浮出水面来与她们撕破了脸，卫府安危的问题便是迫在眉睫，生死存亡仅系于一线了。
这些… …这些所有的一切根本不用自己提醒，小姐运筹帷幄，机智过人，早前便想得这个法子来避开劫难，她不可能不会知道这样做以后将要遇到的残酷局面。可如今…却突然遇上了那么大的变故，莫非她根本就是…
想到如此，华婶再也站不住了，她冲上前用她那双布满褶皱，黝黑粗糙的双手拉住卫无霜的胳膊，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历尽沧桑的脸悲痛纠结，她的双目更是瞬间模糊：“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其实内心是希望正君被带走的是不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无双少爷当真伤你那么深，以至于您绝望到…希望至少有人如你们会得到幸福是不是？小姐千万不要做！听我说，其实…其实无双少爷是爱您的！当初您的父亲早就察觉到您对无双少爷情谊的不一般，所以他特意派我到您身边关注您的举动，怕您做出携带无双少爷弃家的傻事。最后…最后果然被他料中了，当天他知道后就找到无双少爷，要他为了您的将来放弃您，所以…所以之后在后院时，无霜少爷才会当着众人的面严词拒绝您要带他走的建议。”
悔恨不已的华婶低头痛哭道：“这都是老身的错，所以您要怪就怪我，不要放弃卫府，除了卫府这一大家子的牵绊与对财富的追求，我实在想不到您还会为了什么而支撑下去。如果您打算把这些都抛弃了…那是不是代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值得您留恋的了…这么多年了，您一直在努力做生意…所以请继续吧！哪怕以后您还是如此冷清地一个人过。”
卫无霜听了华婶的一番话，并没有出现什么诧异或震惊的表情，她起身双手握住华婶的手，然后扶起情绪激动的老管家：“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无须悔恨。这件事我早就猜到了，父亲不可能会无故突然放一个人在我身边的。其实那时最让我伤心并毅然离家的是他的不信任，当初我让他同我走，让他在后院等我，可是他拒绝。我给过他机会，我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一再向他确认‘我不想要继承家业，你也执意要如此么？’”
然后卫无霜停住转过眼睛对着华婶轻笑出声，道：“你猜他说了什么？”卫无霜自问自答道：“他坚决地回答了我三句‘我绝对不会去！’，可是尽管如此，到了晚上我还是去了，结果换了这个结局。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家里，相识相知了那么多年，连我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都不了解的男人，你以为他的真的爱我么？他做出的那个自以为是是对我好的选择是真是正确的么？因为我们俩的名字读音一样，所以他从小被其他兄妹欺负，我都会特别注意，把保护他当作我的责任，所以一直以来连他本人也分辨不清楚对于我是怎样的感情，或许我们就好比是孤岛上唯一可以彼此对话交谈的两个人，他对我只是为了减少孤独，对生活有所期盼而已。”
无视老管家错愕的表情，卫无霜嗤笑接着道：“我自小生活在商人世家，自然懂得付出就要有所回报的规则，包括感情。永无止境的投入换来的却是一段遥遥无期的不可及，我决不会要！所以我会毫不留恋地离开。那个孩子和我对待这样一份不能选择的感情的不同之处是，我放弃，而她选择的是退后，我等着她来从我手中要回属于她的东西，在此期间我会替她保管好。现在的我，讨厌笨脑筋的男人，尽管她的情之归宿也同样是个愚蠢而不自知的男人！”
“其实，如果抛弃其他，我们也许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说到最后一句时，卫无霜大笑起来。
华婶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如此敞胸开怀的大笑过了，看到她对往事释然的神情，她算是放下心来了，也许…失去卫府的代价换来的如今这个崭新的小姐，也没什么不好！她的一张皱脸微笑着被抚平，不禁在心中暗想。
如果，事情真如这般如此顺利便好了… …
真可谓是，世事弄人，时过境迁，相聚之日，遥遥无期...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