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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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好看，但是勉强及格。”
谢雨明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提着包装好的小蛋糕的手，歪着脑袋对呆愣的尤柠笑：“请签收你的小蛋糕。”
晚风吹过，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提着蛋糕盒的绳子，目光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尤柠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烫。
他故作无语地拿过小蛋糕，耳尖红红，吐槽道：“哪有给吃了烧烤的人吃蛋糕的。”
“吃了烧烤不能吃蛋糕吗？那你还给我好了。”谢雨明挑眉，作势要把蛋糕拿回来，“反正我现在也没吃晚饭。”
“把送人的东西拿回来你还要脸不？”尤柠瞪他，把小蛋糕往身后藏。
做完这个动作又皱眉：“你没吃晚饭？”
谢雨明手肘靠在车窗边沿，唉声叹气装可怜：“可不是，工作到现在才下班，给你买个小蛋糕还要遭你嫌弃。”
“……也没有嫌弃好吧。”
因为谢雨明来了，尤柠想跟着他一起回家，想了下，就提着小蛋糕去找池小望他们。
谢雨明在车里哭笑不得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护着蛋糕：“你把蛋糕放车里不行吗？还是说你要提着过去给你朋友吃？那也不够啊。”
尤柠非常不信任他：“等会儿你给我吃了怎么办？”
“我不会的。”谢雨明无奈，“刚才就是逗你。”
尤柠：“我不能信任一个饥饿的男人。”
说完就跑了。
谢雨明又好气又好笑，那小蛋糕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买的，而且又不是不能重新买，至于吗？
尤柠才不管他怎么想，溜溜哒哒很快就回到了烧烤店。池小望等人打牌打得热火朝天，还有几个大叔凑过来指点，甚至还有一个顶替了林小天的位置，气氛火热。
尤柠感觉他们已经忘了自己。
“林小天。”尤柠瞅准人凑过去，直接把站着的林小天一把扯了过来。
林小天被扯出去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头一看看见尤柠，哎呀了声：“你怎么才回来？要是刚才你回来刚好就能再凑一桌了。”
“……我不想打牌好吧。”尤柠翻白眼。
“那是你手气臭。”林小天说着又想往里面钻，“我建议你多学习观摩一下，这些大哥老厉害了。”
尤柠没忍住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我跟你说话呢，你多看两眼也学不会人家那技术。”
林小天不服气：“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我天赋异禀呢？”
“你学得会算我输。”尤柠嫌弃地说完，又对他说：“我哥来接我了，我先回家，待会儿你跟他们说一声。”
“你干嘛不自己说，就欺负我。”
“我挤不进去。”尤柠没好气地说，“你身宽体胖，惹眼。”
“……”
尤柠欺负完林小天，又提着蛋糕溜溜哒哒地回去了。
他一路上心情挺好，特别是想到明天要和谢雨明一起去t市，心情就更好了，甚至在想自己能不能去看景点的时候，趁着人流量多去牵谢雨明的手，光明正大地占便宜。
这可太美了。
尤柠越想越美，很快就到了之前待着的路边，隔着一点距离，抬眼就看见谢雨明站在路灯旁的背影，眼睛一亮正要喊，就见他稍微侧身，手里似乎夹着一根烟，烟头亮着一点红。
他不知道为什么，愣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里，谢雨明一直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别人家的孩子，树立好榜样的哥哥，抽烟并不是太坏的事情，况且谈生意烟酒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谢雨明会抽烟。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尤柠还没想出来，谢雨明就已经发现了他。
“小柠？”谢雨明看见他愣在那，下意识放下手把烟往背后藏。
尤柠看见他那小动作，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好笑。
他走过去，朝谢雨明努嘴：“藏什么呀，吸烟就吸烟呗，我又不说你。”
谢雨明瞥了他一眼，把烟拿出来掐了，又从车顶头放着的那包抽纸中抽了几张纸巾把烟包好，扔进垃圾桶。才慢条斯理地说：“不能教坏未成年。”
“……那要是带坏了呢？”尤柠无语。
谢雨明非常认真：“你敢吸烟就揍你。”
“？？？”尤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啊。”谢雨明理直气壮，笑眯眯地拍了下尤柠的肩膀，“所以不要学我。”
说完，顿了下，又补充：“学习方面可以学我。”
尤柠：“滚。”
他拍开谢雨明的手，因为靠得稍微有些近，稍微呼吸用力些，就能闻到那股浅淡的烟草味。
没忍住，尤柠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我记得你走之前都没吸过烟。”
谢雨明正想打开车门，听到这话放下握着把手的手，侧身去看他，本来想敷衍地说一句，但在对上少年那双在路灯下清澈的双眼时，顿了下，像是掩饰一样地垂下眼睫。
他声音带着笑，还有一点随意：“就是学会了，没有理由。”
尤柠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明白刚才第一眼看到谢雨明吸烟时，那一瞬间的心情是什么了。
是酸涩，是不安。
是因为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改变了，即便是一小点，尤柠都觉得难受。是因为谢雨明脱离了自己的视线，短暂的分离，以后某一天，迎来的或许是更长久的分离。
再在很久之后，或许再见面，面前的青年就会变得陌生。
尤柠难以想象那时候的场景，也难以接受。
“谢雨明。”
一声很轻的呼喊，谢雨明抬眸，怀里就多了一个少年。
尤柠扑到他怀里，鼻尖抵着胸膛，闻到比刚才更浓郁的烟草味，可这味道又混杂着谢雨明家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味，形成了一种奇怪又好闻的气息。
他抱谢雨明抱得很紧，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尤柠小声说：“按你的理由说，有一天我也会莫名其妙地，没有理由地，就会吸烟、喝酒。”
谢雨明怔愣。
尤柠继续说：“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会伤身体，这种事情，会也不要做。我以后学会，会戒掉，所以你可不可以也戒掉？”
说完，尤柠觉得自己太任性了，莫名其妙的，说话也有点颠三倒四，有些失落和沮丧。于是又鼓起勇气，直接把心里的不安说了出来：“我觉得有点难受，因为你会吸烟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们之前互相，什么事情都知道，可是，可是你去t市，什么事情我都……都不知道。”
他说着，声音有点沙哑，感觉眼眶发热，又委屈又难受。
尤柠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他不过是个暗恋谢雨明的家伙，连喜欢都没说出口，却这样霸道。
可是很难受，很害怕，说不上来，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了。
“没有关系。”谢雨明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轻到尤柠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回抱住尤柠，下巴搁在尤柠的脑袋上。
“毕竟你从小都这样，我都习惯了。
这样的感觉很正常，如果你吸烟我也会很震惊的，不用觉得难受。
我知道吸烟不好，现在只是偶尔吸一下而已，不会伤到身体的，你放心。”
谢雨明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一下就抚平了尤柠躁动的不安，像是晚风吹过心头，将那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未知的恐惧带走。
尤柠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有一点心动，又怀疑是自己的心跳。
“你不会讨厌我吗？哪有弟弟那么管哥哥的。而且还没有血缘关系。”尤柠问他，手心捏了点汗。
谢雨明听出他那点小忐忑，故意说：“讨厌啊。”
“！”尤柠恶狠狠地掐了一下他腰。
谢雨明被掐得吸了口凉气“你看，那么凶谁不讨厌？哪有哥哥做成我这样的？”
“……”尤柠稍微反省了一下，有点心虚。他支支吾吾：“这不是你惹我嘛。”
他说完，就感觉谢雨明把自己轻轻推开，尤柠抬起头，有点紧张：“你生气了？”
面前的少年微微抬头，目光忐忑不安，从谢雨明这个角度看下去，能看见他轻颤的睫毛，挺翘的鼻尖，抿着的唇。少年身姿单薄而坚韧，像新生的竹子，谢雨明的手按着他的肩膀，手下像生了一撮火苗，可谢雨明却没有松手。
他好像变得有点贪婪。谢雨明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却对上了少年晶亮的双眼。
“尤柠，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他说，“永远不必为此而感到难受、害怕，我愿意纵容你，因为你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尤柠心跳得很快，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以为谢雨明在跟他表白。
他艰难地咽口水，把自己飘飘然的思绪重新拉回来，勉强恢复理智：“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尤柠一瞬间就想到了前一年谢雨明骗自己去t市。
谢雨明明显也想到了，抿着唇笑：“那次不算，有些事情是要视情况而定的。”
他松开握着尤柠肩膀的手，微微侧身，半张脸隐匿进黑暗中，语气调侃：“谁叫你撒娇耍赖一绝，我可不敢告诉你。”
谢雨明这样一说，把尤柠说成熊孩子，刚才暧昧的气氛一下就没了，尤柠气得捶他：“你才撒娇耍赖一绝！还说我是你非常重要的人，你又骗我！”
“我可没骗你。”谢雨明任他打，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笑，“你看看你现在的动作样子像不像撒娇撒泼？”
“……”尤柠沉默了一下，发现真的有点像。
“我今天就用这个拳头捶死你！”尤柠咬牙切齿。
“不要那么小气，小柠檬。”
“你还说！”
两人闹了一会儿，谢雨明最后抓住尤柠的手，“好了，已经很晚了，回家吧，要不然明天就误航班了。”
尤柠不服气地瞪他：“还不是你欺负我！”
“好好好，我错了。”谢雨明哄着他，但看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又低头去看尤柠被自己抓着的双手，表情一时有点……疑惑？
“怎么了？”尤柠不解。
谢雨明欲言又止。
尤柠催他：“干嘛啊？怎么了你说啊！”
“你的蛋糕哪里去了？”谢雨明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虽然心里面的答案已经非常清楚了。
“……”尤柠僵硬着身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空荡荡，没有东西，连蛋糕带都没。
于是他回过头去看车子旁边，看到路灯照耀下，那一团已经摔烂的小盒子。
“……”
“我的蛋糕！！！”
——
第二天。
谢雨明非常艰难地把尤柠叫醒，两个人耷拉着眼睛在洗漱台洗漱，如出一撇的黑眼圈。
昨晚蛋糕惨烈牺牲，尤柠缠着谢雨明又去重新买了一个，结果回家后他吃完蛋糕，看见谢雨明吃鸡蛋面吃得香，又缠着吃了半碗。
本来胃口就不是很大，最后结果就是吃撑了。
谢雨明又是给他吃消食片，又是给他揉胃，折腾到了凌晨两点两人才睡下，第二天闹钟又是七点半。
“机票应该订晚一点的。”尤柠嘴里满是牙膏泡，含糊不清地说着，眼皮都要耷拉下去。
谢雨明眯着眼睛：“当初我要订晚点，是你闹着要订早班。”
说完，他又道：“而且昨晚是哪个小混蛋折腾了我半宿？”
“……”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折腾半宿这句话听起来真的让人感觉有些脸红，而且还是大早上。
尤柠感觉自己有一点点躁动。
谢雨明洗漱完就去厨房煮馄饨，尤柠刷完牙脸蛋红红的在里面待到谢雨明来催。
“还不出来，待会儿就吃不了早餐了。”谢雨明敲门。
尤柠开门，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有点别扭，他嘀咕：“就来了，那么急干什么。”
“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谢雨明皱眉，去摸他脑袋。
尤柠脸更红了，连忙去推他：“哎呀，没事，快去吃早餐啦，烦。”说完就把厕所门砰的关上，跑去客厅。
谢雨明不解，直接推开厕所门，鼻尖闻到一点味道，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垃圾桶，看见里面的白色纸巾团，顿时明白。
他想起刚才尤柠做贼一样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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