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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教导·谋攻(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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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尺素接过折子,随意翻了翻,淡淡回道,“此乃意料之中,开端罢了。”
“嗯?”天焱皇看向她,“看来亚父已有腹案,不妨说来听听。”
白尺素:“欲使之亡,必先令之疯狂。”
天焱皇敛眉沉思了片刻,鹰眼之中闪过一丝厉光,“唔,可这最终亦需武力镇压,即是如此又何须这般麻烦?”
白尺素看了他一眼,却未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提起另一件不相干之事,“吾皇最近在读什么书?”
“嗯?”天焱皇不解地望她,他的课业不都是亚父一手安排的吗?怎的突然问这个?
白尺素将折子重新放回案桌旁边,重新抽出一张宣纸摆在他面前。
天焱皇极其有默契地起身让至一边,又不等白尺素拒绝,便顺手拉着她的坐下。
白尺素下意识便想要告诫他王座不可除他之外的人坐,可抬眸却对上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透单纯得不似平日那杀伐决断的王者。
白尺素抿了抿唇,吞回了所有的话,正要去拿笔时,一支狼毫便递到了自己跟前。
白尺素看了看拿笔的少年皇者,缓缓接过在宣纸上落笔成书,罢了,天魁星越信任我,我便越好行事,实在不成,教他不要轻信除本尊的第二人便是了。
“……故上兵伐谋,其次内伐交,其容次伐兵,其下攻城……”天焱皇顺着她的书写缓缓念出声,“是《谋攻》。”
白尺素将狼毫搁在笔洗上,抬头望他,“焱皇,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须知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昔日卧龙先生摆空城计,便是心理战术,推及当前的土改亦是如此。”
天焱皇恍然大悟,“本皇明白了,不怪亚父让他们散落关于土改等各言论,真正道理原是在此。”
若是一开始便以武力镇压,虽也可收归土地,那些个豪绅亦不敢多言,但到底是口服心不服,长此以往,有朝一日,他们终究会倒戈向其他势力。
不若先令其疯狂,再以言论引导百姓,最后民心所向之时以武力镇压,再对其中投诚者招安,对出头鸟杀鸡儆猴,利益加武力震慑,不怕此事不成。
“焱皇聪慧。”白尺素赞许地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让开座位,“治国与打战、斗武有所不同,讲得一个民心所向,无论是纯良大众亦或是蝇营狗苟之辈都是民。诚然这些人自私自利为世人不耻,但水至清则无鱼,无论何时一个机构总需要少许墙头草与溜须拍马之人作为调剂。”
天焱皇沉吟着点了点头,“制衡之术。”
白尺素,“帝王之术。”
天焱皇懵懂地看向他,白尺素瞧着他这幅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轻见的慈爱,“来日方长,帝王心术、治国之道,臣日后皆会一一教于吾皇。”
她实在瞧不出这娃娃哪点能与自己的千年情劫沾上边,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本皇并非孩童,亚父无需这般温柔。”天焱皇抿了抿唇,他不太喜欢亚父这般看着自己,这让他莫名觉得自己还是个未脱奶的娃娃。
白尺素但笑不语,唔,往往说自己不是孩子的,大多程度上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