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过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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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绵罗踱步走到小贤床边。
四周环顾了一圈，小闲问：“这里是哪里？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阳气最旺盛的地方之一，可以帮助你好好恢复。我们现在住在客栈里，这一间是你的房间。我在隔壁。”绵罗解释得很详细。
见小闲不说话，绵罗只好借题发挥：“好端端的，你刚才摔碗做什么？你还要喝药呢……”
“我不喝！”小闲开始闹别扭。“你骗我！刚才还用个假人来糊弄我！你当我不知道吗？”
绵罗笑：“你要找我，只要叫一声我就来了。何必摔碗呢？手弄疼了没有？”
小闲仍在生气，不说话。过了很久才问：“镜空呢？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绵罗失笑，才两三天的功夫，就说“好久”了？
“少爷啊……”绵罗坐在床上，“他不在这里，是为了让你好好养病。他是一条千年蛇妖，妖气特别强。留在这里，就算他压制自己的妖气，也难保不会伤到你。我的妖气不如他那么厉害，所以少爷让我留下照顾你。”
小闲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绵罗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都是我的不是。”他缓缓地说，“其实，我和少爷之间并非是那样的事。”
小闲仍旧不说话。
“我知道，这些年少爷的心思都在你身上。”绵罗一边想着，一边说，“他担心你知道我们俩是妖怪，会害怕，所以才不让我告诉你，也不让我露出原形，怕吓着你；他知道你最怕蛇，所以把山上山下的蛇都赶走了；你小时候很怕打雷，所以他总是整夜坐在你的房顶上吹箫，好哄你睡觉……
“他看起来很冷淡，不过却是个极温柔的人。其实，还有好多好多你不知道的事，或许连他自己做过了，都不记得了。
“少爷总说你不喜欢他，还经常躲在角落里生闷气。”绵罗笑道，“你真不愧是他教养的，和他一个脾气。”
被说破了心事，小闲的脸涨得通红。
“知不知道，少爷有多疼你？”
“那……那你们俩……”
绵罗笑：“我们俩怎么了？”
小闲低着头，支支吾吾：“你们俩在房间里……那样……你以前还骗我说是他做噩梦……”
说话声音越来越轻，头也越来越低。
“那么，小闲啊……”绵罗伸手托起小闲的头，促狭笑问：“那些时候，你每次在房间里，到底是真的在做噩梦、还是假装在做噩梦？”
小闲愣住，脸色又惨白。
“你好像也不是不知道，你要是‘做噩梦’了，少爷就会吹箫给你听呢。”绵罗笑得极为暧昧。
想狡辩是不可能的。小闲忽然觉得自己被绵罗玩弄于鼓掌之中，感到很恼怒。正要甩开绵罗的时候，却被绵罗搂在怀里。还不曾回神，又被他亲住了嘴唇。
就在快要闷死的时候，绵罗终于放开了他。小闲气喘吁吁，而绵罗依旧气定神闲地端详着他。
然后，他说：“我第一次差点被少爷勒死。”
小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绵罗指手画脚地解释道：“少爷第一次是原形，就这样一圈一圈的缠在我身上，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分寸，我真的差点被勒死。”
看到小闲一脸恐惧，绵罗马上安慰他：“放心啦，少爷现在已经能够控制得很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小闲的脸又通红起来。
“小闲，你要知道，”绵罗伸过手把小闲抱在怀里，轻声说道：“那时候，少爷和我，也是有着说不出的苦衷。”
“真的……吗？”
怀里传来孩子沉闷的问声。这一声提问，教绵罗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情来。
“是真的。那时候，他有个姐姐喜欢我，所以就要来把我抢走。少爷不肯。于是，他姐姐就想着要来害我。少爷怕我被人抓走吃亏，就在我身上埋下了他自己身上的毒。这样，除了他，谁都不能碰我了。”
小闲没听明白，抬头疑惑的看着绵罗：“什么意思？”
“蛇族可以在其他人身上，埋下他们自己身上的毒。有两种，一种是为了保护接受者不被他人伤害。若是企图强行伤害接受者，就会自己中毒身亡。”
“那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会伤害接受者。若是被埋下那一种，就必须常常与此毒的主人媾合。否则接受者自己就会毒发身亡。”
“就是像你和镜空……那样……”小闲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
“没错。”绵罗大大方方地回答，“我以前被他埋过第一种毒，不过现在已经解开了。”
“噢……”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对蛇族来说，都很消耗自身的妖气，一般轻易是不会用的。”
“噢……？”小闲依旧听得一知半解。
“蛇族，只会在最重要的人身上埋下自身的毒。所以，又常常被称为‘情毒’。”绵罗说，“因为中了这样的毒，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他们的。”
小闲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睡觉的时候，觉得他好像来过，他真的来过吗？”
“是少爷送你来的。”绵罗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等你病好了，你应该去见见少爷，把你想说的话告诉他。要知道，他都已经等了十多年了。”
“现在不行吗？”小闲问。
“听话，就算你想见少爷，在你没好之前，他也绝对不会肯见你的。”绵罗说。
遭拒绝之后，小闲低头，闷闷地说：“绵罗哥哥，我昨晚好像有听到镜空在吹箫，你听到了吗……”
绵罗又轻轻的吻了一下小闲的双眼。“睡吧，再休息会儿。”
仿佛是被下咒了似的，小闲感到眼皮无比的沉重，随后，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过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