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种田]》晏灼

5、第 5 章

　　云炎反应过来谢行是要做什么，随即剧烈的挣扎起来，可谢行似乎是铁了心要看一看那极其隐私的地方，手劲竟大的出奇，完全不像一个身体羸弱之人。

　　谢行按着扭动不止的小黄，手上力道不减，只轻声安抚道：“小黄乖，别乱动，爸爸就看一下。”

　　云炎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凡人怎么这般难缠，对于自己的身体竟如此执迷，每日不是摸就是蹭的，现在居然还想看他的尾部！

　　须臾间，云炎安静下来，凝住了整个气氛。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极力的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的身体倏然变大，脱离谢行的掌控，赤红色的羽翼像是燃着火光似的伸展开来，悬浮在半空中。

　　峰回路转，谢行脑中一片空白，怔愣的看着小黄变大黄而不知所措。

　　只见云炎目眦欲裂，神色沉阴，翅膀一挥冲着谢行扇了过去——你是谁爸爸！

　　——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谢行全身酸痛的坐起身，一边揉捏着脖子一边趿着鞋去开门。

　　“小公子这是还没醒？”隔着院门，凿井的匠人看到谢行迷糊的状态忍不住嘀咕道：“难不成昨夜这山上真出事了？”

　　“什么事？”谢行杯弓蛇影，脸色难看几分，四处看了看却发现小黄不见了。

　　“我早上来时看到这山上好多修士都往山下来，这就近的擎云宗你可知道？听说疯了个仙师。”

　　谢行愣住，瞄了眼房门上还贴着的灵符，吞咽着口水：“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过了一晚上就疯了？”

　　凿井匠摆了摆手，提着自己的工具往院里走，谢行赶紧帮忙将东西全部提进来。

　　“在哪个地方打井？”匠人问完直了直腰继续说道：“都没过一个晚上，听说是半夜里正睡着就疯了，说什么自己在梦中得遇仙人被点化顿悟，结果醒来就逮谁咬谁，说什么吸取灵力。”

　　“你瞅瞅这都什么邪性的事，要不是昨日收了你的定银，今天是万不敢再来的。”

　　听完他的话，谢行感同身受，果然，这世间不管什么有苦难在生存面前都一文不值。

　　本来他想把水井打在院子里，这样取水更方便些，可匠人却不同意，四处转了一圈后最终选在了艾蒿丛生的后山脚下，谢行不懂这些就只能让他看着办。

　　因为工钱收的少除了凿井之外没有包含其他工人的开支，谢行只好亲自动手将淘出来的土装在筐里自己往外运。好在他本来也是要翻些土的，就直接将土倒在大片的空地上。

　　晌午时，谢行简单的做了个蛋炒饭，两人吃完后又继续干活，工匠吃了谢行的饭再加上又不想再这里过夜，下午再干活时便都多帮着他干些，再淘出来土时也尽量都倒在筐里，省的谢行再费二遍事。

　　天色渐暗时水井打好，工匠收好剩下的钱收拾妥当后急忙离开，谢行将杂七杂八的东西归置好后，又开始从井里往出取水，刚打好的井水不能食用，只能用来清洗杂物和浇地。

　　金乌西沉，谢行也不敢在外面待着，强撑着这具孱弱的身体做了一天的重活，进屋后他就闷头倒在床上。

　　这几日他都是搂着小黄睡觉的，习惯性的往旁边摸时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小黄竟一整天都没回来。

　　小黄可能是玩的乐不思蜀了，谢行坐起身自我安慰着，可一想到这几日发生的怪事心里又有些不安。

　　他在柜子里找出一盏不知道搁置了多久的灯笼点燃。

　　刚迈出门的脚微微一顿，谢行又折了回来，站在窗前将灵符揭下一张在灯笼上贴好，这才放心离开。

　　他走的极慢，想到小黄毕竟只是鸟飞出去的时候肯定要避开人的，便沿着山脚下的那些小岔道寻着路往深山里去。

　　山路难行，他提着灯笼走的很慢，仔细的探看着路过的树梢，看看上面有没有小黄的踪影。

　　察觉身边的灌木丛中有细微的声响，谢行立刻屏气凝神，正在思忖之间，就听到一声饱含痛楚的轻啼。

　　谢行蹙眉问道：“是小黄么？”

　　半晌没有回应，谢行不敢耽搁大着胆子拨开灌木丛——

　　灌木丛中，云炎奄奄一息躺在那里，四下里到处都是带着血的落羽，一看便知是经历了一场恶斗，先前身上的伤还未痊愈，现在又再次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察觉到有光照过来，云炎睁开眼，幽深的目光落在谢行身上，想起身时却发现身上竟已然痛的全无知觉。

　　谢行急忙抱起他，动作慌乱又笨拙，半分力气也不敢用生怕碰疼了他，双唇紧紧的抿住，惶然道：“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感觉到谢行浑身打颤，云炎费力的睁开眼，想看看这人到底是多没用，却不小心撞进谢行那双隐忍到泛红的眼睛里——

　　直到那滴灼热的眼泪落在云炎脸上时，他才艰难的移开视线。

　　之后，他被谢行抱在怀中颠簸了一路，却都未敢再抬头看他一眼。

　　谢行不知道小黄是和谁打架打输了，但他猜测大概是山狸猫一类的动物，小的时候他曾亲眼目睹过邻居家的大鹅被山狸活活咬死的场面，小黄现在能活着被捡回来已是万幸。

　　再这之后的几天里，谢行再不准小黄往外跑，每天都将它看的紧紧的，白天种地时就将它带在身边，晚上睡觉时就将它圈在自己身侧。

　　空闲时，谢行在院子里做了张摇椅，并不算难，先将木板截好大小做出摇椅的各个部件，再把这些都打磨好，定好榫卯的位置后再把这些做好的部件都组装到一起，摇椅的正面则是用竹子制成的，这样夏天坐着也不会觉得黏腻闷热，到了冬天上面铺上一层细软的毛料在天气好的时候也可以晒晒太阳。

　　这摇椅做好后就被小黄霸占，成了御用鸟窝。

　　又一日，云炎刚吃完谢行专门为自己做的红烧肉后，心满意足的在摇椅上纳凉，看着同在院子里忙碌的谢行，缓缓吐出两个字——粘人。

　　谢行听不懂他的话，但听见小黄有动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暑气炎热，鬓边的碎发缠腻在脖子上，反倒显出他的肌肤晶莹玉润，云炎移开目光，注意力却再次被勾住，晴天白日的，谢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正缓缓向他走来。

　　谢行将小黄抱在身上，自己坐在摇椅上轻轻晃着，小黄的伤基本痊愈，不仅能吃还很挑食，这会它压在谢行身上竟让谢行有种重重的压迫感。

　　他抱着小黄掂了掂，满足道：“确实胖了不少呀。”

　　有什么事能比一个铲屎官养胖宠物更让人欣慰呢。

　　云炎也觉得十分满足，这些时日他在谢行身边灵力恢复的极快，说来奇怪，他每次和谢行有身体接触时都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股暖流一般，酥酥麻麻的沁入他的灵脉助他运转灵力。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还没有恢复人形，他烦躁的想着，若是那日没有遇到应蛇的话......

　　他目光落在谢行身上，凤栖山这两年邪祟尽出，原本这山里灵力充沛到也相安无事，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现衰竭之象。

　　他跟在谢行身边的第一日便发现谢行的身体异于常人，这些常年守在凤栖山上的精怪又怎么会没有发现。

　　谢行和云炎还同时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谢行种在田里的农作物长势十分喜人，甚至达到了疯长的程度。从种子落在地里那日算起到今日也不过十几日，居然就有了结果的迹象。

　　谢行看出奇中的古怪，可检查过土壤和井水似乎都没有问题，若是强行解释，那只能说是凤栖山地界好，就连农作物得天地精华都长的格外快。

　　他现在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已经有了免疫，就算现在小黄成精说起人话来，他也能波澜不惊了。

　　种地之后谢行就盘算着想把这些鸡都卖掉，只留下一对下蛋就好，把他们挪到后院和猪崽养在一起，这样院子里也能更干净些，他其实不喜欢养鸡，也不吃鸡。

　　记得小时候和奶奶的生活特别拮据，只有逢年过节的才吃顿肉，有一次邻居家来了客人做了道个小鸡炖蘑菇，隔着两个院子那个香味也一直往谢行的鼻子里钻。

　　邻居也知道他们的生活情况，刚一出锅就盛了一碗送给他。谢行喜出望外，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被邻居家的小儿子截住偷偷又把肉要了回去。

　　两个孩子打架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一旦被大人发现势必都要嚎啕一场的，两个孩子哭成一团，手里捧着肉又都忍不住嘴馋。

　　两人人就从打架变成头顶头的坐在一块吃鸡肉，也不知道是因为哭过之后吃鸡肉的原因，还是因为吃的太快消化不良的缘故，当天夜里他就发起高烧呕吐不止，病好以后，就再也吃不了鸡肉，甚至闻到那股味道都会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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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鸡肉这个事，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有共同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