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周三的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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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岳人的大声喝斥令整个球场安静下来……转而又掀起了另一个高潮……
“你凭什么？！你算什么？！”
在他人看来……
这样霸道理直气壮的质疑者，只是一个外来学生，而被质疑者，却是还未现身的当事人的男友……
火苗蔓延的方向不再单纯……易碎的真相开始迫使人逼视……
人群视线聚集处，仁王松松垮垮的背部线条稍微挺起，他的神色间露出从容，
“向日君，我算什么你不必知道~~我反倒要询问你，准备用什么样的身份来管我对我女友的昵称问题~~？”
肆意挑高的眉目，仁王语态散漫可眼神严苛让向日的火气‘噌’的燃烧更旺……
“你……！”
跳起来要反驳的向日岳人被身旁的蓝发少年伸出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他恨恨的转头叫道，
“侑士！我今天非教训他不可！！什么态度啊！！小音她明明……”
噼里啪啦一顿牢骚的岳人因未对上忍足的双眼而怔然停下……他再次转头，找寻让忍足一言不发却一眼不眨的根源……
他看到了……显然是一愣……
大家也看到了……也是怔愣……
根源处，是裴暖音的走来……
她茶绿色的长发因为比赛，改变以往的飘逸，直直束起，白色的衬衫是校服，下身由于没有准备网球裙装改换了体育课上穿的红色短裤，露出纤长白暂的长腿，
她手中怀抱着纸袋，肩上背着提包，
她走过，遇见微风，将额前的少许刘海衬起轻飘，将胸前的领带浮起轻摇。
她安安静静的走来，让之前的所有都不予追究，
只因……从现在起又存了新的计较。
“小音~~~~~~~~~！！”光速跑的身影是大概可以称为‘闺蜜’的惠子。
“什么意思啊你~！！不答应和我比赛和她比就答应啦？你记不记得还欠着我和有希的比赛啊啊~~！！”忍足惠子撅着小嘴，赌气的望着好友。
“怎么会不记得？~唔，你要的或许明天就可以了，不过……先让我把今天的处理好行么？”暖音微笑，笑容轻柔，不是礼貌，而是发自内心……
“哈！~~真的？！真的么？！你答应啦？！！太好了！！我去告诉有希，她一定会马上换上练功服开练了啊~~哟系！！我们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水蓝发色少女笑容大大的灿烂，一蹦三尺高，她欢快的跑开拿出电话就‘莫西莫西’令一位友人，并告诉她这个喜讯了……
裴暖音仍是往前，直到站立到球场中心，两队人马对持的地点，
“小音~~~~终于等到今天了哎~!！又可以看到你了~~我今天还住你家好不好??~话说你家的床真的很舒服诶~！我回去这几天一直很惦记着哟!今天再让我去睡吧!!~啊啊~~现在就去怎么样？！……这么怀念着我还真的有些困了~~~~”第一个跳到裴身边叽叽喳喳开始讲些令其他人石化的有的没的内容非慈郎莫属……
“闪开……小音！上次一起吃饭你怎么可以只叫慈郎不叫我去！！我生你气了啊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个是把刚刚与仁王争执之事见到正主后就甩在脑后的跳脱孩子岳人。
“裴学姐，好久不见~~”扬起笑容腼腆着打招呼的是乖宝宝长太郎。
裴逐一望去……回了阿亮和日吉的点头，对忍足的沉静无奈，对桦地看过来的眼睛深深抱之一笑……
“kabaji……”她暖暖的笑了……
这抹笑容微微惊诧了仁王，丸井，柳生，安西之人……
其中，仁王最甚，他突然之间明白了，距离是何物。
其中，安西最浅，她没有预料到，裴和冰帝全员的亲密。
那种笑容就是对最亲密人才展出的容颜，柔和而温馨……
“ushi！”而大个子，是十分配合的予以回应。
他们很久没见……
“现在要开始吗？”裴目光扫到安西，询问道。
“我随时可以……你要不要热会身？”安西反问。
裴摇了摇头，“我慢跑来的，那么……仁王？”
被点名的男友挑眉，
“暖暖你的搭档预备找谁……？还有，网球拍呢……？你是没有的吧。”
他其实想问她为什么会接受挑战，还想问她到底和冰帝众人是如何关系……只是走到现在这步也没什么好追究原因和其他了。
“用迹部的球拍不就得了~”这个问题，向日在身后快速的抢答着，一边附赠一双大大的白眼。
“不过，是来双打啊，不然我上吧~~？！怎样~~？裴你和我一起跳的更高，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半为向日饲主的忍足同学有些想在大众面前附额的冲动，他拉回了丢脸的自家搭档，正准备说话……
“哎？我本来……是想拜托柳生君做裴君的搭档的……”安西这一句话出……又是多少人冷眉，多少人讶异，多少人不语……
视线焦点再次变化，只见柳生毫无做焦点的自觉，平平淡淡的说道，
“我无所谓。”
回答，抬眼镜，干净迅速不损绅士风度。
“……亲爱的，你也要和我来场厮杀吗~~~~不带你这样的~~~~~”正待仁王开始发拽……
那头的桦地已经走了一个来回，将迹部的网球袋拿到帝王身前，
一直凝眉不语的迹部利落的拾起了泛着紫色华光的两只球拍，漫步到暖音身前，推了其中一只过去……
行云流水间，他的视线半分也没有落在少女身上，即使是将动作做完之后，也只是一派闲散的对着旁边的安西轻启了薄唇，
“一局？！”
慵懒却充满气势让人永远无法忽视，这就是冰帝之王！高贵之态时刻迫使着他人向他臣服，时刻将他铭记！
“嗯……”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的搭档竟然出动了迹部，安西呆愣着又立即发现对方眼中的不耐，迅速的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迹部不再多留，潇洒转身大行几步到隔壁一个空场地，双手环胸斜睨着几个说要比赛的人，抬高音量道……
“不快点么？！”
他似乎总是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出最霸气的姿态，即使此刻身处他人地盘，他似乎永远学不会谦让，虚礼，他只是一味的将自己认为最需要展示的那一面毫不保留的展现给所有人……
譬如骄傲，譬如信仰，譬如能力……
这就是他，
也许有人看来自大，有人看来不屑，有人看来作假，
可是……这真的就是完完整整的他……
他不懂得收敛，不懂得谦逊，不懂得低调。
可是……他就是如此，如此让人欲罢不能……
或许会有人讨厌这份华丽而不自知的嚣张，厌弃这个只是独断专行的帝王……
但，却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恨……
如此的，让人矛盾着……
因为，更多的，有在他身后甘心的追随，有在原处热切的眺望……
输过又怎样，被人剃去发丝又是怎样，
他们的帝王永远能够言他们之不敢言！想他们之不敢想！
他一个挥手就能划破天际，一个笑容就可以绚烂媲美朝阳……
他们的帝王，如斯闪耀，如斯坚强！
这份追随，无怨无悔！
这份臣服，热切昂扬！
他可以是他们的王，
无关于血统的高贵，只因他的心，那么刚强！
于胜利的崇尚，
迹部景吾，从来都是这样！
……
现在的形式，
裴和迹部一前一后与安西和仁王隔网而战。
立海正选和冰帝正选自网中央分隔站立，
当然……也有个别是意外的……
“我说~~安西的网球不弱啊~！特别是她和仁王的配合，真田和女网部长对打都是平局来着……”
丸井是意外的孩子，他皱着鼻头和慈郎嘀嘀咕咕，
“完全不用担心~~~~文太你就好好看比赛吧~~~！”慈郎大大的笑着，眼睛张得颇大，看来他对此比赛的期待勉强压下了瞌睡虫的袭击……
“真的吗？~小音网球打得很好？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虽然迹部是厉害没错，可是如果小音她拖了后腿，这场比赛也是输啊~~~~~”
丸井明显是忠于暖音这边的，
原因一：仁王是坏蛋。
原因二：他和安西樱莎的熟识程度不比小音。
“切~！用不着你担心！小音的网球好着呢！”插话的是懒得听下去的向日，他不屑的说道，
“单打的话，小音绝对会赢！
“如果要比配合……哼~~仁王和那个女的只会输的更惨！！”
向日表面上冷冷笑着，
实际上……
他那复杂的心理描写如下：
切！！那个鬼丫头哪是小音的对手，再加上个迹部，hohohoho！！仁王那个死相绝对没命了~~oh yeah！！快点快点开始吧~~~小音你一定要把他们打得死惨死惨！！翻不了身！！完胜！！消灭那个白毛和粉卷！！！
咳……
还有就是，被忽略已久却一直不甘寂寞的观众们议论声越来越热闹，
有说安西樱莎终于按捺不住，看不惯仁王有了新女友就冷漠自己，要维权出击的……
有说安西樱莎是幡然悔悟，以前玩暧昧多了就忽略掉自己对仁王的心意，终于要第三者插足了……
有说冰帝的部长这一会就看上了裴暖音，势必要让她爬出墙来的……
更有人说，其实真相是刚才眼神对视间闪现出电闪雷鸣的向日仁王，这个配对今个一见就互生爱慕，互不退让，企图用迂回战术攻下对方的芳心……彼此重伤，彼此挑衅……
不信快看……
来自冰帝的向日君现在是场外叫的最欢的了……
“小音……一定要打败那只讨厌的白毛啊~！！他竟然说你是他女友~~！！哼！！”
于是……有人听到这个论调后，似懂非懂……
再然后……所有人又看到仁王转头用超级眼波扫射向日后，喊叫完的向日缩了缩瘦弱肩膀……却仍不肯退缩，更加大声的炸毛起来……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哼！！”
果然……果然……好像啊……
传说中的别扭受和腹黑攻……
咳咳……
自荐裁判幸村精市露出笑容，开嗓宣布比赛开始……
转到球拍获得优先发球权的是安西仁王一组，
比赛开始了，大家也肃静了……
随着仁王的发球，这场比赛，拉开序幕。
时间一会会的溜走，观众的神情愈见凝重……
他们完全没有预料，赛事会是这样一边倒的局面……
而且倒向者，还是裴暖音和迹部这个临时搭档！
立海大部分正选也是吃惊……
偌大的网球场最清晰的声音，现在，就是球拍面抽击小球的声音……
大家不是不惊讶的，
因为他们以为迹部会挑大梁的现象其实完全没出现……
裴和迹部两人不吭一声，然而那跑位和那队形，瞬息万变，让人目不暇接……
俩个人的面部只是认真，
而且……主力，看来还是裴暖音。
只因截至现在，裴在开赛前对迹部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这是我的比赛，景吾。”
迹部当时没有作答，锐利的扫视了她一眼后，就观察起网对面的敌手了……
而裴知道，迹部现在做的就是对她不变的回答……
你的比赛，如你所愿。
这是她的赛场，他就不会干预。
从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暖音正面回击安西的每一个球，哪怕仁王的，她能力之极也会先抢下，
裴的面色如常，目光如炬，
她，认真的在比着自己的赛。
***
其实……裴是主力，迹部却绝对不会做配角，她的主动不会折损他一丝一毫的耀眼。
第一次知道迹部可以打双打，而且还不是让桦地一人出力自己在旁边看戏的冰帝网球部一众，最过吃惊的就是他们了……
可是，在看到迹部和暖音双双配合打败了全场所有来挑战的双打队员后，他们终于发现……
原来，帝王身边可以允许人匹配，而且，他们身上的光彩……
只是更加亮眼，不能直视……
“比赛结束，裴暖音，迹部景吾获胜……
“比分，6—3。”
比赛结束，所有人都有感觉，差距太大了，仁王和安西并没有失常……只是，迹部和裴明显要略胜一筹。
观众在此时也不得不陆续退场，今天……可是捡着两场精彩比赛……不过，最后一下还是要赶回社团吧……
于是，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剩下的还是立海与冰帝。
幸村在宣布完比分后就多加了句，
“刚才和冰帝对打输了的绕场50圈，仁王你连输两场，双倍罚跑，莲二督促完成。”
随即，披着的队服划出一个弧度，真田也随之跟上……
他们一正一副部长对着冰帝全员说道，
“迹部，我们送你们出校门吧……”
“嗯……全员收拾好东西！”迹部大声吩咐所有正选，看都不看裴一眼就带队跟上立海二人，这么决绝的姿态惹得向日慈郎之辈也不敢再扑小音继续说话，两只动物一蹦三回头，可怜兮兮，泪眼汪汪的招手和裴道别……
于是……网球场更加零散。
切原和难得也来罚跑的柳双双在跑道上开始了圆周运动，
柳生默然上前拍了拍仁王的肩，“我先走了……”
然后绅士和裴道别，留下背影。
丸井不甘心的拉着桑原跑了起来，还一边嚷着，
“搭档啊，我们今天没训练本来就是不对的，你也来跑一下，运动运动嘛！得益的可是你，不是我诶~~来吧来吧……”
所以，没有失败的巴西少年，是跑圈途中多出来的一道风景……
安西走向裴，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网球打得这么好，我认输。你真的很厉害。谢谢你同意和我比赛。”
继而，路过仁王时，安西脸露怅然，她说，
“对不起，雅治，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自己的事反倒弄巧成拙，至于你……希望，今天的比赛，能助你清醒一些……再见。”
她低柔的声音现出无奈，最后轻轻拥抱了仁王一下，道别也走了。
此刻，还是对面而站的，就只剩下仁王和裴了。
两人过了许久都没有主动说些做些什么……
终究……仁王动了，他抬眼看了少女，
低低唤声，
“暖暖……”
也没有下文，
转身加入跑圈的行列……
仁王懒懒的跑着，速度却不慢，他们罚跑过程中都不会多言，仁王一个一个超过了占了一个前后距离离人都尚可的位置……
可是……跑着跑着……
他突然发现，身后人的跟随……
竟是……暖暖。
“仁王，我想和你说一下话。”
眼看仁王偏头准备止步，裴又加了句，
“就这样跑跑吧……”
“前几天，我准备告诉你我和侑士的关系，你制止了，说今天会知道答案。”
“那现在，我就告诉你吧。”
裴侧过头，缓缓道出，
“我曾经是冰帝的学生，离开了一年去了国外，回来后来到了立海。
“我和冰帝网球部正选都很熟悉，不只是侑士，不过可能和侑士关系更加好，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
她斟酌说道，每说一句，都间歇这停顿。
“但是，迹部和我是最熟悉的。我因为种种原因，一直都借住他家，如果用什么词比较好解释和他们家的关系，你可以理解我是被迹部的父亲领养的孩子。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大概从6岁那年起。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裴平静说完。
“还有……仁王……我会离开几天，如果你有要说的话，想好了，等我回来告诉我吧。如果要分手，我也可以接受。”
听到这里，仁王的一直整齐的步伐才减缓下来，他难以置信的转头望向裴，发现她仍是一脸淡然和认真。
仁王的眼底，突然闪过几丝迷茫……
很快，他又转头，
“暖暖，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很快就在奔跑中遗失……
而等他说完，仁王也只听得到了暖暖的最后二字，
再见……
她，真的遗失在了他的奔跑中……
他怔然转过身慢跑，看着他的女友在原地向他轻挥了挥手……
因为她的原地留守，又因为他的慢跑移开……
他和她之间，越隔越远……
在那黄昏的晕色中，她的面目模糊不清，只得看到她渐渐放下的单手，轻轻飘扬的发丝，短衣下微微露出来的纤腰……
她终究转头，提包，拿纸袋，
仁王跟随上，目之所及处……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
一个有着湛蓝发色的少年，一直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仁王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看到他脱下冰帝的正选队服，搭在她的肩上，又自然无比的结果她手中的负累，好似开口说了些什么……
两人，遂，走了……
是的，天气有些转凉了，
仁王雅治，突然这样想道。
他又转回身，正常跑起，神情懒散，面无波动，
等夕阳彻底的落下了山头，立海大网球部的队员们，一个一个离开了球场，
昏暗中，只余下一个身影，还在继续着。
切原丸井桑原陆续和他道别就再不见面，柳只扔下，
“以你现在的速度来看，6点半我再过来……”
就这样，
看台上的网球袋，水瓶罐逐个减少，只余下孤零零的一个，
就这样，跑道上的少年一圈一圈，只余下仁王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周三的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