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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故意而为不如顺其自然 ...

  •   晏承欢第一次在这种绿油油的草坪上奔跑,简直要比年年和nono还要开心。

      以前总是见路边插一个小牌牌,上面写着“爱护花草,人人有责。”“小草会疼,请勿践踏”,起初觉得还有点儿道理,但是时间长了便也索然无味,甚至还有点心烦。既然这么脆弱,为啥不种一些生命力旺盛的,比如说狗尾巴草,或者是直接种树好啦。依她来看,就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这样的草坪不用修剪,不让人践踏,不用施肥,不用扶风,不用这个不用那个多省事,远远看上去像一片绿毛龟,可爱到头疼!

      晏承欢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在草坪上跑两步,像今天这样一样,现在她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原来在草坪上奔跑是这种感觉,就算摔倒了,也不会觉得疼。怪不得电视剧里人们总喜欢在草坪上和狗玩,这要是在水泥地上扔飞碟,这家伙摔一下还不得摔出个好歹来呢!虽然狗狗很聪明,但是总是得担心,因为宠物医院不只是卖狗粮打疫苗的地方,还真的有狗腿子罚石膏的!

      “欢欢姐姐,你好厉害啊。”年年拍着手高兴的蹦着跳着。

      许锦程和许锦瑟两个人边喝茶边笑到:“你家小孩儿怎么看上去比年年还像小孩儿啊?”

      “她开心就好了,你管那么多干嘛,我都不管!”许锦瑟放下茶杯看着在阳光下和nono赛跑的晏承欢,不自觉露出微笑。

      “是啊,有她在,年年也开朗了许多,就连学校老师都说最近年年的性格变了很多呢。”许锦程看着脸像小花猫一样脏的年年说,以前的时候,他的年年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一点脏,更别提现在脏兮兮的脸了。

      “是吗?哎?这么说来……我们家承欢帮你带儿子怎么不得给我们发薪水啊!”

      “薪水?”许锦程微微一愣,他再说他儿子性格,他兄弟给他算账:“行啊,那以后在老爷子面前我就什么也不……”

      “别!哥!大哥!大哥我错了!”许锦瑟一秒认怂:“大哥,年年要是想找我们家承欢玩呢,你随时说,只要承欢愿意,她不愿意的事儿咱也不能逼她不是,只要她愿意,我就没话说。”

      许锦程切了一声嘲笑到:“说的就像你平时也有话说似的。”

      “那我不管,老爷子那边你得帮衬帮衬,我自己真搞不定!”

      “今个儿一见,估计也差不多了。老爷子都让自便了也行了,剩下的你自己把握。你什么时候见他留人在家吃饭啊?”

      “我还是不放心,就是因为没有留过所以我才担心啊,一点打算都没有……”想到一这儿,许锦瑟揉着眉头发愁。

      “放心吧,没事,你看当事人都不紧张,你着什么急?”

      晏承欢还在和nono抢夺飞盘,看上去一点事儿没有,估计过一会儿就有她哭的时候。

      “欢欢姐姐,你的飞盘扔的这么远,你扔这个球,再让nono接!”年年举着一个黄色的小球吧嗒吧嗒的跑过来递给晏承欢。

      “啊?我扔球啊……”晏承欢看看球看看狗再看看院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技术,毕竟以前在学校运动会,自己一直是扔铅球的种子选手,今天是因为以前没掷过铁饼所以才尝试扔飞盘,这家伙让她扔恐怕……

      “年年我扔饼吧,你扔个球好吧!”

      “可是我一直扔球了,我想看你扔球……”年年边说边提着裤子,胖嘟嘟的小脸跑的红扑扑的,满头的汗把西瓜皮刘海儿都粘湿了,晏承欢蹲下来拽出自己的卫衣袖子给年年抹了一把脸。

      “你看热的你,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喝点水再玩?”

      “我们不是才刚刚喝过了吗?”年年眨着大眼睛期盼的说。

      是啊,晏承欢想起来刚刚才喝过水,而且每次喝水都是年年提醒自己喝的,有时候跑太远年年还知道叫nono过来叫自己,自己比他俩玩的还欢,哎,罔为成年人。

      “那……那我就给你扔一个,扔完之后我们就去洗手,洗脸,你看我的手,实在是太脏了,休息休息然后再继续玩儿好不好?”

      “好,扔完这一个我们就休息一下洗洗手再玩!”年年果然是小孩子,这么容易满足。

      曾经是铅球预备种子选手的替补队员,不管怎么着也是参加过训练的人,只要这一次用的力气小一点就绝对没有问题!

      像上战场一样,装模作样的活动活动筋骨,抡圆了胳膊,力气减半顺势一丢,黄球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完美又简单的抛物线,晏承欢自我感觉良好的等待nono接到自己这人生第一球。

      nono的眼睛时刻盯着球,当球从她手里脱离的那一刻开始,nono像一只英勇的战士一般向着飞驰的目标飞速前进,金色的毛发在阳光底下显得那么柔顺飘逸,英姿飒爽。球开始降落的时候,nono寻找了一个突破点突然跃起,健硕的四肢在空中扑棱了两下,好像又上移了一点,然后绚丽的一个转身,大嘴一张,一合,时间,角度,刚刚好接到球,随着潇洒的落地,配合上霸气侧漏的眼神,犬中之王就是它——nono!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或许是一人一狗首次配合的非常默契,nono接到球的那一刻也是异常兴奋,晏承欢和年年原地跳起来欢呼雀跃,像是赢了什么重大比赛似的。nono也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参与到这场庆祝中来。

      就在nono冲过来的时候,年年突然转了方向背向nono,晏承欢心中一惊,如果狗狗刹不住车,那么巨大的冲击力一定会撞伤年年的。

      不容得她再思考判断,下意识伸手一把抓住年年的胳膊拽过来,结果人拽过来了,脚下一滑,她自己一个大劈叉摔倒那里,下一秒……

      “我C——”

      “欢欢姐姐!”年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睁着大眼睛,nono闯祸了。

      晏承欢躺在地上一时没缓过来,好巧不巧,狗头正好撞在自己胸口然后怼到下巴嗑,“Duang——”的一下,感觉门牙都快嗑崩了,震得太阳穴那家伙叫一个难受。大脑宕机的时候,她感觉年年爬过来摸摸自己的脸,带着哭腔喊到:“欢欢姐姐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阳光本身就照的眼睛睁不开,再加上年年想让自己醒过来一直在努力的扒开自己的眼睛,晏承欢是哭笑不得。

      “坏nono,坏nono,你把欢欢姐姐撞坏了……”年年抹着眼泪哭着,nono也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几步,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似的耷拉着脑袋,眼睛也不敢抬起来。

      “晏承欢!”许锦瑟在屋里正和他哥聊的起劲,听见一声“我C”,也不管手里拿的是什么大师的杰作,扔下就跑出来,结果就看见草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人,年年跪在一边哭,nono在一边一动不动。

      许锦程抱起受惊的年年安慰着,还摸了摸nonon的头,nono直接藏在了许锦程身后。

      “晏承欢你伤哪儿了?你哪儿疼?能说话吗?”许锦瑟把晏承欢扶着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焦急的神情不言而喻。“你忍住,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晏承欢躺在许锦瑟怀里有气无力的说着,刚刚那下真的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冲击力,也更好的体验了那个成语—眼冒金星,真的有星星,亮晶晶的……

      “年年,你告诉爸爸和小叔叔,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年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刚刚nono接了球之后往回跑,然后欢欢姐姐滑倒了,nono撞到了欢欢姐姐,然后就……欢欢姐姐就倒了……”年年双手捂着双眼埋在许锦程颈处呜呜咽咽的继续说:“爸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欢欢姐姐说休息我不休息,我还让她扔球,欢欢姐姐对不起,我错了……爸爸……欢欢姐姐会讨厌我的,她再也不想和我玩了,是我让她受伤,nono也不喜欢我了,nono也受伤了,我刚刚还凶它是坏nono……爸爸……怎么办……爸爸……”

      晏承欢满耳朵充斥着年年的哭声,小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没有人责怪他却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哎呦……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孩子。

      深吸了一口气,身上没有其他觉得疼的地方,慢慢的张张嘴活动活动下巴,幸好没咬到舌头,要不然那今天可就真热闹了。

      “年年……”好像说话有点点不利索,可能是刚刚嗑到牙的原因吧,现在俩门牙还觉得疼呢。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年年立马止住哭声扭头看,可能害怕欢欢姐姐会批评自己,两只肉肉的小手捂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姐姐没事,姐姐老坚强,老强壮了,小时候还让猪撞过呢,你看!生命力多么顽强!”晏承欢打起精神竖起大拇指鼓励着自己,许锦瑟在一边哭笑不得。

      “不行咱们还是去一趟医院吧,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儿啊?”

      “去什么去,刚过了年就往医院跑,多不吉利,我没事!”晏承欢大手一挥拍拍大腿说不用,刚刚还听见年年说nono受伤了,找了一圈才看见原来它藏在许锦程身后了。“nono呀……”

      nono不敢出来。

      “nono呀……过来我看看……”晏承欢拍着手呼唤着,

      nono偷偷的探出头来,晏承欢伸着手招呼过来,但nono看了许锦瑟一眼又把头藏在许锦程身后。晏承欢一回头就看见许锦瑟瞪着nono,一巴掌甩过去拍膝盖上:“你有病啊!”

      许锦瑟瘪着嘴不作声,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nono,这次晏承欢伸手,nono才小心翼翼的蹭过来。

      “我们nono吓到了吧,姐姐壮实着呢,没事啊!”晏承欢揉着低垂的狗头轻声说:“哎呀,它鼻子都撞破了,你看你看,是出血了吗?”她逮着狗嘴扒着鼻子给许锦瑟看,许锦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的猪手,还管狗鼻子,真让你气死了!”嘴上说着气死了,还是凑过去看nono的鼻子。

      “你的手伤的也挺重的,快进屋去包扎一下伤口吧。”许锦程一手抱着年年,一手牵着nono。

      晏承欢吹吹手掌,拍掉泥土和草叶,没有多重,只是小鱼际擦红一些,她笑了笑说:“没事,小伤,洗把手就行,赶紧给nono弄弄鼻子,要不然它光舔光舔的伤口一直好不了。”

      说着没事,在张叔给上药的时候疼的她嘴歪脸斜的。

      “小姐,要不叫小沅...额小锦过来吧。”张叔举着棉签,酒精都快挥发没了还没放到伤口上。

      晏承欢连忙拒绝,在医药箱中抽了一个创口贴:“不用酒精,我用这个就行,平时在家里磕着碰着我连创口贴都不用。”

      “我帮你。”许锦程端来一杯热水,张叔微微欠身后离开。“还是注意一下,天气冷,在袖子口的伤口难免少不了摩擦。”

      “没事,我自己来吧。”

      许锦程没有执意,就看着晏承欢笨拙的把一个好好的创口贴粘来粘去。他打趣的说:“还是我帮你吧,你自己贴,估计贴上了也没什么药效了。”

      晏承欢不好意思的刮刮鼻子,她确实没怎么贴过创口贴,更别说单手贴了。再说了,这男女授受不亲,虽说都不会多想,但是总是保持一些些距离是好的。她把袖子撸起来,把手腕递过去,递的远远的,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许锦程似乎看出了她的拘谨,这么搞笑的动作估计也就只有她能想得出来了。贴创口贴的手自然也是只在贴布上触碰,要是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估计她会像一只看到猫的老鼠又慌又乱,想想就好笑,算了,还是不逗她了。

      “许...许锦瑟呢?”

      “听你的话,在给nono看鼻子。”晏承欢点点头,许锦程整理着药箱补了一句:“nono可比你听话多了。”

      “啊?”晏承欢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看到许锦程笑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说:“呵呵,我比较坚强!”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还握紧了拳头给自己作证。

      坚强是真的,伤口也是真的,疼也不是骗人的,垮台也是瞬间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清安和小沅......哦小锦这么喜欢你了。”许锦程笑起来真的很温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不愧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即使他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见他的魅力真的不是吹的。

      “还好还好......”从刚刚开始,张叔和大哥都在说小沅这个名字,如果没有记错或者听错的话,上次妍华也提了小沅这个名字。“小沅是......谁啊......”

      许锦程将药箱放进柜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晏承欢。“嗯?”

      “哦......刚刚你和张叔都说了小沅这个名字,所以只是好奇问问。”晏承欢感觉好尴尬,不该多嘴疑问的,回去问许锦瑟好了,该不会是时候呢么前女友吧,这么扎心!!“只是问问,没事,别担心!”

      “没事,我以为小锦给你说了,看来是还没有。”

      哇哦!果然还有事情没告诉我,哼!生气,都是屁话!

      “小沅就是小锦。”许锦程说。

      “啊?”晏承欢大写的蒙圈,快收回刚才那句话,不是狗屁!“哦哦!小名啊!”

      “不是,许沅,应该说是他以前的名字。他是......七岁左右吧,才回到这个家,一直到......去年前年的时候,突然要改成锦瑟,还让所有人一起跟着改口。”说起这个孩子,许锦程心疼又无奈。想了想,最终确认到:“前年下半年,那时候清安刚从国外回来。”

      前年下半年?十几年了为什么突然改名,姸华曾经叫过小沅她还以为叫错了呢,结果错的一直都是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天突然回家要改名。小时候爷爷让他改,他死活不同意,父亲也没有坚持。说要改名的那天爷爷倒是干脆,一通电话就让小锦去办了。起初我还纳闷为什么突然就变了,锦瑟锦程,我以为他真的想明白了,后来我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这时许锦程若有所思的看向晏承欢,结果晏承欢……

      “因为啥?”

      一脸呆萌的样子惹的许锦程哈哈大笑,“因为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

      晏承欢附和的笑笑,可心里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总是打哑谜,显得自己好智障。

      “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不合适,就像你说的,你需要坚强,小沅……哦……”许锦程为自己的口误感到抱歉,晏承欢摇摇头表示放宽心,没事!

      “这么多年小锦其实很辛苦,身边没有多少朋友,性格孤僻,目无尊长,但好歹把我这个大哥还算放在眼里。那时候我十四岁吧,那天的天气也像今天一样,阳光明媚,但是很冷,父亲把他带回来,爷爷发了很大的脾气,我第一次见到小锦,也是第一次见爷爷发那么大的脾气。”

      “在那之前我从不会觉得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世界之大,真的有。头发很短,有点黑,很瘦,也很脏,眼神透露着凶狠,我都想揍他一顿。后来警察和医生来到家里做登记和诊疗,我偷听到了。”

      声音戛然而止,许锦程望着窗外,陷入回忆,晏承欢虽然不说,不打破这种安静,但她真的很想知道偷听到了什么事,因为这些事,许锦瑟这辈子都不会说的。

      过了好一会儿,许锦程才开口:“他生母有些精神上的病症,他经常被他母亲打骂,身体很多地方都有问题。他满身的那些黑到变紫,紫里带青,青里发黄的那些伤,脖子,手腕,手指,甚至是嘴角都结了厚厚的痂,都是出自他的母亲,我以为我见识的很多,那次我才知道挨打之后皮肤真的会变黑。我甚至都没有想过他有多痛,有多害怕,我竟然还觉得父亲怎么会找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生了一个这样令人讨厌的孩子,因为这些想法我还厌恶过他很长一段时间。”

      “父亲的失误,他已经有家室了,却欺骗了他母亲,后来又抛弃了她。父亲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有个儿子就可以和父亲在一起,所以在怀孕期间吃了很多的药,结果是一个……女儿……这个,你知道吧。”

      一早她就知道,许锦瑟说过,清安说过,那个露露说过,姸华也说过,很多人都说过。她轻轻点了点头。

      “听说那时候他母亲的精神好像就已经有些残缺了,不然也不会一直给他服用含有激素的药品,把他当男孩子养,一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就会挨打,一直到父亲把他接回来,他母亲也就进了医院。”许锦程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继续说:“所以他的健康一直都很弱,因为长期服药和当做男孩养的缘故吧,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一定程度的损害,也已经过了最佳的矫正期,那时候父亲只希望这孩子能够活下来。因为他的到来,我母亲很生气,但是,又可怜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内心又无法原谅我的父亲,所以在一个阴雨天,她走了,再也没回来。”

      “没多久,警察说小锦的生母从医院跑出来走失,等找到的时候只有尸体了。葬礼那天,小锦没哭,父亲去世那天,他也没哭。他不索取,不强求,不废话,不积攒,就这样两袖清风似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虽不能感同身受,谁能知道曾经乃至现在依旧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却给了自己很多关心和爱和所有。以为自己的生活不易,父母的不理解,在他眼中可能是奢望。在自己家看向爸爸妈妈时的那种眼神,她现在似乎明白那是隐忍的羡慕,不管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只是为了让他们夸他一句,在拿到红包的时候那种小心珍藏的眼神和高兴的表情,还被自己嘲笑了好久。

      如果不是今天许锦程对自己说这么多,估计她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心里是有多么悲伤。但是她知道,今天她知道的这些只是他所有痛苦中的万分之一。身体不好她还让他坐了一晚上,还一棍子敲到胳膊,还说那么重的话伤他,天哪,晏承欢,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抱歉!”许锦程看到晏承欢眼泛泪花,马上道歉递上纸巾,“我说的有些多,我只是觉得这些话单凭小锦,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我想这些事你应该知道,也算坦诚相见。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该怎么说怎么做你也一定会照顾到小锦的心,所以小锦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只是委屈你了。”

      晏承欢不觉得许锦程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错愕。

      “这段感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肯定要承担更大的压力,我希望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心,你可以找清安,如果不嫌弃觉得我也有用的话也可以找我。承欢,作为大哥,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你真的很好,或许,你就是小锦生命中缺失的色彩。”

      晏承欢点点头应到,擦擦眼泪,又扭头擤了个鼻涕,刚擤完鼻涕,眼泪又冒出来了。

      “爷爷不怎么管他,但是那次却动了家法,他挨了戒尺之后,扛着满背的伤还要坚持回那个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动真格了。”许锦程看着窗外跑来跑去的年年和nono,后面跟着一脸不爽的许锦瑟感叹道。

      “戒尺?背?”晏承欢顿时感觉自己仿佛不在许锦瑟的世界存在过一样。

      许锦程也有些愣住,这么大的事儿,她应该知道。

      “他后背的伤?是……爷爷??真的是爷爷??为什么啊?”

      “他没告诉你?”许锦程反问。

      “他怎么可能给我说,现在后背还满是伤疤。”

      那天仿佛就在昨天,发着高烧,猩红的后背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痕迹又心疼又生气,还不听话,问了不说,死活不说,又气得半死。

      “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道理,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提了。”

      “那就瞒我一辈子吗?”

      “他会说的。”

      “他不会的。”

      “知道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他最重要。”晏承欢说:“他的伤,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顶撞了爷爷。”许锦程停顿了几秒才说:“因为你。”

      又是因为自己,晏承欢这么想着,本以为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哪一件事拎出来都有关系,还天天安慰自己,这是安慰了个啥?二氧化碳吗?

      “也不全是你,更多的是他自己那个臭脾气顶撞了爷爷,爷爷一时生气所以家法处置。”许锦程扭头问到:“是不是感觉很奇怪,这年代了还有家法?就是这么神奇,我们家正好有。不管你也别太担心,爷爷他自己小时候也挨过这戒尺的打,我父亲,姑姑,我,还有小锦,多多少少都挨过两鞭子。”

      “鞭子?”不是尺子吗?

      “不是很厉害,毕竟是老物件儿了,虽叫戒尺,但其实是一把鞭子,短小结实,其实我也纳闷为什么叫戒尺。”许锦程解释道。

      晏承欢陷入绝境般的沉思,许锦瑟,我一直都不了解你,你真的不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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