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修仙遇到魔法》潋滟仙

9、第 9 章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明显是东方面孔的月曦，再稍稍回头看向汤姆，他刚刚并未凑到这群新生里来，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们讨论了些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汤姆，汤姆心里抖了抖，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脸上露出别的什么神色，他走到旁边，然后向着月曦走过去，声音里故意带了些开心：“姐姐。”

　　黛芙妮已经好奇地将月曦来回打量个遍，再看看明显是纯正英国人的汤姆，她不由出声询问：“请问，你真的是汤姆的姐姐？”

　　月曦目光扫过这两位少年，再看看那群目光怀疑地看向汤姆的小不点儿们，最后才看向汤姆，她略挑了挑眉，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小孩子在外面吹牛了，作为家长是该给他些面子的。

　　她眉目间的慈柔更深了些，整个人仿佛在发光，手指捻作兰花状立于胸前，食指指尖一点光芒莹莹，划出惹眼银线，眉心似有光芒闪过，她轻点螓首含笑回答：“是的。失礼了。”

　　这一套是她以前闲得无聊学来装模作样的，很久没用过了，现在用起来还挺生疏。反正，以往见过她这一套的，不管知不知道她的实力，都要更尊敬她些，她有时遇到必须交际的场合，就拿这一套来糊弄人。

　　显然，见识也不算太多的两位五年级级长也被唬住了，黛芙妮本能地更加谨慎，立刻道歉：“实在抱歉，我并非故意冒犯，只是汤姆明显是英国人，但你显然……”

　　月曦收回手，依然笑语盈盈，语调轻柔和缓，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无妨，只是能否让我与汤姆说几句话？我对霍格沃茨也算熟悉，等会儿会送他去斯莱特林学院休息室的。”

　　黛芙妮犹豫了片刻，与马尔福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同意了。他们带着其他新生往休息室走去，汤姆和月曦让出过道来。

　　待他们走远后，月曦才浅笑着看向汤姆。

　　“之前说好的，等你到了霍格沃茨，我再来看你，如今看到了，可不算是食言。”月曦声音语态一如既往，似乎不意提及刚刚的事。

　　汤姆悄悄抬头看月曦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了。不过想想自己前不久才决定的，要努力与她关系更紧密，避免任何一点可能被送回孤儿院的情况，他还是老实开口：“我和他们说，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姐姐，但忘了说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我并没有撒谎。”

　　月曦知道他一定还有所隐瞒，但是他现在说的也一定是实话，她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你这的确不算撒谎，我既是养了你，自然就是你的家人，你也的确没有父母。”

　　“只是，月慕棠，一段新的生活如果由谎言开始，那么此后便要持续地用谎言去支撑。你既然决定以此引导别人去猜想，去犹疑，借此获得对你有益的东西，那么从此之后，你便不能再露出一丝破绽，因为你之后所获得的一切都将建立在这之上。”

　　汤姆垂眸听着，还以为月曦会说些什么大道理，他之前学字的时候，也不是没听过关于德行的论述，但他当时只学字，那些内容过耳即忘，如今也准备这样对待月曦说的话。

　　“我自然也不会说，你这样就是错的，这不过是你的生存之道罢了。可是，我既是要养你，那便不能养而不教。你过去用这种方法，是因为无人可依，不得不用，但如今你有我，依旧要用这种方法吗？”

　　汤姆惊讶地抬头看她，对上那双同样如墨的眼睛，比他的眼睛还要漂亮的眼睛，她的目光依旧是平和的温柔的，仿佛能包容一切。

　　他听到她轻轻叹一声，继续道：“你会很辛苦的，比霍格沃茨任何人都要辛苦，你真的要如此辛苦吗？”

　　汤姆有些茫然地看着月曦，似乎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他下意识想着，怎么会辛苦呢？只用几句话就能让自己在斯莱特林过得更容易更自如，哪里又辛苦了？

　　月曦的教育大概就是，我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听不听，那是个人的造化，她已经跳过这个话题，轻声道：“走吧，时间不早，我送你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月曦稍稍弯腰牵起他的手，拉着他一直在往霍格沃茨的地下方向走，一直走到一面空着的墙。她询问了一位路过的幽灵，知道了口令，打开门，斯莱特林大大小小的学生们都还在呢，他们有的聚在一起，有的各自找了个角落坐下，没有一个去休息，几乎是门打开的瞬间就目光一致地朝月曦他们看过来。

　　月曦照旧温柔地对他们笑笑，轻快地将休息室能看到的部分收入眼底：“虽然挺好奇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是什么模样，不过听说不是学生不能进去看看呢，真是可惜。”

　　黛芙妮和阿萨斯几乎是同时站起来，朝月曦走去，黛芙妮语气温柔，略带惊讶：“里德尔小姐从哪里听来的虚假传闻？您如果想，现在就可以进来参观一下！”

　　月曦听着那个称呼，面色不变，但看看那一群面上止不住露出不愿神情的学生们，她还是婉拒了：“夜已深，你们该休息了，我本就不该来打扰你们的。”

　　她将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汤姆拉到身前，推着他走进休息室，随后又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个食盒 ，朝黛芙妮递过去：“真是抱歉，劳烦你们这时候还等着汤姆，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的一些糕点，请你们尝尝。”

　　“东西不多，你们尝个味道就好了，小孩子晚上不能吃太多，容易积食睡不着。我便先走了，晚安。”

　　黛芙妮有些微愣地接过木质食盒，看见月曦对她笑笑后转身便消失无踪，休息室的大门便也合上。

　　汤姆在踏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便回神了，下意识地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月曦离开，再看着黛芙妮提着那木质食盒走到休息室中央，众人的目光忍不住聚焦在那食盒上。

　　在汤姆回来之前，这群斯莱特林已经将他和他那位东方面孔的姐姐讨论了个遍，此刻正是好奇心达到巅峰的时候，自然一个都还舍不得去睡。

　　“汤姆，这是你姐姐给的……”

　　“姐姐说了这是请同学们尝尝的，你们打开尝尝吧。”汤姆微笑道。

　　黛芙妮摸了一下还雕着花纹的食盒把手，轻轻将食盒打开，还冒着微微热气的点心展露出来，点心都很小巧，而且做得都很精致漂亮，是各种花草和小动物。

　　阿萨斯和黛芙妮最先动手挑了一个出来，然后便是那些还没睡的高年级学生，之后便是汤姆的新同学们。

　　一人拿了一个之后，食盒里也只余下四五个没人选的点心，倒不是这几个点心的样子不招人喜欢，只是恰好别人都有更喜欢的罢了。

　　“真是精致，若不是它这样小，还散发着糕点的香气，我一定会以为它是真的玫瑰花。”黛芙妮拿着玫瑰花形的糕点，虽然小但模样和真的玫瑰花丝毫不差，凑近鼻尖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到玫瑰花香，她不免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口味的点心，轻轻抿下一片玫瑰花瓣，点心入口便化开，是微甜的红豆沙，绵软细腻。

　　“虽然也好吃，但一点儿都不甜。”有人吃掉之后，忍不住说了一句。

　　汉斯就忍不住开口回复她：“我父亲曾经去过东方，他对我说，那里的人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所有甜食的味道都是淡淡的，他以前送过一个蛋糕给那里的贵族，他们当时尝过一口就不吃了，说是太甜了。”

　　吃完月曦给的糕点，他们面对汤姆的时候也不免更加客气，本来想问问汤姆，为何他的姐姐是来自东方的人，现在似乎也不适合直接开口问了。

　　再加上一年级新生们这会儿也陆陆续续开始感到疲惫，阿萨斯和黛芙妮便分别带着他们去休息了。

　　房间是一早便“随机”分配的，只是好巧不巧男生这边，汤姆落单，独自一人一个寝室，他取出箱子里的一床薄被，因为月曦就住在霍格沃茨，他想着要是缺什么，回去拿就好，便只意思意思地带了这么个东西。

　　他也累了困了，随手将薄被铺在床上，洗漱后便睡下。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是那么安稳，似乎梦里都有月曦说话的声音，霍格沃茨的床当然也是舒适的，但汤姆也不知道怎么了，睡梦中翻来覆去，似乎睡得不舒服。

　　第二日一早，他差点起迟了，习惯是件可怕的事，他在这段时间里习惯每天被月曦摇铃铛叫醒，今天早上没有铃铛声，他总恍惚觉得还没到起床的时间，醒过来之后人也没能立刻回神。

　　直到在大礼堂吃过早饭，他才彻底清醒，有心情去关心他今天的课程。

　　他今天上午只有一堂魔法史，与赫奇帕奇新生一起上，下午有一节草药课，和格兰芬多新生一起上，中间有大段的空闲时间，他可以回去拿点儿东西，顺便去找月曦。

　　那边月曦今天不用带娃，不用顾及此前只能留在小院里的汤姆，此刻已经做完早课，吃过早饭，在霍格沃茨里面溜达了。

　　她特意随身带了一些点心，好随时贿.赂霍格沃茨里面的老师们，包括那位总是板着脸看着贼凶的霍格沃茨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格。

　　只是，如今霍格沃茨开学，学校里多了很多很多人，月曦生得一副引人注目的东方面孔，又衣着特殊，几乎是走哪儿都被目光包裹着，她虽然脸皮厚，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甚至可以用法术隔绝他人的视线，但还是有些受不了。

　　尤其是，在她故意施法隔绝视线之后，有敏锐的学生察觉到了，专门跟着她跑，她最后还是放弃在霍格沃茨城堡里逛了，决定跑去树林里走走。

　　她也听说过，霍格沃茨的树林里有许多小动物，她之前就很想去看看，只是提起来之后被拒绝了，现在开学，邓布利多他们没时间来管她，她又在城堡里待不下去，决定悄悄去看看。

　　霍格沃茨的禁林树木繁茂，遮天蔽日，分明是白天，可一踏入这片森林，似乎连光都被挡在外面，变得昏暗起来。

　　她习惯性地将神识铺开，观察着以自身为圆心，方圆三百米的区域内的动静，溜溜达达地朝禁林走。

　　没见过的树枝她要折一枝，没见过的小动物也要看一眼，她也知道不该在别人家的林子里打猎，所以除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树枝或者灌木枝条，她其他的都只看看，看见可爱的温驯的奇奇怪怪小动物，她也只是看看，遇到凶狠的要攻击她的便用剑鞘驱走。

　　不得不说，她狠狠地长了一波见识，两个世界的巨大不同，导致有很多小动物，她在修.真界没见过。

　　她漫无目的地走，忽然目光一怔，一只美丽的纯洁的非凡生物站在她面前，雪白晶莹的鬃毛似乎闪着银光，头上的银角尖端似乎蕴着彩虹的光芒，它目光温柔和蔼，缓缓抬头看见月曦时，便脚步不停地朝她走过来。

　　“似马非马，身披霞光，是独角兽？”月曦盯着那独角兽轻轻呢喃，心里忍不住想，这样让人一见便觉得它极度纯洁美好的能力，真是让人羡慕啊，她若是有这样的能力，说不定就不会被围攻了，也不会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