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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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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上次成功撤走，潘兰兰仍是有些不放心，格外加强了警戒心，夜里更是守到了很晚。
不过渐渐听闻飞扬跋扈的第二王子似乎染上了病，几天都不曾出过门，拒绝了所有去看访的人。她悄悄调查一番，果然他病恹恹呆在家中，猜到“罪魁祸首”可能是她自己，潘兰兰总算能稍微放下心来，至少有她在，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打诺里斯的主意。
诺里斯恢复了以往的日常生活，占卜者继续络绎不绝来拜访，然后再失望离开。
听到风声的两位曾经的临时雇主再次拜访，一碰到面，艾莉立即就露出不喜的表情，连掩饰都懒得做一下，相比之下乔蒂就显得极为冷静，唇角的微笑没有因为艾莉的态度而消失。
她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再试图劝说诺里斯回到她们身边，对此，潘兰兰没有任何挽回余地的给拒绝了。
艾莉噌一下站起来，漂亮的脸蛋上染上愤怒的微红：“你凭什么挡着我，让开！”
自从上次见过诺里斯一面后，她每次来访都被这个女侍卫挡住，好不容易听到他恢复往常习惯，她还是偷溜出来才能到这里，这次说什么也要见到他！
“艾莉小姐，请不要让诺里斯先生为难。”
艾莉一时语塞，很快略提高嗓音：“我不信诺里斯这么对我，除非他亲自来见我。平民，我再说一次，让开！”
潘兰兰不为所动。
在艾莉气愤恼怒时，乔蒂优雅开口：“艾莉小姐，作为贵族应有相应的矜持，如果无论什么样的角色都能让你的情绪起伏，那可是丢了贵族的脸面。”
艾莉狠狠瞪了她一眼，齿贝轻咬了咬红唇，从表情上看她是因为内心认同乔蒂的话而有些懊悔。
乔蒂似乎对艾莉的吃瘪有些满意，弯了弯双眼，然后用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对她说：“冲撞了贵族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如果你足够聪明，就应该让我进去跟诺里斯好好谈谈，就算是因此丢了这份工作，你可以到我府上，完全不用担心。”
闻言，艾莉压下一句快出口的卑鄙两字，哼一声后转头紧紧盯着潘兰兰。
如果这个平民真的让乔蒂进去了，她自然也能进得去。
谁知潘兰兰没有一点犹豫，开口就是拒绝：“我现在的雇主是诺里斯先生，请回。”
乔蒂微眯起双眼，手用力握住折扇。
艾莉顾不上幸灾乐祸，而是面无表情打量潘兰兰全身上下，几步走到她面前，极为冷漠说：“你几番阻止我去见诺里斯，该不会……你爱上他了吧？”
不等潘兰兰说话，这位贵族小姐紧跟着就是仿佛自己说出的话都能逗自己笑一般，冷笑了一声。
“艾莉小姐，你应该是想错了。”温温柔柔的嗓音随后传来，漫不经心摸着折扇的贵妇弯起双眼，却是吐出更为讽刺的话，“这位侍卫怎么会爱上她自己只配当鞋底污垢的人呢？呵呵，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人，绝不可能生出那种痴心妄想的心呀。”
“就怕有的人不知自己低微的身份，只是待了一段时间就把自己当成一名人物。”
被直接或间接辱骂的潘兰兰面无表情，眼中甚至不起一丝波澜。
艾莉看到她毫无所动的反应而没由来的更加恼怒，愤怒的趋势下她高高扬起手掌，就要狠狠朝那白皙的脸颊打下去。
那双眼睛总算有了细微的变化，犹如突然凝成的刺骨冰刃，让艾莉呼吸一滞——
“艾莉。”
熟悉的清越冷淡声线从前方传来，艾莉立即放下右手，惊喜朝那边看去，面上的狠色下意识收敛起来，她急急绕过潘兰兰走过去。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少年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越过了正要欢喜叫出他的名字的艾莉，也没给同样起身想过来的乔蒂一点余光，金眸最先注视的是她们最瞧不起的女侍卫。
视线在潘兰兰的脸上逗留片刻，少年眸光微缓，但很快浮出一层薄薄的寒意，面向两位有些不知所措的临时雇主。
“诺里斯，我…”艾莉暗自懊恼自己不光彩的一面暴露在他眼前，很快为自己想到了开解的理由，“是、是那个不敬的平民先对我不敬的！她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去见你，肯定对你别有用心，刚才我就是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少年无言看向乔蒂。
乔蒂比艾莉看得更为透彻，他明显因为刚才的事情而难得生了气，她在察觉到这一点后更加胸闷，只因那代表着比起她亦或是艾莉，他对那个平民女人反而更为在意！
可是即使嫉妒的怒火充斥内心，乔蒂也不得不先考虑怎么让诺里斯消气，一边暗恨不已一边面上露出歉疚的笑容来。
“刚才艾莉小姐是有些心急了，之前没办法在你遭受流言时给你帮助，我们都很是着急，好不容易看到你再次恢复，想过来和你说说话，可这位侍卫小姐似乎并不想让我们进去…”
话没说完，她露出半是担忧半是忧郁的表情，配上她柔美的外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潘兰兰眼皮微跳，默默扫一眼这位把错误完全归咎于她的贵妇，黑眸幽深。
少年却是轻叹一声，声音中说不出的失望，贵妇猛地一怔，突生让她心慌意乱的不妙预感。
“你们想过为什么我会结束契约吗？”
闻言艾莉神情黯然，忍不住说：“不是因为我不能给你理想的生活，所以你才选择吉榭尔夫人而离开我吗？”
诺里斯缓缓摇头，忽而说：“乔蒂夫人，在两年前你无私帮助很多人。艾莉，在一年半前你骄傲和努力勤奋从不输给任何人——但现在的你们，还记得当初的自己吗？”
艾莉愣愣呆站在原地，乔蒂双手微微一颤。
“我结束契约，既不是因为新的雇主给我更好的待遇，也不是厌倦了你们，而只是希望你们能离开我后再次找回自己。”
少年平缓的语调骤然染上冷意。
“可是你们依旧让我失望了。”
艾莉猛然回神，无比慌张揪紧昂贵华丽的裙子，连连摇头说：“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诺里斯，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我一定会变回原来的自己！”
“诺里斯，如果你喜欢的是曾经的我，我现在就回去帮更多的人，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乔蒂带着一丝哀求。
他眸色更凉了一分，谁都没有再看一眼，唇轻轻一张吐出冰冷刺骨的话来：“永别了。”
这一句彻底让两人都刹那苍白了脸。
诺里斯淡淡一声走吧，朝着住处走去，潘兰兰默默将两个失魂落魄的临时雇主的模样记在心里，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离开客厅走在通往房屋的小径上，诺里斯一言不发，不过从他渐渐慢下来的走路速度上来看，他刚刚有些差的心情正在逐步恢复，她便配合他的步伐始终保持一个人的距离跟在后头。
冷不丁少年突然顿住脚步，侧转过身，通透璀璨的金眸落在随之停下来的她身上，她规规矩矩等候吩咐，但完全没想到等来的是带着几分歉疚的堪称柔和的声音。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
一瞬的错愣过后，潘兰兰立即神色平静回道：“您不必道歉，我完全没关系。”
诺里斯慢吞吞摇头，没有用发带束起的金发从肩头滑落，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紧接着用一种似乎想到了好的解决办法的语气轻描淡写说：“晚上来观星台一趟，我可以为你占星一次。”
这下潘兰兰总算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惊讶，抬头望向他。
看到她黑眸内流露出难得一见的诧异，诺里斯眨眨眼睛，值得用任何美好的词汇来歌颂的美貌带上了几分不解。
“你不愿意吗？”
“不，我很荣幸。”她快速回答。
少年这才算满意般轻轻点头，继续慢悠悠往前走，潘兰兰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他独有的道歉补偿方式，如果让其他每天都会来拜访但就是没能让他同意占星的占卜者知道了，怕是会个个嫉妒得眼红吧。
在短短的惊讶过后，涌上她心头的是如浪潮般的狂喜和战栗，呼吸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很快克制住翻涌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守在他身边，内心从没像现在这样急切期盼夜晚快点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边的颜色从浓重的色彩逐渐变为暗淡，当太阳没入另一端的那刻来临，星辰开始呈现出它原来的模样。
确认泰勒回到他的房间睡觉了后，潘兰兰轻吸一口气，走上观星塔的石阶，走进了这坐原本以为不会有机会进入的观星台。
观星台并不如其他大型的那样宽阔，但也足够让少年潜心研究星象，精心建造的台内摆放的东西不多，一张石桌靠椅和摆放着各类占星相关书籍的书架就差不多是全部了，而屋顶中央描绘着复杂的魔法阵，对应着底下与它类似的魔法阵，遥遥相对。
明明屋顶密不透风，却似乎有隐隐的光芒投落下来，洒在席地而坐的金发少年身上，让人竟一时忘却了少年过于耀眼的美貌，深深记住了这一刻萦绕在他身上的某种悠久而神秘的气息。
他张开了轻阖的金眸，示意她坐到他的对面。
潘兰兰快步走过去坐下，与他近距离对视，紧接着少年沉静悠远的声音响起。
“你想占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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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