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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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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别的行动力极强，立马定好了票，奔赴机场。
两位首席一走，饭局少了乐趣，欣纯当即推掉了赞助商的饭局。
各位舞者各奔东西，约定四天后长沙再见。
程别落地上海，苏时接到人，上来就问：“你和元刻怎么回事？刚刚的路演我看了网上几个视频，没互动。”
“网友说昨天唱歌的时候好的像亲兄弟，今天一朝回到没参加节目前，隔着一万一千公里，中国到墨尔本的距离。”
“怎么，你俩在避嫌吗，知道网友给你俩组了cp？”
“……”
程别根本就没认真听，觉得苏时的话有点多，他嫌烦，对于一切好的不好的，关于元刻的，与元刻无关的都不想搭理。
程别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不顺心的就看什么都不顺眼：
“你话这么多，怎么不去跟筱筱告白。”
苏时：“……”
“你还真说对了，明天舞剧结束后，我准备跟她告白。”
程别这才惊讶地从元刻给他的郁闷回归到正常状态：
“有把握吗？”
“我觉得她知道了，毕竟选城市的时候蛮明显的。”
“但是我怕她还在等元刻。”
“不会的，我觉得筱筱对元刻虽然有点依赖但是顶多是妹妹对哥哥的，你看她好几次说起以前的事不都很放得开吗，估计早就放下了。”
“放得开并不代表放下，毕竟是专业演员。而且你们家一向擅长把事都埋在心底。”
程别：“……我不就瞒着你性取向了吗。”
“就？这不够劲爆吗，我…”苏时咬金后槽牙，“和一个性别男爱好男的人生活了这么久，在他面前什么隐私都没有，你不怕爱上我，我都怕自己有一天被你上了还跟你称兄道弟的，以为自己是直男。”
程别被逗笑：“我对你真没那意思，要办早就办了。”
苏时看出来程别兴致不高，本来就是想逗一下他，谁知程别竟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问道：
“为什么你们兄妹俩都对我没意思？”
程别斜睨了苏时一眼：
“战前最忌士气不振。”
苏时：“……”
“要不我给你点勇气？”
“什么？”
“我对你有意思，真的，大一入学那会儿就喜欢上你了，可是你太直了，而且我掐指一算知道你会喜欢我妹，所以就决定不跟妹妹抢了。”
程别开始满嘴跑火车。
***
元刻在家的第一天，只觉得耳根特清静，他翻着朋友圈，透过胡筱看到了程别。
上海的三人组很欢乐。
胡筱的演出很成功，三人合照，剧团合照，现场照片，元刻点赞之后，跑去厨房找元妈。
“妈，家里有肉吗，我想吃红烧肉。”
元妈惊呆了，元刻这孩子从小到大对食物就没什么欲望，给什么吃什么。
这次开口说要吃肉，可把元妈高兴坏了：“有，家里有，你去歇着，妈给你做。”
元刻也没想到他妈反应这么大，手足无措，被赶出了厨房。
***
几乎是元刻点赞的同一时间，程别也点赞了，一前一后。
程别盯着自己头像前那个小小的框子发了许久的呆，才点开了元刻的头像。
是一张舞台照。
聚光灯下，只有元刻的身影是清晰的，却也是不真实的。
程别愈看感觉愈加强烈，昨天那种烦躁的情绪再次袭卷上头。
他隐约觉得自己这样不正常，元刻人不在，却不经意凭借一张头像左右了他的情绪。
可越觉得不正常越是被吸引。
程别像被点了穴，盯着照片想要将元刻看穿。
他把照片一寸寸放大，指尖滑动。
元刻的发梢，后脑勺，肩背轮廓分明，腰清瘦紧绷，腿细长又直。
一切又都变得模糊而真实。
真实到让程别觉得他其实离元刻很近。
手一伸，就能碰到。
头一歪，就可以拥抱。
***
胡筱演出结束后出去聚餐，叫程别和苏时一起过去。
程别在剧院后门等着，旁边几个粉丝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好半天，终于鼓足勇气上来要签名。
其中一个粉丝笑吟吟地问：“苏时老师和元刻老师怎么没来？”
“他们有事。”程别回。
“别哥，你和刻宝熟吗？”
“刻宝？”程别抬眸，薄薄的眼皮下透着沉静的光。
“哈哈，我是元刻老师的妈妈粉，我们妈粉都这么叫他，就是希望他知道我们很爱他，拿他当儿子一样宠。”
程别轻笑。
“那您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吗，和刻宝熟吗？”
“不熟。”
冷风入眼，程别弯了的眉眼有些干，
“只是认识。”
“啊，你们那天玩音乐不是蛮有默契的吗？我觉得你们就应该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啊，为什么不熟？”说话的女生有些急。
“一起工作一段时间都会有默契，我们现在就只是同事而已。”
“没事，同事久了也会熟的。我们刻宝很好很温柔，还有D6也很好玩。”
程别觉得有点讽刺：“那只猫随主人。”
粉丝并不知道程别的意思，继续沉浸在希望自己偶像被所有人都喜欢的世界里：“别哥，三大顶流里你最大了，我们刻宝刚回国，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一下喽！”
***
胡筱出来就见程别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角落里站着，侧颜如同覆上了一层冰，目光沉沉，能把人给冻了。
“时哥呢？”胡筱问。
“他去布置告白现场了。”
“……”
“跟你告白。”
胡筱愣了半响，双颊通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别看着她，脸上俨然是温柔揶揄的笑意，并不觉得自己透露了好朋友的惊喜有何不可。只是觉得，被告白这种事，胡筱是希望预先知道的。
胡筱径直找了个角落蹲下来。
剧院门口熙熙攘攘，有车辆有行人。
市井街巷，有来有往。
程别立在胡筱旁边，挡住了一切。
程别和胡筱小时候并不熟，因为不在一个地方。胡筱的妈妈和程别的妈妈是表姐妹，妹妹嫁得远，胡筱出生开始就在北京，没离开过。
那年程别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去北京后才记起这个存在于父母口中跟自己一样学舞蹈的妹妹。然后在此后很长的时间里，完美地充当着哥哥的角色。
斗嘴的哥哥，抢零食的哥哥，还有只准自己欺负妹妹，其他人欺负就一拳头打走的哥哥。
程别知道胡筱只要一遇到事就喜欢蹲着，团成一个圈圈，圈圈里面谁也进不去，
“画个圈圈能让时哥不告白吗？”胡筱的声音低沉闷闷的。
“你还没忘记元刻？”
胡筱没直接回答，抬头问程别：
“哥，你爱过谁吗？”
程别眉头皱起，笑意收敛了，浑身的气场让胡筱有些害怕。
她突然想起程别那个充满秘密的高中三年，看这情况，有极大的可能是被喜欢的人虐了。
“你爱元刻？”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程别却在问完后沉默了。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对于元刻的不在意而耿耿于怀，为什么要和白与羲说那样奇怪的话。
因为喜欢。
所以在乎，在意，想要得到更多。
程别终于反应过来，一双黑色的眸子释放出炙热不安的光。
少年程别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认为自己无法喜欢上别人。
因为曾经的那个人给他留下了一片灰色的阴影。
阴影里的程别和现在的胡筱一样，躲在角落里不想走出来，也无法走出来。
这世界很大，装满了人。
圈子里很小，只有一个人。
程别躲在那个圈子里已经很久，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喜欢男人。
因为知道结局，索性免了一切开始。
可是今天，当对胡筱问出那句“你爱元刻吗”，程别希望得到回答是“不爱”。
“我习惯了。”胡筱回答。
当喜欢成为一种执拗的习惯，成了刻进骨子里的傲气，那便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
不知什么时候，喜欢元刻成为了胡筱坚持自我尊严的一种方式。
宁愿跟别人说还爱着，也不愿意另外一个人走近自己的生活。
胡筱觉得自己在爱情里固执得可怕，固执着自己没有结果的选择。
她一眼望过去，明明知晓自己的青春里只有元刻，明明知道得不到，还是不愿意接纳别人。
这些年，她总觉得时光飞逝，可那些因为元刻而经历的那些难熬的瞬间，反而成为了时光里最美好的痕迹。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苏时，或许你可以试试。”
“可是一旦开始了，万一没有好结果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能想到，苏时想不到？”
“可是。”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成他还是我朋友，成了，他就得喊我哥了，哈哈哈哈。”
胡筱站起身，冲她哥翻了一记白眼。
“你也知道你最大，能不能有个做哥哥的样子。后面我要是被淘汰，元刻弟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程别斜睨了胡筱一眼：“你们让我照顾就照顾吗？”
胡筱提出疑问：“还有谁？”
“……没有谁！”
胡筱觉得他哥有情况：“谁惹到你了，这么炸毛。”
程别毫不客气地说道：“除了你和苏时还能有谁。”
“是我师哥吧！”
“是你和你时哥。”
“师哥！”
“时哥。”
“绝对是我师哥。”
“绝对是你时哥。”
……
那天胡筱回到酒店，房间里摆满了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和勇敢追求，因为花盘始终向着太阳，所以花语还有忠诚、坚定的意思。
在苏时眼底，胡筱就是那颗永远向着太阳的向日葵，充满着对舞蹈的热爱，和对舞台的向往。
她想要当舞台上的女王，那就在台下将她宠成公主。
那天，胡筱说：“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 暂定一、四、七更新，12点，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