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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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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我家的房子您租出去了？”程别一下飞机就开始回电话。
白色的蓝牙耳机藏在深灰色的卫衣帽子里，推着行李箱，站在机场航站楼的出关口环顾着四周，是在等人。
“对，李盛跟我说租给了他在墨尔本一起上学的朋友，短租一个月，已经付了钱，你要早点跟叔讲要回来住就好了。”
“没关系，李叔，我今天刚到长沙，改天过去看您。”
“好嘞，李叔等你。”
程别挂了电话，又等了一会儿，肚子再也经不起饿闹起来，便索性不等了，给来接自己的人发了微信，没等到回复，就近去了一家麻辣香锅店。
店面不大，虽然已经过了中午吃饭高峰期，人还是不少，由此可见生意不错。
程别边吃，边往外看，怕自己错过人。实在不放心又拍了一张店铺和自己的自拍发了过去。
五分钟之后，那边回了信息。程别心安，放下手机耐心吃起来。
不一会儿，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嘀咕，程别瞥了一眼，像是一对情侣。
女生在怂恿男生过来要他的签名。
“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今天回去跪榴莲。”
“啊，键盘吧！”
“这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吗？”
“不可以吗？”男生边问边卖萌。
不是程别听力好，是这一对说话实在大声，倒像是特地说给他听的。
程别继续吃自己的饭，并没有打算主动搭话。万一自作多情，人家没问他要签名的想法呢！
程别时刻谨记脸面非常之重要。
“这是我很喜欢的舞蹈演员啊，你不是吧，只有你家the shy才是偶像吗？”
程别看着碗里的白米饭，想了会儿：the shy，电竞圈的。
男生还是无动于衷。
“别逼我跟你分手啊！”女生明显是生气了。
“就这事上升到分手有些过了哈！你这个什么舞蹈演员听都没听说过，要什么签名。”
“什么没听说过，我说了你不听啊，国家级舞蹈演员，比你那什么上单打野牛逼多了。”
“你说什么？”男生有些怒。
程别觉得事情有些严重，本着不想酿成“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悲剧，偷偷看了一眼女生，发现女生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正要起身。
“程别老师，……”
女生刚开口，程别突然感觉到肩上微微一沉，搭上了一只女生的手。
程别顺着这只纤细的手往上看，是一个气喘吁吁，扎着丸子头的可爱女孩。
“程别老师对不起，遇到车子追尾，我迟到了，不好意思。”
程别微笑：“不急，我刚吃，你坐下来先喘口气。”
女生坐下来就开始做自我介绍：“程别老师，我是您录节目期间的跟拍助理单欣纯，您叫我欣纯，小单都行。”
“那小单（dan）呢？”程别开玩笑。
欣纯愣了一下，笑了，眼睛很亮：“也行，就是有点不习惯。”
“行，逗你了呢，吃午饭了吗？”程别问。
“吃过了，台里管饭，最近因为这档新节目比较忙。您吃完我是送您去台里转转还是去咱们住的酒店？”
欣纯明显是个能说的，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往外蹦。
“去酒店吧！”程别回答。
“好，我把节目流程单带来了，到时候给您，再跟您说一下最近的行程安排，您要有时间的话估计还得参加后面的节目路演！”
欣纯滔滔不绝，程别边听边偷瞄旁边那对情侣。
男生正给女生夹菜，女生埋着头，显然还在生气，把男生的菜又给还了回去。
男生实在没办法了，转过头，一下子就对上程别的眼睛。
电火石光，程别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给人带了绿帽子。
欣纯瞧见这一幕去问程别：“老师，是认识的人？”
程别摇了摇头，吃完碗里的最后一个牛肉丸子，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干净嘴巴。
然后走到女生旁边，礼貌地说：“你好，瞧着你有些眼熟，是我的粉丝吗，上个月《梦·迹》北京站是不是在现场？”
女生捂着嘴巴惊讶了：“是的，程老师，我是北京人，来长沙旅游的。那次听说你们有演出我激动了很久，然后就买票去看了现场，真的，您的作品太振奋人心了！”
“嗯，谢谢。”
“我特别喜欢您和苏老师。”
“苏时吗？”
“嗯嗯嗯。”
程别忍不住笑了：“谢谢你对我们舞蹈演员和作品的支持和热爱，我刚刚见你有些纠结，是想要签名吗？”
女生疯狂点头，拿出自己早就放在一边的长沙明信片：“可是没有笔。”
欣纯反应快，立马到从包里拿出黑笔。
程别回了声：“谢谢。”
“你叫？”
“方菲。”
“人间四月芳菲尽。”程别说着，手底下勾了几笔，龙飞凤舞，却任能辨认清楚。
程别
一笔一划延展开，直至写完。
简单的白纸黑字，寥寥数笔，程别却盯了足有一分钟。
心脏撞击着胸口，沉闷而局促。后背上指尖的触感清晰而紧张。
那人的声音就在耳畔。
“归程离别。程别，你的名字这么矛盾，不知道你人怎么样？”
“对就是这个菲，您是来参加香蕉卫视节目的吗？”方菲没有意识到程别的走神，望着程别眼中冒星。
“是，8.17号也就是下个星期六晚10点节目播出，带着你男朋友一起看。让他知道你也有自己热爱的，况且值得热爱的也不仅只有电竞。”程别抬眸，很快恢复状态，并将明信片双手递给方菲。
方菲接过来，瞪了一眼自己男朋友：“好，程老师，我肯定看。至于他嘛，我一定让他眼睛不眨一下地全部看完的。”
“好。”程别微微笑起来，假装没有瞧见方菲男朋友充满怨念的小眼神，“一言为定。”
***
告别了粉丝，程别和欣纯在路上就聊起来。电视台的车，两个人坐在后座，欣纯拿出录音笔：“程别老师，我可以采访您一下吗？”
程别翘着二郎腿，原本是看着窗外风景的，回头轻皱起眉头：“你是想听官方回答，还是随意一点？”
欣纯扬起笑脸：“您怎么方便怎么来。”
“好。”程别应声，“那我不接受采访。”
欣纯傻了：“嗯？”
程别在业内，很少被人尊称为老师，因为这人混的很，经常不按常理出牌，随性而为，张扬爱热闹，又怼天怼地。
但是舞蹈实力放在这儿，实打实的牛逼，颜值又高，为舞团吸引了不少女粉丝，为剧场创下了不少受益，所以还是很受人尊敬的，大家都管他叫一声别哥。
别哥见小姑娘懵了，打了一记响指把人拉回神：“问吧！”
欣纯顿时恢复正常：“您过目不忘吗，怎么知道刚刚那个粉丝在您上个月的演出现场？”
“瞎蒙的。”程别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
“啊？”
“没想蒙对了。”
欣纯竖起大拇指：“……牛逼。”
“那您平时出门会像刚刚那样经常遇到粉丝吗？”
“要是经常遇到粉丝不就跟明星一样吗，我又不是明星。”
欣纯灿笑：“……您不是舞蹈演员吗？”
“那你录节目之前知道我这个演员吗？”
“……”
“可是您很帅啊，有粉丝不是很正常。”
“我这不是帅，是气质好。”
“……”
欣纯语塞，转移话题：“您和苏时老师很熟吗？听说你们是解放军艺术学院同一届的。”
“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那这次苏时老师也会参加节目，有没有商量合作出一个优秀的作品呢！”
“我俩要是合作可就输不了了，节目组有没有邀请比我们更牛的人来？要是最后看我俩挣第一，对我们来说可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有。”欣纯憋着一股气想要把从程别这里吃的闷亏反弹回去，“元刻老师会来。”
“元明清的元，时刻的刻？”程别念着名字。
“对，您认识吗？也是一名很优秀的舞蹈演员，还是独立编导。”
程别仔仔细细地思考着自己这二十二年的舞蹈生涯里有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名字。
而答案显而易见。
“不认识。”
欣纯再接再厉：“中央名族大学舞蹈学院毕业，我国著名舞蹈艺术家陈青的徒弟。”
“噢，是嘛，也不见得比我牛吧！”
“……程老师，咱能谦虚点吗？”
“能。”程别轻轻眨了一下睫毛，“但是我的实力不允许我谦虚。”
欣纯终于破功：“程老师，您不好聊天啊，我们前前后后差不多要相处很长时间呢！”
程别看着欣纯通红的脸，突然萌生了一个极其自恋的想法：“你是看上我了？”
“什么啊，我有男朋友，不带您这么欺负人的。”
“诶，这怎么叫欺负人，你不是采访我吗，你问我就答喽！”
“可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聊得这么尬好嘛？我也是为了您着想。”欣纯委屈凄凄。
程别下车提行李。
程别此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生哭和撒娇，这苗头一起，他总能尽快给浇灭了。
“不需要为我着想。”
“嗯？”
“我们是合作关系，小姑娘，放宽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会共赢！”程别看着欣纯认真地说。
欣纯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想劝程别好好录节目。
这档新综艺有优秀的导演，牛逼的后期，高级的立意，专业的评委，万不能缺少能说会道，实力强的选手。
程别实力强，众所周知，但是如果不懂分寸，不能说的话搬上台面，那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出了演出事故，她也会跟着遭殃。
所以欣纯单纯就想借机提醒程别，没想到她别哥竟是如此通透。
欣纯得到些许安慰。
而后就听见她程别大佬说：“不过凡事啊，也总有意外。”
欣纯呆若木鸡欲哭无泪，给节目组导演谢桓打电话：“导演，那个bug怕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相遇，各位好。一定要接着看下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