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念》晒斗

59、为你而疯

　　冷庭川想到了那个夜晚，他潜进了皇宫，进了她的宫殿，她在院落里停了手上喝茶的动作，从容说道：“你来了？”
　　冷庭川轻易落地。
　　“其实我没期望你真的回来，而且我刚刚只是随口说一句并没有发现你。”锦瑟笑看着眼前人，“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好骗。”
　　“堇年到底在哪儿？”冷庭川话语中毫无感情色彩。
　　“我说过了，只要你肯陪我一天，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锦瑟说道。
　　冷庭川转身欲离开，锦瑟说道：“等等，一晚，只一晚总行了吧。”
　　冷庭川停下了要离开的步伐，锦瑟抚着手中的琴，笑着说道：“早知道你真的会来，我就不把她的琴给你了。”
　　冷庭川并不答话，锦瑟笑着从怀中拿住一个精致的竹笛，缓步走上前，递给了他，冷庭川着竹笛伸手拿过，两个被刻得别别扭扭的两个字，他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当时花堇年刻的，
　　“迎光？”
　　他记得，她说她抚琴，他奏笛，那便是天作之合，妙音缠妙音，人间仙曲，“我的叫迎光，你的叫破黑如何？”
　　花堇年想了想又说道，“算了算了，你的叫迎光吧，我的叫破黑。”说着就在竹笛上刻上了迎光二字，“毕竟迎光好听吗，好听的给你。”
　　而后又给自己的琴上刻上了堇字。
　　“为何竹笛上刻上了迎光，你的琴上不刻破黑二字。”当时的冷庭川问道，“而且，你看看你给我刻的多丑，你的堇字多漂亮。”
　　“我的堇字写得多了，当然漂亮，破黑二字刻到女孩子的琴声不雅观。”花堇年笑着说道。
　　此时锦瑟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了笑容，出声打断其的思绪说道，“一把笛子而已，就勾起了你的回忆？”
　　冷庭川将笛子揣入怀中。
　　“你干嘛着急将它拿起来，与我合奏一曲可好？”锦瑟询问道。
　　冷庭川背过身去，表示拒绝。
　　“想来也是，也只有她让你奏曲的时候，你才会拿起笛子。”锦瑟苦笑着说道，“可是她终究是为旁人穿上了嫁衣啊。”
　　那夜奕国普天同庆，灯火辉煌，家家户户充满了欢声笑语，围聚在街旁，只因奕帝娶亲，娶的正是众人心中的白月光——花贵妃！
　　只有一人，一袭红袍，孤独站在远离皇宫，却又能看到宫中情况的山上，守着映下万家灯火的江。
　　锦瑟默默的走上前说道：“终究她还是为旁人穿上了嫁衣。”
　　“只要她开心又何妨！”冷庭川说道。
　　“那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将就将就？”锦瑟笑着说道。
　　冷庭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宫中那小小的一抹红色身影，露出了笑容。
　　当时的锦瑟没有多言。
　　而此时的锦瑟笑着说道：“如果时间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冷庭川看向眼前的人，锦瑟笑着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后来杀人也都是迫不得已的。”
　　“毁了婉嫔是因为她诋毁你和堇年姐姐有染；后来杀了于公公割了他的舌头不过是因为他诋毁你想勾搭我，谁让他说胡话的，明明是我勾搭你；再后来千刀万剐了宜妃，也是因为他说你额间的火焰纹路是不详的象征……不过你额间的纹路呢？”锦瑟云淡风轻的说道，“我还能告诉你的是，在你们离开之后，所有说你们坏话的人都让我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杀了个精光。”
　　“疯子！”冷庭川说道。
　　“疯也不过是因为你。”锦瑟笑着说道，“当年我与陛下哥哥因母亲是歌姬而被各种看不起，是你和堇年姐姐帮了我们，旁人欺负我，是你为了我出头，你当时若是也瞧不起我该多好，我若看不见白月光又怎会期待光亮？”
　　“不过你放心对你对堇年姐姐不利的事我一件没有做过。”锦瑟笑着说道，“我杀的人也不过是她们罪有应得罢了。”
　　冷庭川看着眼前的人，锦瑟似乎是看穿了他一样，“在你面前那个满眼是笑的我不是假的，在背后被他们称为杀人不眨眼的女恶人也不是假的。”
　　“也不用一天了，只要你今晚陪我在这儿坐一夜，我就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如何？”锦瑟笑着说道。
　　“好！”冷庭川并未多言，当真只是坐着。
　　锦瑟也不做别的，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脸，似乎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一夜已过，月色刚褪，微闭着双眸的人，睁开了眼，“说吧。”
　　“堇年姐姐的尸体在你看她的那座山上。”锦瑟笑着说道。
　　冷庭川说着起身就要离开，锦瑟在身后低声说道：“那地方可是看管森严，你若是被抓了可别指望我去救你。”
　　冷庭川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