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卫何何早

5、姜辛

　　小心翼翼地挑出最后一块牛肉，被人在背后一拍，肉掉了。
　　“我找遍了拳击馆健身房鸡排麻辣烫花甲米线，原来你躲这儿！”元度一脸焦急，十分嫌弃：“一个人跑来偷吃火锅，大夏天不怕上火？”
　　“还没到交班的时候。”姜辛委屈：“什么叫偷吃……”
　　没申辩完就被他拉走了。
　　提前回到工作岗位，忍受着饱餐后的困倦，心中只有四个字：想喝奶茶。
　　元度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也有四个字：“大难临头。”
　　她从未见过这阵势，世界末日了？这是什么？
　　内部通缉令，白阳，男性，年龄35岁，高层人员，重大作案嫌疑。
　　还有奖金，天呐！高得离谱，足以完成全部心愿那种。
　　显然机会渺茫，她除了看守这个无形的通道，上哪追捕这位叛徒先生？痴心妄想，不要受牵连就不错了。
　　啊牵连，她忽然明白过来：“假如真像上面所说，这里是必经之路，可是一切如常啊。”
　　“没人相信你的一切如常。”元度叹气：“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显然比追责更令人不安，大局为重，她委屈地点头。两个人在这里只是坐以待毙，他去追查，好歹有一线生机，除了打架她又帮不上什么忙。他曾笑说她脑子虽然不好，但分得清好赖，一项生存技能抵别人十项，足够用了。
　　无忧无虑的日子还在眼前，转瞬即是刀山火海。
　　元哥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只有不断地训练不断地吃，才让自己没时间想他。
　　工作本就无聊，一个人又多了精神上的空虚，当一个人极度空虚的时候，是会睡着的。
　　“你好。”陌生的声音。
　　“你们……好。”姜辛从梦中跳起，差点要问你们是谁，如果不是见过一面。那是很久远的事了，自从接下这份工作，也就入职那天一点交接事务上的短暂会面。
　　郑山环顾一周：“最近有什么异常？”
　　“一切如常。”
　　“确定？”他眼睛扫过那扇虚无的门。
　　元哥料事如神，果然没人相信。
　　“我们这次来是下达一份通知。”郑山助理常水取出文件：“并且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
　　可以不要这么官方吗？姜辛心不在焉：“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二人表示满意，展示通缉令。
　　这东西早就不是新闻了，没好气地瞥一眼，忽然发现异常：“这不对！印错了吧？”
　　“你的搭档失踪多日，最初两边都没有发现，直到收到那边的文件。”郑山顿了顿：“说实话，不能怪你，我们也是后知后觉，所以这次希望可以补救，尽快找到元度和白阳，交由总部处理。”
　　震惊过后，大脑仍然一片空白。并非怕事不为他辩解，人微言轻，自己不过是一切奉命行事的底层人员罢了，姜辛木然地点头：“我会配合。”
　　“失踪之前，有什么不对劲。”
　　“控制台数据正常，密钥原封不动，至于人，我也是三天前才听他说要离开一阵子，我应该向你们汇报，我知道，但又觉得是那边的内部事务，万一怪我多管闲事……”
　　常水打断道：“走之前说了什么？”
　　姜辛若有所思，之后便沉默了。
　　“抓人是那边的事，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过协助调查。”郑山缓缓道：“多了解一些情况，对我们有利无害。”
　　接触两次，常水每次都是这样不客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公事公办，她实在不喜欢，相比之下郑山就礼貌多了，言简意赅，直抓重点，这点有些像元度，故而颇有好感：“他好像很急，顾不上多说，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理解你的心情，毕竟共事已久，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
　　“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以权谋私。”话说出去就后悔，现在不能替他说话，不仅没有用，还丢了自身优势。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喊冤有人听吗？言多必失，索性闭嘴，将来好歹也是证人一名，证言可以起到关键性作用。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尽量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要相信其他任何人。”常水低声：“元度已经失去正式身份，不被官方承认即为叛逃，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们就不怀疑我和他勾结？”
　　“不会。”
　　“感谢……”
　　“你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我要是他也不会和你结盟，没有什么好处。”
　　姜辛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