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青梅》颓废之秋

19、街上同游

　　第二天醒来时，景长安已经起身了，郑湘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洗漱后立即喝了水润了润嗓子。正喝着水，核桃归来传话：“王妃娘娘，王爷邀您今日一同去街上同游，这会府里已经备好了马车，王爷在前院等着了。”

　　郑湘虽不喜欢逛街，但也不排斥，闻言放下茶杯就随着核桃去了前院，丫鬟小鱼忙跟在后头。

　　景长安看着郑湘走过来，气定神闲，有些无法直视，想到对方昨天夜里趁他睡着竟然偷偷亲他，心里又有一丝得意自己魅力无边。

　　郑湘看见景长安，下意识瞅了两眼他的嘴唇，想到昨晚的事情心中感叹粉红色果冻的质感，面上却未见丝毫异样。她心中认为昨天景长安睡得沉，自己的小动作只有自己知道。

　　两人心思各异，坐上王府的豪华马车朝，一路沉默，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还在车厢里，郑湘便闻到外面各色吃食的味道，馋的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扶着景长安的手下了马车，转身对他说了句：“夫君，我先去看看都有些什么吃食。”便放开景长安直接朝目标出发。

　　小鱼紧紧跟着她，后面还缀着两个带刀的侍卫保护着，景长安也放心，便站在原地没有阻止她。

　　郑湘闻着香味，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但她也不急着排队买，只上前打量打量，然后又转到下一家。

　　郑湘今天穿着一身石榴红的窄袖襦裙，梳着妇人发髻，簪着红宝石簪子，因着早上，也未带面纱遮阳。她气质出众，五官精致，面容姣好，一阵打扮显得她明艳动人，引得排队众人频频侧目，但身后的护卫紧紧跟着倒也没有那种不开眼的登徒子敢上前。

　　一圈转下来，郑湘报了几样看上的吃食差人去买，自己则回到了景长安身边，看到对方面容不悦，主动拉起他的手：“夫君，这地方着实不错，有许多没见过的新鲜吃食，真令人大开眼界，又馋的我食指大动。”

　　“这里是城中最繁华、热闹的早市 ，因着这块南来北往的商人居多，吃食也是不拘南北西东，各地风味都有。”景长安说完就带着郑湘走近一家笔墨铺子里，掌柜伙计早候在一旁行礼，二人直接进了内间。

　　不一会儿，吃食便被端了上来。郑湘点的种类多，每样却只点了一份，两人分着吃，不一会儿一桌子小吃就被吃光了。内间并无外人，郑湘摸摸肚子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景长安鬼使神差地来了个神同步，两人微微一怔，相视一笑，默契地起身，手在空中汇合在一起出了门。

　　都城繁华，是没有什么赶集一说。郑湘刚进京头两年偶尔还会陪郑夫人上街逛逛，十四岁时上街被个纨绔子弟调戏了一番，运气好遇到了朝中御史得以解围。

　　那时郑大人的官做到五品，相对于其他同期的进士算是仕途顺畅，可也是因为出身寒门，陛下有心打压各大豪门世家才有此官运。郑家家底薄，并无什么靠山，郑大人靠着学识在陛下面前挂了名，除此之外并无倚仗。郑湘自觉都城大街危险指数高，又怕惹到权贵祸及全家，自此出门便少有在街上闲逛，谨小慎微，之后便再未生事。

　　二人出了铺子，太阳已经出来，郑湘从小鱼手中接过面纱挂到耳朵上，这面纱是她着人仿着前世的口罩做的，戴起来不用系带，倒也方便。

　　大街上，铺子陆续开门，各样小摊也摆开来。郑湘只挑些有兴趣的逛逛，摊子上的东西她看不上，可总是好奇地想瞧瞧，瞧了又不好不买，想着索性随便买几样赏府中下人。

　　逛了几个摊子之后，郑湘买了几样东西，因摊主的价格合理，她也没有讲价，不料到了一个书画摊子前，遇上了个贪心的摊主。

　　“夫人，小摊上的字画都是名家手笔，您看这山水画得多气派！”摊主见郑湘拿起画轴便开口介绍。

　　郑湘手中的是一副水墨山水画，且没有落款。她第一眼看到这副画并非喜欢，只是在众多彩色画轴中这副画只有黑白，最为打眼。

　　“你这画价钱几何？”郑湘觉得看中也算有缘，她现在是穷人乍富的心态，以前要精打细算过日子，如今家底厚实，贵的肯定经不起霍霍，买几样小玩意买个去开心还是可以的。

　　“夫人，您真是好眼光，这画……”摊主一听郑湘问价，不直接回答问题，反倒是巴拉巴拉一通说。

　　“你这人，我家妇人问你价钱，你直说便是，罗里吧嗦地讲这一通做甚。”小鱼直接打断了店家的话，她跟着郑湘许久，明白她不耐烦听这些，也知道这是商家想要漫天要价的套路。

　　“小人多嘴了，既然夫人喜欢，小人便给妇人优惠些，五十两银子半卖半送与你。”摊主察言观色，本想着二人锦衣华府出手阔绰，要个二百两，被小鱼突然打断台词，底气不足，只要了五十两。

　　郑湘似乎预料到了结果，没有丝毫意外，推说：“这画是好画，我再多逛几家挑挑。”说完放下画轴便要走。

　　“夫人，留步！”摊主见到手的生意要走，急了。

　　郑湘仿若未闻，这副画所用笔墨皆非上等，画工也就中上水平，且并无任何落款，看画轴颇有些年月，也不值什么钱。画又不是非买不可，看中的无非就是个眼缘，这摊主看人下碟、漫天要价，她便失了兴趣。

　　“夫人，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三十两……二十五两……二十两……十五两……真的最低了，十五两……哎…夫人……五两…五两…真的不能再低了。”摊主看着郑湘毫不犹豫，又舍不得大清早开门红的生意，价格一降再降。

　　郑湘人走在前面，眼神示意小鱼，小鱼走回到摊主前，掏出银子买画。

　　摊主心里乐开了花，这画他收来也就花了不到一两的银子，卖出五两的高价，虽不如预期，但也赚得不少。不管心里如何开心，他面上却是不显，一边包画一边痛心疾首地说是：“我这笔买卖也就结个善缘，当真是一文钱不赚还要倒贴，只盼老爷夫人日后多多照顾小人生意。”

　　小鱼看着摊主包了画，接过之后直接追郑湘一行人，停在了捏泥人的小摊前。

　　郑湘和景长安正站在摊子钱，摊主一边看着他们二人一边，手中飞快地动着，过了一刻钟便捏好了一个泥人。

　　景长安接过摊主递过来的泥人，面容肯定是认不出来，不过泥人的衣着打扮与郑湘无异，他仔细看了看：“怎么捏的这么丑！”

　　正在捏泥人的老汉手上动作一顿，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景长安。

　　“无趣！”郑湘赏他一记白眼。

　　景长安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不明白哪里惹到了郑湘，倒也不生气，只觉得自家夫人这白眼翻的也比常人好看几倍。

　　待老汉捏好了景长安的泥人，郑湘又在摊子上挑了三个已经捏好的哇，一并付了钱。两人一路走走逛逛，拐到了另一条街，看了时间，该吃午饭，便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气派的酒楼，丰汇楼。

　　因午饭时间，酒楼包间已满，两人便坐在了一楼大堂角落里，店家搬来了屏风隔着周边，倒也凑合。马车也随着进了酒楼后院，留着两个侍卫守着，其余几六个侍卫坐在大堂休息吃饭，小鱼一个姑娘家，便和郑湘景长安在一处。

　　小鱼小侠与郑湘是打小的情分，自是与旁个奴仆不同，以前也会如此，小鱼已经习惯。但今日不同，还有景长安在，小鱼说什么也不坐，郑湘不好勉强，给她加了个圆凳坐在一旁休息。

　　古代的酒楼没有菜单，点菜也是需要店小二报菜名的。郑湘不是第一次在酒楼吃饭，却是第一次在这丰汇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