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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食腐者 ...

  •   夕阳西沉,炊烟渐起,本该安安静静的小村庄,如今却被铁蹄刀枪嘶鸣之声所包围,风尘四起,身着锁字甲的士兵手持□□与红巾裹头的贼寇展开激烈的厮杀,地上的尸体越叠越高,刀剑嘶鸣之中隐隐有孩童哭泣之声。

      米仓旁,一位浑身战栗的妇人紧紧抱住身下的稚子,她用双手捂住孩子的眼睛,希望孩子不要看到眼前的惨剧,突然间,其中一个红巾军被燕兵一脚踹到那位妇人身边。

      “啊!”一阵惊呼,妇人眼中满是恐惧,连忙带着孩子爬向别处,但红巾军似乎恼羞成怒,知道此行必败,便打定主意要多杀几个无辜的人以祭拜被击杀的兄弟,眼看着刀剑就要落下来,妇人脸上已满是泪痕,她抱紧孩子,等待最后的时刻。

      “砰”的一声,妇人只听见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随即有什么咕噜落地的声音,预料中的死亡却没有降临,妇人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只见风沙中,身着铁甲的将军持剑而立,手上的宝剑正在滴血。

      “情况怎么样了?”高阳怀明一边击杀不断涌来的红巾军,一边与身旁的周副官对话。

      “红巾军三百余人,多数已被擒拿斩杀,不过巡逻的兄弟发现的晚,村民损伤惨重。”

      高阳怀明面色一凝,正欲说话,却听周副官惊呼,“二公子小心!”

      此刻正有一个佯装趴倒在地的红巾军悄悄从高阳怀明后方站起来,企图背后偷袭,周副官见高阳怀明没有躲避的打算,心都吊到了嗓子口,却见高阳怀明微侧身躯,瞬息之间,利剑刺穿胸膛,偷袭的红巾军便已被击毙。

      一切都只在瞬间发生。

      周副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以往跟着城主和大公子,两人皆以力量为胜,不曾见过这般轻快的手法,再看二公子脸色平静的很,似乎方才什么也没发生,看来真的是深藏不露。

      “周副官?”

      惊觉自己走神,周副官连忙跟上二公子的步伐,继续汇报,“加上乌家村,已有五处村落被毁,这五处可确认是红巾军所为,但暮山山营的兄弟一夜之间不知所踪,再加上满地红色,怕真是食腐者所为。”

      那日,他上暮山山营,兵场空荡,满地赤色,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诡异的熏香,此情此景,至今仍让他不寒而栗。

      “燕城附近二十三镇,四十余村,每镇每村必须每天派人巡逻,一有懈怠者,军法处置。”

      周副官面露难色,“正风营的兄弟已熬夜轮班了,一月还可拼命,长此以往,再强健的身体恐怕也吃不消。”

      燕城主去时,只留下正风营直接听命于代理城主,谢晟等老将与高阳怀明不和,又不肯借出兵力,这一个月来,他手下的兄弟早已不堪重负。

      “我亲自去谢府。”高阳怀明道。

      “二公子……”众所皆知,谢晟是个脾气火爆又蛮不讲理的老头,只有燕城主才可以降伏他,二公子此行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周副官暗想。

      “对了,二公子,”周副官突然想到,“您让我查的丝川商人有眉目了,那商人唤刘裘,是丝川有名的掮客,专门干帮人介绍买卖的勾当,弟兄们逼问下马上就坦白了,他只道三个月前有人找他做件买卖,本来他都是介绍别人来做的,不过这次报酬实在丰厚,他眼馋的很,便凑了一队冒牌的车队,等献上川绸后就又简装溜回了丝川城。”

      “现下人正在正风营里,因红巾军骚扰乌家村,事态紧急没来得及带回燕城,您可要去看看?”

      刘裘被反捆在一匹黑骏马上,看守的士兵见高阳怀明来了,忙伸手将刘裘拽了下来,刘裘“哎呦哎呦”叫了几声滚落在地。

      “是谁指使你献上川绸,毒害高阳府三小姐?”高阳怀明居面色淡漠,眼里似有寒气。

      “二公子冤枉,小的真不知情!”刘裘忙以头扣地,“当日那人只说让我送川绸给城主女儿,我瞧这川绸实在精细奇巧,佣金也丰厚,就自己揽了活来,哪里会想到是这等蒙心害人的事啊!”

      高阳怀明跨步向前,一手提起刘裘的衣领,“你也知蒙心害人,我三妹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这番罪过你如何抵?那日委托你的人长什么样,你可记得?”

      “他一身黑衣,斗笠遮面,小的没仔细看,实在说不出什么来。”衣领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刘裘又苦叫连天。

      见他依旧不言,高阳怀明右手迅速地抓住他的左肩,咔吱一声,刘裘的脸突然痛苦的扭曲起来,“想起来了吗?”高阳怀明语气淡漠,但却有不可抗拒的威力。

      刘裘早已没了力气,只虚弱地道,“二公子所求,小的实在帮不了忙,便是宰了小的也无济于事呀!”

      “周副官,燕城中,欺主叛城之人如何处置?”高阳怀明放开刘裘,转而问身旁周副官。

      “杖八十,流放黑漠。”

      “假意献礼,毒害高阳氏后人,算不算欺主叛城?”

      “当然算,没有高阳氏就没有燕城,毒害高阳氏后人就是谋害燕城。”

      “我是丝川城的人,燕城没有权利这么对我!”当高阳怀明谈起“黑漠”时,刘裘的脸色刷的白了,他不敢相信地望着高阳怀明,“高阳城主德高望重,怎么会有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儿子。”

      “那就免杖八十?直接送入黑漠吧。”高阳怀明语气轻松。

      “不!”很久以来,黑漠一直是西部地区的禁忌之地,流放黑漠,不仅仅等于判死刑,这还意味着永世的折磨,进入黑漠的人,必受烈日焚烧,瘴气浸体,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生生不灭,刘裘咬牙心一横道,“我想起来了!”

      高阳怀明目光如炬,“说!”

      “那人给的银子蹊跷,银锭新得似北寒之地的雪一般,寻常市面上的银锭不曾这般新过,这一万两的新锭必是从官府银库里拿的,要谋害三小姐的,是城里的权贵啊!”

      “到底是何人要谋害我三妹,你可有想法”高阳怀明追问。

      “是……”话音未落,一团黑色的东西猎鹰一般扑向刘裘,只听刘裘发出恐怖的尖叫声,身子缓缓倒下,在地上不停抽搐,那黑色东西意犹未尽,又连撕带咬,一瞬间刘裘便已血肉不剩。

      “是食腐者!”周副官失声惨叫。

      高阳怀明面容大骇,他举目四周,发现不知何时一群黑压压的东西已将乌家村包围。

      不等正风营的将士反应,黑压压的一群食腐者便扑了过来,眼看着周围兄弟一个个倒下,周围士兵皆面容惨白,刚刚击败红巾军已使他们疲惫不堪,而这回,他们的敌手,不是人,是怪物!

      “扑通”,有什么东西从敞开的窗户飞进屋子。

      高阳有鹿吓了一跳,扔下了手中的笔,豆茵正在一旁打瞌睡,此刻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小姐又把笔弄折了?”

      “无事无事。”有鹿迅速地抓起案牍上的纸片藏于背后,“你接着睡,我再琢磨一下这写字的事儿。”

      豆茵的头又渐渐低下去了。

      有鹿忙摊开手掌,却见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多日不见,甚为挂念,老地方见。”

      有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随即又皱了眉,屋内的豆茵是好糊弄的,但前院守着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骨嬷嬷特地排了三人来守,这前后左右的,除非是天上飞的鸟儿,不然哪里逃得出去。

      她移步到窗前,正寻思着法子,忽然窗外出现了一张倒立的脸,正气定神闲地朝她笑着。

      有鹿本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模样,正是段飞扬无疑,惊道,“你怎么进来的,前院的护卫没将你拦下?”

      段飞扬双脚轻轻一勾,借力使自己飞身旋起,稳当当地落在有鹿面前,“那些个凡夫俗子,哪能挡的住我,本大爷就是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奈何不得。”

      有鹿怕吵醒豆茵,忙拽着段飞扬闪进了内屋,轻声道:“左一句“凡夫俗子”,右一句“奈何不得”,知道的便懂是前几日破院塌下来,把你脑门砸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道升天了呢。”

      “你这话说对了,我还真得道了。”段飞扬说着玩笑话,脸色却正紧的很。

      有鹿上下打量他,“我看你活蹦乱跳的,也不像缺胳膊少腿的,准是脑袋坏了,你那什么御气,邪门得很,倒是叫我摔了腿,现在还疼着呢。”

      疼是不疼的,段飞扬却着了急,“我原是想来的,可奈何御气上了头,压制不住体内的劲,昏了三天三夜,又因房子的事在城里耽搁了会,这不一办完就来找你了吗。”

      “你这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放眼燕城,我就没见过这般打架的人,你师傅神神秘秘的,何时给我见见,莫非他老人家是方术师?”

      “气是万物之源,所有的东西都是气,这玩意深奥的很,一时半刻的讲不清楚,不如你拜师傅他老人家为徒,不也学会了?”

      见段飞扬又旧事重提,有鹿道,“我说不拜就不拜,一切等父亲回来再说。”

      段飞扬有飞檐走壁、凌空御气的本事,有鹿说是不艳羡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也有小小的傲气,总想着学了自家的剑法再去比试。

      段飞扬见她撇了脸,便知无戏,只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破院没了,我和二狗蛋刚找到新屋,你有没有兴趣随我去看看?”

      兴趣自然是有的。有鹿却拿眼睛望了望前院,段飞扬拍她脑门,“傻不傻,有我你还怕出不去?”

      “这是你的新屋?”有鹿进屋,却见此处堂皇明亮,宽敞开阔,心下好奇,“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间屋子,再说了,你哪来的钱?”

      段飞扬却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只干巴巴地说,“当然是师傅给的,他老人家,可有钱着呢。”

      这是离破院不远的一处院落,先前是一处来自中渊的商户住着,不过因年老退休的缘故,近几日要迁回中渊去了。有鹿也不晓得要多少钱,不过大概是很高的价格,段飞扬这个师傅究竟是何人,这倒叫她更加好奇了。

      她听说,中渊西离之地有许多奇门异派,许多不得志的人会去投靠它们,好像有个千机门的教派专劫富济贫的勾当,段飞扬的师傅出手如此阔绰,莫非是千机门的人?

      “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见你师傅吗?”有鹿问。

      “这可有点难办了,师傅只见门中弟子,这也是我一直叫你去拜师的原因。”段飞扬迟疑道。

      “这样啊……”有鹿环顾四周,“二狗蛋呢,怎么没见到他?”

      段飞扬向后努了努嘴,“在后院床上躺着呢,说是住了这么舒服的地方,他要几天几夜不下床。”

      “哈哈哈……”有鹿忍俊不禁,“走,瞧瞧他去。”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二狗蛋的屋前,有鹿拿脚踢开大门,学着街上恶霸痞子的声音,“哪来的小兔崽子敢在赖在大爷我床上,还不速来受死!”

      却见门内正舒舒服服躺着的二狗蛋,登的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语气哆嗦,“大爷饶命,这屋子是段飞扬那个臭小子偷钱买的,大爷您找他算账去。千万别找我,我只是个扫地倒夜壶的下人,不关我的事啊!”

      语至一半,却听门口传来隐约笑声,二狗蛋顿悟,“鹿子,是不是你来了!”

      有鹿和段飞扬跨步而入,段飞扬故作正色道,“你说的,打扫倒夜壶,二狗蛋,你可不许抵赖!”

      有鹿早已笑倒,二狗蛋一脸懊悔地穿上鞋子,“我早该想到是你们,我真笨!”

      “看你能下床走路了,这腿该是无恙了吧。”有鹿道。

      二狗蛋点头,“那天杀的谢彭辉,哪天走在路上,我真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你别激动,我和飞扬已经教训过那小子了,一盆冷汗当头淋下,可有他受的!”

      二狗蛋拍手称快,“可惜我不能亲眼见到……”

      有鹿和段飞扬对视,“这有何难?”

      都是十几岁的孩童,少年心性,加之段飞扬现在身负奇功,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三人一拍即合,换了身便装往谢府去了。

      却说谢府那小少爷谢彭辉月前被泼凉水,感染风寒,在家卧病半月,病好又被禁足在家,不许出去厮混。谢彭辉心中自是十分不畅快,于是近日奴仆皆小心伺候,生怕惹恼了这二世祖。

      但越是这时候越容易出错,这不,这会儿,他正在对贴身小厮大发雷霆,左右不过是为了衣食未伺候好的事罢了。

      “打,给我狠狠地打,不过是被禁足了,连你这小子也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谢彭辉瞪了一眼愣住的小厮,“还站着干嘛呢,动手啊!”

      “少爷,谢将军说了,府里不能随意动用刑罚的啊,小的不敢。”小厮哆嗦着跪下了。

      “废物!我自己来!”谢彭辉气急败坏,说着便夺下了小厮手中的棍棒,“我打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哎呦!”

      叫的人不是倒地上的小厮,却是拿着棍棒的谢彭辉,只见他捂着脸,脸上赫然出现一块红印子。

      “谁?是谁打我!?”谢彭辉没头没脸地瞎转圈,手舞足蹈的样子滑稽极了。

      一旁的下人憋不住的笑了。

      谢彭辉又待生气,却听嗖的一声,一块石子飞进来,精准无比地正中脑门,谢彭辉大叫一声,朝后仰倒。下人们忙手忙脚乱地凑上去,却被谢彭辉一脚踢开,“没用的废物,给我滚。”

      谢彭辉爬起来,仰头朝空气怒道,“谁打的本少爷,不是孬种就给我滚出来!”

      却听一阵笑声传来,其中有一个清脆的女声,谢彭辉一听便知,这小泼妇不就是月前泼他凉水的高阳有鹿嘛!

      “谢彭辉,我只道你对街上的流浪儿苛刻,谁知道你竟对自己人也这般无情,我今日不是为我好兄弟,也该为他们好好教训你不可!”有鹿在围墙上的树影后探出头,出声讥讽。

      “好你个泼妇,之前你泼我凉水,我尚不曾与你计较,念着你好歹也是高阳城主的女儿,是我们燕城的大小姐,岂料到你这毒蝎妇人肠,今日还连同这群乞丐欺我,我非要让谢将军告到二公子那,让他给我个公道!”

      “啊呸,谢将军铁面无私,怎会听你谗言。若不是你撺掇着你母亲来高阳府上告状,我又岂会被骨嬷嬷教训!”有鹿拾起石子,“吃我一记!”

      “泼妇!贱人!”谢彭辉气的直跺脚,“你给我下来,我要跟你拼了,不,我现在就去找将军!”

      “不害臊,堂堂谢府的小少爷还要如稚子一般同家人告状,真叫人笑掉大牙!”段飞扬懒洋洋地倚在树上,斜眼笑道,“二狗蛋,这谢彭辉还没你有出息呢。”

      二狗蛋原是极怕谢彭辉的,但此刻他一来处于高墙上,二来又有二位好友相助,便也蹭鼻子上了脸,学样道,“啊呸,他哪点如我。”

      “你等着,我要跟你拼了。”谢彭辉拿脚去踢仆人,“快去拿梯子,把这些个贱人们给我逮下来!”

      一时间后院闹得不开开交,早有护卫去秉了谢将军,谢晟在家养神,这档子的事他原是不想管的,奈何牵扯到高阳府,他怒哼一声,披上外袍怒冲冲赶过去了。

      有鹿远远瞧见谢晟披着他那将军袍走来时,便暗道不好,“飞扬,二狗蛋,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

      段飞扬原想留下,但想到高阳有鹿好歹是城主之女,谢晟必不会惩罚她,顶多也只是送回府中警告,于是便拎着二狗蛋,想偷偷从墙头溜走,却不料早有人发现了他们,双双被擒下,二狗蛋是直接受降,段飞扬却是御气反抗了一下,谢晟抬眼多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进后院。

      “何人在此喧哗?”谢将军一出,谢府顿时鸦雀无声。

      “祖父,你终于来了,可得为孙儿做主啊!”谢彭辉一见撑腰的来了,便觉腰杆硬了,气也足了,忙凑上去,将有鹿三人的恶行一一道来。

      谢晟见谢彭辉鼻青眼肿的,一脸窝囊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他谢家男儿世代顶天立地,怎么就生出他这么一个不成气的来,于是便一脚踹开,“你个混小子,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两眼昏花,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这些混账事!那几个小子犯着你什么了,你非要去招惹,现今连个女娃比不过,简直丢我们谢家的脸面!”

      “祖父!”谢彭辉还待哭诉,却见谢晟一个眼神杀来,登时吓得不敢言语。

      “高阳家的五丫头,你还要在墙头待到什么时候?”

      有鹿在上头瞧见谢晟教训谢彭辉,看得正乐呢,却忽然听见谢晟叫她下来,于是三下并两下,从树缘上滑了下来,“拜见谢将军。”

      谢晟见她小小年纪,却不卑不亢,眼里露出了欣赏之意,“五丫头,我家的混小子有错在先,老爷子我不否认,但是你带着那两个小子私闯谢府,是置我们谢府的威严于何地?现在我罚这两个小子去做苦力,你可有意见?”

      有鹿望向段飞扬和二狗蛋,段飞扬忙道,“不打紧,我们俩皮糙肉厚的,吃惯了苦的,谢将军尽管罚吧。”二狗蛋也点头示意。

      “这算起来,还是有鹿最错,若不是有鹿带他们来谢府,也不会冒犯到谢将军,请将军连我也一并罚过吧。”

      “你不怕吃苦?”

      “父亲教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燕城儿女,若是不能和自己的朋友同甘共苦,又怎么能称为堂堂正正呢?”

      “好好好!果然是城主的女儿,有义气!”谢晟摸摸胡子,“好,老夫便斗胆向城主府借借五丫头,将你们一并罚了!”

      正当谢晟在想如何安置这三人时,却听守卫急急来报,“谢将军,二公子来了。”

      “好得很,老夫正要去找他呢!”

      “二公子浑身是血,怕是不妙,将军快过去吧!”

      谢晟脸色大变,有鹿闻言也是一惊,“我二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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