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写给托尼·斯塔克的情书》无心低语

24、方长

　　三月底总归有些料峭春寒，放在老家还是需要穿羽绒服的时令，华而不实的薄衬衫兜不住冰凉的气温，相较之下，赤.裸双腿的我就显得极其勇敢。

　　好吧，这非我本意。我正在给自己套上厚长袜，然而只是这么一会儿，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便被寒意包裹。
　　我能理解，也能忍受。当然能，刚起床总是会觉得冷些的。

　　洗漱完毕，没时间化妆，我准备夺门而出。
　　“嘿，甜心……”一双手环在我腰间，力道不容置啄，紧接着又一个毛绒绒的褐色脑袋蹭过来，温热相抵，托尼的语调有点像撒娇，而他自己很可能并未察觉到，“你居然不打算给我个早安吻就想走？告诉我你不是这样想的。”

　　“噢，很抱歉，我的爱——我正是这样想的。”

　　我无情地拂下那双手，没成功，显然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人的力气要比我大得多。
　　没有办法，只好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看他，表情是我一贯的冷淡模样，从他眼中倒映出时却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于是不自觉挑起一个笑来。我的手掌挨过他滚烫的肩背，那一处肌肉紧实，隆起的形状漂亮。

　　这个姿势，这个角度，我比托尼高出很多。因而此刻居高临下地看他，神情似笑非笑，“我以为你知道我要迟到了，亲爱的。当然，如果我迟到了，我会把你的肾卖掉。”

　　“……”托尼说，“不，我只是，想要一个告别之吻——好吧，我的意思是，我担心你找不到电梯。”

　　我：“……”
　　我说：“我看起来那么像弱智？”

　　“好吧，没关系。”托尼自顾自地说，他一把捞过我，把我□□床上，却留出一只手温柔地贴住我后心。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长久的吻，因为迫于时间。

　　他最后又吻了吻我的嘴角，“真希望这是个法式热吻。你会给我一个法式热吻的对吗？”

　　“是的，当然。”我说，心下不可避免地软成一团，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我抱住他的脖子，“我爱你，托尼。”

　　“哇哦……我也爱你，宝贝。”托尼瞇起眼睛，嘴角微微翘起来，连带着那精致的小胡子一起。我们拥抱着滚倒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亲吻我的脖颈，大有将我领口蝴蝶结解开的意思，但被我果断阻止，于是言辞不满道：“如果你愿意现在和我……”他比了一个直白的手指，食指穿进左手五指圈成的圆里，“我会更爱你。”

　　“不。”我说，“请你等一下。我以为托尼·斯塔克不会对哪个女人说‘爱’。”

　　“直到我遇见你。”他说。

　　而我不为所动。托尼还妄图把我搂回去，被我一个响指招来的精神力按回床上。
　　就很冷酷。

　　他懵逼了。他很愤怒。
　　半晌才反应过来，表情有点儿危险，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最好赶快躲到你的秘密公寓里去，不然——我发誓今晚我会□□你。”

　　“哦，请容我提醒你，斯塔克先生。”我慢条斯理地说，把被他糟蹋出褶皱的袖口理平，“昨晚你也这么说，然后我们就聊了一晚上天。我希望你没有忘记这个。”

　　托尼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很克制地笑了一下，尽可能保持平和以及若无其事。
　　“是的，当然。”他靠在床边看我，薄被掩不住精壮胸膛，那些明朗的肌肉线条显然足够诱人，面上神色玩味，有点儿懒，又低声笑着说，“那我希望你能记得，你现在没有车可以开。”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没错，但我可以打车。”

　　托尼尽可能真诚地说：“然而，如果你说点漂亮话，我就会让贾维斯送你去学校。这样你就没可能迟到了。”

　　“呵呵，”我十分冷酷，“你以为我会……”

　　“托尼。”然后我楚楚可怜地说，“拜托你，好吗？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而我现在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
　　打脸真响。

　　托尼冷酷地抬起下巴，示意我继续吹。
　　我深吸一口气，想真香，然而尊严偶尔也不是不可以抛弃，于是我凑过去吻他下颔明朗的边缘，用微微扬起的柔软音调说：“我爱你，宝贝。我爱你，please，托尼？”

　　然后我在心里想，如果他再dd我就……好吧，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喜欢托尼·斯塔克两年，看向他时心肠都是软的，实在没办法狠下心来。

　　万幸这一套操作让他很受用。托尼搂着我的腰，手臂紧了紧，小胡子摩挲我的脸颊，又落下一个吻在唇边，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然后高声说：“贾维斯？”

　　“是的，先生。”
　　优雅的伦敦腔借由遍布大厦的传声系统在我耳边响起。

　　“给你妈妈找一辆车。那辆黑色的讴歌，你妈妈喜欢黑色。”托尼说，然后他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似的，“噢。还有，把你妈妈的号码设成最优先。”

　　“……天啊。”我没忍住，说，“首先，为什么要让贾维斯叫我妈妈，虽然我不介意；其次，我甚至没有你的号码！”

　　“但我显然有。”托尼得胜地说，“记住，没有斯塔克做不到的事。”
　　我又翻了个白眼。

　　折腾了半天，即便要苟也会苟得很艰难，幸而贾维斯是一个真正靠谱的AI，比他亲爹靠谱一万倍（托尼：嘿！），因而我得以险之又险地踩点溜进教室。

　　很好。教授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环顾四周，慢吞吞地移动到彼得旁边——帕克先生也选了这节神经生理学，这意味着我可以蹭他的作业。令人感动。

　　哦，还有一件事。有关创业，我们准备把公司命名为“帕克工业”。
　　坦白来讲，因为彼得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而我们说要创业，其实对市场方面和公司意向没有任何头绪，胜在人傻钱多，对谈判技巧、商业规矩以及股票投资略知一二，因此打算给彼得投钱，当个金主就一切皆安。

　　彼得很震惊，很茫然，也很感动。
　　于是他决定读完研后继续读博。
　　……天才的脑回路我不懂，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探究的。尽管我男朋友就是个实打实的天才。

　　至于PTSD？早就随风散去了。
　　我本来还想着要快点克服它，不然打视频电话给妈妈爸爸的时候会很尴尬，说不定看到爸爸周正的脸就会汪的一声哭出来。
　　结果，也没有嘛。谈恋爱拯救世界莫非就是这样的道理吗？

　　总之妈妈听闻我找了个小天才投资，心中很是感动。因为我终于放弃了我愚蠢而虚无缥缈的倒卖计划，我母亲，这位阴险而伟大的资本家看了看彼得优异的成绩和一些草案，决定大方地给我几个钱。
　　谢谢妈。

　　一上午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按照惯例下午并没有几节课，所以放学后我急召华伦天奴，语气兴奋地说要去蹦个久违的……养生迪。

　　我礼貌地询问了彼得的意见，有关他想不想要和我一起去酒吧玩。后者怨念地表示老板你只负责投资而我却会秃头，搞科研就是如此真实到痛。

　　真正的美利坚高校生：努力学习，认真创业，为科研领域掏心掏肺，时刻准备跳级，根本没时间吃喝玩乐，还要兼职超级英雄蜘蛛侠。
　　虚假的美利坚高校生：抽烟喝酒蹦迪烫头谈恋爱，不务正业，勉强擦及格线以求毕业，除了投资啥也不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华伦天奴正飞速赶来。我正寂寞等待。
　　百无聊赖地在校门口翻手机时发现一个蓝色图标的APP，模样很简约，只挂着一个大写的英文单词，J。

　　我疑心手机该不会中了病毒，打算就此移除。然而那个APP却轻微地在桌面中颤抖一下，再缓缓打出一行字来，像极了手机自带的智慧语音系统。
　　他说：日安，艾琳小姐。久候光临，我是贾维斯。

　　我：呆滞.jpg.
　　我连忙戳了戳那个对话框，无果，贾维斯提示我，要我点进APP里去，我从善如流地点进去，发现一个人工智能铸造的小天地。
　　名为“J”的APP，其正体正是人工智能贾维斯。我可以通过这个APP和贾维斯交流，戴上耳机甚至能听到他用那悦耳的英伦腔同我说话。

　　据贾维斯所说，在托尼的种种偏爱、溺爱、宠爱、关爱之下，我甚至能用这个APP黑掉一台电脑。
　　我大吃一惊，心底里却明白自己大概没机会用到这项功能。

　　华伦天奴尚未到来，真令人疑惑石溪分校曼哈顿校区跟哥大只隔了那么几条街，他怎么像是从长岛飞奔而来。

　　我继续倚在校门口，无聊地跟贾维斯聊天。
　　他提醒我看看通讯录，然后我就在联系人里发现了一个备注为“AAAAA我最爱的托尼”的神秘人物。
　　……好吧，并不神秘。我显然知道他是谁。

　　这么想着，跑车引擎声在耳畔响起，风驰电掣。我以为是小绿，于是开开心心地抬起头，再面无表情地收起笑意。

　　来者并不是驾驶着小绿的华伦天奴，而是托尼·斯塔克。

　　车门弹开，男人利落地下车，长腿包裹在笔挺妥帖的西装裤里，挨着紧绷的大腿，外套又恰到好处地掐出腰线，显得那腰身健长而引人遐思，也确实让我想到他往日淋漓的风情。

　　骚包，太骚包了，又很高调，令人眼红的兰博基尼雷文顿就这样显眼地横停在校门口，而豪车的主人，其一眼一笑也同样夺人眼球。

　　我很忧伤。

　　托尼大步走过来，按住我的腰往他怀里送，我眼神死问他来干嘛，他就在我耳畔低声地笑，携以袅袅热息蒸腾耳垂，语调一贯轻忽，说：“Well，或许来接我的小甜心放学。”

　　我更加忧伤了，想今天这个迪，大概率是蹦不成了。
　　华伦天奴，你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