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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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精力本来就好，秦一一一晚上没睡也照样很精神，怀着一点微妙的炫耀心理，第二天第一个就到了课堂，昂首挺胸地坐到第一排，自进入学府以来第一次这么有底气！
没过多久，一群毛茸茸就先后赶到了课堂，看到坐在第一排的秦一一还惊讶了一下，一个个地围过去有些好奇地道：“你是新被丢过来的弟子？人族还是妖族？”
“笨蛋！当然是人族，你们妖化形就喜欢多个耳朵尾巴，才不会化的这么标准！”陆修永小团子立时拿刚刚获得自由的爪子拍了问话的妖族一下，趾高气扬地道。
作为自封的人族小首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一天到晚只会喵喵叫的，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才终于把自己憋出人话来，也是不容易了。
如今学院里两族弟子数量相等，还因为炼器课上他们不如妖族厉害隐隐落入下风，但是现在再来一个平衡就被打破了，至少在术法切磋上，他们人族就能牢牢压在妖族头上了！
想到这里，陆修永顿时得意起来，顶着张毛茸茸的脸朝着妖族小头领嘚瑟地吹了吹小胡子，妖族小团子：“……”都是团子，你傲什么傲？！
小龙倒是没生气，还好脾气地把地上的小团子一个个地搬到桌上，凳子太矮，不蹦到桌上听不了课，陆修永被抱到桌上，满意地朝小龙点了点脑袋，正想释放友好的信号，就见对方抱完了人又开始去抱妖族，顿时不乐意了：“你别帮他们，我们是两个阵营的。”
“谁稀罕他帮了？！”妖族小头领闻言顿时炸了毛，正想不服气地躲开就被小龙一把抓住放上了桌，而后挠了挠脑袋老实地道：“我是秦一一。”
“……”
“什么？！”一众团子顿时石化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八九岁大的小男孩儿，陆修永甚至还蠢兮兮地拿爪子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尖叫着道：“怎么可能？！你不是一直不会化形，怎么才过了一天连尾巴都藏住了！”
“是宁老师教我的。”小龙自化形之后底气就变得足足的，这会儿闻言立时挺直了胸膛，一脸骄傲地道：“宁老师可厉害了，他才教了我半盏茶的时间，我就学会了，比以前的老师都厉害！”
一众团子：“……”
过了好一会儿，昨天打小报告的妖族头领才有些闷闷地质疑道：“他真的那么厉害？”就是个人类而已，怎么可能教得比他们妖族老师还好？他，他当初还用两个时辰才能把耳朵尾巴都藏好呢！
“真的！”小龙绷着脸点了点头，俨然一副宁一劫小迷弟的模样，特别崇拜地道。
“……”都是被整惨的小弟子，能对这位新来的老师有好感就怪了，但是，要是这个老师特别厉害的话……
“不过是最简单的化形术罢了，有什么好炫耀的？他要是教别的也这么厉害再说吧……”最后，妖族小头领还是有些别扭地道。
“没错，还要把我们身上的化形术解开！”陆修永已经顶了一晚上猫团子的脸，实在是受够了。
“解开什么？”话音刚落，没等小龙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恶魔声音，小团子们顿时浑身一僵，连忙立正站好，显然昨天宁一劫已经在他们年幼的心灵中留下的沉重的阴影。
“老师！”秦一一也乖乖地坐到昨天的位置上，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
“嗯。”宁一劫点了点头，扫了眼在一众团子中鹤立鸡群的小孩儿，没等对方说话就在他激动和崇拜的眼神中手一挥，下一秒，二十个团子，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秦一一：“……”为，为什么他也要=-=？
“这样多顺眼。”宁一劫笑眯眯地坐在蒲团上撑着下巴道。
“……”众团子瞧见连新老师的迷弟都未能幸免变团子的命运，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诡异的平衡感，连新老师都觉得顺眼多了。
“好了，开始上课。”宁一劫可不知道这群小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既然来教课，自然要遵循当初学府创立者的初衷，尽量保证两族的和平共处。
不过人妖两族即使是在学府这么小的地方，也已经划分阵营对立了很久，直接命令他们握手言和说不定会产生反效果，还不如短期内给他们竖起一个共同的敌人，让他们重建新的集体一致对外。道友情嘛，可不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宁一劫的用意秦占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不过想到学府里那群挺有脾气的小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跟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二十只团子乖乖巧巧地或蹲或坐在课桌上听课，一张张脸上写满了认真，秦占：“……”他多虑了……
上午很快就结束了，对着自己喜欢的毛茸茸，宁一劫也乐得讲一些他自己积累的经验和对修炼的理解，中间还穿插几个年轻时历练的小故事，生动又有趣。
直到下课的时候，众团子还有些意犹未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对方教得真的很好，比以前那些过来只为了应付任务，照书籍念的家伙不知道好多少倍！
不过虽然心里承认了，但是被变成毛茸茸的仇还没报呢！还有一点儿脾气的小弟子们瞅瞅准备离开的新老师，绷着脸矜持地没有上前道别，至少，至少也要先帮他们把化形术解了才开始喜欢他！
只可惜，初出茅庐的宁老师并没有听到傲娇小弟子的心声，直接挥了挥手便起身离开了，离开了，了……
小团子们：“……”
“……他怎么这样？”陆修永急得眼睛都红了，扁着嘴巴委屈地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形？”他都准备好了的，只要这个老师帮他们恢复，他就崇拜他，结果对方压根儿没这个想法……
“宁老师不是说了，要等我们自己解开的。”一个听课听得认真的小团子憨憨地挠了挠脑袋道。
“可是他都没教我们要怎么解！”陆修永气急败坏地道。
“可是老师讲了好多化形后可以用的法术，感觉好厉害哦！”这是又一个成为宁一劫迷弟的小叛徒。
众团子：“……”好吧。
没能化形成功还隐隐有点儿开始敬佩新老师的众人叹了口气，蔫头耷脑地去食堂用了午饭，又睡了个憋气的午觉，这才振作了一点儿，打起劲儿去上下午的炼器课。
宁一劫没来之前，他们最喜欢的课程就是炼器课。在这个学府里，只有院长不会用不屑的眼神看他们，也只有院长会真正认真地给讲课，耐心地给他们答疑。
只可惜，人类天生没有妖族擅炼器，以至于每次在炼器考核中，他们这些人类阵营的弟子总是会输给妖族，不过尽管如此，人族小弟子对炼器课的期待也远远超过了其他，可想而知秦占在这些弟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都是各自家族门派的弃子，自然从小就没有多好的资源，也习惯了旁人的冷眼和嫌弃，就算平时在学府里有点儿小矛盾，但他们也知道，这里已经是唯一一个，可以提供给他们资源，庇护他们成长的地方。
因而，上课之前，陆修永就习惯性地顶着一张严肃的猫猫脸警告自己阵营的弟子赶紧各自坐好，准备好安静听课了。
然而，没等众人各就各位，就见上午潇洒离开的新老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弹了弹陆修永头上的猫猫，笑眯眯地道：“挺有头领风度的嘛，这么小还能这么有气势，不错。”
“……”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陆修永立时炸开了毛想跑，又担心院长马上就过来了，只好凶巴巴地小声道：“还不是你故意把我们变成这样？！而且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马上就要上课了喵！”
他其实有点儿担心这家伙会因为自己咬了他就找机会故意让自己出丑，但是仔细一想明明是新老师先戏弄他，他除了一开始有点儿不服气，后面都有好好儿听课的，就稍微放了一点心，继续警惕地瞪着宁一劫。
“唔，和你们一样，我也来听课。”宁一劫好脾气地撸了一把小猫崽儿后背上的毛毛，悠闲地道。
陆修永被撸得有点儿舒服，下意识地就晃了晃脑袋差点儿就叫出了声，好在最后关头收住了，忙跳出对方的手心掩饰自己的失态，虎着脸别扭地道：“你是老师，要听什么课？”
“学习一下教课经验。”宁一劫完全不在意陆修永的敌意，随手便抓过安静坐在一旁的小龙继续撸着，懒洋洋地道：“我打算向院长申请一下，以后下午再增加一个炼丹课程，与院长的课程隔着上，你们觉得怎么样？”
小龙被抓了个正着也不挣扎，也不像陆修永那么排斥，被撸得舒服了还高兴地蹬了瞪四肢，乖乖地摊开肚皮让宁一劫撸得更尽兴一些。
“……”陆修永有些怒其不争地瞪了小龙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宁一劫的话，当即愣了愣道：“炼丹……课？”
“是啊，我炼的丹味道还不错，要不要试试？”宁一劫从储物袋里随手拿出一粒粉嫩嫩的药丸，笑眯眯地递过去道。
陆修永：“……”灵丹好不好和味道有什么关系？！还有，丹药是能随便吃的嘛？！瞧瞧这颜色，一看就是毒药好不好？！
没等陆修永质问出口，就见宁一劫已经迅速地把药丸弹进了小猫的嘴里：“……”
“咳！咳咳！”陆修永一脸惊恐地想要吐出来，可是丹药入口即化，已经彻底融入他体内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陆修永绝望地看着宁一劫，心道这家伙果然还在记恨自己咬他，想要控制和毒死自己了！
“是我自创的美颜丹而已，你现在这么小，我一只手就能掐扁了，还用下毒这么麻烦吗？”宁一劫凉凉地道。
陆修永：“……”好像也有道理……
还在宁一劫手下被撸毛的小龙闻言顿时抖了抖身子，更加乖巧地团成一团……
身旁的小团子见状，还有些担心地拍拍陆修永，心大地安慰道：“老大，你的毛毛好像真的变光滑了哎。”
“看吧？”宁一劫摊着手笑眯眯地道。
“……”并不想吃这种无用的丹药……陆修永黑着一张猫脸，不过他也知道宁一劫的提议对自己的吸引力，于是收起了心里的那点儿憋屈，抿了抿嘴巴梗着脖子凑过去，干巴巴地道：“你真的愿意教我们炼丹吗？”
“自然，你们要是想学的话。”宁一劫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循循善诱地道：“所以，想学吗？”
陆修永闻言原本还想矜持一下，谁知身旁的小团子们却没自家老大沉得住气，立时兴奋地蹦了起来：“太好了！”
“那我们在炼丹课上是不是可以比虎头他们厉害了？！”
人类中在炼器上有天赋的万中存一，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有先天优势的妖族，而炼丹却相反，他们早就盼着能有个炼丹的老师过来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在每次考核的时候被妖族们奚落了！
于是，等秦占进来上课的时候，就看到新来的宁老师已经把一群小捣蛋收拾的服服帖帖了，秦占：“……”这游刃有余的模样怎么感觉那么眼熟？
感受到秦占直白的谴责中略带一点委屈的眼神，宁一劫连忙坐直了身子，顺便把毛毛被撸乱的小龙丢到一边，抬手打了个招呼，一本正经地道：“我过来旁听取经。”
秦占深深地看了宁一劫一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像往常一样坐到蒲团上，拿出炼器炉开始讲课。
宁一劫悄悄松了口气，跟着一众小团子一块儿乖乖地闭上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结出纷繁复杂的手印在空气中飞舞，看着秦占冷峻成熟的面容，思绪却飘散到这人比身旁这些小不点儿大不了多少的久远过去……
妖族的成年期很漫长，在彻底成年之前长得很缓慢，而且天赋越高的妖族越能收敛气息，以至于宁一劫第一次见到秦占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个十六七的小少年。
眉眼还未完全张开，却也能一窥日后的风采，混在散修队伍中，就那么板着脸地跟在一个长老身后。
那时候的秦占，也跟现在的这群小不点儿一样好骗，好不容易在秘境中遇到危险，被长老丢出去挡刀长了点儿心眼儿，被他救下后，他瞧着这小子有趣又可爱得紧，就逗笑着哄了几次，便又乖乖巧巧地跟在他身边了……
想到这里，宁一劫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成熟可靠到已经可以教导下一辈的秦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略有些唏嘘的感慨：“更好看了。”
“嘭！”在炼器一图上天赋尤佳，几乎从未失手过的秦院长，第一次在一众弟子面前炸了炉……
“……院长？”特别崇拜院长以至于坐在最前面的妖族小头领虎头被扑面而来的烟尘喷了一脸，一副信仰幻灭的表情怔怔地看着秦占。
秦占顿了顿，重新取出一个炉子，抿了抿唇，神色淡然地继续：“方才炸炉，是由于将灵气导入灵材之时受热不均……”
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小团子们的错觉，总觉得自家院长炼器时的手势好像舞的……更好看了？
大约是有宁一劫要开炼丹课的激励在前，让这群人族小弟子们顿时升起了无限的信心，以前一直被妖族隐隐压一头的挫败感也没了，咬着牙努努力，竟然真的有几个人类团子炼制出了勉强入品的法器。
“我，我成功了？”陆修永看着面前有点儿其貌不扬的小匕首，有些茫然地道。
“哎？不错啊，第一次？”宁一劫揉了揉陆修永的脑袋，笑眯眯地跨道：“看来这个形态比人形更适合炼器啊。”
“……”刚刚炼制出了法器了几个团子打了个冷战，齐齐摇头否决，顿时觉得手里的法器不香了，才不是！
被不按常理出牌的新老师恐吓了一番，另一边秦占已经站起身，走到炼器成功的几个弟子面前，取走他们的法器，而后拿出灵石作为奖励，几个弟子看着发到手里的下品灵石，立时高兴得牙不见眼，恭敬地向院长道谢。
宁一劫眯了眯眼，趁着秦占还没离开，迅速地找出储物空间里快要积灰的炼器炉，用最快地速度开始炼制法器，好歹也是活了两百多年的金丹小真人，不至于连不入品的法器都倒腾不出来。
“……”
“宁老师……这么快就教课了？”小弟子们看得一愣一愣，陆修永早就摒弃了之前对小龙的嫌弃，杵了杵对方的脑袋，小声地讨论道。
“可是，这是炼器啊！”小龙也是同样迷糊，茫然地看着宁一劫的动作道。
花了一会儿时间，折腾出一个黑乎乎的防御镯子，宁一劫满意地收起来递给秦占，并且伸出另一只空空的手，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架势道：“奖励。”
秦占：“……”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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