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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季渊追着逃跑的小孩,逃跑的速度和人群中游刃有余的穿梭,明显就是个老手。密集的人群和自己背道而驰,经常会撞到人引发一串抱怨声。
      不怪他要去追一个无足轻重的荷包,只是里面放的东西他要拿回来。也不知道弯弯绕绕了多久,小孩也没想到这人会追着自己跑这么久,拐过一个胡同往里跑,才发现是个死胡同,再回头季渊已经堵在胡同口了。
      季渊步步紧逼欺身向前,如玉的脸庞带着追逐后的薄红,粉嫩的唇轻启,无甚感情的冰冷语调传出,“把荷包还给我。”
      小孩捏着荷包紧张的往后退,脏兮兮的小脸有着害怕和惊恐,细瘦的腿在打颤,寒冷的冬季只穿了破破烂烂的一身黑色棉布衣。
      乌黑圆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季渊,“公子,求求你放过我,我就是想救我爹爹,他快要死了我没有钱给他治病。”小孩说着让人怜悯的话语,声音也带上哽咽泪水顺着污脏的脸颊滑落。
      季渊最见不得这种,烦躁的皱起眉头,伸出手依然冷冰冰的让他把荷包还给自己。小孩终究是害怕的,瘦弱的手颤巍巍的把荷包交出去,不敢再说话。
      冷着脸打开看里面的东西,把里头由红色细绳穿过的羊脂玉取出来放到怀里收好,再重新合上荷包递给小孩,“偷窃总归不好,这是我给你的拿回去治病吧。”
      小孩蓦的睁大眼睛,湿润的睫毛还沾着未滴落的泪珠,感恩戴德的谢季渊,怯弱的抱紧荷包去找一条街外的破落庙里躺着的爹。
      走出胡同口看人来人往的街道,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慕渝走散了,身上的钱两也都给了刚才的小孩,只得原路返回去找。
      这头慕渝已经急得要疯了,抓着一个人就问有没有见过身披白色斗篷,穿着橙黄色衣服的男子,路人皆是摇头。
      原本梳理的整齐的发丝也在慌乱中垂落了几缕在额前,手中的糖葫芦也还只吃了一个,明明开始还能看见的身影怎么就不见了。慕渝内心慌张,这次出来也没有带着守卫,只得往季渊消失的方向找去。
      “君清!”慕渝边找边喊,就怕出什么意外,“君清!君清!”
      花柳河畔,盏盏花灯浮于水面,飘向不知名的地方,他听见有人在唤他,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转身望去,有个面容焦急,发丝也凌乱的男子手中还握着糖葫芦,一点一点的靠近。身旁卖花灯的老人也停下对花灯的介绍,笑道:“公子,寻你的人来了。这花灯送你罢了。”
      是一盏普通的莲花灯,季渊谢过大爷,拿着花灯朝慕渝走去。
      等到慕渝再回首,寻的人已然浅笑站于身后,寻寻觅觅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慕渝拉过季渊拥在怀里,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再抬头眼眶已经通红,“你不要再突然不见了,我真的害怕。”
      “嗯,那小孩拿了我一样重要的东西,我去问他要回来。”季渊望着慕渝的眼睛,里面满满的全是自己,“刚才卖花灯的大爷给了我一盏花灯,我们一起去放吧。”
      季渊伸手帮他理好散乱的发丝,再晃晃手中的花灯,“走吧。”
      慕渝揽着肩把人往自己旁边带,一起去到河边点燃花灯,一起托举着闭上眼睛许愿。期间慕渝偷偷睁开眼看季渊,看到他还在才彻底放下心,在人看不到的方位偷偷亲了季渊一口。
      惊得季渊立马睁开眼,嗔恼的瞪着他。慕渝继续嬉皮笑脸,去逗季渊欢心,花灯摇摇晃晃驶过桥,两个人孩子似的跑到桥的另一边看,没有熄灭。
      这样刚才许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君清,你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季渊说的饶有道理,“我要吃糖葫芦,啊~”
      季渊主动的求投喂让慕渝马上把愿望抛之脑后,乐呵呵的给他递糖葫芦,看他被糖水浸润的双唇和鼓囊囊腮帮子。
      自花灯节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突飞猛进起来,日常玩闹的次数变多了,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在一块就会制造粉色的恋爱气泡,勾的人脸红心跳。
      不过季渊也并没有放弃让慕渝娶亲的事情,怕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妻子了,逼着丈夫纳妾。每当这个时候慕渝都会和季渊置气,拉着他猛亲,让他晕晕乎乎不能思考,然后不了了之。
      当然季渊虽不如之前那般清冷了,但生气起来还是足够让人感到森森寒意,在好好说不听之后拍桌而起,吓得慕渝一哆嗦,可怜巴巴的说道:“我看还不成嘛,手疼不疼?”
      季渊把手收回来,拿出甄选过的画像,让慕渝一个个看过去。
      “这个没你漂亮,你看她眼下还有颗痣!”
      “这个头发没你黑,没你多,以后怕是要秃。”
      “这个看着就没你善解人意,凶巴巴的样子,肯定是个母老虎。”
      “这个......反正就是没一个比你好的。”
      慕渝手撑着下巴,装作很认真思考的样子,每一幅图都认真点评过去,最后得出结论。
      “君清,抱抱。”慕渝张开手臂,这是奖励,只要看了这些个女子图鉴就可以换一个拥抱的机会。
      季渊从书桌对面走到慕渝旁边,慕渝立刻把人拉坐到自己大腿上,拥着他埋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上的味道,美名其曰补充能量。
      插科打诨的日子转瞬即逝,距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慕渝瞒着始终没有说,这是自己当初心灰意冷下的决定。和林靳最后清点物品全部齐全,在第二日天还未透亮时亲了亲睡梦中的季渊,和他道了别。
      黑发轻绾银冠束成,红色锦衣披上银制铠甲,在初升的日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辉,腕上是玄色鳞甲护腕,手握一柄红缨长枪,胯下一匹同披银甲的矫健黑马,威风凛凛。
      林靳同另一人一左一右跟在慕渝身后,浩荡的军队在还未清醒的城门下出发,踏踏马蹄声,护国护家。
      国家并没有那么太平,只是身在皇城下掩埋了太多的贫困饥饿、尸殍遍野。野蛮的外疆人频频犯境,掠杀平民、抢夺粮食、攻占土地,无恶不作。
      告别儿女情长,慕渝剑眉星目,收去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被掩藏住的威严肃穆都显露出来,带领军队往边关赶去。
      季渊醒来时身边已经凉透,想着他可能去晨练了,也没有太担心。等到用早膳的时候,季渊等了许久慕渝还是没有回来,转头看旁边的小莲,“少将军呢?”
      小莲踌躇的低着头,手颤抖的递过去一封信,又飞快地收回手放到身后说道:“少夫人,这是少将军留给您的信,说等您吃过早膳再给的。”
      季渊挑眉,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给我。”
      小莲彳亍的、毕恭毕敬的把信放在季渊手心,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爱鉴吾妻,小莲肯定害怕的把信提前给你了吧,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去边关了,我发誓我不是躲你介绍的那些姑娘,我就是想着这样会不会让你更自在些...还有好多想和你说,但是要出发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季渊看的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把信纸往桌子上一拍,冷着脸就往门外走。
      “小崽子,走的倒是轻巧!”
      小莲看这苗头完全不对,急匆匆跟着跑出门拦在季渊面前,“少夫人你别冲动,少将军也是...也是...”
      也是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季渊震袖往反方向走,足尖一点就掠出去好远,小莲在后面根本望尘莫及,声嘶力竭的喊到:“少夫人!”
      “少夫人,请留步。”暗卫在季渊准备踏着屋檐出去的时候及时出现拦了下来,季渊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对着来人就攻过去。
      暗卫也不敢真的对季渊出手,基本都是防御,让躺在廊下的慕将军叹息的跃上房檐,从后面轻飘飘的拍拍自家儿媳妇,“儿媳妇啊,咱们别去管那臭小子,来跟爹去喝两杯。”
      难得的慕将军有了闲情雅致,泼墨煮茶和季渊坐在书房里慢悠悠的闲聊,“儿媳啊,我这儿子让你操心了,从小就闹腾不省事。”想起什么似的,慕将军摇头笑笑。
      茶香从紫砂壶中透出,袅袅婷婷蕴满整个房间,季渊待到第一道茶泡好动手把茶水倒出,放置一边再加入水重新煮开,“父亲多虑了,景行待人和善、体贴细致。”
      “你可别被他蒙蔽,这小兔崽子野得很!”慕将军用手抚额,“小时候也就只有他娘管的住,后来走了更加变本加厉。”
      季渊试图在脑海里想象小时候的慕渝,顶着张帅气的脸蛋到处横行霸道,还真跟现在有些相同,霸道专制又爱撒娇。唇角微勾,眼里的怒气消去许多,茶也在这时重新滚动,香气比第一遍更加醇厚。
      “父亲喝茶。”清黄色的茶汤在白瓷碗里冒着热气。
      “你也别怪他,是我让他去的。”
      “没有,保家卫国是男儿的本分,若是我也会做此选择。”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低垂着眸瞧不清里头的思绪。
      慕将军看着这样的季渊,心里也是清楚,男儿志在四方即便不当朝为官,也有各自的志向,自己儿子就因为喜欢也不问人家乐不乐意,一把娶回家圈养着。
      虽然没让他受委屈,可这也是最大的委屈了。
      慕将军有意转开话题,和季渊讲了甚多慕渝小时候的趣事,日头也就这么过了。
      刚开始的日子里季渊对于身边突然少了个粘人的大熊而稍显不适,但也过得去,每天就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在阳光下读一本书,日子过的清闲。
      重新恢复到之前的生活,只是从季府到了慕府,出入没之前那么容易。有时候也会想起慕渝在的日子,热热闹闹的总有许多新鲜事。
      “登徒子,滚出去了就别再回来。”再次想到他的不告而别,季渊磨牙冷目的低喃道。
      “可不是回不来了嘛~”绵长的尾音传入耳中。
      季渊立刻警惕的怀顾四周,他没有忘记回程旅途中的刺杀,而这个声音也在那个时候记住。
      “小美人儿,让我惦念好久。”那人在暗处发声,不断的变换位置,“还有呢,那些暗卫都太弱了。”
      “你要干什么。”季渊蹙紧眉头,不离手的象牙折扇蓄势待发,慕将军上朝还没有回来,来人实力不虚自己未必有能力逃脱,局面变得胶着。

      在荒郊野岭的山道上,慕渝连打了三个喷嚏,林靳在火堆旁关心的问道:“少将军,把披风披上,容易着凉。”
      “谢谢。”火光映照在两个人脸上,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展开披风披在身上,继续对着地图讲接下去要行进的方向,如何能够更快到达。
      行军的旅途是枯燥乏味而又焦急的,除了吃饭休息就是在前行,前方传来的战报是说西域屡屡犯境,迫害无辜百姓,并且挑衅的发出战书要一雪当年之辱。
      原本是慕将军镇守着,但在儿子大婚时匆忙赶回由手下信任的将领代为坚守,没想到一回就待到了年初。
      皇帝也考虑到他身子骨的问题,常年待在关在也是吃不消,便多次劝说留在云京,派其子出征退恶。
      这出来也有一个月有余,明日踏过面前这座山就是边关驻军之地。这里的积雪还很厚,满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慕渝想起在云京的季渊。
      自己出征的时候还没到元宵,没能和他过第一个团圆的节日,吃上一口热乎乎的元宵特质的汤圆。
      这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是看书还是习字。
      他有没有想我呢?
      肯定不想。
      慕渝把自己愁的难受了,躺在行军帐篷里辗转难眠,走之前应该把他操哭了真正属于自己了才走的。
      现在碰都碰不到,少年人精力旺盛,这么久积压下的欲望再次抬头,窸窸窣窣的在被褥中想着季渊的慕渝只能手动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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