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三国之妖妃关银屏》程蝶仙

25、二十五 明朝待晴旭

　　柳粉和柳黑两派蛮兵，一言不合，眼看又要打斗起来，不过幸好这是在军营之内，蟒牙长副将喝声镇住了众人，只不过这样一来，全场的焦点又转移到厉合身上。
　　一开始厉合对于蛮兵的耿直，不禁暗暗失笑。虽然她当然不怕咋咋呼呼的蛮兵，但重任在身，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开始厉合还是想从柳粉中挑四个轿夫的。
　　但她刚要宣布自己决定的时候，突然瞥到蟒牙长那阴恻恻的面孔，突然醒悟：蟒太后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信任，会轻易相信自己一个外人吗？她明明可以指定自己的心腹为轿夫，顺便把自己监视起来，却放任自己自选，这会不会是蟒太后的试探呢？
　　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虽然现在还猜不透蟒太后的深意，不过厉合觉得，还是在两派人中各挑两人比较妥当。再说柳黑公开放话挑衅，自己如果不回应，也显得怯懦，对自己在军营中的威望不利，将来在沙摩柯身边说话的分量也轻了。
　　想到这里，厉合拿定了主意，于是宣布从两派中各选两人。
　　如果可能，厉合当然想挑选肖战、吴skr、易烊千玺那样的花美男，但显然不现实。这两千蛮兵里，别说花美男，就是《上阳赋》里的子澹哥哥杨祐宁，《春来枕星河》里的罗正，《君九龄》里的金瀚这样的古装丑男也找不到。没法子，最后厉合只好选了四个青眼黑面，黄发紫须，耳带金环，鬅头跣足，身长力大之士。两个被选中的柳粉面露喜色，一边恭敬给第一巴图鲁行礼，一边自报姓名：云里雾和雾里云；另外两个柳黑倒也十分高兴，故意扯着嗓门对全场大呼自己姓名急如火和快如风。那样式，彷佛急如火和快如风两人谁嗓门大，谁就是下一任第一巴图鲁了。
　　且不说几人各怀鬼胎，单说蟒牙长副将见厉合选人已毕，就又传蟒太后的旨意：一百骑兵跟随沙摩柯大王去觐见五溪总盟主，走驿路；厉合等五人坐轿同去，却走商道；剩下的一千九百人却在此继续操练，等候命令，却由国舅携去洞主率领。
　　厉合听了，觉得蟒太后真是个精细的人，既把携去洞主留在此地，防止他继续骚扰自己，又让自己跟一百骑兵殊途同归，也最大限度防范了女扮男装这个秘密泄露的可能。不过其他蛮兵的关注点就不在于此了，大家亲眼看到前两天蟒牙长还口口声声代替沙摩轲传旨，现在却口口声声只有蟒太后了。沙大王哪里去了？众人难免议论纷纷。“或许是因为沙大王收留了黄巾贼党李大目一事，被太后抓住把柄，于是太后趁机再次垂帘听政了吧。”有机灵的人这样猜测，也有人偷偷替沙摩轲抱不平。
　　但不管怎样，蟒太后的话毕竟没人敢公开反对，于是两千蛮兵按照命令，各自开拔驻守，不在话下。
　　单说厉合等五人，按照命令，要从商道赶去五溪总盟主处。厉合问道，“这是两人的小轿，你们却是四个人，看来需要两班倒了，你们谁愿意先来抬轿呢？”
　　两个柳黑急如火和快如风相互对视了一眼，笑嘻嘻走上前说，“第一巴图鲁，我们两人愿意先帮您抬轿。”
　　厉合知道这两人没憋好屁，但她也不害怕，于是顺水推舟说，“既然如此正好，你们两人先抬轿。另外云里雾和雾里云，你们一个当牵我桃花马的马夫，一个做挑我青云断水刀和行李的挑夫，等下一班再倒换。现在我们出发吧。”
　　急如火和快如风连忙作出一副恭顺的样子，给厉合压轿，再恭请上轿。然而厉合走进去刚刚坐定，两人就怪叫一声，紧接着那轿子就发疯般地“飞”起来了，活像老太婆簸簸箕，左右摇晃，上下颠簸，直把个厉合筛得前仆后仰，跳起落下，头上碰出了疙瘩，腚上磕起了饽饽，要不是轿栏遮挡，早从里面抛出来了。
　　原来，这是这两个柳黑设下的“簸箕计”，他俩忽跑忽住，乱颠乱颤，换着班地折腾厉合，还一边走，一边哼着怪调子：
　　今日老爷乍到，
　　先坐簸箕小轿；
　　往后不听使唤，
　　拿你乌纱撂高。
　　厉合是个精明人，这其中的“机关”哪能不明白？“哼！瞎了眼的东西，看我饶得了你！”她心里这么想着，两手紧紧抓住轿栏，两眼不住地从轿窗里往外瞅。“有了！”她心里不禁一喜，高声朝外边叫道：“住轿！”轿夫只好把轿下落了，阴阳怪气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厉合走下轿来，用手往右边场里一指说：“那场边堆垛的是何物呀？”
　　急如火上前答话：“禀告老爷，那叫土暨。”
　　“暨有何用啊？”厉合故意问道。
　　“老爷身为第一巴图鲁，这点小小习俗还不知道吗？”急如火有点卖弄地说，“暨，是此地人用来支炕的；炕，是此地人用来睡觉的。”
　　“好好好！”厉合叫道，“快给我把暨抱到轿里，等到住店时给老爷我支炕！”
　　急如火一听，愣啦！另一个快如风赶忙打一躬说：“启禀老爷，旅店里都有专供您安歇的棕子床……”
　　“呸！那玩意儿老爷我早睡腻了。”厉合打断了快如风的话，“休再啰嗦，你们一人两个，给我搬到轿中！”
　　急如火和快如风心想，不搬就是违老爷之令，治罪不轻呀！只得乖乖听候吩咐，不多不少，一人两个，将暨搬到轿里。这都是些大模子暨，哪一个也得有十来斤，四个就是五六十斤沉，再加上现在厉合也不是体重不过百的萝莉，而是三位数体重的微胖型身材了，可真够抬的！
　　急如火和快如风压得趔趔趄趄，汗流满面。厉合心中暗暗发笑，高声吩咐道：“快颠起来，快唱起来！老爷我就爱坐这个‘簸箕轿’呢！”两人好比“哑巴吃黄连，有苦难开口”，只顾“呼哧呼哧”地大喘气啦！厉合却来了精神，他坐在轿里，摇头晃脑地作起诗来：
　　叫你簸簸箕，
　　你偏喘粗气；
　　抬到旅店里，
　　一人三板子！
　　急如火和快如风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又听说厉合还要打他们，就再也忍不住了，干脆把轿子一扔不抬了，口中还骂骂咧咧，“狗日的小白脸，我们听太后的旨意，给你个面子，没想到你还拿起来了。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们两个对你不客气。”
　　云里雾和雾里云两个柳粉，看到黑子跳出来喷自家偶像，也不顾行李马屁，按耐不住跳出来大骂。两方都是粗鲁莽汉，平常又不对付，自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厉合知道阻拦也无用，于是只在一旁冷眼旁观。
　　原来蛮族之间，喜欢好勇斗狠，农闲之时各种比赛竞技层出不穷，所以一个部落之间，大家的武力值和排名基本都有数。
　　这四个人中，柳黑急如火武功最高，大概在两千人中排在前16，17的位置，如果比照现代的拳皇97的全国高手，基本是跟华阳、抢鱼弟、□□等人的排名差不多。之前争夺三匹骏马的时候，他也差点想出马，只是最后还是因为自己犹犹豫豫没敢上台。现在四人分两拨混战，急如火一个人就能敌得过云里雾和雾里云两人合力，再加上快如风的助力，很快将两个柳粉打翻在地。
　　厉合这时候想不出面也不行了，于是她站出来冷冷地对两个柳黑说，“看来你们两人都很不服气，可是要跟我比划比划吗？”
　　急如火刚想出言反怼，但快如风相对有些头脑，也可能是对“第一巴图鲁”的名头多少有些畏惧，抢先说道，“我二人不敢违背蟒太后的懿旨，做为轿夫心甘情愿，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搬这些又大又沉的暨，白白消耗力气。”
　　厉合哈哈大笑，“你们觉得又大又沉，我却玩耍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快如风和急如火对视了一眼，都不相信，“你要是说能搬起来这些暨，我们还是相信的；但你说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却不肯相信。如果你果真能做到，我二人自然拜服。”
　　“如果我的话不真，我也不敢劳动二位当轿夫了。”厉合说完走到暨前略摇一摇，大笑道：“我真个娇惰了，那里拔得动！”
　　云里雾连忙打圆场道：“五六十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厉合笑道：“你二人也信真个拿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我拿一拿。”
　　厉合便把一个石暨只一提，轻轻地提将起来。接着往空中一抛，又马上提起另一个，如此如法炮制，将五六个暨都抛到空中，像杂技团的小丑抛小球一样，把五六个暨不断接住抛起。耍弄了很长时间后，双手把暨只一撇，暨都竖成一块儿，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厉合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
　　四个蛮兵见了，尽皆骇然，云里雾便拜道：“第一巴图鲁非凡人也！真天神！”另外几个人也一齐都拜道：“真神人也！”武功最高的急如火还有些不服气，但快如风不断拉扯他，他也只能勉强拜倒在地。
　　厉合扶起四人说道，“你们不必多礼。”又说，“既然你们不愿意挑暨，那不挑了也使得。”众人感激，却又有些尴尬，云里雾有些机灵，连忙岔开话题说，“大家走了半日也饿了，我看前面商道不远处有个小酒店，我们进去买些酒肉吃了再走吧。”厉合颔首同意。
　　原来吕蒙袭杀伪蜀关狗是在十二月，因此现在正是冬季，天色好生严寒。厉合等五人走得三五里路，早见一个酒店，门前一道清溪，屋后都是颠石乱山。看那酒店时，却是个村落小酒肆。但见：
　　门迎溪涧，山映茅茨。疏篱畔梅开玉蕊，小窗前松偃苍龙。乌皮桌椅，尽列着瓦钵磁瓯；黄泥墙壁，都画着酒仙诗客。一条青旆舞寒风，两句诗词招过客。端的是：走骠骑闻香须住马，使风帆知味也停舟。
　　厉合等径奔入那酒店里坐下，便叫道：“酒店主人家，先打两角酒来，肉便买些来吃。”店主人应道：“实不瞒诸位说，酒却有些茅柴白酒，肉却都卖没了。”那四人道：“且把酒来烫寒。”店主人便每人却打两角酒，大碗价筛来，教众人吃，将一碟熟菜与他过口。
　　片时间四个蛮兵吃尽了两角酒，又叫再打两角酒来。店主人又打了两角，大碗筛来。蛮兵只顾吃。吃过这四角酒，又被朔风一吹，酒却涌上。急如火却大呼小叫道：“主人家，你真个没东西卖，你便自家吃的肉食，也回些与我吃了，一发还你银子！”店主人笑道：“酒和肉只顾要吃。却那里去取？兵爷，你也只好罢休！”急如火道：“我又不白吃你的！如何不卖与我？”店主人道：“我和你说过，只有这些白酒，那得别的东西卖！”
　　正在店里论口，只见外面走入一位少女，引着三四女子店里来。那少女引着众人入进店里，主人笑容可掬，迎着道：“请坐。”那少女道：“我分付你的，安排也未？”店主人答道：“鸡与肉都已煮熟了，只等列位来。”少女道：“我那青花瓮酒在那里？”店主人道：“有在这里。”
　　店主人却捧出一尊青花瓮酒来，开了泥头，倾在一个大白盆里。厉合等偷眼看时，却是一瓮窨下的好酒，被风吹过酒的香味来。蛮兵闻了那酒香味，喉咙痒将起来，恨不得钻过来抢吃。只见店主人又去厨下把盘子托出一对熟鸡、一大盘精肉来，放在那少女面前，便摆下菜蔬，用杓子舀酒去烫。
　　急如火看了自己面前，只是一碟儿熟菜，不由的不气。正是眼饱肚中饥。急如火酒又发作，恨不得一拳打碎了那桌子，大叫道：“主人家！你来！你这厮好欺负客人！岂我不还你钱！”店主人连忙来问道：“兵爷休要焦躁，要酒便好说。”急如火睁着双眼喝道：“你这厮好不晓道理！这青花瓮酒和鸡肉之类如何不卖与我？我也一般还你银子！”店主人道：“青花瓮酒和鸡肉都是那女子家里自将来的，只借我店里坐地吃酒。”急如火心中要吃，那里听他分说，一片声喝道：“放屁，放屁！”店主人道：“也不曾见你这个兵爷恁地蛮法！”急如火喝道：“怎地是老爷蛮法？我白吃你的？”那店主人道：“我倒不曾见士卒的自称‘老爷’！”急如火听了，跳起身来，叉开五指，望店主人脸上只一掌，把那店主人打个踉跄，直撞过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