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店》观自在心

9、明朝应作断蓬飞

　　景宣退了出去，感觉心也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总是有些僵硬，不像之前那样随意，都是自己的错啊，王居然留着自己的性命，就是恩赐了。
　　“什么事？”他走向李志。
　　“总领大人，徐达他……他带着宫女彩云私奔了，小人已经私自下令派人去追了。”李志抱拳行礼。
　　“你做的很好，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
　　“去往长江郡的方向，我们的人已经派去追赶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我们一直飞鸽传书联系着。”
　　景宣想了一下，“我们出发。”
　　“大人，这样的事情……”
　　“如果我不去，你们未必拦得住他，”景宣走向马厩。
　　等到他们追上徐达的时候，已经是丑时了，夜已深。他们被围住，双方显然交过手了，之时念于情面，都没有下狠手，此时景宣已经追了一夜了，他停马。
　　“你跑不掉了，”景宣拔出宝剑，“你愧对你的身份，给我们禁龙卫抹黑。”
　　徐达横了横宝剑，把彩云护在身后，“我说什么都不会回去，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彩云深处头，“请总领大人提着我的头去交差，饶了徐达大哥，都是贱婢勾引禁龙卫大人的，所以，请放他走。”彩云其实也不是什么美丽的女子，可是此时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景宣，词言悲切，让景宣发现徐达的选择，也是有些原因的。
　　“你们谁也走不了的，你可知道和宫女通奸是不赦之罪！”李志扬鞭，就要打向他们。
　　景宣拦住他的马鞭，“跟我回去，你们要离开，除非踏着我的尸体，你打不过我的，回去，还有一丝机会，否则，只能是死。”
　　“小人一死无妨，求总领大人放过彩云。”徐达跪在地上，彩云却笑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倘若孤身，生又何凭。
　　生不相随，死愿同穴。”此时她笑得如此灿烂，仿佛照亮了夜空，快酉时了，阳光也快到了。她哭着说出那些话，徐达也抱住她，坚定了信念。
　　徐达拿起放在地上的宝剑，李志在旁边的冷笑没有逃过景宣的双眼，景宣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果然他左手握住了彩云的手，“生不同衾，死亦同穴。”接着他把宝剑伸向彩云，彩云闭上了双眼，面容却很安详。
　　“住手！”景宣用飞刀打开了徐达的剑，“把他们抓回去，禁龙卫怎可因你们失手。”虽然是这么说，走到他身边之时，他还是轻声说，“尽量保你们周全，不要轻举妄动。”
　　回到宫中，景宣没有去见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着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幸福的表妹，又想到彩云的眼泪……
　　他不知道，王一直在寝宫等着他，即使李志向他禀告事情的经过了。他还是等着他，一如既往地等着他，等着，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