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本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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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紧阖的双目缓缓睁开，数字化的浩瀚星空映入眼帘。一个个数字有规律地自眼前飞过，就像宇宙中的行星有规律地在独有的轨道上运行一般，让人既觉奇妙又不禁心存敬畏。
就仿佛躺在宇宙中心，她正被这些数字所环绕。
——这里是哪儿？我是不是在做梦？
张了张嘴，Momo还是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仅仅是让它在自己的大脑中回响。
转动眼珠，四周没有其他人存在，不过在数字组成的门那里有一个奇怪的机器，正在用令人不舒服的红光扫描着自己。
——或许不应该轻举妄动？
这样想的时候，红色的光芒消失了，这似乎说明着什么？
她没有再往下深想，而是转移了注意力，思考起这些数字是什么，同时悄悄活动身体，唤醒所有的肌肉，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
【滴——警告！】突然的声音吓了Momo一跳，她僵硬地转过头，神色凝重地盯着那个机器，不敢再动。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滴——EBC贝恩塔人工智能机器人W1123号竭诚为您服务。】
——什么东西？
Momo刻意用心声表达疑惑。
果然，这个机器会读心。
【滴——我是暂时为您服务，能理解您想法的智能机器人，您可以称呼我为小W。请问您需要摄取食物吗？】这个像垃圾桶一样的机器人同样戴着个“游泳镜”，只不过镜片中流转的不是红线，而是数字。
微微蹙眉，她觉得自己是来到了“未来科技时代”……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但从这份陌生感她可以分析出自己原先所处的地方没有这么先进，起码没有可以读心的人工智能。而且，她还注意到机器人口中的一个词语——“暂时”。
很显然，安宁只是暂时的。不过，这并不是她现在首先要考虑的问题，首先要考虑的是……
“都有什么吃的？”Momo一本正经地开口询问。
——要是有火锅就好了。
【滴——听从您的吩咐，请慢用。】
电子音刚刚落下，同时也是在Momo一脸疑惑的时候，那一个个散发着淡淡萤光的数字突然聚集到了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圆桌、电炉、鸳鸯锅以及各种各样的火锅配菜和调料。
瞬间，她瞪大了眼又下咽口水，连带着早就饿习惯了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两声。
——可这是数字啊……
【滴——请不用担心，这世界上的一切不过都是数据而已，在这里只是展现了世界最本质的模样。】
“……”自诩脑子还算灵光的Momo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听懂它所说的话，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去试一试“吃”这堆数字，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
熟练地将底料调好，又有顺序地将肉和菜放进锅里，随后耐心等待着它们被煮熟，Momo不禁有一种很久远的似曾相识之感。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这么做过，和很多很多的人一起……
这么想着，Momo突然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于是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果然那本应在此的东西不见了……
——我的项链呢？！
她慌张地四处巡看，只有数字、黑暗以及这个冰冷的机器人。
“我的项链哪去了？”她愤怒地盯着这个没有脸的家伙，沉声质问。
【……】机器人陷入了沉默，游泳镜中的数字在飞速地流转，它似乎是在思考。
Momo冷着脸站起，死盯着这个机器人，数字不断向她的手中聚集，逐渐凝实成了一把纯黑色的手|枪。顾不上惊讶，她依着本能举起手|枪瞄准了小W。
【滴——警告！】小W发出刺耳的“叫声”。然而身陷于怒火之中的Momo根本不会理会它。
可就在扳机被扣动的一刹那，数字们突然变得混乱，紧接着周围的景象也随之变得模糊。Momo警惕地环顾四周，并维持着握枪的姿势，哪怕手中已经是空无一物。
模糊渐渐转变为清晰，由纳米粒子组成的银白色墙壁围了一圈，就像是个监牢，将Momo囚禁其中。
【滴——本次服务结束。】
就在她还在思考又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道电子音传来，紧接着眼前的“垃圾桶”化作光粒，很快便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鸟人”——Ben。
Momo后退了两步，眼睛死死地盯着Ben，表情十分严肃凝重。
【噗噗。】他再度发出嘲笑。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好好配合，二是被迫好好配合。你选择哪个，Momo？】Ben咧开嘴笑了笑，游泳镜中划过一道红线。
“你想做什么？”Momo眯了眯眼，习惯性地去抓腰间的枪，可惜什么也没有。
【噗噗。你可能脑袋有问题，不过没关系，毕竟客人不需要聪明的宠物。】
Ben忽略了她的疑问，也不再等待她的回答，而是直接帮她做了选择。
只见两个机械手从Ben的衣服中伸出，在Momo还在发愣的时候迅猛地冲向她，就好似两条蛇如闪电般弹出，要咬住猎物的喉咙。
但是很可惜，机械手抓了个空。 Momo竟然下意识地躲了过去？并且她还反脚一踢将那机械臂踹开，随即一个利落地前滚翻翻到了墙边，又脚下蓄力马上就要蹿出去！
然而，她没有想到这墙壁竟突然伸出了几只“手”，三两下就将她牢牢锁住，再也动弹不得。
【噗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往“纳米粒子AI墙”那里跑的人类。】Ben又一次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Momo没有理会他，而是兀自挣扎几下，见没有挣脱的可能后，低下头不再消耗体力。
【你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见她老实了，Ben欣慰一笑，然后从手套中“拿出”一个笼子，又让AI墙把她装了进去。
等没了束缚，Momo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一张骇人的大脸露出了恶劣的笑容，以及游泳镜之后的幽黑眼球微微地变扁，就像是在眯眼睛。但那是一个眼球，一个！
“嘶——”Momo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时因脚下不稳而摔倒，发出轻微地“咚”的一声，又惹来Ben的嘲笑。
【噗噗。】
“……”
——啧，好汉不吃眼前亏！
愤愤地瞪了他一眼，Momo干脆就这么坐着不动了。
紧接着巨大的Ben开始移动，将这个透明笼子晃悠来晃悠去，让Momo差点又吐出酸水来，也好在她刚刚什么也没吃，虽然有点点可惜……
她干脆躺下，用手护住头，以免因剧烈晃动而使头遭到重创，她可还不想傻。
当然，Momo也没有只望天，她还是在不断环顾四周，找寻突破口，可惜只看到银色的那什么AI墙，以及许多像小W一样的“垃圾桶”。
大约一分钟，视线突然变得模糊，紧接着一黑一亮，四周的场景在这刹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四周的声音十分嘈杂，还是那种无数个不同频率的电子音叽叽喳喳的那种嘈杂，以至于Momo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同时她坐起来再度环顾四周，惊得嘴巴都快合不上。该是怎样的技术才能使银白色的监牢瞬间变成金碧辉煌的拍卖场啊！而且，底下坐着的都是人？
看着底下那些穿着礼服西装却有着猫头、狗头的家伙们，Momo实在是很难相信眼前所见。
而这些猫头、狗头人见笼子的小家伙这么呆傻不由得议论纷纷。
【安静、安静！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要向你们隆重介绍今晚拍卖会的最后一件商品——纯种人类！】
Ben的声音刺进笼子，震得Momo耳膜都要裂了，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底下那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发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电子叫声，好像是在欢呼？
她用胳膊护着头缩成了一团，只用余光看着底下这群怪物。
【好了，废话不多说。底价3万，开始竞价！】
——啊？我才值三万块？
Momo表示很不满意，不过现在她最应该思考的是怎么逃离这里，首先得从笼子里出来……
【喵——，三万五！】凄厉的猫叫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悄悄地看了对方一眼，恰好猫头女人也在看着她。
于是只见到一双眼睛，一双像是黑夜里幽幽生起的火，还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阴气儿的眼睛……瞬间，Momo有种上了餐桌的错觉。
【嗷呜~五万！】狼先生竞价五万，并舔了舔嘴巴。
见状，Momo打了个颤，心里一直在默念着：我不是小红帽，我不是小红帽，不好吃，不好吃……
【斯斯——我，十五万！】蛇吐着信子，伸着脖子想要将Momo看得更清楚一些，吓得她往后挪了挪。
【哼唧，一百万！】一头占两个座的猪人，举起了一百万的牌子，阔气地喷了口气。看着Momo的眼神十分有意思，就好像在谋划着让她穿着军装抽打自己一样……
不禁打了个恶寒，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在心中祈祷：别是被猪带走，别是被猪带走！
可恨天神不但闭上了眼睛还堵上了耳朵，当全场寂静了近一分钟后，Ben直接敲定了这笔生意，那头猪甚至兴奋地蹦了起来，横肉乱颤。
——不对啊，你不应该叫三次价的吗！
Momo瞪大眼睛转头看向Ben，心中咆哮着，不过面上很淡定，只是脸色有点难看。
【恭喜你，P先生。】
当Ben的声音再度响起，并伴随着一声震颤，Momo僵硬地转过头，果然见到大猪头凑近了笼子，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猪头上的汗毛！
尖叫冲上了嗓子眼，她再也忍不住……
没等她叫出声，一道凄厉的猫叫声抢先破空而来！
眨眨眼睛，Momo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视线突然就变得猩红而浑浊，随即一股子恶臭穿过透明罩刺入了鼻子，紧接着她觉得身子一轻，好像在下落？
同时，那头猪巨大的身躯也砸了下来！并且，她的耳畔还乍响起十分熟悉的枪|火声。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滋……】
Ben气急败坏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冷漠又好听的声音。
“Return To Human。很遗憾你没有回归的资格。”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