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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洞房花烛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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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渐渐传来丝丝点点的光,她不觉奇异,反而更加有些害怕。
一只胳膊猛然抓住她的胳膊,她下意识的大吼一声,然后跳出去几米远。
“是我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
待光线照明了蒲黎那张脸,思问才明白,刚刚的一切竟都是他刻意的安排。
“臭葡萄,你吓死我了,”她顿觉一股被戏耍的委屈,于是落下泪来。
“你看这是什么?”蒲黎猛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火红的物件,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思问的目光立马被吸引,抽抽哒哒的说道:“是什么?”
待蒲黎将那物件舒展开来,思问才认出,那是件衣服。
“好漂亮的衣服,”思问的脸色阴转晴。
“这叫凤冠霞帔,”蒲黎一脸正色。
“凤冠霞帔?”
“对,是凡界嫁娶之日,新娘子穿的吉服,”蒲黎解释道。
思问有点不解:“今天是岁首,你拿婚嫁吉服做甚。”
蒲黎却硬拉着思问到身边,几下就把衣服套在了思问的身上。
思问虽配合,嘴里也打起鼓来:他这是要做什么?
蒲黎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便淡淡解释道:“还记得我曾欠你一个许诺吗?”
思问想了一想,半天没有头绪。
蒲黎无奈的叹了口气。
思问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岁首那日要成亲的事情啊!”
蒲黎一愣:“你,这个反应……”
思问如释重负:“就是这个啊,还以为旁的什么大事。”
蒲黎更是惊诧:“你,不是应该非常感动吗?”
思问突然愣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嗯嗯嗯,很感动。”
蒲黎重重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偏你这般石头。”
思问自言自语的说道:“谁让你刚刚那样吓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看蒲黎一脸失落,她忽觉心中不忍,赶紧堆了满脸的笑容,紧紧贴向蒲黎:“我们成亲,穿了吉服就算礼成了吗?”
蒲黎忙道:“还未开始,哪里就礼成了。”
终于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思问趁热打铁:“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蒲黎瞪圆了一双眼睛,眼里似是快冒出火来,他突然一把将思问扛起,不由分说的将她扛进了屋里。
然后,思问被放到了床榻之上。
她突然有一丝羞赧,哆哆嗦嗦的道:“葡萄……你……你……?”
蒲黎一脸坏笑:“你不是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现在就让你知道。”
红烛摇曳,喜灯微扬,屋外月光潇洒,屋内鸾凤和鸣,一夜云.雨,两厢痴狂。
思问如沐和风细雨,只觉头晕目眩,无限春光。
直到蒲黎尽了兴,才恢复了满屋的明亮红光。
思问蜷缩在蒲黎的怀抱中,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想着刚刚那般缱.绻.缠.绵的景象,不禁嘴角微扬,脸色绯红,更往他的胸口贴了贴。
蒲黎三分含笑:“如此这般,才算礼成。”
思问没有说话,只是心内异常安稳,甚觉幸福。
良久之后,蒲黎扯了扯她的碎发,轻轻问道:“可休息好了?”
思问抬了抬头,回道:“嗯,怎么了?”
蒲黎拉起她来:“穿上衣服,我们还有事要做。”
思问被蒲黎安排着重新穿上凤冠霞帔,然后便见蒲黎自己也穿上了吉服。
他拉着她,直奔屋后那片阳芜花田。
眼前的景色,让思问不禁张大了嘴巴。
漫山遍野的阳芜花此刻都幻化出火红的模样,成片成群,似大朵大朵采集自日落之前的云霞一般,仙姿玉貌,惊彩艳绝。
蒲黎自身后靠近,轻轻在她的耳畔提醒道:“抬头看看。”
思问一惊,赶紧仰起头。
夜空姹然大亮,洒下一片嫣红的光芒,空中飘着无数小巧玲珑的喜灯,每一盏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感动瞬间填满思问的双眸。
蒲黎轻轻抱住她,一片红光弥漫中,他柔声的开口:“我以整片天地相赠,换一个你如何。”
未等她回应,蒲黎又正色开口:“诚然,在我心里,天地的分量自不及你重,所以,可否委屈你一下?”
不知为何,明明是倍感幸福的时刻,思问却只想要哭。
蒲黎替她轻轻拂去满面的泪痕,再轻轻将双臂环紧:“从此,不论四海何迁,洪荒哪变,不离不弃,言行信果。”
思问已经惊喜的说不出话,只是拼命的点着头。
蒲黎一把拉她入怀,柔声安慰道:“夫人,大喜之日,莫哭了。”
可是,思问哪里控制的住,泪水如三月化冻的瀑布,哗哗哗的就是不肯停。
直到哭的实在累了,她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道:“葡萄,我突然觉得好开心啊。”
蒲黎忍俊不禁,遂将她一拉入怀,柔声细语的说道:“既开心,莫要再哭了好不好。”
思问重新站定,深深吸入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这才方觉情绪平复了不少。
蒲黎指着大片艳红的阳芜花道:“今夜,花田为榻,夜色为帐,算是我们的喜房了。”
“嗯嗯,”除了点头,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虽是寒冬时节,然蒲黎施了法在衾衣上,思问如置春阳之中,只觉满身温暖,遂好梦连连。
从此,她便认定,自己已然是他的妻了。
此后的日子,过的异常和乐安稳。
白日里,他带她集市游玩,田间采乐,夜里,他们时而于星空下嬉笑打闹,时而在月光下谈笑风生。
不知不觉,人间的时光已过五载。
这一日,依旧是满林嫩绿,溪水潺潺,蒲黎捞了两条鱼来,思问直吵着要做一条红烧鱼来。
她满心欢喜的处理着大鲤鱼,然后将油锅烧热,把大鲤鱼滑进锅里,倒入辅料,静静准备着红烧鱼的成功。
不多会儿,整个小屋便香味浓郁了起来。
“好香啊,”蒲黎环住思问的腰。
思问得意的回道:“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大厨。”
蒲黎刚要打趣,思问突觉胃里一阵难受,不觉有些作呕。
蒲黎关切至极:“怎么了?”
思问摇了摇头:“没什么,想是早上吃的多了,现下胃里有些难受。”
蒲黎有些慌张起来:“那吃了饭,你去休息一下。”
思问却道:“我不吃了,没什么胃口了,”说罢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又困了?”蒲黎讶然。
“最近总觉乏的很,”思问伸了伸胳膊:“我去睡会儿。”
“我陪你,”蒲黎坚决,非要哄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