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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突发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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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思问满意的摸摸滚圆的肚子,心中最后的一丝埋怨也不知所踪了。
男人抬眼望她,神情似有嫌弃:“食有仪态,何况汝乃女子。”
这是嫌弃她的吃相难看吗?
思问才不在乎:“饥则食,哪管了的仪态。”
男人冷言:“规矩不可废。”
她没好气的回他:“规矩是世间最荒唐的东西,我才不愿被规矩所缚。”
本是说话,谁知男人脸色突变,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往事,然后突然扯住她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看他那样凶,思问突然吓到不敢说话了。
大约过了片刻,男人的神情终于有所缓解,他松开她的手,然后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思问依旧处在惊吓之中,但是她不敢贸然使用灵力,怕吓着他,万一吓死了,岂不是作孽。
但拼蛮力的话肯定要吃亏的,如此,她倒不如学乖一点。
思问机械的摇摇头,紧绷的全身刚刚放松,却发觉手臂一阵酸痛。
她仔细看去,才发觉手腕已经紫青了……
“这厮可真是粗暴蛮横啊,”思问心里暗恨。
正在心中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时,她的手腕却又一次被他抓住了……
“若他再用力,恐怕我的胳膊要废了,”心中紧张,思问赶紧将手往回缩:“我……下次一定……”
“对不起,”又是一声道歉。
思问抬起头,却看见他眼中满是愧疚,不知为何,好似还有满眼的悔恨。
男人道:“只是有位故人,曾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她愣然,她说了那么多……哪一句?
说罢,男人便转身回屋,没过一会儿,手中拿着一个瓷瓶出来了。
“你……”,她也不知自己想问什么。
男人道:“敷了药,姑娘便可以自行离去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思问冲那个傲慢无礼的背影瞥了瞥嘴,不过她此刻倒是觉得轻松极了,想着可以跟他再不相见,觉得这真真是美事一桩。
男人的药,效果倒是极好,只刚敷上片刻,手腕已然无碍了。
他早已回了屋,思问遂起了身,准备离去,刚走没多远,却听到小屋中突然传出一阵“砰砰啦啦”的响声。
她偷偷折返回去,想看看这厮到底在做甚,透过窗户,却看到男人醉酒倒地的模样。
地上各种破碎的酒罐,大约刚刚的声响就是它们发出的吧。
“刚刚还跟我谈规矩,难道暴饮贪杯就是你的规矩吗?”她暗暗骂道。
“活该,谁管你呢,”她觉得就该任他自生自灭。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两个脚就是不听使唤……
没办法,她就是爱管闲事!
思问真真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这厮抬上了床去。
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感觉真的是累极了。
“如此,算是答谢你的美食款待了,”她瘫坐在地上。
“热……,”男人低低喃喃道。
“你说什么?”思问几乎是爬过去听的。
“好热,热……”他一直在重复着。
思问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今日并无烈日,怎么会热呢?
一定是他做了噩梦!
她本欲不理,谁知男人却突然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同时脸上青筋凸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热……热……好热”,依旧还是重复着。
热?热该怎么办?
思问几乎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便帮着他扯下了外面的袍衣。
谁知,他还是说热……
男人的衣物只剩一层,无论如何也不能脱了。
思问灵机一动,急忙寻来屋外的浴桶,费劲将他拖到了浴桶之中……
他终于不再喊热,脸上的神情也不再痛苦难挨。
他倒是自在了,可是,思问却已然筋疲力尽了……
昨夜便没有睡好,此刻她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已经爱的死去活来了,便索性成全了它们,陷入了沉沉的梦里。
……
待她醒来,天色已晚。
伸了伸酸痛的腰,她才惊觉自己原是趴在浴桶上睡的。
思问定睛看去,然后眼前一懵……
这厮怎么……怎么一丝……不挂……她刚刚明明看他穿了外衣的……
不过……不过他的身姿……倒是魁梧的很……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恰与她瞪大的双目相对。
她觉得自己的脸上突然开始发烫……
“放肆!”
突如其来的一句教训。
“你放肆,”
男人被她的回嘴惊到。
“你……你……为何不穿衣物?”思问的声音有些抖。
“这便是要问你了,你做了什么?”
他竟还狗咬吕洞宾!
“我做了什么?”思问瞬间斗志昂扬:“你刚刚烂醉如泥,浑身滚烫如火,若不是我将你置于浴桶中,你此刻怕是烧成灰了。”
见男人默不作声,她遂一鼓作气:“你这厮真真不识好歹,不仅不谢,反倒误会于我,你那外衣,焉知不是自己脱下的,如今还要恶语伤人,早知如此,便由你烧成灰烬好了。”
如此发泄一通,思问心中顿觉通畅无比。
她冷眼看去,见男人脸色苍白,便瞬间有些心软:“你……你身体可好些。”
男人轻抬眉眼:“多谢。”
实话说,他不吼人的时候真真是个美男子。
该死!她怎么突然在意起他的“美貌”了!
“你有旧疾?”思问背过身去。
身后是男人淡淡的声音:“偶有发作,是我自己未当心。”
“今日多谢姑娘”,他已飘然立她面前。
“不谢,”她一向如此大度。
“姑娘今日搭救,他日必当回报,”男人掷地有声。
唔,也还算个有良心的。
“互帮互助嘛,应该的,”思问搔了搔头:“我四哥说过,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男人若有所思,片刻后方道:“在下朋友甚少,恐会麻烦了姑娘。”
“这怕什么”思问安慰他:“朋友嘛,自然是有难同当,只要公子今后能少些脾气就好,怒伤肝。”
男人闻言一惊,面上顿时春风和煦:“姑娘懂脉息?”
“这是常识,非是医理,”思问回他:“我叫思问,不必姑娘姑娘的叫。”
“思问,”男人重复了一遍,没有再多言。
“是不是太文绉绉了,我也不知道为何双亲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给我,”她自言自语道。
“还好,”男人突然道:“名字里这样多张嘴舌,很符合你热闹非凡的性子。”
思问一愣,仔细品了品,也是,思字四个口,问字一个口,确实如他所言。
很热闹!
以前,她还不喜欢自己这个如此没有朝气的名字,总觉得像个老学究的名,一点也不符合她活泼开朗的性子,如今想来,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