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整个青春等你》叶0梦

20、第 20 章

　　“瞎讲究！难道食物也分高低贵贱？你是公子哥么？”我总是白白眼，直接藐视他。
　　提到公子哥，葛岩居然沉默了，他不会真的是公子哥吧？！我想起从北京飞往昆明的那天接机的男人，他开着锃亮的黑色轿车，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头发一丝不苟贴在脑后，很有派头，他对葛岩谦卑的态度，让我不得不猜想到他是葛岩家的司机。
　　“阿岩，你家干嘛的？你是公子哥？”
　　“你觉得是就是啰。”
　　葛岩故意卖关子，吊着我的胃口。
　　“郭千惠说……说……结婚的事，是不是你们要联姻了？”
　　对葛岩的态度，我有些不满，是就是嘛，不是就不是嘛，一句话的事，非要搞得我夜不能寐，日日思考他家到底干嘛的。
　　当然啦，这根本不算我们之间的矛盾，记得我最别扭最闷闷不乐的一天是有关游泳的，那天他提着件蓝色泳衣敲开我闺房，要我穿着在我看来非常暴露的泳衣和他游泳去，我妞妞捏捏，推却了好一阵，才换上那件蓝色泳衣，羞答答站在他面前，他一直盯着我看，我连头都不敢抬起，越来越来不自信，就像是全身裸露着站在他面前，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弄得我简直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我——我不去啦——”
　　葛岩一脸诧异，问道：“怎么又不去了，穿着这泳衣挺好看的，你瞧这细细的腿，细细的腰，嗯，你的身材很曼妙！”
　　我越发的羞愧难当，低着头嗫嚅：“那里都是美女帅哥，我不好意思去。”
　　“难道我不是帅哥呀？”
　　“我不是说你，我——我——又不是什么美女，不好意思去了。”
　　“哎呀呀，你已经很美啦，走吧——”
　　“哎呀，真的不去——”我抱着门，真的打定注意不去了，结果被葛岩推着去了，回来的时候，我照照镜子，看到一个笑容满面，脸颊红润的少女，怕不急待敲开葛岩的门，羞涩地说：“明天咱们还去游泳吧。”
　　“那儿都是美女帅哥，不要去了吧……”
　　“那我也……也……”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也……也什么？”葛岩脸上似有笑意。
　　“就算是丑小鸭也能变白天鹅的吧……”
　　按常理的话，男生面对女生，都会说女生如何如何美，如何如何有气质，即使不是长得很普通也会随便夸两句，但葛岩的话让我瞬间跌入冰谷，他故意很夸张地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我一番，啧啧几声，带着惋惜的口吻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丑小鸭，变不了白天鹅的。”
　　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他立即补充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当真！”
　　我脸色速沉了下去，埋怨地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葛岩，默默走开了，暗暗想葛岩越来越过分了，刚刚见到他整个人冷冰冰的，孤僻难以接近，跟他相处越久就越油嘴滑舌了，哪有这种道理？
　　虽然他一再强调是开玩笑，但我还是闷闷不乐，一直暗暗跟他怄气，吃饭的时候故意去了一家大餐馆，狠狠地点菜，全部是关于鸭子的菜，烤鸭，烧鸭，鸭舌，鸭脖……
　　葛岩没有郁闷也没有难过，而是歪着嘴巴坏笑，把我点的菜全部吃了一遍，还问：“我看还是丑小鸭比较好吃，你说是吧？”
　　“你——你——你——我——我不理你啦！”
　　虽然当时很气，但睡了一觉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因为另一件事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双廊老村长的儿子结婚，那是白族人的婚庆，据说新娘长得特别美，我还特意穿上白族人的盛装，也去凑热闹了。
　　村长家的婚宴足足有百余桌，从巷头摆到巷尾，菜都是村里上了年纪的人弄的，味道很特别，独具特色，在其他地方根本吃不到，很多我还是头一次吃到，名字倒是想不起来了，之后我也去了很多地方，有奢华酒店村庄部落，虽然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做法，味道就是没那里的纯正，白族人还喜欢给人夹菜添饭，弄得我很是不好意思，葛岩倒是在一旁看笑话，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宴席过后，窄窄的巷子挤满了人，很是热闹，上了年纪的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小孩追逐嬉戏，年轻人眉目传情。
　　新娘到，人群蜂拥而上，团团将她围住，尤其是小孩子，揪着新娘的衣角不放……
　　从北京到东川，从东川到昆明，再从昆明到双廊，看了葛岩赛车，又陪同他参加了酒会，最后还莫名其妙随他去了双廊，在悠闲的小村庄，美丽的洱海上，一条船上，和他跳着舞，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自己和他关系太过于亲昵，甚至把找蒋云的事抛之脑后了。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葛岩的非得情感爆发！对！偷偷溜走！
　　可是有太多个偶然，我趁夜从双廊回到昆明，他也有事回到了昆明，于是偶然着偶然又成了必然，我们必然又在昆明见面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直来直去地问：“你打算去哪儿？”
　　葛岩一挑眉，说：“去你要去的地方啰。”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么？”
　　葛岩耸耸肩，装作一脸无奈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还跟着，不怕我把你卖了？”
　　葛岩干脆一梗脖颈，说：“你卖吧——”
　　我被搞得无语了，本来沉默寡言不拘言笑的葛岩变得油嘴滑舌了？！
　　我刚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却先钻了进去。
　　坐在车上，我整颗心七上八下，因为从高中同桌那儿得知了蒋云的消息，所以急着去找他，要是葛岩在场，按着他那暴躁的脾气，指不定闹出什么事，他有种能力：几秒之内使矛盾上升到无法调节的地步。
　　葛岩请我吃了顿饭，我借故上卫生间，偷偷溜走了，走了好一阵见他没跟着，才放心地去了曾经的高中校园。
　　站在曾经熟悉的城市，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袭来，飘散着臭豆腐味道的街道我曾走过，也曾无数次穿过打着橘黄色旧的不能再旧的路灯。
　　我去了高中时代的校园，大门口张贴着红色喜榜，那又是一批高中毕业了的，即将踏入象牙塔的学子，红榜跟前挤满了家长学生人，他们啧啧称赞，谁又是全省第几第几……
　　坐在校园小池塘边，背靠挂满蔷薇的篱笆，嗅着夏天太阳的味道，我捧着一千颗纸折的心，闭眼许愿：“上帝，请把我真正的爱人赐予我吧……”
　　然后默默数着，打算数到一百睁眼，
　　“89…90……91……”
　　“白然！”
　　寂静的校园被愤怒的叫喊声打破，猛然睁眼，葛岩赫然在眼前！
　　“神呀！你搞错啦！不是他！不是他！收回去吧！收回去吧！”我又闭眼默默念叨着，直到脑袋被狠狠敲中。
　　被甩掉的葛岩追随而至，鬓角挂着汗珠，喘着粗气吼道：“白然！我发现是你蜘蛛哎，长了八条腿！溜得比谁都快！”
　　“呃——”我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到小池子边，没精打采地看着随水浮动的荷叶。
　　很久之后，再一看，葛岩不见了。
　　难道他走了么？
　　扭头四顾，张望了半天还是不见他？难道他真的走了么？
　　我在学校门口找了一家卖冷饮的小店，要了一杯饮料，心不在焉地喝着，旁边坐了一对恋人，正说着上大学的事，看样子是刚考完，女孩子娇滴滴抱怨太热，男孩子拿着点菜单给女孩扇凉，看着女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低头默默地喝着果汁，想起和蒋云在一起的日子：
　　那是快要高考的时候，蒋云带我来这家喝饮料，因为他看了路边女生一眼，我生气的不行，点了三大杯冰奶昔，往死里喝，喝着喝着还哭了起来，蒋云急得团团转，听我说完却乐呵呵地笑了。
　　我扭头不再想下去，吸着剩下的果汁，后背却被谁狠狠地拍了一下，回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曾经的同桌——杨明茹！
　　“白然！真是你呀！老同桌，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杨明茹热情不减当年 ，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搞什么？回来也不联系我！太不够意思啦！”
　　“我——”我红着脸，有些难为情。
　　杨明茹的身边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羞涩地笑着，一脸书生气。
　　“这是？”
　　杨明茹凑到我耳根，低声问道：“我男朋友，怎么样？不错吧——”说完嘻嘻笑了起来。
　　随便喝了点东西，杨明茹拉着我去了曾经的校园，她欢呼雀跃说要告别高中时代，奔入令她神往已久的大学，那所著名的学府——清华！
　　“看看这里处处留下我奋斗的足迹，想想高三奋斗的那段日子真是刻骨铭心呀，每天忙忙碌碌的真是充实，哈哈——最自豪的就是每次月考稳居年级第一，这是我高中时代最宝贵的记忆啦——”杨明茹挽着我的手臂，游走在曾经的校园里，见我一直未说话，又摇摇我的手臂，问道：“怎么不说话？这所学校难道就没给你留下什么吗？——哎呀，不说算啦——”杨明茹回头朝着她的男友霸道地吼道：“老实说，你最宝贵的记忆是不是遇上了我？”
　　“呃——”杨明茹的男友支支吾吾，杨明茹干脆一跺脚，霸道吼着：“到底是不是啦？！”
　　“是——是——”杨明茹的男朋友跟在后面，唯唯诺诺低声答道，突然惊讶地高声叫道：“哎——哎——快看——”
　　我看了过去，穿着蓝色运动装的女孩高傲地飘过，束在后脑勺的马尾一甩一甩的。
　　“吃了豹子胆啦，我在身边你也敢看美女？！”杨明茹毫不客气地揪着她男友的耳朵，霸道吼着，挥舞着爪子连打带抓，他男朋友不仅没有生气，还委屈地解释：“不是啦，是——是——是班上好多男生暗恋她，哦——不包括我，我只喜欢你，我发誓，真的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