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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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你这是当说客来了？你看看这儿穷困潦倒的，我亲爱的四哥也舍得让他一母同胞的十四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只是穷困书生，您来这儿可真是让寒舍蓬毕生辉呐！”一张简单的桌子，和两张破旧的椅子，一套餐具，一张草床，屋子里竟没有其他了。听允禵如实道来，虽然觉得他口中事物夸张，可仔细环视周围，才发现他没有撒谎。“十四弟，你言重了……这儿的环境，的确差些，待我回头和你四哥说一声，他会给你们调理好的。”十四轻笑道：“你们？我和三哥？呵……不必了，我们这些粗人呐，住不惯那琉璃瓦堆砌的房子啦！就这砖瓦房还挺舒适，你和四哥肯定住不来……”多歆心里也对允禵愧疚，可是此次来的目的并不是闲话家常，造反，乃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情了。
“十四弟，这些年来，你还记恨着你四哥？”多歆问，允禵笑笑而过。“行了，就是皇帝来了，我也要去干活了！这守陵可不是件容易的差事，罢了，四嫂，你一路辛苦了，先休息着罢……”屋子外面是灰沙飞舞，艳阳高照，看门的侍卫满头大汗但依然纹丝不动的站着。允禵明明就是在逃避问题，他没有问她因为什么事情而来，显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事情早就被多歆知道了。
出了门，外面有一队人马正在操练，指挥的人不是允禵，他则是坐在一旁观摩。好你个允禵啊，原来真的想造反，看那每个人出手的狠劲儿，不是置人于死地是什么？多歆在回廊边儿上看了好一阵子，其实允禵早就看到她了，故意不去理会她。再说，演习是男人们的事，不参与看看还是可以的。待多歆回神得时候，允禵已经解散了队伍，向她而来。“打扰到你演习了？”多歆问，允禵笑而不答，突然向着还在分散的人群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来拜见这位千里迢迢从京师而来的皇后娘娘……”众人一听是国母，都立刻放下手中的兵器，纷纷朝着多歆跪下去。多歆弄得十分尴尬，来时只说自己乃是三爷和十四爷的旧识。这下弄的整个院落里的人都晓得了她的身份，以后她想使唤个丫头，还不是要拿自己的身份来压压？再看向允禵，他的脸上挂着不寒而栗的笑容，仿佛对这样的情形显得非常满意。多歆开始觉得允禵带给她的压力不仅是大，还有重。
“你们都起来罢……有事的赶紧去做……”众人纷纷都被允禵差遣下去了，末了，允禵笑道：“这当皇后的，果然威风呐！想当年，十四爷我也是叱咤风云的角儿！大将军王，把我捧的多高啊！可是，我还是摔了，而且摔的惨呐……”多歆了解将军的悲哀，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能冒险告诉允禵，你一定要造反，为自己开辟条后路吗？不，她不能，她是这个国家的国母，她只能支持着皇上的决定，怎能姑息和纵容允禵造反呢？
“可你也威风过不是吗？你是十四爷，曾经的将军，在皇家，哪有人像你这般幸运？二哥他，身体不好；你四哥他，整天为国事操劳；还有你十三哥，他现在的病更加严重，恐怕以后连路都很难走……他们里面的哪个人不比你吃的苦多？又哪一个比你受的恩宠多了？”允禵表面在笑，可心里气极了，这么多年来，她待在四哥的身边，难道还没明白四哥为人处事吗？她是他曾经最信任，也是作为红颜知己，更是一位合格的嫂嫂来攀谈的。以往，他有什么烦恼，她便可以为他开解。如今，她也为了他的四哥来说自己的不是。
“不错，你和皇上是一同长大的。可是，和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是我！你再了解他，有我多吗？我把你当亲弟弟看，才会劝你那么多。在府邸时，我劝了你多少次？你再不喜欢你四哥，那也是你哥，你就是不想认，你也摆脱不了。你有雄心壮志，我支持，我欣赏，可不是一定要当皇帝。你有才华和头脑，同样可以做一位贤王，为你四哥解忧。现如今，你四哥是寡人，你又是孤臣，怎么会合不来？孝恭皇后在时，她和你想的说的如出一辙，可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原则。为什么你要动摇自己的心？你四哥不是不疼爱你……按照你以往对你四哥的态度，作为皇帝，你死一百次都不够，可他说什么了？给你打发到这儿，环境不好我可以说，可哪儿亏待你了吗？繁华的京城，危机四伏，你四哥是想保你啊！”
保他？允禵嗤之以鼻，他倒不懂了，想保一个人还需要那么大费周章的把他调离河北去吗？京城的哪个地方不好？王府花园他哪呆不了？
“四嫂，您啊！学识渊博，我十四爷一介武夫，你能和您比呢？我十四爷就是有十张八张嘴也说不过您呐！”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越发的为大局考虑了。不可否认的，十四虽然生气，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女人。
“看来我如何也劝不了十四弟了。”多歆转身要走，允禵却喊住她：“四嫂……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要说死心，那是有过的……说没死心……我一直都没有过……”看十四实在是冥顽不化，多歆觉得再说都没有用，便说要去见允祉。“四嫂若是觉得凭你自己的力量能够找到三哥的话，那您请便……”十四已经撂了狠话，分明是想阻止多歆前去。“你在怕什么？怕我找到了允祉，破坏了你造反的计划？允禵，你把自己想的太高傲了，你以为这天下当中，就只有你最厉害吗？你把别人的权利和尊严践踏在地，没有给别人留一条后路，哪怕是我再想保你，都是天理不容！”
“我高傲？那是与生惧来的霸气，没有人敢挫我的锐气，也不会有人挫！多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国母又怎么样？说白了，你在我心中什么都不算！你和四哥一起合伙来算计我，我到头来却把你当恩人看待！我是什么下场，我想不会有人不明白的。”从头到尾，他都认为是他的亲哥哥和嫂子早就预谋好，让他跳进火坑，好让自己坐享渔翁之利。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这个嫂嫂当的如此不堪。多歆立刻甩给允禵一个清脆的巴掌，“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四哥！你当真是禽兽不如，如果你还不知悔改……那么，我永远就不会承认你这个十四弟……”
“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我原还不相信，果真在这儿。”允祉骑马，多歆则在下方陪伴着，允祉跳下马来。“年纪大了，想出力有点困难，趁着有机会，多锻炼。”允祉自顾的甩起手中的马鞭，不回答多歆的疑惑。“你知道我此次来的目的……再听我一次，允祉……”允祉走的很快，多歆迅速跟上去。“你怎么不回答我？你说话啊……你告诉我答案……”
“这样的心意，我改变不了……”似乎是意有所指，不仅是说改不了十四的心意，也改不了当初多歆的选择。“可以的……允祉，只要你去劝劝十四弟……他最听你的话……”允祉轻笑着说：“听我的？你凭什么这样认为？十四弟他也是一个人，谁能左右得了他的思想？”
“够了！允祉，你在推脱什么？还是你在怪我？你给福惠的信中已经很明白了，你说过会帮我的……”是的，允祉他绝对不否认，在给福惠的信中，他也不由自主的替多歆着想。可是，这个女人却在他摇摆不定时出现了，她的话是那样的直接，为了谁？为了这个江山的主人——他的四弟！离开多歆之后，曾经十四问过他，恨多歆吗？他说不恨，因为这仅仅是她的选择，他会尊重！而现实让他懊悔和气愤！这样的事情一想起来，怎么会不生气和嫉恨？
“你恨我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拿皇上出气……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打我……”允祉立马捉住她的手，多歆立即闭上了眼睛。可下一秒，允祉却将她拉入了怀中。“我……怎么可能舍得打你……当初，我让你离开，那是万般的无奈……现在，四弟重新把你送到我身边，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放你走……我注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多歆被那句“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放你走”的话震撼住了，他想做什么？难道到了现在，他还要挽回当初的一切。可是她，要拒绝吗？皇宫那个地方，曾埋下了她苦涩的种子，她要回去那里继续承受痛苦，还是留在这儿过自己快活的日子？但是她有责任，自己虽然想留，但使命不允许。
“允祉……你别这样……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你是你，我是我……”多歆想快速逃离他炽热的眼神，允祉从后面抱住她。“不可以……你不能离开我……不能再丢下我……”允祉的声音开始哽咽，而多歆，也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
天空开始变得漆黑，渐渐闪出星光，朦胧的月色班驳在马背上的两个人。“我答应你……会去劝十四弟……”多歆沉默当作答应了。“最近福惠如何了？也见不到他的来信了……”允祉无意见的提起，却让多歆红了眼眶。“福惠他……不幸殁了……”允祉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
“允祉，这没有好欺骗你的……事实如此，你我无法改变……不要再想了，有时间你去看看福惠吧……去看看他……他一定想念她的额娘了，一定是的……可惜我，却无法陪伴他……”再一次，她将自己隐藏在他温柔的羽翼之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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